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神傳說 第六回 收獲

作者 ︰ 愛飛的隻果

鴻慢慢的站起來,輕輕的走出山洞。這是一個不高的石山,山上光禿禿的沒有生長什麼,山周圍也是低矮的灌木,這樣的地方一般沒有什麼猛獸,他們暫住的山洞在山腳的位置。

鴻想起昨天的事情,還有些不是很真實的感覺,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突然了,讓人一時難以適應。尤其是大家成為自己的追隨者,鴻覺得對大家,對部落的責任一下子重了起來。鴻從來沒有想過帶領一個部落,他的理想就是讓自己的母親過的更好一些,所以他努力跟大巫學習,用勤奮彌補自己不是天生神靈的不足。他從來也沒有想過智慧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竟然能讓這麼多優秀的少年追隨自己。鴻想著在祭天大典後帶領大家在神農部落盡力的學習,學成之後也好為部落出力。等回到部落,成年以後,鴻族長和大巫爭取支持,讓自己建立屬于自己的山寨,帶領著自己的追隨者,建立一個強大的部族。

尤其是自己不知為何看到了小獸臉上的花紋,從中理解到了天地運行的至理,而且發現自己的身體也是天地的一部分。想著他們都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收獲,是不是像自己那樣領悟的是殺伐和運用自己身體內的靈力。想到這里,他輕輕的閉上眼楮,把精神集中到身體之中,漸漸地,他有感覺到了那股熱力,感覺到火焰一般的力量,緩緩地在胸口流動,隱隱的有南天星斗運行之狀。他的精神集中在那股淡淡的熱流之上,熱流猛然間狂暴起來,迅猛的流動,讓他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沖動,大聲的一喝,如蒼鷹啼叫般的聲音猛的蕩漾開去,身前的灌木伏下一片,驚得灌木中的飛鳥亂糟糟的飛出,山洞中的白鹿和蒼狼更是不安的低吼,真沉浸在玄奧的圖案中少年們猛的驚醒過來,以為是什麼猛獸到了。他們快步走出山洞,看到的卻是鴻正在對著蒼天吼叫,悠長的聲音久久沒有停歇。

「好強大的力量,是神力覺醒了?!」力威很是驚訝鴻的能力。

「不會!」頡搖了搖頭︰「自古天生神靈都是在出生三天內覺醒,整個中華大地沒有一個例外!」

「我覺得也是,沒有感覺到鴻的神力波動,卻好像是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靈力!難道是說……」嫘感應著鴻的力量,忽然想起了父親和族長說過關于「大山之中有大能者能吸食靈氣」的事情,很是難以置信。

這時鴻已經停了下來,轉過身對他們道︰「確實不是天生神力,昨天不知為何,我在哼哼的臉上看到一種神秘的花紋,應該是靈魂進入了一個神秘的空間,看到了勇士殺伐,星辰運行。昨晚不覺間體會到了身體內的靈力竟然和天地間靈力一樣運轉!今天一試,竟然引起了天地間靈力的震動,威力非凡!我看你們也有所領悟,不知道有何收獲?」

說到這里,大家滿臉洋溢著說不出的興奮。

「我好像看到了夏天的炎熱和激情,精神力竟然可以進行攻擊了!我也不是太確定,我現在可能已經是二級天生神靈了!」嫘對著鴻說。

「我好像看到了方寸間存在著一片天地,我有著一種把天地都刻在心間的沖動,卻又不知如何下手,我相信我一定能成功的!」頡雖然皺著眉,眼中卻盡是憧憬、渴望和自信。

「我也感到自己的神力變得活躍了,和自然間的風之力量更親密了,卻沒有嫘那樣直接突破到二級天生神靈。」風感覺到自己在一夜間有這麼大的進步,很是興奮。

「我感覺自己也突破到二級天生神靈了!」力威的話總是那麼少。

「我感覺到寒暑交替,一種鋒銳從指尖流過,卻不知怎樣抓住……」齊滿臉的疑惑。

……

或多或少,每個人都有著進步。雖然是同一個圖案,每個人對天地間至理的理解竟然全部相同,不過又有著一些隱隱的聯系。尤其是常先,更是直接的一拳打在了一塊五尺方圓的岩石上,把岩石打得碎裂開來,自己的手竟然沒有受傷,應該是能把神力運用到皮肉筋骨上的能力吧。

眾人更好奇的是小獸哼哼的小臉,不知道這個顯得柔弱、膽小的小獸還有什麼秘密。最後常先對著鴻說︰「首領能體會到天地之理,以後定能成為一個了不起的英雄,我們能成為你的追隨者,」一邊說著,常先一邊向著鴻點頭行禮。

「我們也感到無比的榮幸!」其余的人也一邊行禮,一邊說道。

而嫘看向鴻的眼神更是充滿了異樣,當鴻暈倒的時候,他嚇壞了,在那一刻,他想起了鴻第一次到部落時她感到的鴻的與眾不同,想到了那個在雨中放牧的不屈的瘦弱少年,想起了他偷偷的去偷听父親給自己和頡講課似的情景,他想到了自己和他在一起的快樂……當她看到鴻暈倒時,心里緊緊地一陣失落,她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在內心深處對鴻的思念!那種感覺,嫘在母親的身上感知到過,那是她對父親的依戀——一生都不願離開的依戀!

「這應該是我們這次出來最大的收獲了,我們來跳豐收的舞蹈來感謝上天給了首領和我那這麼大的恩賜吧!」頡向大家提議道。

眾人圍著鴻跳起了豐收的舞蹈,嫘也唱起了豐收的歌謠︰「獲之挃挃,積之栗栗。其崇如墉,其比如櫛……(選自《詩經?良耜》)」小獸哼哼感受到大家的快樂,也在眾人中間跳來跳去,很是熱鬧。

眾人狂歡過後,繼續著行程。鴻總想把在小獸哼哼臉上看到的圖案都畫出來,卻總是得其形,不得其神。就算如此,大家在看到這些圖案後,每天都有著新的收獲。鴻更是在第三天的時候感受到了天地間靈力的靈力分為兩種,或剛或柔,相和相濟。在第四天時鴻證明了嫘的猜測,終于引一絲靈力入體,緊接著又在體內後背的位置模擬出了北天星辰的運行,以後三天陸續在左臂和右臂模擬出了東天和西天星斗的運行,感覺體內和精神一陣豁然開朗,如風雨雷電之滋生萬物,如春秋冬夏之生生不息,如江河山岳動靜相濟……

就這樣又行了六天,記事的繩子已經打了二十七個結,眾人駐足在一座大山前,巍峨大山滿是杻、橿、箭竹之屬,山中羚羊漫步,翠鳥婉轉。頡從白鹿上跳下來,對著大家說︰「這是英山,禺水出而北入招水,過禺水便是竹水,竹水北上過渭河就到姜水了!估計還有五六天就能到神農部落了!」

鴻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又看了看天色,對著大家說︰「我們今天估計找不到山寨了,這些天我們雖然路過了不少部落,竟然很多部落都不願參加神農部落的祭天大典!他們慶祝豐收,卻忘記了他們的豐收是神農氏對他們的仁愛!雖然有一些部落仍然去參加,可是出發的早,我們竟然沒找到同行的人。」鴻感受到人類在豐衣足食後慢慢滋長的貪婪和無義,無奈的搖了搖頭,頹然道︰「今天就在前面的山谷中休息,大家打些獵物,升起篝火。」

嫘感受到鴻的心思,縱著白鹿來到鴻的身邊,輕輕躍下,小獸哼哼也從嫘的肩膀上搖搖擺擺的飛到鴻的腦袋上。小東西每天都吃掉很多的東西,這讓大家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打獵,幸好鴻和大家這幾天用藤蔓和巨石制造了一些新的陷阱,這才讓大家省了不少力氣。可是這家伙雖然很能吃,可是除了更加白白胖胖了以外,竟然沒有長大多少。而且這兩天,小家伙竟然學會了用他的大耳朵呼扇著慢慢飛行,樣子滑稽極了。

嫘把小獸從鴻的腦袋上抱下來,牽住鴻的手,輕聲的安慰︰「人生而本善,何況神農部落的首領烈山氏有仁懷天下,教化萬民,他們會慢慢發現自己的錯,中華各部落依然會和平共處的。」

「或許吧!」鴻真的很期待烈山氏,作為神農部落的首領,他和族人發現了谷物種植的方法,並把這些刻在陶器上送到各部落,之後個部落再也不用因為達不到獵物而饑餓,人們變得富足,不用搶奪山林和獵物,各部落也和平起來。故每當中秋豐收,天下人便攜著禮物和敬畏來到姜水河畔參加祭天大典。

鴻和嫘來到山谷,看到常先在山谷一側的崖壁上發現了一個山洞,山洞在底部,洞口不大,卻很深很曲折,在山洞深處還有一個很窄小的洞口在崖壁之上,僅能一個人勉強通過,為了安全,常先他們把這個洞口用巨石堵上了。鴻進入山洞,感覺如果把猛獸引入洞中,從另一端洞口而出,堵住兩端洞口,就能把猛獸圍在里面,這個山洞真是一個不錯的捕獵之地。

一夜無事,次日清晨,大家迎著朝陽,慢慢的穿行在山林中。忽然,大犬來到鴻的身邊,道︰「首領,有血腥氣,是人類!」

鴻叫住大家,讓風來听一下有什麼發現。風現在已經是二級神靈了,能分辨出更細微的聲音,片刻後,他指了指右前方︰「一里外,應該是兩個少年人,一男一女!」

鴻皺了皺眉頭︰「或許是受到猛獸襲擊了,我們過去看看!」

大家跟隨著風快步的前進,到了一棵高大的橿樹前,大犬指了指樹後的灌木。

齊和離英快步的走過去,想把兩人找出來,剛靠近灌木,忽的一只戈從灌木中刺了出來。齊一把抓住,卻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滿臉滿身干涸的鮮血,也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當看到灌木外是幾個比自差不多大的人類少年,少年滿臉的驚恐和不安慢慢的緩和下來,竟然昏了過去。

這是就听到灌木叢中傳來一個女孩焦急的聲音︰「不要殺我哥哥,我們以為是怪獸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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