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龍揉了揉連續幾天伐木後酸脹的胳膊,望著眼前四十多根圓木,這可是一上午辛勞的結果,無奈的嘆息一聲,用磨滿老繭的手提著菜刀揮向了眼前的大樹。
還好手中的那把菜刀爭氣,在連續幾天的伐木後仍然鋒利無比。大腿粗細的樹木只需要三四刀便能砍斷。雖然不是削鐵如泥,可是僅憑著只是一把作為廚房的用具。著確實是一把好刀。只見刀面約半尺,厚約六公分,刀把上雕著奇怪的花紋。整把刀都泛著紫光,刀氣*人,顯然是用上等的特殊材料精練而成。「好刀」,陳少龍一邊咬緊牙關,努力的砍著大樹,一邊在心里不禁驚嘆。
隨著又一顆大樹的轟然倒地,陳少龍的肚子發出一陣「咕咕……」的聲音,連續的強體力勞動消耗的能量確實巨大,陳少龍把菜刀往腰間一插,從樹下拖過來一個用樹皮制作的簡易拖板車,一番連拉帶拽的忙活後,在拖板車上壘了幾根圓木往基地費力的拖去。好在前一天那場大雪使得地面光滑無比,才使他那輛沒有輪子的拖車有了用武之地。
可憐的陳少龍,經過十幾個來回的拖運,終于把上午砍好的那些個圓木都拉回了基地。擦著額頭上不斷噴涌的汗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還沒等氣喘均勻,便又迫不及待的在機器助理的提示下把一根根修剪好枝杈的圓木慢慢地塞入基地回收器那漆黑的小洞里。
在狼吞虎咽般掃完基地免費提供的開水方便面之後,舒服的躺在基地因為有了電力供應的情況下,那散發著溫暖熱量的金屬地板上。陳少龍疲倦的合上了雙眼,深深地昏睡過去……
「娘……娘你不要走啊……不要丟下尕娃一個人……尕娃好想你……娘!!!」
基地指揮室那寬敞的大廳里,靜悄悄的,只有中央牆壁上那巨大的屏幕散發出幽蘭的光芒。在屏幕的右下方,一只咖啡色的土狗懶洋洋的打著瞌睡,突然地,在地板上躺成大字形狀的陳少龍一聲大吼猛的坐了起來。淚流滿面的把手伸向前方的虛空……
「報告指揮官,您的心情指數極度傷心,這不利于您的工作狀態,請及時調整。」那只土狗在陳少龍剛一清醒便坐直了身軀,開口說道。
陳少龍這時才從多年來不斷的出現的噩夢里回過神來,揉了下發酸的脖子,抬頭看了看屏幕上出現的那只土狗說道︰「旺財,資源夠造兵營了嗎?」
在伐木的十幾天里,陳少龍也漸漸熟悉了基地的一些事情,眼前這大屏幕上的土狗便是幻化了形狀的機器助理,陳少龍當時第一眼見到它時,便為它起了那個「旺財」的名字,雖然它似乎很不樂意。
果然,在陳少龍一句「旺財」叫出口後,它便及時的糾正道︰「報告指揮官,我的名字是藍色風暴基地001號管家。我是基于球形閃電內部定域于適當的磁場位形空間和速度空間的等離子體,從236電離子周圍獲得能量,等離子區的直徑5220同位素中取的了決子外部場的頻率波長變異,因此產生諧振和電腦儲存器中的虛擬數據產生意外的融合,因此產生出智能的第001號……」
陳少龍在忍住笑後假裝不耐煩的揮手打斷旺財滔滔不絕的演講,嚴肅的說道︰「旺財同志!請你服從指揮官的命令!」
「報告指揮官,可是……」旺財那冰冷的機器語言中似乎帶著些委屈的語調。
「沒有可是!是你告訴我的,在這里指揮官的權限最大,是不是?」陳少龍拿著十足的官腔說道。
「報告指揮官,但是……」
在陳少龍那嚴厲的目光注視下,我們可憐的機器管家便成為了那只後世家喻戶曉的——「旺財」。
「還有,旺財啊,以後在說話的時候不要加上報告指揮官什麼的,直接說就是了。」陳少龍打著官腔「慈祥」的說道。
「報告指揮官,是!」
「說了不要加報告指揮官。」
「報告指揮官,是,不加報告指揮官」
「……」
在陳少龍試圖糾正了十多遍後,旺財也沒能把那句去掉。
陳少龍只好作罷,還是基地現在的資源問題最讓他心頭上火,在自己這做牛做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砍了半個月的樹後,資源應該已經累計很多了吧?
隨著陳少龍的命令,旺財及時的把資源數據放大了擺在屏幕的中央,上面清晰的顯示著一行大字︰基地資源1150基地幣。望著這個可憐的數據,陳少龍懊惱的仰天長嘆!淚流滿面……
在旺財善意的注意情緒波動提醒下,陳少龍才擦干了淚水,顫抖著,心疼著下達了建造普通兵營的命令!750的基地幣可是在磨爛掉手上數不清的血泡中賺的血汗錢啊,怎能不讓陳少龍心疼如刀割一般。
不是自己賺的錢花著不心疼,撫模著自己那雙只干了半個月粗活,卻上滿老繭的雙手。陳少龍的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了那個已經雙鬢斑白,那個有些彎曲身板的尕叔,那個自己省吃儉用卻連條新褲子都舍不得買的尕叔,那個供自己上學,穿名牌,打游戲的尕叔,那個不是自己親爹卻勝似親爹的尕叔……
而自己在前世的最後一刻都還在想,不就做頓飯嗎,老子就不去,反正老子已經考上了大學,馬上就能遠遠的離開你了,再也見不到你個老東西了!
如今陳少龍真的如願以償見不到尕叔了,可是他心里怎麼就……那麼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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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指揮室那寬敞的大廳里,靜悄悄的,旺財偷偷看見,指揮官在那張指揮椅上轉過身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