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鎮警察局。
位于落日河畔,這座不大的古樸建築只要半天的時間就可以仔細地看完。它完成建造于1814年。在1916年曾經遭大火侵襲,不過現在已完全修復。一進入青磚造的正面大門,迎面而來的是兩扇朱紅大門,在其門上各有九九八十一個大銅釘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據說這是最後那位皇帝所贈與這座衙門用來鎮邪的。
能不能鎮邪不好說,但是肯定是鎮不住鬼子的,這時就從局長辦公室里傳出一陣陣的咆哮。
「八嘎!你滴偵察不是說那個小村子沒有強大的勢力?大日本帝國勇士的四百條亡魂全是被你失誤害死!你滴嚴重滴失職!你滴死啦死啦滴!」龜田站在局長辦公桌前野獸一般咆哮著,在他面前白苟警長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冷汗從額頭順著脖領一直往下流,雙腿不住的打著哆嗦……
張財年怕舅舅有個什麼閃失,忙從門口走上前來,點頭哈腰的對龜田笑道︰「太君,您老人家消消火,」說著把別人孝敬他的古巴雪茄雙手恭敬的遞給龜田,殷勤的點上火。
龜田沖張財年臉上噴出一股濃濃的煙霧,眯著那雙小眼楮道︰「吆西,還是你機靈的干活,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孺子可教也,很好!」說罷一指白苟道︰「你滴,不稱職。這個警察局長就讓張財年來當吧,你給他做個副手!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徹底調查落日山中的勢力!你滴明白了?」
白苟張了張,發覺口舌干燥,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好歹是撿了一條命,忙對著龜田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張財年眼見龜田消氣不少,知道前幾次在龜田面前的表現讓他很是滿意,對他贊賞有加,也得意非常。沖龜田討好的笑道︰「太君,這次皇軍在落日村遇難,肯定是他們走了狗屎運,小的在落日村里長大的,對那里熟悉的很,大的勢力肯定是沒有,您要是信得過小的,我願意為太君馬前試足,再去打探一番……」
龜田眯起雙眼看著張財年沒有說話,半響後才開口道︰「吆西,你滴忠心我滴明白!調查落日村滴事我自由安排,你就不要*心了。」停了一下後龜田笑眯眯的又道︰「听說你夫人煮滴茶水和我們日本的茶道有幾分相似,是否……」
張財年忙哈腰笑道︰「她那點手藝咋能和太君家鄉的茶道比,您抬舉了……」
龜田擺了擺手道︰「不能這麼說,你們中國還是有好東西滴,怎麼,你滴不願意?」
看著龜田眯起的雙眼,張財年也顧不得許多,忙跑到門口喊小眉端著福茶過來,小眉就在局長辦公室旁邊張財年的辦公室里焦急的等待著,今天一大早那個日本軍官就帶著全副武裝的日本兵把警察局團團包圍,她嚇的大氣也不敢喘,一直躲在屋里不敢出來。
這時听見丈夫叫她,只好從爐子上拿起小茶壺,往杯子里滿滿倒了一杯深紅色的福茶,往局長辦公室走去。警察局里溫度很高,小眉穿了她那件大紅色的旗袍,白花花的大腿露出了一多半。
小眉推門進來,眯著雙眼的龜田一下子就睜圓了那雙小眼楮,把小眉看看渾身不自在。不過在張財年的不斷催促下,還是硬著頭皮端茶走上前來,臉上擠出笑容對龜田小聲道︰「太君請喝茶……」
龜田一把捧住小眉端茶的小手,眼楮直直的看著小眉的俏臉大聲笑道︰「吆西!香,真香」小眉忙抽回了手躲在張財年身後。
龜田哈哈大笑,張財年討好的笑道︰「太君請喝茶,味道不好您多包涵。」
雙眼色迷迷的盯著小眉的大腿,龜田喝了一小口,感覺不錯。又連續喝了幾口後贊道︰「吆西,雖然沒有日本清茶的香醇,但是別有一番風味,不錯,不錯」。龜田最後一句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說茶還是小眉白女敕的大腿。
小眉忙往邊上拉了拉旗袍,可惜旗袍太短根本遮不住自己渾圓結實的大腿。龜田喉頭動了動,咽下口水道︰「你過來,給我說說這茶是怎麼煮的……」
小眉開始搖頭,張財年怕得罪了太君,只好把小眉往前推了一把。小眉怒視張財年一眼,不過還是來到辦公桌前,努力擠出笑臉道︰「著福茶是家鄉祖上就傳下來的,選用優質的老茯茶,再加以紅棗,鎖陽,枸杞,山楂,隻果,大黃,核桃仁,桂圓等,入鍋猛炒,吵出微胡即可出鍋,然後用文火熬出茯茶,茯茶年數越久越有味道
龜田眯起眼楮靜靜地听著,看似專注的听著,但小眉知道他的眼楮在自己豐滿的胸前掃視,想要看穿一般。看著豬頭的一般的龜田,小眉渾身的不自在。
張財年也知道龜田早就對自己的老婆垂涎欲滴,無奈自己只是個小小的警察,對眼前這掌管自己生殺大權的日本軍官甚是膽怯。這時悄悄在褲子上擦了兩把手心冒出的汗,對著龜田討好道︰「太君,這茶歷史悠久,听老祖宗講,唐代以後,茶葉由官方統制,貯存一地邊地府庫,交換馬匹,此為「官茶」;而茶商由產地販運交售給茶馬司的茶葉,須向戶部納稅請領執照,稱為「請引」。每「引」規定可販茶100斤,納稅200錢;不及「引」者,謂之「畸零」,另行發給「由貼」。無「由引」及茶引不等者即為‘私茶‘。當時朝廷為鼓勵茶商販運茶葉,每次將運到茶馬司交割後,都獎給茶商;上引附茶700斤,中引560斤,下引420斤,作為酬勞,由他們自己出售或換馬。因此種酬勞是在正茶(即交割的茶)之外附發的,稱作「附茶」。以後用諧音「茯」代替「附」,便出現了「茯茶」。在我們山里老百姓圖個喜慶,都叫福茶了。」
張財年希望龜田听他講得故事便分散了他對小眉的注意,可龜田心思顯然不在這里,咳嗽一聲後對著張財年」和藹「的說道︰「張財年,你對我大日本帝國滴忠心我是明白滴,這樣吧,你和你滴舅舅這就去準備一下,馬上出發落日山村,務必要搞清楚那伙勢力的來源,不要讓我失望!我滴不會虧待你滴!」
被兩個全副武裝的日本兵給轟了出來,張財年和舅舅對視一眼,白苟重重的嘆口氣轉身走出了大門。
張財年呆了片刻,就想往局長辦公室沖,可是剛一轉身,日本兵那黑洞洞的槍口便對準了自己的腦袋。無奈的他心里不斷安慰自己道︰’沒事的,小眉一定會沒事的,龜田大概只是想學做福茶罷……」
舅舅白苟趁著這次出來調查落日村,收拾好了全部的身價,臨跑時硬塞給張財年手里十個大金條,說聲保重便匆匆上了一艘小貨船跑了,張財年也想跑,可是小眉還在日本人手里,他不能跑,雖然小眉沒能給他生個娃兒,可是他太愛小眉了,雖然她總是背著他偷人,但張財年一點也不怪,誰讓自己那事不是很行呢。
有兩個化了妝的日本人跟著,名義上是保護張財年的,其實根本就是龜田派來監視的,張財年剛和舅舅分手,著兩個日本兵就跟了上來,讓他前面帶路,直奔落日山村。
走出老遠後,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槍響。張財年心里「咯 ……」一聲,知道八成是舅舅凶多吉少,張財年大喊一聲往河邊跑去,身後兩個日本人緊緊跟上,嘴里以黎哇啦不知道說些什麼,張財年也沒心思去管,一陣風似的跑到河邊。
河邊的小貨船上,舅舅白苟仰面朝天躺在甲板上,胸前兩個血洞不住的冒出鮮血,整個人還在抽搐。張財年不顧日本人的叫罵,撲進水里爬到了小船上,緊緊抱著舅舅白苟放聲大哭。自從他爹張老財死後,幾乎是舅舅把他拉扯大的,現在舅舅就這麼躺在他的懷里,張財年痛不欲生……雙眼噴出火焰,可是他能怎麼樣呢?
兩個日本人就在張財年的身後虎視眈眈的用手槍指著他,張財年不管不顧,緊緊的抱著白苟不斷顫抖的身體,白苟虛弱的大口喘著粗氣斷斷續續說道︰「財……財年,不要……在……做狗……做個堂堂正……正」用手指著懷里的包袱拼命的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為我報仇……」
「啊…………——舅舅—」淒慘的叫聲驚起河邊一群野鴨,蒲扇著翅膀飛向了遠方。
張財年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舅舅,伸手把舅舅死不瞑目的雙眼合上,鐵青著臉慢慢轉過身來。
一個日本人走上前來,用槍指著張財年哇哇的說著听不懂的話,突然,張財年瘋一樣猛的竄起身子,一把打掉日本人手里的槍,張開大嘴就往日本人脖子上咬住。那個日本人大驚之下使勁扭動身軀想要把張財年甩下去,可拼了命的張財年哪里容易甩掉,日本人直覺脖子處火辣辣的疼痛,接著就感覺全身的血液被人生生抽干,眼前一黑,倒在水里。
另一個日本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眼前瘋癲的張財年給嚇呆了,傻傻站在哪里瞪著眼楮沒有反應,就在他剛回過神來扣動扳機後,便被憤怒的張財年像野牛一樣撞到在地,緊接著便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卡住了脖子,那雙手像是有萬斤之力,捏在日本人脖子上足足半個多小時沒有松勁。
整個人如同惡魔降世一樣,渾身泥濘不堪的張財年望著腳下的日本死尸,表情木然,雙眼空洞。突然,他仰頭長嘯一聲,淒慘的聲音如同野獸一般。
用手刨出一個淺坑把舅舅白苟的尸體小心的放了進去,撕下日本人尸體上的衣服為舅舅細心的蓋好,慢慢捧起土撒在了上面,簡單安葬好舅舅後,跪倒在那個小土堆前磕了三個頭。
站起身來把兩個幾乎**的日本人踢進河里,張財年撿起地上的手槍放到懷里,他眼中又冒出了憤怒的火焰,他要去宰了龜田那個老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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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這章,自己都被這個故事中的小人物感動了,本是一個富裕的「地二代」,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多幸福的日子,可是全被小日本給糟蹋了,張財年今後的發展會怎麼樣?你們覺得呢?其實我也不知道……哎……萬惡的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