黛觀紅樓夢 第五回 知詳情黛玉發怒 憶往昔春縴想法

作者 ︰ 阡外閑人

林如海終被勸著歇息去了,綠如等人也服侍著黛玉換了衣裳散了發,黛玉只說一路上趕路,要好好的沐浴一下,映紅听了,也只連忙命人抬了熱水來,和綠如兩人伺候著黛玉沐浴了。王嬤嬤和紫鵑等人卻是被黛玉打發了去歇息了!

一時黛玉沐浴完畢,綠如便忙著給黛玉把頭發絞了半干,映紅則帶著小丫頭子們收拾了,黛玉擺了擺手叫綠如不要忙了,綠如便道︰「小姐,這樣冷的天不把頭發弄干了,會著涼的!」

黛玉笑道︰「那里就冷得那樣了,這屋里不還放著火盆!」

綠如听了,也不再勸,只得把火盆里的火撥得更旺些,黛玉見她忙著,便笑道︰「姐姐別先別忙,不知道春縴在哪里,我有話要問她的!」

綠如聞言道︰「小姐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找她的,一路上趕路,想姑娘也累了,還是先歇息了,再叫了她來回話罷!」

黛玉道︰「不必了,要先問她些事情,我不累!」

綠如見黛玉這樣說也不好再勸,便道︰「那好,我這就去找了她來去,估模著她這會子是在廚房的給老爺張羅藥膳呢,這兩年老爺的吃食上都是她在操心的,老爺也說她的藥膳做的越發的好了,還說讓姑娘也試試呢!」

黛玉道︰「這兩年倒是辛苦你們了!」

「辛苦?小姐這話可差了,我們哪里就辛苦了,這兩年老爺讓我們跟著管家女乃女乃學習,我們各自也都學了不少本領呢,這可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呢!」映紅從外面進來道。

綠如見映紅進來便笑道︰「你看著把小姐的頭發擦干了,我去看看春縴那丫頭去了哪里!」說著便出去了。

一時綠如把春縴找了來,映紅也已經把黛玉的頭發擦干了,黛玉也只披散這頭發,穿了睡衣在床沿上坐著,春縴進來以後,黛玉便讓綠如和映紅先出去了。

黛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春縴,她比兩年前初來林府的時候少了一絲的冷漠,只是也許是天性使然,她看起來還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渾身仍然散發著一股子冷淡的氣息,黛玉道︰「春縴,爹爹這兩年的身體怎麼樣?」

春縴垂手侍立道︰「回主子,這兩年老爺的身體並沒有大的變化!」

黛玉聞言道︰「哦?那病重是怎麼回事?」剛剛她也給爹爹把了一下脈,確實不像信上說的那樣得了重病,所以她才放心的窩在爹爹懷里一個時辰。

「老爺這兩年五次遭遇追殺,兩個月前的那一次老爺受了點傷,還有半個月前有人給老爺下毒,幸好發現的及時!」春縴面無表情的道,她奉了主子之命保證老爺身子健康,可是卻屢屢出現意外,是她失職。

黛玉聞言心中焦急,怎麼會屢屢遭到刺殺呢,沉聲道︰「怎麼回事?」

「回主子,前兩次的事情可以查到是忠順王派的人,可是那兩次的人全死了,沒有足夠的證據指證他,第三次和半個月前的那一次是夜滿樓的人做的,沒能查到是誰買通的他們,兩個月前的那一次卻一點線索也沒有!」

黛玉聞言,雙手緊握,關節泛白,怒道︰「這就是結果?那些暗衛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告訴我?」

「屬下該死!老爺說不想讓小姐擔心!」

黛玉擺了擺手道︰「哼,該死?要是爹爹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死了管什麼用,這次就算了,以後關于爹爹身體的任何事情,都要告訴我,就算爹爹不讓說也不行,若再有下一次,你就帶著那些暗衛去向皇上復命罷,我也不用你們了!」

「是!」春縴垂首道。

黛玉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春縴,你雖然被賦予的使命是守護著主子,可是你要記住你首先是一個人,不是一個機器,我需要的也不是一個機器,而是一個能夠有自己想法的助手,我不知道皇家暗衛是怎麼培養出來的,可是我不希望你只能依著主子的指令辦事,我需要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見解,你去好好的想想罷!」

「屬下明白了!」恭敬的道。

黛玉無奈的笑道︰「我這一次帶回來得叫紫鵑的,跟你的身份一樣也是皇家暗衛,也許你們應該多接觸一下,不要總是繃緊自己,那樣對你沒什麼好處的!」說完身子便軟了下來,這一個月來一直在船上,到底是有些累了!

春縴見黛玉一臉疲色,連忙上前去扶著黛玉躺到了床上,輕輕的拉好被子,放下紗帳,便退了出去,到了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果然就像當初教自己醫術的先生所說,主子不會喜歡自己這樣的屬下,被皇家暗衛效忠的人是那高高在上的人,雖然慣于發號施令,可是听他號令的人已經很多了,若是讓他們付出那樣的心血金錢的皇家暗衛也只是憑他們的號令做事,那皇家暗衛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也許就像他說的那樣自己這是在抗議,因為不滿于被選做皇家暗衛然後一生為了一個人而活,所以才這樣抗議,不知道被趕回到皇上面前之後將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因為皇家暗衛從來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沒有出現過皇上把皇家暗衛送人的情況,更沒有出現過讓主子不滿意的皇家暗衛。難道她真的要做這個先例,不想罷,不然為什麼听到小姐說要趕她回去的時候她心里有一絲的不舒服呢!她需要好好的想想了。(看來這位當初被洗腦的不夠徹底啊!)

黛玉睡醒已經是掌燈時分了,映紅在外間听見動靜,連忙進來,就見自家小姐已經坐了起來,不過看樣子還是有些迷糊,映紅微笑,已經多久沒有看到小姐的這個樣子了,映紅上前伺候著黛玉起床,一旁綠如也領著人端了洗臉的水進來,黛玉一看,跟著綠如進來的竟是藍依、凌霜兩個,便笑道︰「你們兩個怎麼做起這些個粗活來了!」

綠如听了,也不待她們兩個回話,便搶先笑道︰「她們怎麼就不能端水伺候小姐了,就算她們不知道交了什麼好運道,竟能去學那些生意經,可我看這伺候主子的活她們還是搶著做的,哎,也就是我和映紅是沒本事的,要是這伺候小姐的活計再被她們搶了去,我們兩個怕是要遭人嫌了!」

藍依食指點了點綠如的腦門恨恨地道︰「這蹄子,一天到晚的只管這麼沒遮沒攔的說話,小姐早日攆了你去才好呢!」

映紅笑道︰「你們呀,就是不能湊到一塊,就會斗嘴!」

綠如卻笑道︰「藍依這蹄子總是愛找事!」

不待藍依說話,雪雁便已經跑進來了,跑到黛玉的跟前也不管黛玉正在洗臉,只管道︰「小姐,我听管家女乃女乃說老爺吩咐要把老爺的晚飯擺到小姐房里呢!」

凌霜溫柔的笑著拉住雪雁道︰「這丫頭還是只管冒冒失失的,不知道這兩年給小姐闖了多少禍的!」

綠如一邊給黛玉挽發一邊道︰「回來問問王嬤嬤,她闖一次禍就少她一頓飯吃!」

映紅笑道︰「那可不行,這樣子還不把我們雪雁餓死了?」

雪雁氣得跺腳道︰「哼,你們都不是好人,你們問問小姐,我這兩年可曾闖禍,我還立了功呢!」

藍依道︰「罷了,我們可不問小姐,小姐最是袒護你的,還是問問王嬤嬤,不然問問那個叫紫鵑的也行!她們可不會袒護你的!」

黛玉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別再逗雪雁了,一會子再惱了她,你們可打不過雪雁女俠的!」說完滿屋子都笑了起來。

雪雁只道︰「小姐,你也欺負我,哼,我去找紫娟姐姐去!」

黛玉道︰「你且等一下,我有話要說。」見雪雁站住了方道︰「最近這幾日我這里也用不著那麼些人,你並紫鵑也不用到我跟前來,你只帶著紫鵑熟悉一下府里各處,還有也拉著春縴一起。」

一時,鷺萍帶著人端著食盒便到了,吩咐跟著的人把飯菜擺在外廳另一側的小花廳里,黛玉也已經收拾好了,連忙出來,就見鷺萍正指揮著人飯菜怎麼擺放,一會的功夫就擺了滿滿一桌子菜,大都是黛玉愛吃的,黛玉笑道︰「萍姨,這些事情讓他們看著辦就是了,不必這麼辛苦的看著他們的!再說了,我和爹爹哪里就吃得了那麼多了!」

鷺萍走到黛玉的跟前笑道︰「習慣了,哪里就辛苦了!」仔細看了看黛玉道︰「小姐這兩年長高了,卻比在家時瘦了,這下回來就好,可以好好的補補了!」以後吩咐廚房每天都要多做點。

黛玉笑道︰「哪里就瘦了,不過是長高了,萍姨乍一見不習慣罷了!」

鷺萍听了這話並不再說什麼,心里卻更加的認為賈府里眾人苛待小姐了!心中只恨不得趕了那些如今在府里住著好吃好喝的賈府眾人。

林如海父女兩個終于吃完了彼此夾的飯菜,移到外廳坐了半響,綠如等人方送上剛泡好的茶,一時眾人退了出去,黛玉並不急著喝茶,看了看林如海道︰「爹爹,這兩年發生的事情,女兒听春縴說了,爹爹怎麼能瞞著女兒呢!」

林如海笑道︰「沒什麼大事,爹爹這不是好好的,倒是這兩年玉兒受委屈了!」

黛玉皺了皺眉道︰「爹爹——」

林如海哈哈笑道︰「玉兒又撒嬌了,好了,爹爹已經有了打算,過幾日自會告訴玉兒,這幾日爹爹只想好好的陪陪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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