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龍灣的海面上,秋風送爽,天氣好得出奇。一艘游艇正鼓浪前進,三五海鷗忽上忽下,翱翔在一群游客的面前。
下龍灣位于北越,超過二億年歷史的喀斯特地形是當地最大特色,近二千個大小不一的石灰岩小島嶼,錯落分布海灣內。這些奇岩怪石深入海底,時而獨聳、時而綿延,崢嶸中帶著七分秀美,俐落中又伴著三分孤傲。畫面之美有如桂林山水,不虛「世界自然遺產」之名。
海灣的西北角上有個鴻基煤礦,盛產優質無煙煤,礦區長100多公里,寬15∼20公里,儲量20多億噸,表土薄,甚至可露天開采,是中南半島最大的煤礦。
「小林來幫我們兩個照相,要把對面來的船一起照到。」引擎轟鳴聲中,謝荷香不得不大聲的呼喊,並拉著端木蓉靠到船舷邊。她們兩人是合租的室友,今年剛大學畢業。謝荷香俏皮的擺姿勢,並對蓉蓉說「這里的游艇好奇特,船頂上都裝著兩個風帆。」
林碩宗一面拍照一面說︰「蓉蓉把你的秀發理一下,看這風吹的,都遮住漂亮的臉蛋了。來,多照幾張。」小林拿著一台相機不停地拍,好像在給明星拍寫真一樣,一點不怕記憶體裝不下,反正他帶了一台超級筆電,足足250G的容量,這是他野外探勘礦產的裝備,礦冶系畢業的好像都是一個調調——裝備特好。
林碩宗*作著相機,把剛才拍的放給兩位小姐看︰「兩位小姐這麼上鏡頭,不如改行去當模特兒。」
端木蓉微笑著說︰「小林,謝謝啦。現在深圳都是電子當紅,我們紡織系畢業的都不知道要去那里找工作,真要找不到工作,也只好考慮改行了。」端木蓉身材高佻,美美的臉蛋跟當紅明星有的比。
謝荷香嘆口氣,說道︰「別說什麼電子當紅,我這個電子系畢業的能干什麼?也只能去組裝廠當當技術員,想去設計中心當工程師,門都沒有。電子系畢業真的去當工程師的,只怕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呦。」
三個人正在感嘆現代社會人才太多,人滿為患,唉聲嘆氣之時,忽听到有人叫道︰「你們三個快過來,這邊幫你們佔到座位了,過來坐坐休息一下。」小林回首一望,瞧到郭雷跟洪昭南正坐在一張桌旁對著這邊招手。
看到三個人走過來,小郭跟小南連忙站起來招呼兩位小姐坐下,小林一看就說︰「真是有異性,沒有人性啊。」一邊拉把椅子搶坐在兩位小姐中間。
「我說雷子,你真是牛啊,游艇這麼多人也能佔到這好位置,佩服!佩服!」小林對著郭雷說。
「有耐心就好,不值一提的。看你們剛才照相照得蠻開心的,相機拿來瞧瞧,我要看兩位美女的寫真照!」郭雷邊說邊從旅行袋里拿出5罐飲料,他有個習慣隨時補充零食、飲料什麼的。
謝荷香拿起飲料喝了一口,潤潤喉嚨說道︰「什麼寫真照?改天找不到好工作,真的去拍寫真集。」
洪昭南接過相機,跟小雷一起看起來,說道︰「拍得不錯,小香人長得美,怎麼拍都是香的。」往下翻到小蓉的幾張獨照,洪昭南更夸張的嘖嘖有聲的說︰「紡織系之花啊,仿如天上的織女。你們要拍寫真集的話,就交給我來辦。」
兩位美女瞬間臉上一片紅暈,卻顯得更加美艷動人。兩女齊聲說道︰「誰想拍寫真集?我們是感慨工作難找,謀生不易。」
郭雷同聲感慨的說︰「就是說嘛,想我機械系制造組畢業,也只能當個銑床工,真不知當初學那麼多課程干嘛。」
「電機系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洪昭南接口說道。他在一家電機廠做馬達、發電機,工作性質屬于半工程師半技術工。五個人在網路論壇上就常拌嘴,這一打開話題就沒完沒了。他們是從深圳相約過來自助旅游的。
林碩宗看到船快靠碼頭,就收起相機說道︰「各位先生小姐,我們是來旅游的,不是來感嘆人生的。船靠碼頭了,準備下船。」
離開碼頭,看天色已近黃昏,五人打算回旅館休息,突然听到有人在招攬峴港一日游,峴港是越南中部的大港,東南亞商貿的集中地,有很多稀貨奇物便宜出售。峴港是可媲美印尼巴里島的度假勝地,其水天一色的海灘不遜于馬爾代夫。該城市的海濱沙灘長達30多公里,最有名的是美安與美溪兩個海灘,是東南亞最佳避暑勝地之一。
林碩宗提議明天去峴港,另兩個男生連聲附和,他們三個男生都是有工作的,雖然職業不怎樣好。兩位美女卻顯得有點猶豫,端木蓉眉頭一皺,憂愁的說︰「原來只打算到下龍灣的,還要坐飛機到峴港啊?沒這個預算欸。」淡淡的愁眉苦臉顯得可愛又可憐。
洪昭南有意追端木蓉,見到這個獻殷勤的機會,趕緊表示︰「只要兩位美女肯去就行,其他的我們招待到底。」又轉身跟郭雷小聲說道︰「雷子,打個商量。美女的開銷我跟小林負責,你只要保持旅行袋里有零食飲料就好。」郭雷很有默契的點點頭,誰讓他的體型比別人大一號,吃的也多。
大家說定後,林碩宗自個兒去找小飛機的櫃台買票。
第二天早晨七點,五人到達飛機公司的櫃台前,見到已有十名游客在那里等著。
「大家早,我是這個航班的空姐兼導游,我叫柳依依。」一位甜美的小姐上前打招呼。端木蓉等一行人連忙回應︰「依依小姐,早。」謝荷香心中暗暗打量,兩人之間誰比較漂亮。
柳依依招呼待在一旁的九名游客過來,微笑著說道︰「大家互相認識一下。這邊的也是自助旅游的,這兩位是沐東風夫婦,在大學植物系當教授。這兩位是陶季青夫婦,兩人都是醫生。這兩位是陳伯伯夫婦,他們已退休。這位是高永軍,听名字就知道是軍人,已經退伍。這兩位是池本清、楚雲天,都是工程師。」柳依依接著又把五人介紹了一遍。
眾人紛紛點頭互相問好,柳依依甜甜的接著介紹旅游行程︰「這航班是螺旋槳小飛機,額定載客人數20人,現在連同駕駛和我,共有16人。由于我們是小飛機轉彎靈活,所以可以先到下龍灣及附近繞個圈,從空中往下看,風景是不同的,除了海中小島以外,連綿不盡的鹽田,水天一色,別有一番感受。」
一行人上飛機後,很快的在引擎轟隆聲中上天了。飛機首先朝向下龍灣飛去,底下出現數不盡的小岩嶼,姿態各異,眾人的相機拍個不停。飛機又轉個彎朝北面海岸飛去,柳依依甜美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過來︰「各位看飛機左下方,那邊的地面有好幾處是黑的,知道是什麼嗎?」
林碩宗對采礦興趣濃厚,回答道︰「是鴻基煤礦,好大一片啊。」他早就對這麼一大片可以露天開采的煤礦羨慕死了。
飛機續朝北沿著海岸飛去,景色忽地變了,地面變成了一片片鏡子反射著空中的浮雲,真正是水天一色,眾人心曠神怡,痴迷的醉了。柳依依說道︰「這一片鹽田在古時候是沒有的,那時還采取煮海為鹽。」
端木蓉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煮呢,那多麻煩。」她是紡織系的,只知道用陽光曬鹽快又方便。
洪昭南在她耳邊悄悄地說︰「古時候沒辦法防止鹽水滲入沙地。」洪昭南趁機親近芳澤,只覺發香、耳香,脖子香,不禁也痴迷了。
機艙內響起機長的廣播︰「看好了沒?我們現在要回轉了,飛到峴港約需80分鐘,今天天氣特別的好,太陽方向有日暈現象,怕強光的可以拉下窗簾。現在由依依小姐為各位供應茶點,並請系好安全帶。」
今天的陽光似乎很強,前方開始出現大堆小片的浮雲,這是熱對流旺盛形成的。飛機終于飛進雲堆里,窗外的白雲漸漸地轉灰、轉黑,奇怪的是上空的日暈現象不見減弱,反倒加強了,一時之間金光閃爍,雲兒翻騰,慕地一聲巨響,開始下起大雷雨。
機長再次廣播︰「各位旅客,現在外面有大雷雨,大家不要驚慌,現代的飛機都有避雷裝置,不怕打雷的」話沒說完,一聲超大超近的霹靂聲把大家震呆了,那一瞬間身體麻了一下,好像有電流通過。
柳依依緊張地往窗外看去,左邊正常,右邊螺槳好像快停了。「機長,機長,右引擎熄火,沒看到火苗或黑煙。」柳依依立即報告機長。
飛機已經不受控制的往右下方飛去。機長正滿頭大汗,一次次的按下右引擎的起動按鈕,無奈一點反應也沒有。機長接通求救話機,開始呼叫︰「mayday,mayday,這是VTXXXX航班,緊急事故,右引擎熄火,右升降襟翼失效。本機位置在。」
「tmd,塔台值班人員沒反應,都死那里去了。」機長著急地罵著,忽然看到前方2點鐘方向有個山谷,長約5公里,地面似乎平坦,想到這是一個迫降的好地方,立即使盡一切方法,使飛機盡量朝著迫降目標飛去。
「各位旅客,本機準備迫降,請大家系緊安全帶,雙手報頭。」端木蓉與謝荷香早就嚇傻了,她們身邊的男士一听廣播,立即把安全帶放松點,附身過去把美女的頭拉過來貼緊胸部,一時之間,旖旎與緊張並存,香水共汗水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