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讓天下 第二章 時空迷途

作者 ︰ 江水藍

這是一個灌木叢生的山谷,四周貌似被群山包圍,山谷中間有條寬約30公尺的小溪潺潺著流著,大約20公分深的樣子,它蜿蜒地流過整個山谷。山谷里霧氣冉冉,每天中午前後五個小時,陽光才照進谷內使水霧消散。

斷了一個機翼的小飛機躺在這里,機尾側面有嚴重的撞擊,機頭的右前方呈現長長的一條機體滑行的痕跡。這是那架迫降的飛機在滑行百余公尺後越過小河,在河邊不知道絆到何物來個大甩尾,就此停下來,幸運的是沒起火。

迫降後不久,高永軍首先蘇醒,他不愧曾為軍人,警覺性還是超過一般人。高永軍一醒來,顧不得查看自己有沒有受傷,他首先環顧四周,發現機艙內除了東西凌亂,倒沒有危險。接著一個一個查看同機旅客,大多除了昏迷外沒受什麼外傷。最不幸的是退休的陳伯伯夫婦,由于坐在機尾,受到大甩尾時的撞擊,內傷嚴重,已經沒有生命跡象。其次是機長被穿破玻璃的樹枝打到胸部,只剩下奄奄一息。

高永軍首先把看起來很強壯的郭雷搖醒,這時楚雲天自己醒來了。楚雲天很快的進入狀況,他跟高永軍說︰「我們兩人先去搶救機長,這位強壯的先生去把其他人叫起來。」

費了一番功夫,才把機長抬到走道躺下來,機長在迷糊中醒來,勉強說道︰「旅客都好吧?」

高永軍回答︰「除了兩位老先生夫婦,其他都還好。」高永軍一面觀察機長的狀況,發現並不樂觀,肋骨斷裂三、四支且有插入肺部的跡象。楚雲天取來急救箱,在包扎了外傷後束手無策。

機長在一陣喘息後,勉強地說︰「真對不起那對老夫婦了,我看我也不行了,咳、咳听說你是軍人退伍?」

高永軍看機長似乎有話交代,貼近了說︰「是的,我是陸軍步兵少校剛退役兩個月。」

機長貌似想深深的吸口氣,可惜又一陣急喘後,說道︰「放急救箱的地方有秘密隔層,里面有私貨,有人委托帶到峴港交貨,現在沒法完成委托,正好交給你用了。」

看著高永軍不解地樣子,機長費力地繼續說道︰「是兩支AK-47步槍,可用它保護大家月兌險。一定會有搜救隊來的,祝福你們。」陶醫生也來了,一面檢查一面對著高永軍搖頭。柳依依在一旁泣不成聲。

楚雲天看到男生都圍過來了,就說道︰「機長這里幫不上什麼了,是不是請雷子還有阿本,出去艙外檢查周遭環境,不要忘了帶上棍子或趁手的家伙。」這一會兒他已經知道郭雷的外號,阿本就是池本清,跟楚雲天早就認識了。

「小南、小林跟我去把老先生夫婦搬移到機艙外。」楚雲天頓了一下,繼續道︰「其他人沒事的話,看能不能把散亂各處的東西收拾一下。」

靠近山邊的地方比較干燥,在離飛機60米的地方,清出一塊空地後,楚雲天等幾個少壯男生陸續抬來三具遺體,暫時用椅套蓋著,全體旅客都來致哀。遺體現在不能安葬,要等搜救隊來運回去。

郭雷在致哀完畢後,拿出旅行袋里的零食,還有從飛機上搬來的鋁箔包飲料,分發給大家。

高永軍已經取出一支AK-47,說道︰「我到旁邊警戒,你們大伙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大家圍成一圈,多半一臉茫然,還沒從險死還生中恢復過來。

楚雲天看著幾個男生,問道︰「有沒有懂得無線電的?我剛才試過機上的求救話機,沒人答話,也不知話機是好是壞。」

男生沒人答話,一旁卻有女生回說︰「我去試試看,不過要有人陪我去。」謝荷香自告奮勇。林碩宗站起來說︰「我陪你去。」

楚雲天點點頭,目送他們離去,然後說︰「現在狀況不明,很多事情都不能做決定。不過,吃飯是一定要先解決的,好像我們還沒吃午餐吧。」早上八點起飛,雖然發生那麼多事,現在也不過下午一點十分。

很多只眼楮自動的向柳依依行注目禮,柳依依只好說道︰「飛機上沒有準備午餐。本來八點起飛,游覽過鹽田後才八點半,原來預計九點五十左右就可以到達峴港,所以沒必要供應午餐。預備的茶點已在機上發完,剩余的也在剛才用掉了。」說到這里,她的眼角流下幾絲淚光,揉了一下眼楮,繼續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代表公司向各位致上萬分的歉意,對不起!回去以後,我請大家去吃海鮮,給大家壓驚。」

掌聲稀稀落落的響起,楚雲天安慰地說︰「依依小姐,這不是誰的錯,純粹是意外事件。你就不要難過了。」抬頭看看天色︰「沒午餐吃也就算了,但晚餐爭取早點吃,這里天黑得很快,五點就已經模黑了。」

「晚餐吃什麼?雷子旅行袋里的零食剛才都吃光了,所以午餐不吃也沒感到餓。」柳依依不擔心晚餐,她認為四點以前就可以看到搜救隊了,根據失事時間地點判斷,這里應該離下龍港不遠,搜救直升機很快就會來了。

楚雲天可不這麼想,如果四點沒看到搜救隊,那就糟了。晚餐不吃還在其次,最大的問題是三具遺體怎麼辦?天曉得這里有沒有猛獸,但小動物總會有的,它們就乖乖的不去動三具遺體?但搬回機艙內,肯定是不行的。楚雲天好煩惱,他決定先解決晚餐的食物問題。

「沐教授,你能不能帶領年輕人做個草堆,能產生濃煙的?說不定可以引來搜救直升機。」楚雲天征求沐教授的意思,他補充道︰「我到四周轉轉,看有什麼可以吃的。」

「應該的,燒草堆是小事,一定弄個特大的濃煙。」沐教授說著招呼幾人去收集樹支雜草。

一個小時後,楚雲天回來了,他發現這個山谷的資源其實蠻多的,只要肯動手,吃的問題不難解決。沐教授已經在離飛機下風處50米點燃一個草堆,發出很大的濃煙。林碩宗牽著謝荷香的小手,正在向大家走來。

楚雲天招呼大家一起迎上去,郭雷笑著說︰「才一下子沒見就這麼好了,居然會牽手散步了。」謝荷香本來還不自覺,听到郭雷的取笑,粉臉一紅,趕緊松手離開林碩宗一步。本來嘛,飛機迫降的那一刻,都已經嚇得把頭藏在人家懷里,現在牽個手那算什麼事兒。

楚雲天看看大家都到齊了,除高永軍還在遠處守護遺體。說道︰「大家圍個圈坐下吧,小香跟大家說說有什麼發現。」

謝荷香臉色凝重起來,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經過檢查無線電話機沒有壞,蓄電池也有電,呼叫了很久就是沒人答話。所有的頻道都轉過,也沒收听到電台,靜悄悄的連雜音都沒有。我在想,會不會因為這里是山谷,所以電波被周圍的山隔絕了。」

林碩宗接著說︰「我的手機有GPS功能,發現連GPS定位訊號也收不到。我常到荒山野地探勘礦石,還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眾人一听心里更為慌亂,洪昭南連忙問道︰「你確定手機沒摔壞?沒故障?會不會電量不足。」林碩宗回答說︰「確定手機沒壞,還可以正常的玩小游戲。」

大家沉默無言,不知該怎麼辦。地球沒有電波,天上沒有衛星,除非是2012世界末日發生了。可是從天氣看來一切還好吧,秋天正是氣爽天高,不冷不熱的日子。

茲事體大,把高永軍叫回來,換郭雷去守衛。楚雲天對高永軍說明現在情況。

高永軍想了一想,說道︰「我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頓了一下,抬高語調說︰「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那就是這兩天不會有搜救隊來。按理說,發生空難是大事,這里距下龍市區很近,雷達一定位,直升機就成群的來搜救了,但沒有看到直升機在空中盤旋。這就表示有問題,一定發生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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