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讓天下 第十二章 開荒

作者 ︰ 江水藍

次日一早,鄭副千戶前來辭行,說道︰「我要回去向將軍繳差,這里就留下10名兵士護衛。」

楚雲天忙謙辭說︰「多承將軍厚愛,這10名兵士就不必了吧?」

鄭副千戶哈哈一笑,說︰「楚大人是我朝重要人士,安全一定要小心。」楚雲天見推托不得,只好接受。鄭副千戶又將領隊的小旗官杜茂東介紹給楚雲天後告辭而去。這里仿照大明軍制,小旗管轄10名士兵。

楚雲天看看小旗官杜茂東一副精明的樣子,心知這是薛將軍安排在他身邊,名為護衛,實則含有監視的用意,隨口詢問道︰「可曾讀書識字?」這個年頭的軍人,老粗為多,所以有此一問。

杜茂東道︰「屬下曾上過幾年私塾,薛將軍知大人學問高深,特安排我過來,好為大人效勞。」

「效勞不敢,以後多勞駕了。」楚雲天很滿意這個手下識字,說︰「我們要在谷里住到過完年才回都城。這里一切簡陋,老睡帳蓬也不是辦法,這幾天你帶人建個竹屋。工具什貨,都有現成的,安頓好了,我再找你。」

「謝大人體諒。」杜茂東暗道這位大人並不恃才傲物,不難相處。

楚雲天回頭看到眾兄弟姊妹都呆在一旁,好像不知道要干嘛,「怎麼都看著我呀,你們平常都在作什麼?」

「平常啊?」端木蓉嬌聲嬌氣的說︰「平常都在打獵、做玩具、擺地攤,為生活奔忙啊。現在嘛,你已經賺了那麼多錢,我們就不必再去做這種小本生意啦。雖然發展的大方向有了,但那是下山以後的事。忙了幾個月,我都曬黑了,今天就休息啦。」

另兩位大小姐也鼓噪著說︰「是啊,是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沒錢的日子多淒慘,現在該享受一下。」

沐教授看著三位美女撒嬌,笑著說︰「是該享受一下,這三個月來累了一點。」

楚雲天恍然大悟,慷慨的說︰「那給100兩銀子去逛街shopping怎樣?」

「有錢的大爺,你以為100兩很輕嗎?帶著逛街不累死啦。」柳依依笑道︰「10兩就夠了,我帶她們去市集逛逛,買些女生的東西。」

楚雲天待要找小旗官杜茂東派人保護,洪昭南等三位男士忙說不用,我們陪著去就行了。

打發走三對男女,郭雷跟高永軍對逛街沒興趣,寧願繼續完善竹樓的設施。沐教授夫婦表示要去勘查適合種草藥的地點,陶醫生夫婦也想跟著去。

楚雲天連忙說︰「陶醫生,我想麻煩你們夫妻倆去給秀才農夫看病。」把昨天去拜訪秀才農夫的事說了。

秀容姊听了楚雲天一番描述以後,說道︰「可能是肌腱受傷,需要中醫調理跟復健,我們夫妻就跟你去看看。」

留下高永軍、郭雷看家,楚雲天帶了陶醫生夫妻往谷口走去,剛走幾步就見小旗官杜茂東跑過來,說道︰「大人請稍候,我找幾個弟兄跟著去。」杜茂東不管楚雲天要去那里,反正他的職責只要跟著當護衛就對了。

楚雲天一愣,才想到還有貼身侍衛,去那里要先交代,看來當這古代的官還要慢慢養成習慣。

「我不出山,只到附近農家走走。叫弟兄們繼續蓋房子,不用跟來。」

「回稟大人,不管去那里,屬下一定要跟著,不然有失職責。」楚雲天沒法,只好讓這個貼身保鑣跟著。

秀才農夫沈萬山很高興楚雲天來訪,還帶了大夫來。陶醫生診斷完畢後,對沈萬山說︰「你這是當初受傷後,沒有好好調理,以致肌腱內留有瘀血,讓我娘子針灸一下,再好生調理半個月就好了。」那時還沒有中醫西醫之分,陶醫生這話說得結結巴巴。

沈萬山很驚訝的說︰「嫂夫人也是大夫?」

陶醫生才警覺這時代沒有女人當醫生,只好說︰「是家學淵源,她的醫術比我還強。」

秀容姊忽悠著說︰「不要擔心,家父是針灸高手,我也曾隨家父到處看診。」

沈萬山這才放心,秀容姊施用針灸時,楚雲天也在一旁與沈萬山聊東聊西,沈萬山提到他還有一個遠房表佷也住這附近。

沈萬山說︰「我這佷兒叫林浩南,以前當過明軍,因不滿上官催索礦稅,*死礦主,又要強取人家女兒,不願助桀為虐,這才離開軍中,也是在逃避閹黨。他幼從家父也念過幾年書,粗淺文章也識得一些。」

楚雲天正需要招攬大明人,聞說此人當過明軍甚是高興,問道︰「這位林浩南年紀幾何?那里人士?」

「我這佷兒才25歲,家住廣西南寧,離這里也不遠。」

「幾時有空?我們一起去拜訪他。」

「怎敢勞駕大人,等針灸完了,我就去把他叫來。」

一會兒功夫,秀容姊就針灸完了,沈萬山站起來整好衣衫,試走幾步,果然較以前輕盈不少,欣喜非常,感謝地說道︰「多謝嫂夫人妙手神術,諸位大人且請稍坐,我就去把我表佷兒叫來。」

當楚雲天回到上龍谷時,已多了一位客人。楚雲天遠遠地就叫喊,「高大哥,我給你找來一位林兄弟」把林浩南介紹給高永軍,自己去找郭雷了。

高永軍看看林浩南的身材略顯高瘦,知道他過得並不好,問道︰「你在明軍是什麼職位?什麼兵種?」

林浩南說︰「只不過小旗官,干的是刀盾手。」

高永軍對這時代的武術蠻感興趣的,他自己以前在軍中時也愛好徒手博斗術,說道︰「好極了,以後練武就有個伴,互相多多切磋。」念頭一轉想到這時火槍應已普遍配置在軍中,不妨問一問︰「軍中有火槍吧?你有沒有打過?」

「火槍是有,也曾打過。」林浩南帶著不屑的口吻說︰「那東西上藥裝彈很麻煩,敵人只要避開風頭,沖上來拿刀亂砍,兩三下就完蛋了。薩爾許之戰你知道吧?我朝四路大軍就是這樣被後金打敗了。」

明朝在薩爾滸之戰失敗後被迫轉為守勢,高永軍對之印象蠻深的,只是沒看過這時代真正的火槍,追根究底的問說︰「火槍很厲害啊,百步之內就可傷人,大軍排成三排輪流射擊,後金的兵怎麼可能沖上來呢?」

「百步傷人?那也要打得準才有用。」林浩南揀起一根短竹竿,當作火繩槍,雙手拿著比在腰間,說道︰「大家怕炸膛,都是這樣射擊的,這要能打得準才怪,還不如弩弓可以精確瞄準。而且槍子射到百步,力量也弱了,根本傷不得穿盔甲的人。」

高永軍看了林浩南比手畫腳的模擬火繩槍射擊,這才知道原來這時代火繩槍是拿在腰間開火,這還瞄準個屁,與現代三點一線的瞄準差遠了,怪不得會打敗仗。看來不造槍則已,要造就要造一把現代的槍,起碼也要是毛瑟91式步槍,否則還不如弩弓來得實用。

「以後你就跟我們干,一定會比現在有出息。今天先帶你去安頓住處,晚上擺個接風宴,跟大伙介紹一下。」高永軍跟林浩南說。晚上的接風宴也就是大家在竹樓里擺幾張長桌,大家圍著熱鬧一下,雖然簡單但在林浩南來說,已經是難得吃到的一餐。

席間楚雲天說︰「以後我們要建設這里當作發展基地,山谷里雜草叢木靠我們這幾人是沒法清理的,林兄弟對這里較熟,看能不能到山下招募人手來清理。」

林浩南說︰「沒問題,鄉下人純樸,只要多給錢就肯干。雜工的月薪行情是800文,但這里是山上,可能要多給點,不知我們打算請多少人?月薪給多少?」

「那就多給點,月薪一兩怎樣?管吃管住,只是要自己搭帳篷。」楚雲天說︰「至于人數嘛,幾百人吧,趁著農閑多招些人也做得快。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你的月薪就給五兩吧。」

林浩南沒想到自己一來馬上就當了工頭,這比起打獵為生好太多了,而且楚大人是大明人,這里又有御林軍守衛,太不同尋常,將來說不定有搞頭,連聲道謝,決定以後就跟著楚大人。

三位美女最是高興,總算不用自己去開荒,不然十幾平方公里的地,想想就很恐怖。過了幾天,林浩南招來二百多人開始拓荒,山谷頓時熱鬧起來。

不必再為生活奔忙,眾兄弟姊妹們各自思考自己的未來該如何發展,除夕夜雇來的幫工都放了假,楚雲天對眾人說︰「過完年,我就必須回都城去。阿本、小林、雷子三個人跟我去探點,其他人留在谷里繼續開拓。」

楚雲天的計劃是池本清去指導火藥局做黑火藥,林碩宗去開發燒水泥,郭雷去調查城里的工藝程度,打算先從"拉絲"作起,要買回來這個時代已有的工藝產品。

陶醫生提議道︰「這里的草藥已經種下去,有沐教授照顧著就行。我想到城里去訪查醫藥種類,也好看看還有什麼草藥種子可買。」

楚雲天說︰「好啊,你們夫妻都去,秀蓉姊是正牌的中醫師,少了她可不行。干脆再把秀才農夫沈萬山也帶去,也好繼續調理他的的腿部舊傷,順便充當翻譯。」

眾美女七嘴八舌的表示要記得買禮物,要早點回來帶她們去逛都城。

洪昭南說︰「那我就留下來看守飛機啦。」

林碩宗笑說︰「還要負責替我們照顧美女。」

楚雲天對高永軍說︰「那這里的施工就交給你照料啦。」

高永軍說︰「放心好了,就交給我跟林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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