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神傳說 第二回 遠行

作者 ︰ 愛飛的隻果

「渭水自西向東流入河,水流湍急,兩岸群山連綿,森林茂密。沿渭水南岸而上,過錢來、松果、太華、少華、符愚、石脆、英山七山,至竹水,過渭河,臨鹿台之山,便至姜水,沿姜水而上,望崇吳之山,便至神農部落!」倉頡站在渭水入河處,指點大川山河,頗有一點大巫的風範,可惜大家低頭趕路,沒人願意搭理他。這人倒也神情自若,不覺得尷尬,向著大家大聲嘰嘰喳喳︰「怎麼沒人說話?是不是不用我做向導了!?」

嫘騎在白鹿上,這些白鹿本來是亥的父親為族中馴養的戰鹿,特別適合叢林作戰。這次祭天,長老們專門把它們借給幾位不是天生神靈的少年代步,當然,同樣是馴獸師的亥騎著自己的馴獸蒼狼。嫘雖然也是天生神靈,卻是感應獸類心靈的精神之力,所以身體比較羸弱,同樣也騎了一頭白鹿。她身上穿著用糜子皮做的衣服,身材勻稱,及腰的黑色頭發用一截黑色蓬松的松鼠毛皮扎了起來,在背後晃來晃去,顯得異常嫵媚。她轉過頭,狠狠地白了頡一眼,道︰「師兄,你一天十幾二十幾遍的重復,我們都能閉著眼楮找到神農部落了,你還非要讓我們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真是不知羞!」

「呵呵,我怕和你們失散了,多說上幾遍,你們也好找到路嗎!」頡也騎在白鹿上,一副欠揍的模樣。

「頡!你以為我們都像你和嫘、亥,騎著白鹿和蒼狼,我們可是靠兩條腿走路,就算是天生神靈,我們也要吃不消了。你看鴻,雖然只是普通人,卻讓自己的白鹿幫大家馱東西,自己走!他一個普通人卻能趕的上我們天生神靈!說實話,我風還真是有些佩服他呢!」

這一行十二人,又說又笑的正是中容部落前往神農部落參加祭天大禮的少年。他們沿河而上,記時間的長繩已經打了是八個結,經過了熊耳、首、傅半石四山,共九百余里,終于趕到了渭河和大河的交界之處,估計還有二十幾天就要到神農部落了。雖然父母族人送行時的音容還在眼前,可這些少年的臉上剛從部落出發時的稚女敕和興奮已經很淡了。尤其是在第二天,身為普通人的鴻把自己代步的白鹿讓了出來,給大家馱物品,這些天生神靈更是卯足了勁的趕路,想看看鴻到底能堅持多長時間。鴻的表現真是讓這些個天生神靈跌了一地的眼楮,一個普通人竟然在山林中穿行一百多里,每一天傍晚都好像要倒掉,可是每一天的早晨總是神采奕奕。尤其這今天,更是顯得輕松了很多,這讓本來想看鴻的笑話的來自有豹氏的風很是吃驚。而且,他的知識好像比身為大巫弟子的頡還要豐富,大家就是靠著他的提醒躲過了一次鉤蛇的襲擊。慢慢的,鴻用他的智慧和毅力在隊伍中確立了和常先一樣的首領的位置。

「這是多麼堅強的意志啊,真是讓人欽佩呢。他可惜了,假如他要是天生神靈,將來肯定會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那樣我現在就會做他的第一個追隨者的!」風回頭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一臉堅毅和沉著的鴻,心里不禁的嘀咕。

「你們是天生神靈,鴻也是個怪物!我可沒法比!」亥坐在從小一起長大的馴獸蒼狼的背上,對著風說。

「常先大哥,日頭越來越高,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大犬,你聞一聞周圍有沒有過猛獸出沒;風,你听一听五里範圍內有沒有猛獸的叫聲;齊,你去前面的空地去清理一塊休息的地方;離英生火;亥和嫘負責警戒;力威和伯玉跟我去獵些食物。」常先是隊伍里經驗最豐富的獵人,同時也是隊伍的首領之一,他很快就根據人們的能力吩咐了任務。雖然他們也從族中帶出些肉干,可是那是應急時的食物。

每個人都忙碌著,大家都是族中的佼佼者,懂得只有團結配合才能在叢林中生存的道理,就連頡和疲憊的鴻也幫著拾材打水。

「大鴻哥,我今天老是感覺有什麼盯著我的樣子,可是怎麼都感知不到!」嫘悄悄的走到了正在從一棵松樹洞中找一些干苔蘚以便生火的鴻身邊,低聲說道。

鴻听到皺了皺眉頭,嫘的能力他是知道的,通過感受野獸禽鳥的情緒獲取和傳遞信息,一般不會錯的。鴻看了看剛剛表示沒有問題的大犬和風,大犬的鼻子特別靈,風能听到很遙遠的細微聲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才是。

「你感知到方位嗎?」

「那敵意呢?」

鴻看著接連搖頭的嫘笑著說︰「或許是有什麼靈獸看上了嫘也說不定,畢竟你除了感知還有讓人親近的靈力。」

「或許吧!」少年人好像總是容易忽略煩惱︰「剛才我和一只百靈交流了一下,再走三十里又一個山寨。真想好好地在寨子里休息一下,叢林的夜晚太恐怖了。」嫘想起昨晚在他們休息的樹下那一群土狼在火光下綠油油的眼楮就不寒而栗。

不一會兒常先幾人就帶回一只麋鹿,能*縱火焰的離英用神力把干苔蘚和柴草點燃,大家就圍著火堆烤制食物。

鴻和常先商量了一下,準備今天趕到山寨去投宿,雖然前幾天也路過一些部落,可他們為了趕路,根本沒有投宿。各部落對投宿的人還是很歡迎的,或與他們能從投宿的人手中換到自己需要的物品呢!

想象著山寨的石屋,少年們的步伐也顯得越加輕快了,終于在傍晚的時候看到了依著一個低矮的山崖建的山寨,這應該是一個不足千人的小村落。不過在離山寨還不到一里地的地方,嫘讓大家停了下來。

「我能感到山寨中濃濃的敵意,或者我們應該先讓人去探一探。」

「我去吧!」風說︰「我能借風而行,情況不好好趕快逃跑。」

常先看了看鴻,鴻點了點頭說︰「也好,不行的話我們也好尋休息之所。要是山寨在準備抵御猛獸襲擊的話,我們也好幫他們抵御一下。」

大家等了片刻,風就趕了回來︰「是這樣,山在常山氏,說是附近有個羬羊氏,是個很強大的部落。這個羬羊氏今晚要來常山氏搶奪,常山氏的大巫說不方便接待客人,要是我們不介意,可以在山寨右邊山坡上的山洞中休息一晚。」

自從神農氏教天下人耕種,人類的生活慢慢的變得富足,部落間的戰爭已經很少了,他們對劫掠感覺到很好奇,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便決定留在山洞中宿一晚。當太陽剛剛落下,就听到風說︰「來了,還有三里路,二百多人,有不少的天生神靈,實力強勁。」

「大家不要出聲,伯玉你負責觀看,風你听听他們說什麼!」常先趕緊吩咐大家,伯玉是有虎氏的天生神靈,他的神力是視。伯玉緊了緊身上的虎皮,趴在堵住洞口的巨石上,閉上一只眼楮,把神力灌注到另一只眼楮小心的看著外邊,生怕有厲害的天生神靈感應到自己的目光。

外面慢慢的變得嘈雜又慢慢的變得安靜,並沒有想象中的打斗聲,似乎和搶劫沒有什麼關系。等羬羊部落的人離開,風慢慢的講述他听到的東西︰羬羊氏是附近最強大的部落,他們每年都要向附近的部落索取物品,而不是交換,這樣他們就不用冒著危險去深山打獵。今天他們就派人來常山氏索取粟米和獸皮的,伯玉也點頭同意了風的說法。

大家都沉默不語,對發生的事情感覺到很震驚,人們不是靠自己的雙手來獲取食物嗎?他們也听大巫說過,部落間為了爭奪狩獵的場所進行過戰爭,而且現在人們通過耕種能更容易的得到足夠的食物,他們為什麼去劫掠呢?少年人都感覺到很疑惑。過了很久,鴻看了看不解的眾人,緩緩地道︰「神農氏讓中華各部族變得富足,讓我們漸漸有了盈余。卻讓一部分人慢慢的變得貪婪,變得不仁愛。中華大地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部落,不知道以後這樣的事情會不會發身在我們中容國。我們少年人,應該更好的鍛煉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只有我們變強,才能讓中容國變得更強。」

少年們听了鴻的話,眼神慢慢的變了起來——嫘、頡和亥變得堅毅,常先和風有些難以接受,而其他人更多的則是不屑。尤其是有虎氏族長的兒子力威,保護部族應該靠他們天生神靈,普通人就應該做普通人的事情。雖然各人的心思各不相同,不過他們都覺得,這次遠行或者會有更多的收獲。

次日清晨,十二位少年就早早的出發了,通過昨天的事情,他們感覺到沒有強大的實力或許自己的有容國或許會變成常山氏一樣的部落。早一天到神農部落,就能早一天學到更多的本領,神農部落有最強中華大地最強的天生神靈、獵人、戰士、醫者、大巫、農人……很多部落在祭天之後會留在神農部落一段時間,六個氏族中的很多勇士和智者都在神農部落學習過。

「嫘,今天還有被人盯著的感覺嗎?」鴻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對這件事還是很擔心的。

「嗯!」嫘點了點頭︰「昨天晚上感覺非常強烈,好像它就在我身邊似的,今天一早的時候還很淡,現在又強了起來。」

「我們得想個辦法把它引出來,不論是吉是凶,總比這樣老是擔心的要好。今晚我就和常先商量一下。」

就在他們商量著,走在隊伍中間的風忽然停了下來,他豎起他耳朵仔細的感受著風帶來的信息,過了一會兒,對著大家說︰「好像是個大家伙在嚎叫!」

這是剛剛和一只松鼠交流完的嫘也說︰「或許是一個,或者兩個意外的收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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