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南朝細作阮把總得到兩把追星神弩之後,很爽快的就把剩下的2500兩付給山賊,帶了五個小細作照舊分成兩路,喬裝打扮趕回國去。他們扮作漁民從下龍港坐漁船往南,逃避邊境巡查,安全的達成任務。
南朝的大將軍阮安邦帶著大木盒子來見國師李道長,一臉沉重的說︰「國師,那北朝楚雲天搗鼓出來的弩弓,被我派去的人搶回來了。」示意隨從打開大盒子,說︰「這就是追星神弩,花了八千兩請山匪從上龍谷得來的。」
國師李道長拿起追星神弩仔細的模模看看,每一個細部都不放過,然後說︰「可有會用的人?」
阮大將軍回頭叫道︰「阮把總,你來說。」
阮把總上前說道︰「回稟國師,下官曾在北朝偷窺過御林軍神弩營訓練,這弩弓上弦要拿一個上弦器如此這般才容易上弦。」說著接過弩弓朝下,腳采弓蹬,從盒中取出上弦器掛上,腰一挺就上好弦,然後左手托弓,右手虛扶扳機,抵住右肩作瞄準狀。
國師李道長點點頭,夸獎道︰「你倒是做得很熟念,這錢沒白花,干得好。」回頭對阮大將軍說︰「試射一箭如何,我還沒看過。」
一群人走出廳外,國師李道長四處一望,見遠處有株大樹約50步遠,就示意阮把總朝那樹干射擊。阮把總上了一枚黑烏烏的鐵箭,舉起弩弓,略做瞄準, 的一聲,箭已射中樹干。數名將佐齊聲喝到「好箭」。
國師李道長臉色凝重,一言不發,走到樹干旁一看,那箭不歪不斜射入一半箭身,舉手欲拔,竟拔不下來。一群人走回廳內,國師李道長嘆道︰「端是厲害,火繩槍也沒有這麼大的威力,看樣子,這箭還可再射得更遠些。」
阮大將軍說︰「阮把總說他只練了幾天,威勢已如此。若北朝神弩營有個5000名,我軍安危堪慮。國師」
國師李道長說︰「這件事需得稟報國王,你我一同進宮面報。」
二人入得王宮,內侍忙將兩人引到宸佑宮,國王阮皋得到內侍的稟報,傳令接見。
一番見禮之後,國王阮皋說︰「難得兩位愛卿同來,定有什麼大事。」二人將追星神弩已竊取到手,及試驗的結果一一稟明。
「國師見多識廣,既有樣品,難道我朝不能仿制?」國王阮皋沉吟道。
「問題就出在無法仿制,它所用材料都不同尋常,甚是玄機難明。」國師李道長且慚且惶恐。
「那果真北朝神弩營有個幾千名,我們將如何應付?」國王阮皋擔心的問。
「據報北朝目前只有100把,而且還是趕工三個月才造出,估計一個月才產出30來把,要有幾千把,那也要等上四五年。我想這玩意只有火炮可以克制,我朝可趁此期間擴充火炮數量。」國師李道長說。
「我早想擴充火炮,只可惜那澳門的紅毛人(葡萄牙)賣得太貴。早知象軍沒用,不如把幾萬兩銀子拿去買炮。」阮大將軍說。
「也不能說象軍沒用,若不是半路殺出楚雲天,說不定大業已成。火炮有火炮的缺點,打得慢又容易炸膛,一場戰爭若沒有個上百門火炮,我看也很難發揮作用。」國王阮皋想到功敗垂成就恨得牙癢癢的。
國師李道長突然有個主意,說︰「我看紅毛人遠道來此,落腳不易,不如請他們來此設廠造炮,我們提供土地等優惠,承諾以後大量購買他們造的炮,這樣價錢也可以便宜一些。」
國王阮皋贊道︰「好主意,就這樣決定,派能干的人去談。」
阮大將軍說︰「那目前是不是先買一些?卜加勞鑄炮廠造的炮還是不錯的。」
國師李道長提議道︰「最好統一口徑,以免制造炮彈麻煩。我看就3吋炮剛好可以克制弩弓。」
國王阮皋說︰「阮大將軍就依國師所說去做,多爭取優惠,我朝財政現在有些拮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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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朝都城的雍華宮中,慧兒公主在幫父王處理政務,弟弟鄭璣在旁看著。自從國王鄭柏生病後,早朝就不開了,凡是奏摺、政務通通送到國王所住的雍華宮來就近處理。
楚雲天離開後,慧兒公主就應父王的諭旨處理政務,面對堆著老高的奏摺,不是人就是錢,慧兒公主心里很厭煩,怪不得父王顯得心力交瘁,慶幸著父王最終還是接受她的意見立弟弟鄭璣為繼承人,但鄭璣未滿20歲之前由公主監國。
國王鄭柏老懷欣慰,楚雲天真的沒有政治野心,送到面前的權力他都不要,寧願扶持鄭璣。國王確信自己的眼光沒看錯,楚雲天一定可以把這個國家從南北對抗中解救出來。國王在寢宮中昏昏沉沉的睡著,任由公主去處理政務。
戶部大臣鄭郁在稟報︰「啟稟公主,這追星神弩兵部要求每個月買30把,而每把要價150兩,一年總共需5萬4000兩。朝廷財務實在負擔不起。」
薛將軍兼兵部大臣在一旁氣憤的說︰「鄭大人,追星神弩關系著國防,我朝軍力原較南朝為弱,需得靠神兵利器才能抗衡,怎能說不買。」
鄭郁拿出一本帳簿,說︰「薛將軍且听我說,我朝財政原本拮據,去年南朝入侵,臨時加征3萬士兵,國庫早已是赤字,幸好自楚大人來之後,在鹽田賺了不少錢,這才彌補過來,但這兩年還是沒有多的。」
雲霞公主說︰「生鐵、水泥不是賺了錢嗎?」
工部大臣李不凡道︰「生鐵是賺了錢,但又投入修理煉鐵爐耐火磚。水泥是大家的股分,不是官府經營。」
雲霞公主翻翻帳簿,驚訝的說︰「軍費、人事費就佔了歲收的85%,這還怎麼玩?」她想起楚雲天教她的治國經濟學,軍費、人事費最多只能佔歲收的40%,不然朝廷就無法從事教育、交通、研究、救濟等項目,她想到楚雲天說的「只要鄭璣坐王位,其他的都歸我來解決。」于是她有了主意。
主意一定,雲霞公主很輕松的說︰「我朝論賺錢無人能比得過楚大人,追星神弩也是他做的,我看就把他找回來解決吧。」
薛將軍等人異口同聲說︰「正該如此。」心想反正你們是一家人,駙馬爺能治國,還是歸你雲霞公主的功勞。
在上龍谷自竹樓發電點燈之後,大家的工作效率大為提高,不到一個月,謝荷香的毛竹絲燈試制成功,這並不是她厲害而是站在"前人"已有的研究成果上,自然少走很多冤枉路。毛竹絲燈被大量制造,裝到谷內每一個角落,士兵們、工匠們、家屬們都好奇的看著這新奇的燈,不用燈油,不用蠟燭,只需一根電線穿過,開關一扭就亮。結果是洪昭南的工場涌進了報名人潮,他挑選聰明伶俐的100多人,打算好好栽培。
楚雲天經過一個多月,沒日沒夜的畫圖,總算完成蒸汽機的藍圖交給郭雷,說︰「就麻煩你啦,電力的需求已經開始了,要盡早設立大功率的發電系統。」
郭雷很豪爽的說︰「沒問題,蒸汽機原理我也知道,有了主要藍圖其他小事都由我來解決。」拉著楚雲天道︰「走,我們現在去看高永軍試驗新的八牛弩。」
楚雲天欣喜說道︰「這麼快就好啦。」他關在房間畫圖,根本不問外事。
郭雷笑笑說︰「還沒啦,現在是雛形試驗。」
兩人來到試驗現場,只見到全鋼制作的三弓弩床,木頭已不見蹤影,原長三米二,現只剩下二米一,絞盤被移到弓身下方,連接變速齒輪箱,而鋼纜經由數個滑輪連到弓弦。齒輪箱再往前是方形柱子,上細下寬,約是全弓的重心位置。方形柱之上是俯仰、左右旋轉裝置,經發射手用手輪轉動,煉條傳動。最重要的中弓已依照追星神弩設計,同時一根口徑40mm的"炮管"穿過。
楚雲天上前模模炮管的活動門,開玩笑的說︰「雷子,你這根炮管真特別啊,別人唯恐炮管造得不厚實,你卻給它開縫開門,咦,門上還有彈簧片。」
高永軍興奮的上前說︰「我*作給你看。」他快速的轉動絞盤,轉幾圈後喝道︰「郭雷,換二檔。」再轉幾圈,郭雷看看鋼纜已把弓弦拉到定位,于是按上扳機,喝道︰「好,換空檔。」經檢查沒問題後,郭雷又喝道︰「換倒檔。」高永軍倒轉絞盤退回一段鋼纜,松松的懸在弓身下面。
高永軍說︰「你看,就是這樣輕松上弦,一個人就可以轉得動絞盤,不過設計上,還是兩邊都有絞盤。」
楚雲天的侍衛長,鄭千戶看了這場表演,這才明白所謂「變速齒輪箱」,所謂「換檔」。
高永軍又取出一枚"假彈",長得像迫擊炮彈,略細略長,說︰「這是一枚假彈,重量跟真彈差不多,只是火藥變砂土。」高永軍從活動門上彈,關上門扣緊,門下彈簧片輕輕壓住炮彈。
發射前一切準備就緒,高永軍邀請楚雲天發射,楚雲天也不推辭,上前轉動手輪將炮口轉向空曠處,35度仰角,喝道︰「發射」,只听 的一響,一道淡淡的影子直奔遠方。鄭千戶看呆了,心想「這是打到那里去了?」
高永軍一揮手,兩名在一旁的士兵手持紅旗竿,騎馬去找炮彈。過了一陣子,見到遠處豎起一根紅旗竿,兩名騎士手捧炮彈回來了。郭雷估算一下距離,說︰「大約450碼。」
鄭千戶問道︰「這炮彈形狀奇特,還能射這麼遠,下官拜服之至。只是它落地後真的會爆炸嗎?」
郭雷哈哈大笑,說︰「真的會爆炸。」
楚雲天有個建議,說︰「雖然是雛形,已很接近正式的了。我有個建議,這發射力度能不能調整?比如在鋼纜的最後一段用方形煉條,扳機不要直接扣在弓弦上,而是扣在煉條上,如此藉著所留煉條的長短可以控制發射力度。另排檔的第一段、第二段可以考慮加棘輪防止倒轉。」
郭雷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說︰「忘了要控制力度,好建議!」
楚雲天又說︰「八牛弩經這麼一改,原來名字便不適合了。我建議取名叫《雷炮》以紀念郭雷的大功。」眾人皆鼓掌叫好。
從此《雷炮》即將登上歷史的舞台,與火炮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