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讓天下 第四十九章 潤馬角之戰(二)

作者 ︰ 江水藍

隔了幾天,南朝大將軍阮安邦和國師李道長來到前線,國師是國王派來監軍的,同時他也想看看追星神弩在實戰中的表現。阮大將軍自率右路軍,左路則由副將李通領軍,李通就是原來的前線守將,阮大將軍心想一動不如一靜,反正左路是佯攻,繼續堅守就是。

第二天,天剛亮,李通就按計劃派出五千人掩護30尊大炮開始進攻。到達300碼外,開始放炮,一時炮聲隆隆。北朝御林軍,薛將軍、楚雲天听到炮聲,立刻登上一處小高地,這里視野寬廣,正適合作為觀戰指揮台。

南軍的炮彈是實心彈,盡打在戰壕前後,激得塵土飛揚,人是一個也沒傷到。

薛將軍喃喃自語「這個挖坑道對付炮彈的方法真好」,命令道︰「穩住,先不要反擊。」回頭對楚雲天說︰「他們的主力還沒有出來,只是大炮較以前多。」

楚雲天說︰「等他們師老兵疲,要收兵時我們再打。一切都听老將軍指揮就是。」

南軍這邊見轟了半個時辰,對方一點動靜也沒有。李通叫罵著︰「他女乃女乃的,北軍就會當烏龜,大炮這麼轟也不出來。給我把大炮再推進50步,繼續打,打到他們出來。」五千騎兵已隱藏在陣後準備。

部將陸大鵬請命︰「不如在右方五里外,派三個步兵方陣上去,看他們反應如何。末將願當前鋒。」

李通同意,交代說︰「小心點,我們是佯攻,作個戲就回來。」

陸大鵬向來勇猛,兩次戰敗憋足了氣,心想北軍大炮都被吸引到這里來,難得一個好機會,我就假戲真作,看那北軍有多強。當下取了令箭,領了親兵就走。

薛將軍在觀戰台上看到東邊五里外,出來三個各2000人的步兵方陣,陣勢嚴嚴整整,緩步推進,命令道︰「派500弩弓手前去支援,沒有命令,不得出陣追擊。」

弩弓營的營長徐千戶領命,興奮得哇哇直叫,這是追星神弩第一次實戰,他有信心一定叫敵人來得去不得,別看現在僅500人,將來一定是五千人。他看好弩弓營的未來,鐵定步步高升。

徐千戶領兵來到陣地,下令等敵兵接近到50步再發射,先射腿腳。心想「盾牌再密,腳總要露出來吧,老子就靠追星神弩射得準,先把你們射得走不動,再來箭雨拋射。」

南軍,陸大鵬在步兵方陣中,小心翼翼,推進到60步,還不見對方有反應,往常這時候已是箭雨遮天了。心下竊喜追星神弩也不過如此,當下命令火槍手上前射擊,火槍手倚著盾牌間隙乒乒乓乓一陣亂射,無奈對方是躲在戰壕里根本不見人影。陸大鵬氣得命令弓箭手拋射、刀盾手*上前去。

刀盾手在箭雨的掩護下發起沖鋒,就在此時咻咻聲響起,第一排紛紛倒地,個個抱著腳慘叫,陸大鵬大驚,令親兵上前去把刀盾手的隊長搶救回來,那隊長腿上貫穿一支短短的鐵箭,慘哼著說︰「這箭射得真準,我不過是跑步時露出一點而已。」說話間,前方2000刀盾手已損失三成,竟無一人沖到20步內,個個都貓著腰,畏畏縮縮。陸大鵬進退失據,正猶豫間箭雨降臨,盾牌擋得了下邊,卻漏了上面,步兵方陣亂成一團。

李通見了大急,傳令撤退,國師李道長在旁說︰「慢著,趁著陸大鵬在那邊吸引弩弓時,在左邊三里外,再派四個方陣上去搶攻,火槍手沒用就不要去了。我就不信他們的追星神弩有那麼多。」

李通應道︰「是,國師高明。」又一部將領命而去。

北軍此時傳來東線潤馬角遭到大量火炮襲擊,城牆上炮彈、碎石橫飛,城樓倒塌,萬分危急,請求支援。薛將軍听了難以置信,北朝火炮都在這里了,怎麼還有大量火炮?正猶豫間又看見敵軍派出近萬刀盾手急沖過來。

「放風火輪」薛將軍鎮定的下過命令,轉身問楚雲天︰「看來南軍今天是總攻擊了,潤馬角那邊要不要派人支援?若派去,這邊人手恐怕不夠。」

楚雲天邊看風火輪滿地亂滾而下,邊回答︰「潤馬角要緊,派五千人去支援。」當看到南軍以大釘鈀擋住風火輪時,不禁哈哈大笑說︰「這才是正確的破解方法,他們終于想出來了。」

薛將軍著急了,叫道︰「你還笑,這下我們怎麼辦?」

楚雲天不慌不忙說︰「你忘了我們還有雷炮,叫雷炮還擊,一分鐘內干掉他們的火炮,然後馳援西邊炮打一萬刀盾手。東邊的由弩弓營去對付。」

薛將軍一拍頭,道︰「我急糊涂了。來人,傳令雷炮出擊。」

雷炮營鄧千戶早已佔據有利位置,摩拳擦掌,調好角度距離,就等命令而已。得令之後,大叫︰「他女乃女乃的,大炮打了那麼久,也不怕炮管過熱,該休息了。上弦,發射。」

南軍,大炮陣地忽然听到咻咻作響,跟著一連串巨響,火光四射,火藥桶也被引爆,黑煙直冒。國師李道長大吃一驚,問道︰「怎麼回事?沒听到北軍的炮聲啊。」待黑煙消散,凝神望去,30尊大炮東倒西歪,二百炮手全部死傷倒地,未死的大聲哀嚎。李道長臉色大變,這又是什麼兵器?比追星神弩可怕太多了。

李通四處張望,道︰「怪了,北軍沒開炮啊。」原來這個時代的大炮都是15度角以下,作近乎直線的直接射擊,若用高角度曲線射擊,那打中的機率微乎其微。雷炮是直射、曲射皆可,躲在砂包後曲線射擊,又沒炮聲也沒黑煙,根本沒人注意到。

北軍,第一輪每台射擊三發後,鄧千戶一看大滿貫,高興得直呼︰「打得好,回頭通通有賞。」再看旁邊的五千軍排得嚴嚴整整的隊形,想到這真是一群呆鳥,就當打靶練習,下令︰「前方250碼,每炮打3發,驅散他們。」

南軍的五千兵士本來分成兩個方陣,護住火炮陣地兩旁,忽見火炮被一陣莫名來由的爆炸,炸得東倒西歪,已經驚魂不定,現在輪到自己被炸,但听一聲一聲巨響,原來密集的人群立刻倒了一片,斷手殘肢滿天飛舞,死狀慘不忍睹,嚇得飛奔四散。

鄧千戶很滿意雷炮所造成的效果,大喝道︰「現在到西邊三里。走!」頓時,60輛炮車,每輛坐了10人,飛馳而去。

南軍的八千刀盾手一看破了風火輪,士氣大漲,加速前進到50步,再看只有箭雨迎接他們,這是司空見慣,並沒有弩弓來襲,領隊部將放心的下令吹沖鋒號。這時北軍雷炮到了,也不用卸馬,直接展開射擊,第一輪60枚齊射,然後20枚、20枚地輪射,隨車的360名弩弓手跳入戰壕射擊。立時火網密布,誰跑最快誰倒楣。

南軍沒人見過開花彈,傻傻的不知道臥倒,士兵們听到一聲爆炸巨響,跟著就有七個、十個的倒地,有盾牌也沒用。死傷滿地之後,頓時覺悟的向後就跑,有的連盾牌也丟了,這時只要跑得比別人快,自然就有後面的人當盾牌。八千刀盾手是來得快,潰退得更快。

領隊的部將本以為後退到百步就沒事了,不料雷炮繼續延伸射擊,沒完沒了,到後來更奉令出陣追擊。這時就顯示出雷炮獨家本領——邊跑邊射擊,反正沒炮聲驚不到馬;又遠近皆宜,人多就用炮打,落單的有追星神弩照顧。直把這八千刀盾手打得像喪家之犬。

薛將軍看了雷炮這麼厲害,趁機下令全線出擊。

南軍,李通慌了手腳,急下令五千騎兵去對付雷炮車隊,但北軍也有三千騎兵上前攔截,演變成北軍三千騎兵、60台雷炮、800弩弓手對戰南軍五千騎兵。前頭的騎兵混戰,戰況慘烈,還要應付時不時射來的冷箭,這還好說,最慘的是後頭的南軍騎兵,連敵人在哪里都沒看到,一聲巨響就人仰馬翻。南軍騎兵哪里吃得消這種打法,領兵的部將自願留下來斷後,保全二千騎兵逃跑。

李通跟李道長臉色灰白,他們是來佯攻的,沒想到打成這個樣子,李道長跟李通說︰「鳴金收兵,退回防線去,務必守住。」

待李通等退到防線,倚賴八牛弩讓南軍的雷炮不敢囂張,而他們也需要補充炮彈,南北兩軍暫時休戰,各自整軍,然而戰場情勢已反過來,變成北軍攻南軍守。李通清點兵馬,原來派出二萬人損失大半,此時全部人馬只剩一萬八,趕緊向大將軍阮安邦報信求援。

潤馬關下,120尊大炮不停的轟,城牆上的11尊大炮早已啞口。大將軍阮安邦得意地哈哈大笑,暗道果然城大好打,大炮就是要用來攻城才對嘛。催促眾將道︰「繼續打、繼續打,後面雲梯,登城車預備。」

潤馬關守將柴參將悲憤填膺,準備以死殉城,現在什麼守城器材,大炮、油鍋、狼牙拍全完了,在百門大炮的面前,守城器材形同紙糊的。他作夢也想不到這回南軍攻勢如此凌厲。

阮安邦看大炮打得差不多了,下令先鋒官率一萬部隊攻城,先登城者賞銀50兩,于是眾兵將抬著雲梯,推著登城車,一擁而上。城上僅稀稀疏疏的丟下幾十枚神火混元球,起不了大作用。兩軍在城牆上混戰,就在北軍快不支時,五千援兵趕到,合力打退南軍。

阮安邦氣得大罵︰「李通這個混蛋,叫他佯攻牽制北軍,怎會讓人跑過來支援。」還沒罵完,又有急報左路請求支援。阮安邦愣住,急拆來信,除李通的求援外,還有一封是國師寫的,略述北朝有新兵器雷炮厲害難敵,急需百門大炮支援,寥寥數語並不詳細,想系軍情實在緊急。

阮安邦左右為難,師爺在旁說道︰「若左路有失,右路也保不住,這可是陛下提醒過的。」

阮安邦心想還是保本要緊,當下決定親自帶一萬八千人及90尊大炮回去支援,這里就留下30尊大炮及一萬多人繼續攻關。能下就下,打不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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