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斷傳奇 第四章

作者 ︰ 風不息36

三日之後,幾人已恢復氣力,風不息的傷勢已好,只是寡言少語。蕭盈細眉二人找些話要與他講,風不息只是臉露苦笑。氣的細眉吵鬧起來不與他說話。風不息也不惱她,知她女兒心性,兒女脾氣。細眉過的半日,耐不住寂寞,便又來找風不息說話。蕭盈只是問他些自由聯盟的風土人情,說些雲羅國的風俗習慣,以便開解風不息的心懷。歐無畏卻每天拉著風不息問些武功計巧,偶爾旁敲側擊問他那本古書來歷。風不息不以為意,都以言語搪塞過去。風不息知他幾人心意,感激在心。話語漸漸多了起來。心情逐漸開朗起來。

幾人走出森林已是四日之後,來到風不息往日居住之處,只見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殘垣斷壁,焦土一堆。鄰居來人告知風不息已將其父母掩埋。並交給他一枚戒指,說是她母親遺留之物。入土之時才被鄰居們發現,緊緊握在手中。戒指古樸,顏色暗淡,內里光滑,顯見是年代久遠之物,內里刻有NN二字。蕭盈一見戒指,心內一動,臉上神色不變。風不息從蕭盈要些金幣交給鄰人,以表謝意。

幾人在廢墟之中查找半天,並無可用之物,也未發現任何線索。又來到風不息父母埋葬之處,拿出準備好的祭品,擺放整齊點些燒紙。祭奠一番。痛哭一場,風不息心內空空蕩蕩,只覺今後辛勞苦楚愉悅高興之事再無可訴之人,從此後天下茫茫卻無處可去。仰天凝視有群南徙大雁,人字排開攜親帶友。偶有孤雁離群,頭雁呱呱鳴叫,停止飛動等待回歸。風不息心內淒苦,自己就是那只離群大雁,只是再也找不回自己的父母。兩行熱淚,順頰而下。默立半晌,回頭說道︰這幾日多虧幾位照顧,不息在此謝了。說完深深鞠一躬。歐無畏攙起風不息,拍拍風不息肩膀道︰要多謝盈兒。蕭盈臉色一紅,低下頭去,無言無語。等到日落之時,幾人才徐徐回往多羅鎮去了。

五人回到多羅鎮,尋家酒店團團而坐,正要要些酒菜。風不息忽覺有人拍自己肩膊,回過頭來見是一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少年,個頭只是有自己肩頭高低,滿臉烏黑,看不清面貌。身背半尺長弓,衣衫破爛。打在自己肩膀的小手肌膚白膩。心內奇怪問道︰何事?少年縮回手,籠入袖內。眨眨黑白分明大眼,問道︰公子,你們是到天斷森林還是去何處?我是自由聯盟的人,我們那的人都叫我活地圖。我可以給你們領路。風不息不答話,招手叫過來店主,說道︰去給這位小兄弟拿只燒雞,一會一塊結算。有對少年說︰先去那邊吃去,吃完在過來。少年似還想再說什麼,囁喏半晌,還是隨著老板去了。風不息見少年隨著老板走了,這才回身對幾人說道︰不息先告個罪,各位咱們要去自由之城,無人識路,又有人不斷追殺幾位。若在森林之中,我還可設些陷阱,弄些痕跡,躲過他們的追殺。可在平原上,我便辦法不多了。咱們相遇這十余日來,已遭到兩次追殺。我猜測以後還會有。前路茫茫,路途遙遠。我想咱們還是找一位熟悉道路的人,僻開大道,走些捷徑,盡快到達自由之城。少些風險。這少年在鎮上有三月有余,鎮上大半人到認識他,平常只是給人領路掙些錢。人道安分,沒什麼壞心思。風不息就自作主張,要他來領路,幾位意下如何?不行還可回絕他。歐無畏良視蕭盈許久,見蕭盈細微點頭。這才說道︰好,就以息兒說的。

細眉點些飯菜,眾人吃罷。這是少年也已回來。風不息問了少年姓名,少年名叫艾力,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原是跟隨叔父在一個叫野馬的佣兵團,這個佣兵團半年前接了一個任務,要去天斷森林捉一只火狐,不幸遇著一只七級魔獸大地魔熊,只有他一人逃了回來,身無分文。流落在此已經好幾月。沒奈何只得替人領路掙些錢財,將就度日。今日見幾人行色匆匆,滿面灰塵,以為幾人要趕長路,便過來詢問。幾人離了飯店,回到旅舍之中。風不息店主叫準備熱水洗澡,要艾力一同洗澡。誰料少年臉一紅轉身跑了。直到風不息洗完才回來。卻要在地上睡覺,不與風不息同床共眠。風不息心內奇怪,偏偏幾日來連番事故身困體乏,便也不再詢問,自顧上床呼呼睡去了。

幾人次日早起,準備干糧,又買輛大車。歐無畏歐無懼二人駕車,蕭盈細眉艾力三人坐在車內照顧風不息。離開多羅鎮往自由之城去了。行走幾日,艾力領的路盡是些邊荒小路崎嶇難行,路過之處皆是人跡難至之處。車輛顛簸難行,初時擔心風不息的傷勢,行走緩慢,又過的三日,風不息傷勢已完好如初,蕭盈細眉見風不息傷勢已好,不許人來照顧。再也不願受顛簸之苦。二人本是北方人,整日在馬背過日子。這些日子在車中照顧風不息以悶得要命,此時風不息傷勢已好,就要再買幾匹馬來乘坐,歐無畏怕路上再惹事端。但是拗不過細眉軟磨硬泡,見蕭盈在一旁只是言笑盈盈,無有只言片語,不知是何心意,只得在買幾匹馬來騎。

綺羅城內一座民房之中,院子中假山亭台,樓台水榭,錯落有致。清靜幽雅,院子中一位年約三十的男子,臉型狹長,顴骨稍高,雙目露出陰騖之色。身著華服,神情體態貴氣非常。行走時龍騰虎步彪悍異常。面前跪著一位身著僕從服飾的男子,渾身顫顫不息。

跪著的男子道︰二王子,昨晚接到消息,咱們的人沒有殺掉雲羅使者。他們現正奔自由之城去了。另外還多了兩男子。屬下正在調查這二人身份。雲羅國四人身份已調查清楚,有雲羅公主蕭盈,侍衛二級大劍士歐無畏歐無懼,弓箭手兼侍女細眉。

華服男子雙眉緊鎖站立問道︰咱們派出去幾批人了?多少人?回來多少人?

僕從服飾的男子回到︰咱們共派出去三批二十四人,回來三個。

華服男子悄立半晌嘆道︰回來的三人殺了。天不佑我草原,真是多災多難。枉我奧蘭在此竭盡心力,還是阻止不了雲羅國使者。托花,還有什麼事?

僕從服飾的男子身體一顫回道︰咱們還要不要派人繼續刺殺?

二王子奧蘭說道︰你先下去。讓我想一陣。下次安排要仔細些,不然你自己知道如何。

一路之上,風不息與歐無畏並排而行。歐無懼與艾力在頭前探路,蕭盈細眉居中。風不息一路之上盡向歐無畏討教練功的各種難題。听歐無畏說些大陸奇聞異事。聊聊各地風土人情。歐無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徐徐道來,甚是歡快,倒也不覺旅途漫長。

這一日眾人來到一座高山之下,兩岸怪石林立,懸崖峭壁。山上奇石遍布,雜草叢生,正直夏時樹木倒也繁盛。中間有一條峽谷,整條山脈猶如被一條巨劍將整個山劈成兩半。峽谷底部是一條小路。艾力告訴大家這座山叫扎乞山,峽谷叫一線澗。歐無畏見此地險要,叫眾人快馬加鞭盡快穿過峽谷。來到峽谷盡頭,風不息抬頭向上,頭頂只能見到一線天空。不禁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幾人正要出谷,細眉猛然叫道︰看前面有人。眾人勒住韁繩,向前觀看。前面一人正向峽谷跑來,後面幾匹快馬緊追不舍。風不息叫眾人退回峽谷。艾力大叫︰紅狼佣兵團。回頭說道︰後面追趕的人是紅狼佣兵團的人,斯蒂大陸的人都知道︰紅狼過境,寸草不留。大家還是趕快走吧。風不息叫眾人趕快回頭退出峽谷。留下他和艾力斷後,等會在入口處匯合。蕭盈還帶阻止,歐無懼卻叫細眉拉住蕭盈馬韁繩,往回跑去。風不息艾力二人放棄馬匹,向左邊山崖爬去。爬到半山腰時,推下幾塊大石,阻住道路,這時前面被追的人也已到了山腳下,回頭看看逃月兌無望,也舍了馬匹,向山上爬來。風不息艾力再向上爬一陣,二人來到一棵大樹之下,風不息拔出腰間斷劍,砍斷一節粗若兒臂,長約兩丈的樹支,砍淨枝葉。來到約麼有一塊桌面大石後面,尖端戳在一塊大石之下,中間墊了一塊西瓜大小的石頭。忙完回頭叫艾力道︰一與有人爬上來,你只管箭。射完箭你就跑。對了,這里離自由之城還有多遠。艾利說道︰還有四五日路程。風不息道︰那好,既然里自由之城不遠,你也算完成了任務,咱們就在這里分手吧。說罷從腰間拿出三個金幣,遞給艾力。艾力接過風不息遞過來的金幣,也不推辭,竟自放在腰間。心道這人倒爽快,說好只給一個金幣用錢,如今卻給了三倍。這人好歹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低頭思索半晌道︰我在奇武魔武學院有個好朋友叫安妮。你到自由之城後如有需要幫忙時,可以去找他。讓她捎話給我。

這時前面逃跑得人已離二人大約五十步遠,後面追趕的人也到了山腳下風不息見是個相貌甚美得女子,鬢發皆濕,氣喘吁吁,就讓他跑過來,站在二人身後。被追的女子見了風不息,沒來由心中一安。風不息隨後對著後面追趕之人高聲喊道︰閣下,你們一辦完事,財物已取去,就留下這女子一命吧。山腳下追趕的人不回一聲,開始低頭爬山。爬的幾步,風不息就叫艾力開始射箭。艾力摘下半尺長的短弓,抽出一支箭。風不息見這支箭比普通長箭長了三寸有余。還待再問。就見艾力搭箭開弓射出一箭。風馳電掣般飛過晴空。風不息听不見箭只破空之聲,竟看不清長箭線路。還帶問艾力為何不射箭。剛剛張開口,眨眼之間,就听山腳下一人哎呀一聲,應聲倒地。風不息早先設個獵戶,開弓射箭本是平常之至,竟也未見過這樣快的長箭。不急在問。雙手壓住樹枝尾部,就听轟隆一聲,樹枝前端的大石滾將下去。轟隆之聲響徹山谷。回音盈谷。只震得三人耳朵嗡嗡作響。風不息清醒過來,來拉二人向山上爬去。山下幾人見山上滾下大石,轟隆隆甚是驚人,以為上尚有埋伏也不在追趕。悻悻然回頭下山走了。

風不息三人爬的半天,也不見有人追趕。就停下來。歇息片刻,這時只見被追趕的女子道︰妮可多謝兩位相救之恩。二位為妮可樹下章樣大敵,真是……

風不息問道︰姑娘,你這是要到哪里去,那些人為何要追殺你?

妮可回道︰兩位與我有救命之恩,也不瞞兩位我是自由之城約瑟夫家的長女。這次父親有病,我急著回家探望,就走了這條捷徑。熟料踫見了紅狼佣兵團。險些送了自己性命。二位要去哪里?可否送我一程。必有重謝。

風不息還未回答,艾力先道︰我們也要去自由之城,只是這費用嗎?不再言語,定定看著妮可靜等回答。妮可道︰二位與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我雇佣二位,送我去自由之城。五十個金幣夠沒。艾力給風不息四人領路,從天斷森林到自由之城,形成將近千里,才一個金幣的佣金,一線間距自由之城只有二百里左右,妮可就給了五十金幣,倒可算一筆重金。艾力一驚,不再言語。風不息道︰還望小姐原諒,我兩還要在此等候朋友,沒辦法立即起程。咱們再等上半天,紅狼佣兵也該退了你就回去吧。三人剛才上山時,馬匹自去一邊啃草去了,站立山上,自能望見。這時天空天邊一朵黑雲飄來,霎時陰雲密布,黑雲滾滾,暴雨馬上就要來到。三人忙下山找回馬匹,來到一個山壁之下。 嚓一聲,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妮可站立不穩,往後倒去,撞在山壁之上,听見啪塔一聲,有什麼東西落下,三人回頭,見山壁上掉下一塊石頭,露出一個洞孔,風不息伸手撥動,石頭應手而落,不時露出一個洞口,三人牽馬走了進去歇息。

雖是夏天,也覺涼意嗖嗖,艾力妮可二人忍不住打個冷戰。風不息想尋些生火之物,遍尋不見,就叫二人呆在洞口,自己向洞內走去。走了不一會兒,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個大廳,地上散亂無數尸骨,有獸骨也有人骨。抬頭再看,整個大廳猶如一個大富大貴之家廳堂一般,桌椅板凳甚是齊全。只是塵土遮蓋。四周牆壁上有魔核瓖嵌,三處淡淡微光。大廳之後有三個石門。正在這時,听見艾力妮可二人喊叫之聲嗡嗡傳來。風不息急忙回身奔向洞口,來到洞口就見兩人分別住艾力妮可,一個站立一旁哈哈狂笑。听見有腳步聲,三人回頭見是個毛頭小伙不以為意,兩個繼續捉住艾力妮可二人,一個揚起手中細劍指向風不息道︰臭小子,原來是你壞了老子的好事。來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本領,敢來壞我的好事,讓爺爺教教你怎樣做人。說罷縱步向前,手中細劍刺向風不息。風不息揚起手中短劍,側身讓開細劍,斷劍拍向細劍劍身,一沾劍身,順勢滑向對方手腕。對方如不棄劍,手腕就要受傷。對方猛覺手中細劍一陣,一股大力襲來,驚顫時風不息的斷劍已割中手腕。當啷一聲細劍掉在地上。風不息快上一步,捉住對方手腕,斷劍回轉過來架在對方脖頸之上,口中喝道︰放開那兩個女的,不然我殺了他。

另外兩人見風不息瞬間制住對方,心內驚詫,臉上倒也鎮靜。說道︰一個換一個,你先放人。風不息道︰不行,一個換兩個,不行我就殺了他。捉住艾力妮可的二人對視一眼,已從對方目光之中明白對方之意。齊聲道︰好。兩個換一個。咱們一起放人。說罷放開艾力妮可。兩人忙跑了過來。風不息在對方上踢了一腳,隨手也放開了人。待對方走的幾步,彎身拾起細劍交予艾力。低聲說道︰快到里邊去。艾力還要再說。卻被風不息一推,忙拉了妮可向洞里跑去。對方三人站在一起。早先捉住艾力的人說道︰小子,你知道她是什麼人,還這幫她。風不息回答道︰我不管她是什麼人,只是看不慣你三個男子欺負一個女孩,就幫忙了。早先說話的男子回道︰看來你是要與老子過不去了。老六你左我右,老四你還能放箭麼?原先被風不息刺傷的男子回道老五能。風不息听見三人所說,心中慌張,這洞里刀削斧鑿,四壁光滑甚是齊整,一箭射來,躲也無處躲。忙忙向洞里退去。走的幾步就趕上艾力妮可二人,原來艾力剛才予三人打斗時腿上受傷,跑也跑不及。風不息見艾力一瘸一拐,忙背起艾力,拉住妮可,向洞中逃去。後面追趕的腳步聲隱隱傳來。三人來到大廳,卻發現無處可藏。風不息拉了二人,直奔洞後中間的門跑過去。來到近前,雙手用力使勁推門,石門卻紋絲不動。風不息焦躁,忙放下背上艾力,扯出斷劍,劈向石門,石門之上冒出幾點火星,仍舊不見動靜。風不息心中惱火,再次揚起斷劍,只覺肚擠之下竄上一股熱氣,涌向手臂,涌入斷劍之中。短劍猛然冒出一尺白芒,風不息使勁全身之力劈向石門。石門轟然破碎。碎石散落一地,手中斷劍也隨之破碎,掉于地上。風不息回身背起艾力,奔向洞中。妮可隨後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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