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讓天下 第二十二章 改良型風火輪

作者 ︰ 江水藍

眾工匠驚訝的紛紛拿起鋼錠觀看,心想「煉鋼哪有這麼快的,連一下鍛打也沒有,就把生鐵丟進爐子熔化,再出來就是鋼?這也太神奇了。」大家也比照郭雷的方法,拿去做火花試驗,一時之間火花四射,忽然有一個工匠手里的鋼錠,磨起來火花量多而密,多為爆三次花,眾人直呼好看。

郭雷走過去,說︰「這鋼分為高碳鋼、中碳鋼、低碳鋼,磨起來火花各不相同。這爐鐵水主要是化為低碳鋼,但因不均勻的緣故,也會有一、二個是中高碳鋼。鋼里頭含碳量高了,並不見得好用,會變得硬且脆,很容易斷裂、蹦口。來,來,這個高碳鋼給我吧。」

工匠們听得甚感興趣,紛紛要求多講一點。郭雷說︰「這門學問很深的,我不過懂一點皮毛,林大人才是專才,你們等他建煉鐵爐回來再問。還有,有關這個爐子的事不要對外宣揚,我們將來就靠它賺錢,你們可知道了?」

工匠大聲答應,靠一門密技賺錢,這是常有的,事關自己的月銀子,誰也不敢多講,何況在山谷里也沒外人可講。

郭雷又說︰「生鐵用完了,這里暫時不開爐了。你們去繼續完善其他的工作吧。」

楚雲天招呼大家先去吃晚餐,邊走邊說︰「雷子,你拿這塊高碳鋼打算做什麼用?」

郭雷說︰「高碳鋼雖然很脆,但可以做車刀、鑽頭等工具。」說完,突然笑起來︰「哈哈哈,拿飛機上收集來的破鋼爛鐵,換回一堆鋼錠,真的很劃算。」

洪昭南說︰「做工具是很有必要的,我那里有修好一個起動馬達,你就想法去配砂輪磨刀具吧。」

郭雷大是高興,說︰「太好了,這就省事多了。不然就一把手提砂輪機,叫我怎麼做啊。過幾天我就畫圖讓阿本去做砂輪。」

謝荷香說︰「你的東西開始有進展了,我的礦石收音機連一撇都沒有,怎麼辦?」

郭雷忙說︰「有,也有進展,銅線應該做好了,回頭叫阿本去拿。回來事情多,就把它給忘了。」他把委托做銅線的事再講一遍。

洪昭南也很高興,說︰「這麼說電動機的線圈有指望了,鋼錠給我一些,我要找鐵匠打制線圈心蕊。」

端木蓉忙說︰「我也要,我要打幾個紡織機零件。」

楚雲天笑說︰「人手不夠啊,就那些鐵工師傅光對付你們幾個就忙不完了。」

飯後,楚雲天等一伙人又在一起研究,有了200多公斤的鋼料要怎麼用。

高永軍提議︰「可不可以先拿一些來研究做弩弓?萬一有盜匪來襲,我們總要自保啊,憑刀槍是打不過人家的。雖然現有衛隊,可是分散之後,各地也沒多少人,防衛力量還是不夠。我看過這時代的弓一般不過射到75公尺,而我們的弩弓做得好的話,可以射到150公尺。」

郭雷說︰「可以啊,這需要一些熱處理技術,最重的是彈簧、弓弦。我看先把拉絲機做起來,有了高碳鋼做模具,這個就不難做。」

楚雲天說︰「鋼錠200公斤也沒多少,暫時我們就不賣,專門給內部研發東西好了。另外,在小林的高爐還沒生產以前,我們只能每天少量的購進生鐵,以免引起人家注意,就不能天天開爐。這段時間就打造一些鋼片試驗熱處理,好為弩弓的生產做基礎。」

高永軍說︰「好,那我就先畫出弩弓的結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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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養豬場里,周其昌正高興的看著滿坑滿谷的豬,第一小區的豬仔已經養了三個多月,每頭都長大了不少,應該可稱為小豬了。第二小區的豬仔半個月前才投養,只只都健康得很。這總共就有800頭豬,而第三小區也在興建中。周其昌盤算著按這樣下去,一年後可發展到養四個小區的豬3200頭,二年後就是6400頭,到二年半第一批豬就可以賣了,到那時應該是養8000頭豬,前景無限,財源滾滾。

周其昌心中高興得很,口中也吆喝著︰「喂,那地上要沖干淨點,對,對,再來一桶水。」這些豬不僅住得干淨,也吃得好。附近的空地都按陶夫人的吩咐種玉米,收獲量大,拌在豬食里,豬就拚命吃拚命長。周其昌不禁懷念這一切的創始人-楚雲天,五個多月不見了,他可好?蘭兒又可好?

大水泥廠的掌櫃沈萬山正拿杯葡萄酒與妻子對飲著,沈萬山說︰「這酒不錯吧,我可是托了港區的阮千戶才買到的。」

沈夫人說︰「不錯,好喝。我們可要飲水思源啊,當初在山里那麼苦,哪想會有今天。」

「是啊。我也在拚命的做啊,水泥廠已經在蓋第六個了。」

「那鹽田呢」

「鹽田沒什麼變化,畢竟陛下賜給的鹽田示範地就這麼多,我也不能去擴大啊,不過煮海為鹽已經沒人做了,大家都用水泥蓋鹽田,搞得想買水泥還得排隊呢。」喝口酒,沈萬山神秘的說︰「我偷偷的跟你說,最近新廠的水泥產量,都送去北部給楚大人了,不知他在干什麼呢。」

「你管楚大人干什麼用。還有這水泥廠有陛下及高官的份子,你記帳可要小心一點。」

「你放心,送給楚大人的只是不計陶罐的錢,跟大客戶打折的優惠而已。」

「前幾天看到楚大人派來的柳依依小姐,人很漂亮啊,听說她來教你們什麼新的記賬法,好學,好用嗎?」

沈萬山豎起大拇指說︰「那真好用,那麼繁雜的帳目簡簡單單就記好了,一點不錯。你也可以學,趕明兒我教你。學會以後,也好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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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天、高永軍和郭雷看著弩弓的設計草圖,這張草圖是高永軍畫的,主要由弩臂、弩弓、弓弦和弩機等部分組成,有滑輪和腳蹬架,接近現代弩。

高永軍說︰「最重要的是弩機,要輕巧靈活有安全裝置,若能將扳機力減少到2公斤,可提高射擊精度。」

楚雲天苦笑說︰「我看都不好做,除了弩臂是木頭的,其他都是金屬的。除了材料問題,還有加工精度的問題。弩弓和弓弦必須使用高等級的彈簧鋼來做,弓弦更必須有拉絲機,在都城有商家能做銅線,那是因為銅比較軟、延展性高;而彈簧鋼要拉絲則沒那麼簡單。」

郭雷說︰「高大哥,您這張大作先存著列為我們的目標吧。」

楚雲天說︰「現在先以拉絲機為重點,試驗鋼絲熱處理,等小林回來研究彈簧鋼的冶煉。」

三人正說話間,鄭副千戶跑來了,他氣喘呼呼地說︰「楚大人,陛下急令召你回去。」

楚雲天臉色平靜的說︰「有說發生什麼事嗎?」

鄭副千戶說︰「旨意上只說各地的煉鐵爐發生爐膛問題停工,陛下要你回去解決。」

楚雲天略一思索便猜到原因,說︰「爐膛有問題?嗯,那是有可能的,耐不住高溫了。」

鄭副千戶說︰「兵部要我護送大人回去,請問大人何時啟程?」

楚雲天說︰「容我安排一下,三天後啟程。」鄭副千戶告退,楚雲天又讓人去找洪昭南來。

過了一會,洪昭南進來,說︰「楚哥,听說你要回都城。」

楚雲天點頭稱是,又說︰「想讓你和端木蓉一起去,這里有郭雷在,你可以放心。蓉妹不是吵著要去都城逛逛嗎?你就陪她一起去。」

洪昭南很高興,終于有機會出去散散心了,何況還帶著端木蓉一起。

楚雲天又把眾人找來宣布這件事情,並對工作交代一番。

高永軍問說︰「這次打算去多久?」

楚雲天想想回答︰「應該一個月就可回來,主要是換耐火磚的事。」又看到謝荷香悶悶不樂,就說︰「小香,林碩宗快回來了,他在那邊進行得很順利,到時讓他帶你去都城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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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天一行人回到了楚府,陶醫生夫婦、池本清、柳依依、沈萬山夫妻及周其昌都來迎接,大家好久不見都很高興。

一頓洗塵宴之後,楚雲天把池本清找來單獨說話,把這一次回來的因由說了一遍。

「唉,這種事一封信通知我就解決啦。」池本清吹噓地說︰「我現在的耐火磚不僅有堿性的,也有酸性的,陶窯已成了專業耐火磚廠,我正發愁陶窯光支出沒收入,這樣下去可被大家看扁了,現在賺錢的機會來了。」

楚雲天笑說︰「怎會看扁呢,平爐沒有你支援的話,還蓋不成。」說著把平爐試產成功的消息告訴他。

池本清說︰「接下來要趕快把鋼板、角鋼、鋼管弄出來,不然我這個搞化工的連蒸餾都沒辦法。」

楚雲天說︰「知道啦,凡事起頭難,郭雷正在弄拉絲機呢。我準備先作發電機及馬達,沒有電所有機具都沒有動力。但在此之前,要先造出一台金屬加工車床,否則連車個圓盤、圓棒都不行。你這邊看能不能把低碳鋼電焊條弄出來,郭雷很快就可以提供細鋼條了。」

池本清想一想說︰「好主意,只有電焊條的制作不需要機具,加涂一層焊藥就行。我記得在我國在60年代有位侯立尊先生,也是從手工做焊條起家,最後成為焊材王國,他是將鈦鐵礦經過焙燒形成的還原鈦鐵礦,來做焊藥。我也可以比照辦理。」

楚雲天說︰「那回去我就和小南做一個最簡單型的電焊機。」

第二天,楚雲天來到工部府衙,李工部已在等著他,見面就說︰「楚大人,等得你好苦,我每天都盼著你趕快回來解決問題。」

「公函里只說爐膛有問題,沒講清楚究竟是怎樣一個問題?」楚雲天問道。

李工部于是把煉鐵爐自從用新法以後,常有爐膛剝蝕嚴重,而不得不停工的事說一遍。

「如果只是這樣,那去找池大人就可了,他有辦法解決。」

「是池本清嗎?就是上回指導火藥生產的兄弟?那太好了。」

「他會指導你們選用正確的耐火磚,並推薦專門做耐火磚的陶窯。」

「那好,我就去找他。你回來總要去見陛下覆旨吧?」

「煩請大人安排。」

「好,我來安排。中午到薛將軍府去叼擾一頓,他正好沒事。」

薛將軍見到李工部、楚雲天來訪,很是高興,立即著人安排酒席。席間薛將軍自然問起爐膛的事,得知已有解決辦法,也很欣慰。

楚雲天說︰「看將軍日子過得安逸,想南朝已經不敢來犯了。」

薛將軍說︰「南朝野心勃勃那會不敢來犯,他們只是一時想不出如何對付風火輪。大軍作戰,凡是守方必定佔據高地,南朝對風火輪從坡上滾下來無計可施,但我朝御林軍也不能去進攻,因他們也學會這招,故雙方一時無戰事。」

楚雲天沉吟地說︰「風火輪並非絕不可破,將軍宜早作未雨綢繆之計。」

薛將軍大吃一驚︰「風火輪可破?如何破法?」

「請將軍附耳過來。」楚雲天低聲的一陣耳語。李工部心知這是軍中機密也不怪罪。

「果真可破!那如何未雨綢繆,還請賢佷教我。」薛將軍說。

楚雲天笑說︰「現在生鐵產量變多,何不拿生鐵代替竹筒,如此就不容易被破壞,再灌入新火藥及鐵釘石子,豈不等于多了無數火炮,將開花彈送至敵人面前,試問他如何擋?」

楚雲天索來紙筆,畫了一張圖,大概是中空圓球形,兩端帶有空心軸,用生鐵分成兩半鑄造,再扣合,其他照舊。特別注明填裝火藥之處要于扣合後,先磨光磨圓再攻陰螺紋,以便緊密接合定時引信。圓球的外表鑄造時要預留溝紋。

「史實︰中世紀時,木匠們使用木釘或金屬釘子來把家具和木結構的建築物連接起來。16世紀時,制釘工人開始生產帶螺旋線的釘子,這些釘子能夠更牢固地連接東西。體積較大的器具和機械上,都大量使用金屬螺帽和螺栓。公元1550年前後,歐洲最早出現作為扣件的金屬螺帽和螺栓,但都是在簡陋的木制車床上用手工制成的。節錄自@小發明改變了大世界」

李工部看了圖之後說︰「扣合處的螺絲螺帽打制不易,恐怕軍械司沒有這麼多。」

楚雲天笑說︰「不要緊,可以改用鉚接,反正不會再打開。」

李工部又說︰「木頭的陰螺紋可以做,但生鐵的恐怕做不到。」

楚雲天早想好緊急工具箱里有這東西,笑說︰「我回去就給你們送一個攻牙工具來。」

薛將軍問說︰「圓球的外表留溝紋,有什麼作用?」

楚雲天答說︰「爆炸時鐵片破裂的多,方圓20尺之內殺傷力強,此謂之"開花彈"。」

薛將軍說︰「原來如此。賢佷又立一功,改日破敵一並敘獎。」

翌日,陛下在朝會後接見他,眾大臣都在一旁伺候。

國王鄭柏說︰「早上听工部李大人說了,你已經解決了煉鐵爐的問題,很好,很好,什麼事到了你手里都是迎刃而解。」

薛將軍說︰「不只如此,昨天楚大人又獻了一計,改進風火輪,較原來更有威力。」就將楚雲天所畫圖紙取出呈給陛下,並說明一遍。

國王看了哈哈大笑,說︰「好好好,有備無患,這真的有功。只是賞什麼給你好呢?你也不熱衷作官,不然工部大臣當仁不讓的。錢嘛,你也夠多了。」

李工部一听大為汗顏,只得上前說︰「楚大人本領勝微臣十倍,願將工部大臣讓給他做。」楚雲天趕緊謙辭,心里卻想「我何止勝你十倍,只怕百倍、千倍都是應該的。」

國王說︰「可惜你所做的武器,只能守不能攻。什麼時候做一件適于攻的武器,本王一定大大的賞你。」

楚雲天答說︰「微臣想我朝軍士所用的弓,僅及50步遠,不易瞄準,又訓練費時。正研究一種弩弓,可及80步遠,容易瞄準,又可少訓練。」

薛將軍說︰「若真有此弓,我軍戰力將增加不少。我軍現從荷蘭紅毛人所購得的火槍,射程也不過60多步,且*作不便。」

國王說︰「好極了,你放手去研究,成功之日定有重賞。這次先賞明珠十顆,斐翠金飾項鏈五條。」緩一緩又輕聲的說︰「公主在滿月樓,你應去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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