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得幾日,林豐全副武裝的來到那不知名高山頂。先將幾根*的竹竿在山頂橫向固定。在竹竿頂端有編織好的藤蔓。這藤蔓前面用枝條和重物編成一個大球。大球沾有一種地油。這地油是小靈指點林豐到一處從地底溢出的油狀物,這油狀物呈一種黏稠的黑漆狀。
林豐從山頂丟下那數根編織好的藤蔓。藤蔓上的重物讓整根藤蔓都在空中像鐘擺一樣擺動不停。
然後林豐將一個自己結好的藤梯放下。繩梯緩緩放下時,三首蜥蜴听見響動抬頭警惕地望著林豐。三首蜥蜴體型巨大,碩大寬扁的三顆頭顱的六只眼楮瞪得溜圓。黑褐色長滿疙瘩的皮厚實如鎧甲。蜥蜴中間一頭為紅色,帶有一環環黑色條紋。而其它兩頭稍小,左邊一個小頭長著一對綠色的小角。右邊的小頭額頭中間凸起。三首巨蜥三顆頭中的巨嘴都長滿鋸齒樣的森森白齒。短短粗粗的四肢孔武有力。四抓張有彎刀似的趾爪。它長長尾巴如根*的鋼鞭在地上掃來掃去。
林豐也不看三首巨蜥,只是自顧自的放下繩梯。繩梯的長度正好放到碧靈果上方。
林豐又費力的拖上山頂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打開大包,原來是 蛇皮。林豐將割下的一堆堆枝條,藤蔓條塞進蛇皮中。將上次得到的一顆蛇膽搗破,將膽汁傾倒入塞進蛇皮的枝條上。在蛇皮上林豐緊縛藤索,一頭纏繞自己身上。而後林豐點燃火把,活動活動筋骨從繩梯上慢慢小心的往下爬去。
山勢很陡,整個山壁刀削斧劈,參差怪石突兀次第伸出。青苔層疊,濕滑潮潤。在峭壁之上,有幾棵依山斜出奇松。松木滄桑多枯枝,枝頭殘針被山風肆掠,頑強刺立。林豐小心翼翼只手舉著火把,一只手緊握繩梯而下。
三首巨蜥六眼圓睜,口中發出焦躁的嘶嘶聲。三張巨口中的叉形舌頭不停吞吐伸縮。林豐慢慢接近了碧靈果。三首巨蜥見林豐接近,邁開粗短四肢,快速向林豐方向奔來。林豐停下腳步,眼楮緊盯三首巨蜥的動作。這時剛才次第擺動的藤球蕩在了面前。林豐將手中火把一伸,砰的一聲那藤球爆燃成一個巨大火球。林豐用雙腳將繩梯交叉一扣,一只手張開大喊一聲︰「蛇靈槍!」
瞬間,在林豐手上一把骨槍突然出現,林豐用骨槍向著藤蔓刺去。銳利的尖峰將藤蔓割斷,火球呼地一聲撲向巨蜥。巨蜥三頭一陣嘶嘶亂叫,一同偏頭回跑。但三頭突逢變故,一時無法調整共同方向。兩只頭向左,一只頭向右分別回退。三頭不統一的結果是三頭又是一陣怪嘶。這時火球已經砸在了巨蜥身上。灼熱的火焰一下燙的三首巨蜥三頭亂甩,想躲過火球的攻擊。
林豐見此情景,立刻收回骨槍,向碧靈果樹跳下。而後又大喊一聲「蛇靈槍!」槍風過去,將碧靈果枝頭砍斷一支。火球此時騰騰跳過了巨蜥。巨蜥嘶叫一聲,三頭六眼死死盯著林豐。隨後口中噴出一陣烏蒙蒙的濁氣,那濁氣腥臭無比,林豐知道這霧氣有毒。林豐將火把這次將所有藤球點燃並割斷。
藤球大火熊熊燃燒,伴有烏黑濃煙,一時峭壁平台上黑煙滾滾,霧氣茫茫。林豐乘此良機將枝條望其中一根藤蔓上縛牢後用力向外一蕩。枝條被蕩出平台。同時林豐飛快的向繩梯跑去。繩梯就在眼前了,但林豐的神識感到身後的巨蜥的鋼尾已經橫掃過來。林豐無法,只好施展輕荷步向側面一滑步躲過一擊。
巨蜥顯然被激怒了,三頭巨口頻頻張合,森森鋸齒閃現陣陣寒光。蛇靈槍力量不夠,林豐不能硬拼。于是林豐將縛在胸前的藤索猛地一拉。只見半空中一道碩大的黑影撲了下來。三首巨蜥仰頭一瞧,仿佛是 蛇精的身影。這 蛇精正是三頭巨蜥的強敵對頭。而黑影那濃郁的 蛇氣息讓三頭巨蜥為之氣悶。
這時三首巨蜥的地方, 蛇精一直覬覦此地碧靈果。曾經來過此地,仗著自己是蜥蜴的天生之敵肆無忌憚。但三首巨蜥畢竟靈智已開,而且三首各有不同本領,最後拼了個兩敗俱傷。現在居然又一次欺負上門。三首巨蜥撇開林豐,向 蛇精跑去。
林豐暗自長長舒了口氣。馬上跳上石壁上的繩梯奮力登攀。不一會兒,林豐到了山頂,將縛有碧靈果的藤蔓拖起。呵呵,在枝條上有五個碧靈果。應該夠了。收獲好碧靈果可不能忘了 蛇皮喲。林豐將繩索後的蛇皮拖上來。蛇皮本身只是用枝條撐起,中間空處極多,自是輕便。林豐沒花什麼力氣就收回了蛇皮,林豐只是可惜費了顆蛇膽。
林豐心情很好。細心收拾妥帖打道回府。
「小子,又得意了不是。」小靈揶揄道。
「嘿嘿,碧靈果到手!五顆不錯吧!上次你說只需三顆就行。這還多了些呢。」林豐對今天的戰績還是比較滿意的。
「你才煉氣期,御劍飛行還不會,如果你會御劍,還用費如此周折。」小靈如此說道。
林豐听聞此言一時默然。「你也別泄氣,你很不錯了,居然能以煉氣期身手得到碧靈果。那三首巨蜥可是和 蛇精一個等級的。它們都是相當于你們金丹期的人類修真者。」
林豐好像沒有听見小靈的嘮叨。他突然感到差距是那麼遙遠,距離是能報仇還有許多路要走。林豐緊緊握了握拳頭。
林豐輾轉于紫陽峰,終于他發現了一處山谷。山谷悠悠,空山寂寂,一彎新月低垂。漫天無星。空谷處兩山凹處,兩峰對峙,峰巒疊嶂。谷是狹的,于細小處隱有簇簇花叢,隴隴修簧。雜木蔥蘢,碧草靜立。月如鉤。灑清輝至谷中迷迭清幽。林豐面對山谷盤膝而坐,氣息均勻悠長。今天林豐準備試著沖擊築基。
林豐將碧靈果送入口中,碧靈果入口即化,清香綿長。回味後唇齒留香,口舌生津。林豐將碧靈果送入月復中。一股暖流在月復中悠然而生。林豐內視丹田處,一道油綠的靈力和從月復中轉化的碧綠靈果的靈力如兩條溪流合二為一。靈力本來是緩緩旋轉的,得如此強助,就入干柴入火。綠光猛然亮了許多,轉動的速度明顯加快。在雲團中的金色顆粒也如繁星點點,星羅棋布。其金光也明麗些了。
林豐繼續吞服碧靈果,靈力變得澎湃起來,雲團的邊緣也像鍍上了一層金光。就如天際朝霞光芒奪目。林豐見狀急忙將這股靈力循環運行于血脈中,血脈暢通,靈力流轉歡暢。林豐的臉上也泛出陣陣金色光暈。林豐將靈力安放于丹田深處,金色顆粒變得比原來大了一圈。
小靈在林豐沖擊築基前就和林豐描述過築基成功的情形。那些金色顆粒應該點點穩定分布在丹田處,不隨靈力的流動而流動。應像定海神針般,又如蒼穹點點星辰,絢麗而璀璨的安于天空中。不落不墮,就像瓖嵌在暗藍的空中一樣。
現在金色顆粒還是隨著靈力裹挾流動。只是滯重許多。林豐又吞服了一顆碧靈果,但經過努力,林豐的金色顆粒沒有穩固下來。林豐又試了幾次,但靈力慢慢匱乏,金色顆粒的光亮也暗淡下來,只是個頭沒有縮減。林豐最後不得不放棄沖擊築基。
「你也別喪氣,像你這樣第一次築基不成功大把抓。」小靈安慰道。
林豐緊緊咬著嘴唇不說話。他的腦海中又出現了父親、母親和其他一個個熟悉但現在有些模糊的人影。林豐的嘴唇一絲鮮血涌現,就如一顆紫紅的葡萄掛在嘴唇上……
莊刺一身黑裝,手握寧息符匍匐在九淵谷一處花壇下。那是夏侯沖天的一處書房。周圍一片寂靜,但莊刺知道這兒從天上到地下布滿各色符咒、法器和暗哨。莊刺可以說是慢慢一點點像烏龜一樣爬進來的。莊刺作為殺手中頂尖高手,對于隱形匿蹤知之甚多。他沒有帶其他人和他一起進來,而是讓他們按約定時間在莊園外圍強行突破。當然他也知道這些人將死去,但這一切只是為了他的一刀。那勾魂奪魄的一刀。
月上中天,子時將近。一朵烏雲遮沒了那一輪明月。天色一下暗淡下來,風也緩緩的,地底下的濕氣慢慢侵入莊刺的身體。但莊刺沒有動一動。甚至沒有使用靈力護住自己,他知道任何一點點沒有考慮好,或大意都會導致行動失敗。至于他的性命倒是其次,任務完不成他知道後果,那比死可是差了許多。
莊刺連呼吸都埋入土里進行了。他的身體已經和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如果有個人離他三尺親眼看到他,也只會認為這是個死人。
書房里的燈光暗了,莊刺在同一時刻听到了一聲沉悶的摔在地上的聲音。他不敢抬頭,也不敢用神識探測。他只能豎起兩耳听著。
地下一聲悶哼,然後是一片寂靜。九淵谷陡然亮了起來,就如白晝一般。那是燈籠,火把,夜明珠閃閃生輝;而一些火鳥,火獸等則肆意釋放如日的火光。空中數只燃燒的火鳥撲扇著翅膀,口中鳴叫著,莊刺卻明白這是火鳥在報告方位。地上火獸奔跑吼叫,房頂屋脊,亭台樓榭都亮了起來。莊刺接連又听到各種爭斗聲音。但書房門還是緊緊閉著,似乎這屋里的主人一點不急或者干脆是睡死了。可莊刺知道這人絕對是沉住氣,一言不發的等待著。
莊刺也在等待著,自己帶來的人手已經差不多了。耳里傳來的喧囂,吵鬧和打斗聲弱了許多。莊刺希望屋里的人會稍微放松下心情。他莊刺等待地就是這一刻。周圍平靜了,火光也有些搖曳暗淡了。火鳥、火獸也慢慢收回火焰。莊園開始安靜下來。可莊刺還是將頭埋在土中,甚至土里的蚯蚓也不耐煩的拱拱莊刺。
門終于吱呀一聲開了,莊刺听到了,這一聲就是那一刀的機會。莊刺猛地將靈力灌注,手訣飛快低斥一聲︰「偷魂,收!」一道毫不起眼的黑刃無聲無息的向那門飛去。莊刺很有把握,因為偷魂出手必將魂魄收起!
但他卻覺得眼光一閃,一道拖曳著微光的珠丸劃破暗夜。偷魂噗的一聲扎在那顆珠丸上,接著莊刺的神識就沒有了偷魂的信息。
天空中一個須發全白,白衣飄飄的老者踏虛而立。他的眼神是那麼深邃,銳利。這老者挑挑長長的眉毛,輕輕說道︰「你回吧,就說黎家老不死的向你家主人問候付天仇!」說完袍袖一揚,莊刺就覺得自己如行雲踏霧般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