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世逸仙 二十二、修煉

作者 ︰ 月滿蕭薔

清晨,晨曦剛剛露頭。一個瘦削青年赤身背負一原木,艱難沿著沒路的峭壁向上攀行。峭壁如個沉默的巨人,俯視這渾身已是汗滴的青年。汗水順著青年微黑的皮膚滑落。而後在山風中吹散。

山石上鋪滿青苔,青年一只手緊緊原木,一只手向石壁的縫隙試探地插入。青年的手指如鉤般死死扣入縫隙,猛一用力將身體蕩過去。而同時一只腳點上石壁旁一個探出的尖石。尖石地方太小,上面又讓雨水沖刷的滑不溜手。青年的腳步未能調整好,一腳踏空。青年一發力,抓在石壁縫隙的手臂上青筋賁張,肌肉收縮的如鋼絲鐵。手指上磨礪的厚繭起到了重要作用。青年又試了試,終于再蕩了上去。青年沒有喘息,直接松開扣入石壁的手,腰一擰,猿臂輕柔一伸,抓住了石壁上一條垂下的藤蔓。藤蔓上的如針小刺狠狠扎進了青年的手。青年疼得一咧嘴。但不敢放手,身後的萬丈深淵就像個張開巨口的巨獸,時時虎視眈眈地看著青年。青年猛地甩甩滴入眼里的汗珠,一咬牙挪動腳步踏入一個稍大的石洞中。

日頭緩緩升到中天。在平輿山深處的紫陽峰下數里的一道山泉旁,端坐在一個石台上,他微閉雙目,不斷重復著吐納動作。半晌,在他頭頂上產生了氤氳的白氣,白氣就如一層濃厚的煙,即使在山風吹拂下,也是經久不散。青年人雙手合十,一變手訣,口里念念有詞,稍後,他猛地圓睜雙目,口中一團靈力膨出,大喝道︰「破天!」

這一聲劇吼,石破天驚。就如同九天滾落的炸雷,青年身後的一池潭水被激蕩地如燒開的水,不斷洶涌翻騰。周圍數丈方圓的樹木撲簌簌掉下一層樹葉。野草突然折腰,如狂風掠過激起層層起伏。山上的山石也在這聲吼叫聲中不斷震顫,一些細小土塊松動月兌落。

青年跳起身,一張手掌,招式是排雲掌,但現在青年的排雲掌和一般的不同,每一個招式都隱帶風雷,橫劈風雲突變,縱砍天崩地裂。青年就是林豐。林豐在此處已經待了兩個多月了。現在他的破天決已經開始修煉了。但苦于無人指導,只能自己模索,所以他決定結合自己的武學根底試一試。

林豐的雙掌上有一層淡淡的熒光,那是靈力灌注的結果。青年將排雲掌直接按向一個丈許見方的巨石,只听一連串脆響,原來是林豐將排雲掌如波逐浪,一層層印上巨石。排雲掌就入大海翻波,一浪高過一浪,一波接著一波。而擊打在巨石上的掌聲猶如響鞭,一聲連一聲,因為林豐的動作太快,所以那連番響動听起來就如鞭炮齊鳴。

打完一套排雲掌,林豐收氣斂息,靜觀功法進境。

林豐放開神識觀望靈力走向,靈力在丹田中象一縷細小的絨毛,輕盈跳月兌。那靈力如個旋轉的雲團。在林豐的丹田內空蒙一片,小雲團慢慢從丹田中升起,雲團釋放出綠油油的光芒,雖然暗弱,但也在運動中表現出一股蓬勃的生命力。這個小雲團就如一顆小草的種子,是嬌女敕的,林豐的神識輕輕包裹著這個孱弱的小東西,溫柔地呵護,雲團升騰而上,慢慢升至氣海穴,那雲團的光芒變得暈暈的,毛毛的。而氣海穴周邊變得黑暗。就如涓涓溪流踫上了礁石,堵塞了雲團運行的通道。

林豐強行讓那雲團沖擊這氣海穴,但靈力灌注變得如同泥牛入海,杳無蹤跡。林豐想再聚集力量,但雲團噗哧消散開來,化為烏有。

林豐很是泄氣,停了停又想凝聚靈力,再行嘗試。而神識中卻傳來了陰靈的懶散聲音︰「傻小子,你這樣干會和原來我踫到的許多人一樣,砰……爆體而亡的。」

「我自在修煉,何來爆體。你也他危言聳听了吧。」林豐不以為然地說。

「你這段時間的修煉是不是會經常出現堵塞現象啊?」小靈又轉為蒼老威嚴的聲音說道。「我說你吃這麼多苦,何必呢?」小靈的聲音又變得戲謔起來。

「你在玩變音呢,說話也不好好說。」林豐沒好氣的說道。

「好,我好好說,誰叫你是老板呢!」小靈明顯放得莊重說道︰「為什麼原來有說法一定要陰陽靈根的人才能修煉陰靈珠戒,你知道嗎?」

「不知道!」林豐老實地回道。

「所以我上次說你師父也不是什麼好鳥!」小靈肯定是撇著嘴不削地說,當然小靈要是有嘴的話。

「你又在編排我師父了。」林豐的語氣明顯變硬了起來。

「好好,我錯了,我不說你師父。說說你的修煉,這總該行了吧。你修煉是自己在找死!」

「哼,你不是早就盼著我死嗎?」林豐刺了小靈一句。

「我哪敢啊!你死了不就讓我又不知道困在戒指空間多少年。因為我這戒指天生是為了修煉靈魂的!」小靈認真了許多。

「你原來這麼不說啊?」林豐才不相信小靈有這麼好的思想。

「前段時間,你剛開始修煉,所以沒什麼大礙,你本來就已是煉氣期後期,如果打通任脈,就可以築基成功。但你遲遲打不通,是因為一旦你築基成功,你的神識將也上個等階。那時我會吸食你的魂魄以為我的滋養。如此下去,則當你的靈力到了一定階段,我必會吞噬你的魂魄。到時候你空有一身修為卻只能歸于塵土。」小靈娓娓道來。

「你怎麼又和我說這些呢!?」林豐很是不解。這明顯不是將自己的壞處說明了嗎?

「唉,每一個我認主的人,我都會和他們說過。但是沒有一個能放棄成仙的機會。總是指望能得到陽靈珠戒來克服這個問題。而我總是一次次的回到這*仄的空間。」小靈語氣郁悶地說道。

「你難道不能不吞噬主人的魂魄嗎?這樣等主人一旦有成不就還你自由嗎?」

「有這麼容易就好了,首先我也是沒辦法,你想我可以存在如此之久,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你們這些主人的神識滋養。而且這個也是我的宿命。再說你以為這世界上有如此好的人,成功了就會放了我。哼,包括你在內,你也保不準。一旦你見識過我的威力,你就不會這樣想了。」小靈很是不滿的甩出一堆牢騷。

「我的將來我確實不知道,但是至少我現在我會實說。我只要報的大仇,就會放你自由!」

「好好,我相信了,成了吧!」小靈敷衍地說道︰「還是說說你的問題吧。你修習的功法實際上是不錯的,我也見過不少頂階功法,但你這功法也算是上層的了。那給你功法的姓丁的看來對你不錯。我想反正我閑著也是無事,像你這樣的我見過不少了,就跟原來一樣,你如果不怕爆體,我就指點指點你吧。」

「那好,我對自己的事情會注意的。因為我林豐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會那麼短命的。」林豐眼里閃現出堅毅的光芒。

「你首先要鍛煉體格,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你如能內外雙修,我包你進步神速!此外修仙之人最好有靈丹妙藥,給你助一臂之力,這樣你登堂入室,金丹大成,而後結成元嬰都大有裨益。正好我小靈乃坤始之神靈,對于在靈山大川中的仙果靈藥找來可是探囊取物。」小靈唾沫橫飛地說道,錯了,小靈根本就沒有嘴!

林豐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細小的眼楮賊溜溜亂轉的小老頭的模樣。他雙手叉腰,趾高氣揚地胡噴著口水。

林豐哼了一聲,聲音不大,但小靈顯然是听到了,他急道︰「好像你還不信,看來老夫不抖兩手,你還門縫里瞧人了。」小靈幾乎要趴在林豐的耳朵里喊起來。

「我相信,不過我還是相信工夫出功夫!只要工夫深,鐵棒都磨成針!」

「不過你也應該知道,技法能讓你少走彎路!」小靈說得話,林豐听了不禁點點頭。

「再告訴你吧,我知道在這兒不遠就是妖宗的地方,我想你技擊的技巧可以和他們學習,功法上的我可以告訴你。這樣我想你將會一日千里的。」小靈充滿自信的語氣讓林豐怦然心動。

「嗯,我決定按你說得做!現在就開始!」林豐跳跳身體,活動下手腳,亢奮地說道。

「也不用這麼急吧!」小靈肯定是瞪著雙眼看著林豐。

「朝聞道夕死足矣!我想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林豐充滿斗志地說道。

「那好吧!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一種碧靈果,對你的靈力修為將起到導引凝聚的作用。對煉氣期的你有著莫大好處!」

「那好!我們現在出發!」林豐一揚手,作勢欲行。

「且慢,你現在去找碧靈果是找死,一般靈果妙藥都有異獸看護的。」小靈說道。

「你不是百獸克星嗎?」林豐不解地問道。

「我只能威嚇那些沒天地靈氣之獸,一旦靈智已開,就和你這樣的人類一樣,我無法控制了。而異獸也算是有著強大神識的。我是無法驅趕的。所以你必須要有所準備。」

「那我準備什麼呢?」

「我知道離這里的不遠的山中有條成精的 蛇,蛇精一般有根靈骨刺,這靈骨刺做把槍還是能湊合用的。」小靈說道。

「你咋知道那麼多啊!」林豐又不解了。

「我身體沒有,但我的神識可是極其強大的!」小靈又擺出一副自得的表情。

「靈骨刺,我會去得到的!」林豐握拳定神說完就按照小靈的提示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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