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近臘月,這日一早,一直養病的林如海起了大早,黛玉也早早的收拾了,來到父親的房中,見了林如海,行了禮請了安,便道︰「不知道爹爹叫女兒有何事?」
林如海笑道︰「听林忠說這一個月,你對那花自開倒是上心的?」他可是知道女兒是怎麼捉弄那花自開的。
黛玉聞言笑道︰「爹爹不是想早日認下他,卻又礙于對他沒有了解,女兒這也是為爹爹分擔,這一個月女兒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長大的,至少看出來他來林府是沒有別的目的的,似乎只是對我醫術感到好奇,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他中毒的事情來試探,而且後院那片藥材他也感興趣的緊,雖然他有意掩飾,可是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些藥材來,恐怕他也是個個中高手呢!」
林如海微笑道︰「他的事情暫且放放,今兒個爹爹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于你的!」他也讓林家的人去調查了花自開的底細,只是這花自開卻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竟沒能查到什麼。
林如海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林忠的聲音道︰「回老爺,已經準備好了,老爺和小姐這就可以出發了!」
黛玉疑惑道︰「爹爹,咱們這是要出門?」可是早膳還未用過啊!
林如海微笑著拉著黛玉的手道︰「是,今日要帶玉兒去見一些人!」
黛玉隨著林如海出去,就見林忠和鷺萍夫妻兩個都在外面候著,春縴站在鷺萍的身後,後面還站著幾個人,手里拿著東西,林如海道︰「今兒個就只讓春縴跟著也就是了!」
林忠躬身道︰「是,老爺和小姐路上小心些!」說著接過林路手上的披風,親自為林如海披上。
這時春縴也拿了一件與黛玉身上的衣服相配的淺黃色緞面,銀狐皮里的大毛披風走到黛玉跟前,要與黛玉披上,就听林如海道︰「我來罷!」從春縴的手里接過披風,親自為黛玉披上,系好,又順了順黛玉的頭發,慈愛的看著黛玉,喃喃道︰「一轉眼,我的寶貝也長大了!」
黛玉看著親自為自己披上披風的父親,四十多歲的父親已經顯得蒼老了,因著母親的去世,花白了頭發,俊逸的臉上也出現了道道皺紋,父親明明與忠叔一般大,卻顯得比忠叔還要老上幾分,若不是為著自己,他怕是早就隨了母親去了罷!握了握父親依然寬厚溫暖手掌道︰「女兒長大了,才能好好的孝順爹爹啊!」
林如海輕撫了女兒的頭,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沒有說話。
鷺萍給黛玉套好與披風同樣料子的暖手套,又拿了一個罩著淡黃色緞子的白銅手爐放到黛玉懷里道︰「外面天冷,一大清早的,老爺和小姐連早膳尚未用過,再灌點冷風,著涼了可怎麼好!」說著又接了維帽給黛玉戴好。
林如海也接了林忠遞過來的手爐,笑道︰「好了,該出門了!」
出了二門,已經有兩頂一樣的轎子在那里候著,春縴扶著黛玉先上了轎子,林如海也上了後面的轎子,才出來八個穿著青衣的小廝,分別抬了轎子。
一前一後兩頂轎子並不太起眼,如今已經是冬日天,這樣早的街上並沒有什麼人,春縴隨侍在黛玉的轎子旁邊,警惕的主意著四周的動靜。
轎子拐進一個巷子,隨後便進了一扇門,隨後巷子口便出現了兩個人,一個一身絳紫色的錦袍,一個一身黑衣,卻是玄漠與他的手下夜。
看著站著一動不動的主子,夜低聲道︰「主子,還跟?」
玄漠轉了身,慢慢的離開那條巷子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那個花自開有什麼動靜?」
夜道︰「沒什麼動靜,不過以屬下來看,林小姐似乎是在有意試探花自開,而花自開似乎也快撐不下去了!」
聞言,玄漠頓了一下腳步,隨後勾起一抹微笑,繼續前行道︰「那花自開的身份查的怎麼樣了?」
夜道︰「沒有查到什麼,那花自開似乎突然出現的,沒人見過他!只是林老爺似乎也派人去查了花自開的身世,而且林老爺很關注花自開!」
玄漠聞言頓住,眉頭一皺,沉聲道︰「就只有這麼多麼,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夜躬身道︰「屬下無能,只是——」
玄漠挑了一下眉道︰「夜,你跟了我多久了,難道還不了解我最討厭說話吞吞吐吐的人的?」
「是,屬下知道了,我們還查到花自開似乎與當年的姑蘇陳家有些關系!」夜躬身道。
「陳家?這又是怎麼回事?」玄漠皺了皺眉。
夜看了看街上漸漸熱鬧了起來,對玄漠道︰「主子,這里說話不方便!」
玄漠看了看四周道︰「天然居就在這附近,去那里罷!」
玄漠兩人不時便到了天然居,天然居也是剛開門,並沒什麼人,小二見兩人進來,便上前道︰「爺,有什麼吩咐?」
玄漠看了小二一眼,沉聲道︰「叫你們掌櫃的來!」
那小二本來要說掌櫃的並不親自招呼客人的,只是卻攝于玄漠的渾身散發的寒氣,只道︰「是,爺您先坐著,小的這就去叫了我們掌櫃的來!」
那掌櫃的被小二叫了出來,還一臉的納悶,卻也並不斥責小二,天然居的規矩是客人最大,既然客人指名見他,那也沒辦法。整個天然居此時就只有這兩位客人,掌櫃的走到玄漠的面前抱拳道︰「小人便是這天然居的掌櫃的,不知道客官有什麼吩咐?」
玄漠看了一眼那掌櫃的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又轉了一下手上不知何時拿出來的短蕭道︰「掌櫃的,要一間可以說話的雅間!」
那掌櫃的自然看到了玄漠手上的短蕭,神色一稟,躬身道︰「客官隨我來!」說完便把玄漠二人帶進了三樓的一個雅間。
玄漠看了看屋子,笑道︰「這里沒你的事了!」
那掌櫃的听了玄漠的話,並不多話,便離開了!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這樣冷得天氣,他卻出了一身汗!
玄漠進去坐下,看著夜關了門,便道︰「你可以說了!」
夜躬身道︰「是,這件事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主子您一直讓關注著京里發生的事情,前一段時間我們無意之間看到有記載先皇和江南陳家的事情,而後來先皇駕崩,皇上即位時,義忠親王謀反被擒,可是義忠親王兵變之前卻派人到姑蘇城南三十里的陳家。我們打听過,這陳家為人低調,很少與人交往,據說當年先皇是看了陳家家主的樣貌之後,一心想納其雙胞胎的妹妹進宮,只是陳家的小姐的容貌與其兄長相差甚遠,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陳家的人莫名奇妙的就失蹤了,只是當年的江南鳳凰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的,很多人也都知道了這陳家!」
玄漠道︰「這與花自開又有什麼關系?」
夜道︰「主子不知,有一個關于這陳家的說法,說陳家的男子個個有傾城容貌,而且男生女相,尤其是家主更是眉心有一朵盛開的花的胎記!主子看那花自開的容貌,以及他眉心的胎記,都與傳說中的陳家家主很相似!」
玄漠道︰「那這些和林叔叔有什麼關系?」
夜回道︰「我們查到,林老爺與陳家的最後一任家主,就是先皇所見的陳音,自幼相識,而且是好友!」
黛玉打量著這間屋子,中堂上掛著唐寅的《兩岸峰青圖》,兩邊是草聖張旭的真跡對聯,下面的是紫檀木的長幾,左面的一個紅瑪瑙深水盤里是盛開的水仙花,右邊的純色碧玉淺水砵里含苞待放的睡蓮,睡蓮旁邊是一個小鐘架,長幾的中間放著的是紅木大理石小圓屏,長幾下面是兩張紫檀木束腰托泥圈椅,椅子上放著金錢蟒引枕靠背以及淺青色時新緞面坐蓐,中間是紫檀木一腿三牙方桌,桌上擺著點心水果,下面是一溜兩排黃花梨木高靠背南官帽椅,椅上搭著灰鼠皮引枕靠背,同樣的淺青色時新緞面坐蓐,椅子的中間都放著小方幾,擺著各色的點心,左邊的椅子後方是一個黃花梨木的博古架,上面放著古董字畫,右邊則是一個大書案,上面整齊擺著文房四寶、水盂、筆洗、筆筒、鎮尺、硯屏、墨盒等等,屋子里並沒有放著火盆,卻溫暖如春,想來是燒著地暖罷。
林如海見女兒打量著屋子,便笑道︰「玉兒覺得這間屋子可好?」
黛玉微笑道︰「確是極好的,不知主人是誰,爹爹一大早帶女兒來這里做什麼?」
林如海笑道︰「玉兒喜歡這里便好,餓了罷,先用點點心,早膳應該就送來了!」果然話音剛落,春縴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來︰「老爺,小姐,早膳來了!」
林如海笑道︰「送進來罷!」
門被打開,從外面進來了一個中年女子,後面跟著四五個小丫頭子,手里都端著食盒,那女子先向林如海黛玉行了禮,方笑道︰「老爺和小姐來了一個大早,倒叫咱們措手不及的!如今還是趕快用了早膳罷!」這女子看上去倒一個極爽利之人。
林如海看到女子,先是一愣,後又皺著眉道︰「你怎麼親自做起這些事來了,今兒個玉兒算是頭一回正式見你們,她算是晚輩,原該早來的,只是我到底不放心,便一起來了!」又看了看黛玉道︰「玉兒,這位林縴你是見過的!」
黛玉看到女子進來,便已經站了起來,此時听了父親的話,早已經上前行禮道︰「縴姨近來可好?」
林縴見黛玉行禮,不待她福下去,便以及拉住道︰「哎呦,這可是不得,小姐怎麼能向我行禮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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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關于V的事情,作者怎麼說都顯得假與矯情!在此只能說,還看的下去的親們,就看下去,V之後會每天五千字以上,太多不敢保證!
這篇文快要完結的時候大概會再開一個紅樓文,喜歡紅樓的親可以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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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怎麼傳V章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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