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容,你回來啦,城里好玩嗎?」陶醫生一看有人回來,首先跑上來迎接。
「就一個小市集,那稱得上"城"。」秀容失望的說,又補充道︰「倒是各種小吃攤不少,我就吃個過癮,把這幾天的油水統統補回來啦。」
謝荷香、端木蓉一听有好吃的,立刻爭著說︰「下次換我去。」本來她們還嫌走山路累不去的。
沐教授說︰「咦,楚老弟呢?怎麼不見回來?」眾人這才發現少了楚雲天。
高永軍說︰「他啊跟這里的御林軍一起到南邊前線去打仗了。」就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郭雷最吃驚,他跟楚雲天可是鐵哥們,道︰「兩手空空去打一千只大象?他發瘋了,要賺錢也不是這樣賺法。」
眾人議論紛紛,池本清奇怪的說︰「我記得這個時空的火藥配比不正確,就算他提供火藥配方,那也來不及做啊?就算火藥做好了,就憑那些笨大炮有用嗎?若做成炸藥包那也丟不遠。做成有踫炸引信的開花彈,那絕不可能!對付象軍只有用開花彈去轟才有效。他有說打算怎麼做嗎?」眾人被池本清一連串的術語搞糊涂了。
高永軍搖搖頭道︰「他只說要看去地形。」
沐教授說︰「不用擔心了,他一定有辦法。」眼楮看向柳依依說︰「漂亮的依依,你今天一身打扮一定是市集里最引人注目的姑娘,今天有什麼收獲嗎?」
柳依依哼的一聲,說︰「丑死了,這是我有生以來最爛的衣服。今天賣山羊賺了6兩多銀子,零頭都被我們三人貢獻給小吃攤了,另扛山羊的士兵也犒賞4個小銅板。你們要求的東西都買回來了,收支相抵,還剩4兩8錢。」
林碩宗笑說︰「不錯嘛,買這麼多東西,居然比原來還有錢。我看你以後就當我們的貿易經理好了。」
沐太太說︰「大家都有專長,就我這個做老師的沒用,我改行當營養師,調配大家的飲食。另外,以後你們以後就叫我"徐姐"好了,跟秀容姐做伴。」
洪昭南搶著說︰「那徐姐今天有新到的食材、調味料,就指點我們做一頓豐富的晚餐,慶祝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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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天跟著御林軍行行復行行,一路上經過了許多大城小鎮,他隨手作了筆記,把沿途所見、經過的路線,都詳細記載。總的來說,這仍是一個地廣人少,以農業為主的國家。食衣住行四大需求,均有極大的改善空間。就以衣來說,人們所穿的衣服陳舊、補丁處處、更談不上顏色的多樣,尤其是鞋子問題最大,皮鞋布鞋僅為少數,多半是草鞋,鄉下更常見赤腳者。
這一日終于來到前線,算來已經走了12天,但見旌旗處處,軍營連綿。北朝的御林軍並不住在德壽城里,而是在德壽城前設防。鄭百戶把楚雲天安頓在一座小營帳里,自去見上官報到。
「蘇大人,這位就是大明人士楚雲天。」鄭百戶為雙方介紹道︰「楚兄台,這位蘇大人是我多年同生共死的戰友,奉命來陪你到處看看,蘇大人從德壽防線布設就在此地,情況嫻熟。我也會跟蘇大人一起陪兄台。」鄭百戶奉上官的命令,帶蘇百戶來見楚雲天。
「听聞楚兄台知兵,下官奉命前來參詳,請不吝指教。現在那些大官忙得很,可沒空見楚兄台。」蘇百戶說道。
「不敢當。」楚雲天說︰「在下偶听鄭大人說南朝象軍厲害,我軍難擋,一時義憤填膺就跑來了。」
蘇百戶知這是客氣話,當下說︰「楚兄台跟鄭大人遠道而來,不如我們先用個便餐,邊吃邊說兩不誤。」
當下讓軍士搬來簡單的飯菜、酒水,大家一番禮讓後坐下。
楚雲天敬了兩位百戶大一杯後說︰「一路走來看到這里西面是高山,東面是大海,中間多為平地田畝、草澤窪地,連丘陵地都少有,並無險要之處,若南朝象軍棄我城池不顧,悶著勁兒往前沖,隨後再以步軍包圍我方城池,則局勢不妙。」
蘇百戶點頭道︰「楚兄台果然知兵,一語中的。所以我軍在此借著丘陵高地,從西面山邊到東面海邊把守三處交通要道,務必阻止象軍再往前進。你看我們駐在這里,就是因為光是守一個城池沒用。」
楚雲天問說︰「听鄭大人說大象身披甲冑,不怕刀槍弓箭,只有火炮能敵是吧。」
蘇百戶答道︰「我們用火炮及床弩巨箭拒敵,只是這兩樣東西數量不多也都有缺點,危急關頭只有用人力去抵擋,所以每天都傷亡數百將士。」
楚雲天說︰「象軍每天都來攻嗎?」
蘇百戶說︰「來是會來的,只是規模大小不一定,攻擊地點也不一定,就是要消耗我軍炮彈及巨箭。現在已有不少大炮及床弩損壞。楚兄台去看一下就知。」楚雲天表示正想看看,兩人也不怕楚雲天泄密,這交戰情形雙方都心知肚明。
這個時代的火炮是前膛炮,從炮口裝藥搗實再塞入實心鐵球,炮尾引火孔插入火繩藥引點燃,發射後須將火炮復位,再將炮膛擦洗干淨,才能再次裝彈,往往三分鐘才能射一發,更談不上瞄準。
楚雲天來到前方戰壕,只見戒備嚴密,前方拒馬陷阱層層疊疊沿著下坡方向設置,火炮射擊視野良好,火炮也不大只約3吋炮,間隔老遠才有一尊。楚雲天也不去看炮,逕往藥桶走去,用手指捏起一點火藥仔細查看,點點頭若有所悟。
又來到床弩前仔細看了一下,見弓弦已有松弛現象,絞盤勉強可用。床弩射的是大鑿頭箭,需用兩人轉動絞盤上緊弓弦,一分多鐘才能射出一箭。
楚雲天又手搭涼篷望向遠方,只見這坡地也不甚陡,平緩向下延出老遠。楚雲天見此地形,心中已有計策。
楚雲天對蘇、鄭兩位百戶軍官說︰「最好能看看象軍來攻的情形,以便定策。」
蘇、鄭兩位百戶一听有戲,說︰「應該的,總要看看實際攻防。」便與楚雲天回去了,楚雲天一回到營帳便開始在紙上涂涂寫寫,兩位百戶自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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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里,眾人憑著AK-47打獵,野獸很難逃過追殺,日子慢慢過得富足起來,大家也都輪流去市集上的小吃攤過癮了。
這一日晚餐後,眾人在月色下聊天,高永軍說︰「楚雲天已經去了這麼多天了,也不知到了沒有?事情順不順利?」
「這個時代的通訊實在太糟了,實在懷念以前拿起手機就可以找人。」郭雷說著說著,突然看向謝荷香,很高興地說︰「小香啊,你發揮電子專長的機會就在眼前,想辦法把無線電機做出來,你就搶了意大利-馬可尼的功勞,他還要到1894年才要開始研究呢。」
「別做夢啦。」謝荷香說︰「連發電機都沒做出來,你就要無線電機?好歹也需要順著科技樹慢慢爬吧。」
「只是先立下目標,才有努力的方向。」郭雷說。
林碩宗為謝荷香抱不平,抗議道︰「立目標也不能天馬行空亂立的,你還是先去想水車發電要怎麼作。」
「水車發電還很遙遠,還是無線電比較容易著手,而且我們太需要這個技術了。管他科技發展史如何,我們就給它來個時空跳躍。」郭雷說。
「好,我非常感興趣,我們搞化學的就喜歡不按常理出牌。繼續說!」徐姐說。
「這事還真需要徐姐配合。所謂無線電,沒有電那還搞什麼。所以要把電池作出來。」郭雷說。
「直覺的想,電池應該不會很難。我就把做"炭棒干電池"立為目標,以後就不會茫茫無事了。」徐姐很樂觀地說。
郭雷做了一個謝的手勢,又對謝荷香說︰「無線電這個目標有點籠統,礦石收音機如何?反正我們有飛機上的無線電機可當發射源,礦石收音機的零件不多,可以一件一件的立為攻關項目。比如需要電線,那就把"金屬拉絲機"作為優先發展,于是發電機、電動機的線圈材料也跟著解決。工業上的產業都是相關的,總要逐個解決,只是立個先後順序罷了。」
「好,我同意」,林碩宗說︰「這樣小香就有一個具體的目標,免得目標太多一事無成。」
謝荷香撒嬌的跟林碩宗說︰「"礦石錄音機"是1910年美國的鄧伍迪和皮卡特發明的。雖然不用真空管、電晶體,還是有些零件要做的。」
「沒問題,就從"煉銅"開始做。其實,這個立案的用意就是研究做零件。」林碩宗夸張地說。
沐教授拍手道︰「很好,很好,那其他人想做什麼呢?」
高永軍說︰「沒有啟動資金一時也很難想出來,大家繼續聊」
郭雷心想沒有錢,萬事難辦啊。忽然靈機一動,道︰「沒有錢就做無本生意」,看著大家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繼續說︰「做玩具產業如何?我們可以就地取材做竹蜻蜓、竹笛、飲水鳥、手推咕咕車、七巧板、九連環等,這只需要買一些工具就可做。」
大家一听都贊同,沐教授拍手說︰「玩具產業的範圍很廣,成本不大,具體做什麼要先觀察當地的生活情形。」
林碩宗笑道︰「雷子啊,你果然很會無中生有,楚雲天不在時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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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天在第三天終于看到了南朝象軍來攻的情形,只見一隊一隊方陣緩緩推來,方陣第一排是楯車,然後是拿著高大盾牌的士兵形成倒U字型,把幾排刀盾手,火槍手,弓箭手保護在內,其後是一輛一輛的雞公車堆著袋裝砂土。數百象軍在稍遠的後方列陣。
南朝先以步兵方陣排除拒馬鹿角、填平陷阱,只見雙方槍聲大作、羽箭橫飛,待雙方拚殺力盡後,才出動象軍。北朝御林軍這邊其實以床弩最為厲害,交戰之初往往一只大鑿頭箭射殺兩三名敵軍,待到後來損壞已漸多,床弩又是南朝步兵攻擊的主要目標,故當象軍沖上來時,床弩銳氣已失,而火炮因發射過多已炸壞幾門。
兩軍在戰壕前交纏一處,炮火雷鳴,弓箭漫天。待到天色將黑,南朝鳴金收兵。北朝御林軍的身上、刀槍上、坐騎上都是血污,連人帶馬,個個喘息不定。
楚雲天當晚把寫好的"破敵方案"交給蘇、鄭兩位百戶,讓他們轉呈給上級官員研究。
「報,游擊將軍伍大人率一位千戶官求見。」一名侍衛近來報告。
北朝的統帥是鎮南將軍薛浩天,兼兵部大臣,正在書案前煩惱今天又損失450名官兵。自從南朝入侵,突然冒出象軍,他措手不及下,丟掉大半個義安省,3萬大軍只剩2萬多,雖然國王陛下已調軍前來支援,但每天傷亡數百名官兵,他也損失不起。
鎮南將軍薛浩天听得有人求見,說︰「請他們進來。」
游擊將軍伍偉東進來,抱拳施禮後說︰「有人獻上破敵之策,我看有用,特來稟報。」身後千戶官隨同見禮。
薛浩天說快拿來看看,半響之後,他抬起頭說︰「此人說的改進火藥配方及作成顆粒狀,我不懂火藥,需另請火工師傅驗證。但第二策嘛,倒是奇思妙想,似乎可行。這個獻策人署名楚雲天,是什麼身分?」
第二策是制作新兵器,附有圖說,分成三部分︰(一)裝滿火藥的竹筒。采直徑2寸的竹子,兩端保留竹節鋸下,從一端竹節處開孔灌入火藥。(二)制作定時引信。用火繩等物作成定時點火的引信,並密封竹筒。(三)制作竹輪,使竹筒可以滾動。靠竹筒兩端安上木制六角形輪轂,六角形的每一邊釘上1尺半長的竹片,然後再用長竹片圍成一圈,使尺半的竹片成弧形彎曲,緊貼外圈之長竹片並用細麻繩捆牢。
伍偉東回說︰「啟稟將軍,楚雲天是大明人士,是手下鄭百戶行軍途中偶遇,帶來試試有無良策可破象軍。」
「嗯」,薛將軍說︰「大明多奇士,先留他在軍營,好好招待。你們對第二策有什麼看法?」
「啟稟將軍,下官是伍將軍手下千戶官徐振武。」千戶徐振武稟報︰「這新兵器洽好可彌補我軍火炮與床弩發射慢的問題。而且制作簡單,除火藥外,竹子隨處可采。此物最妙是用輪子可以滾出甚遠,配合地形從上往下,這一滾便等于把炸藥包送到敵軍面前,實妙不可言。」
伍偉東說︰「這竹輪制作很有新意,既輕便又有彈性。若用實心木輪就不好做也笨重了。」
「嗯,等象軍上來,一下子送他幾千百個,管教他跑都不行,追著打,哈哈哈」薛將軍笑過之後,下令道︰「先作二十個來試試。多送上好酒好肉招待楚雲天,破敵之後,呈報國王陛下重賞。」
當下工匠營開始依圖制造、試驗可行之後,有工匠認為反正會炸壞,提議給輪子綁上油布,放出時點火,更顯威風。薛將軍很是高興便命名「風火輪」,賞了工匠後,下令全力趕制,三天便做了幾百個。
這天南軍又故計重施,薛將軍瞧準南朝象軍前進到50步時,下令放出風火輪。南軍遽然見到這玩意不知是啥怪東西,待風火輪滾到陣中紛紛爆炸,立時兵馬損傷甚多,而大象受驚之後不進反退,全軍亂成一團。薛將軍命令道「續放風火輪」,並乘勝追擊,是役大破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