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傳 第三章︰事端

作者 ︰ 張小鋼

翌日清晨,一縷縷的陽光透過格子窗,照在方陌的臉上。隨即方陌皺了皺眉,把眼楮閉得更近了,左手擋在眼前,右手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方陌站起來活動了一體,昨天積累的疲勞已經消失不見了,活力又充斥著整個身體。「這種感覺真好啊!」方陌又輕輕的舒展了一下,推開房門走到屋外。方陌看著眼前蔥郁的樹林,時不時傳來聲聲鳥叫,便站在院子里一動不動,慢慢的閉上了眼,嗅著大自然的味道。生機和活力的感覺瞬間填滿了方陌的內心。「最喜歡這種感覺了。」方陌心里道。

「哥,今兒吃了早飯再出門吧。」方婷手里從屋里出來道。說著走到方陌身前,遞上用油紙包裹熱騰騰的蓮蓉包。「丫頭,你吃過了沒?」方陌接過包子邊吃邊問道。「哥,你咽下包子在說話,別嗆到了。」方婷看著方陌狼吞虎咽的吃相,小手捂著嘴咯咯直笑。「我早吃過啦,不夠還有呢。」方婷回答道。方陌吞下最後一口,拍了拍手,頓時覺得包子卡在喉嚨中了,有一點透不過氣的感覺。方婷趕忙給方陌倒了杯茶水。喝了茶水後,方陌才覺得包子乖乖的順著喉嚨進到肚子里。「哥,我看你呀不是被野獸給吃了,就是被自己噎死。」方婷打趣道。「丫頭中午想吃什麼肉?哥我要報這次的救命之恩呀。」方陌挺了挺胸,拍了拍胸脯,頗有豪氣的問道。「可拉倒吧,救你的次數還少呀。」方婷見方陌的模樣撲哧一笑。「想吃袁記的一品糕了。」方婷隨即說道。「恩好,就一品糕了。」方陌拍了拍方婷的頭,進屋拿了些家伙就飛奔出了院子。「今天就抓兩條魚吧。」方陌快速的穿梭的樹林間,沖著一個方向跑去。

「不遠了,已經能听見水流的聲音了。」方陌低聲自語道。方陌「噌」的一聲竄出樹林,停下動作,四處看了看。從腰際拔出匕首,跳起砍斷頭頂上一截手腕粗的樹枝。方陌用匕首熟練的削去多余的枝節後,從懷中取出繩子把匕首牢牢地捆綁在樹枝的一段。待得事畢,方陌月兌下鞋子,卷起褲腳,手持著自制的「魚叉」小心翼翼的踏入小河。「早晨的河水還冰啊。」方陌的腳剛一接觸河水,便縮了回來。方陌又咬了咬牙,才把腳放進河水中,緩緩的向和中央走去。當河水快要沒過的腰際的時候,方陌才停下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方陌右手舉著「魚叉」,定楮看著水里的動靜。半晌後,方陌牙關已經開始打顫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在方陌腳下竄過。方陌早已經準備多時,也不猶豫,右手魚叉如閃電般刺出。「刺中了。」方陌感覺右手一沉,略微有些外力在搖晃著魚叉,便知道結果了。旋即左手一拖魚叉前段,雙手用力把魚叉挑了起來。「哈哈哈,這魚真肥。」方陌驚訝道。大魚被挑起來還不斷的扭動著身體試圖掙月兌,方陌的臉上濺滿了甩落下來的水珠。「看你還不老實。」方陌說著用力向岸邊一甩,大魚借力飛出落在了岸邊。「這一條魚就差不多了吧,再說這河水也太涼了。」方陌心想道。想到這,方陌抬腿向岸上走去,一坐在岸邊,雙手快速的揉搓雙腿。「從山頂下來的水一年四季都是這麼涼。」方陌納悶道。待得方陌雙腿緩解過來,才把魚裝在早已經準備好的袋子里,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不急不緩的離開。

方陌慢慢悠悠的在通往鎮子的路上走著,突然後面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方陌停下腳步,立在路邊回頭看去,四匹駿馬拉著一輛大馬車,馬車頗顯氣派,車窗上的簾子緊閉,方陌也看不見里面。馬車在顛簸的山路上飛馳而過,正納悶的時候車馬已經消失在視線中了,「難不成是那小子回來了?」方陌狐疑的想道,但又搖了搖頭似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方陌也不多想,既然車馬是沖著鎮子去的,到了鎮子也許就知道了。想到這方陌加快了步伐向鎮子走去。

安靜的鎮子中,熙熙攘攘的人們正在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突然陣陣的馬蹄聲夾雜著輕微的震顫,打斷了村民手中的工作。「哇,快看,好漂亮的馬!」包胖子左手遮住陽光,用右手捅了捅身邊的小伙伴。「又是城里的公子哥來咱們村游獵了吧。」站在包胖子旁邊的小男孩說道。「這種事常年有,也不是什麼新鮮的玩意兒了。」包胖子贊同的說道。「走,咱們跟上去看看,袁逸」包胖子拉著身邊的小男孩就跟了上去。袁逸二人在後面辛苦的追趕著馬車,馬車漸漸地緩慢下來,在鎮子唯一的客棧門前停了下來。袁逸二人才得空喘上兩口氣。車夫從前頭下來,到車尾處掀開簾子,身子半躬,垂目頷首,一副恭敬相。只見車內一小男孩探出頭來,在周圍掃視兩眼,一下子竄了出來。小男孩一身紫白華服,青綠腰帶,銀白靴子,劍眉星眸,煞是好看。緊接著一男子跨出馬車,站在小男孩身旁。此人大約三十來歲,寸頭濃眉,一張國字臉菱角分明,肩寬膀闊,勁力十足的樣子。「小二把馬車牽到一旁,喂最好的飼料。」國字臉對一旁迎接的小二吩咐道。小二一听這話連忙點頭,生怕怠慢了幾位客官。「怎麼是這小子,他還好好的。」包胖子小聲嘀咕。「你嘀咕什麼呢,快這消息告訴方陌吧。」袁逸拉起包胖子就走。

方陌這會剛悠閑的走進鎮子,就看見迎面跑來的袁逸和包胖子。「什麼!你們說的是真的?!」方陌听了二人的復述大聲的說道。「我們不會看錯的,肯定是他沒錯。」包胖子肯定的說道。再次確認消息的方陌沉默不語。「大不了被揍一頓唄。」方陌突然輕松的說道。「我先走了。」說著方陌就扔下袁逸和包胖子二人,向市集跑去。

「李叔,快,看著給點就行。」方陌遞過魚,雙手叉腰,氣喘吁吁的對著身材瘦弱的中年人說道。「好 !」李叔熟練的稱了稱魚。「拿好了,別跑太快,小心摔了。」李叔關切的說道。方陌接過錢二話不說沖一邊的糕點店跑去。「老板,一品糕。」方陌已經滿頭大汗,肩膀聳拉著大口的喘著氣。老板熟練的用油紙包好糕點,遞給方陌。方陌接過糕點就向門外竄去。「踫」地一聲方陌感覺自己撞進了一人懷里,站穩身子抬頭一瞧,是一濃眉大漢。方陌看了看手中的糕點,心想︰還好糕點沒壞。「小兄弟走路要小心點呀。」大漢也不介意的說道。方陌點了點頭表示歉意,心想還是快點離開的好,抱著糕點就向鎮子外跑去。這個舉動也讓大漢感到詫異,「難不成是偷糕點的小偷?」大漢心中打趣道。「項叔叔,怎麼站在門口啊?」遠處走來一清秀的小男孩。「哦,沒什麼。」濃眉大漢回答道。「咱們進去吧,這家店糕點很好吃,項叔叔難得有機會來一次,可要好好嘗嘗。」小男孩變說變引大漢進屋。小男孩剛一進屋,站在櫃台後面的老板便恭敬的迎了上來,「哎呦,少爺親臨,小的有失遠迎啊。」掌櫃巴結奉承道。「給我包一些上好的糕點,我要帶走。」小男孩沖掌櫃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這麼客氣。「對了,掌櫃的,要有方陌的消息嗎?」小男孩接著問道。「他剛從店里買了些糕點,另外昨天他和那幫小混混打了一架,其他的就沒什麼了。」掌櫃獻媚的說道。「原來剛才那小男孩就是段兮說的方陌啊。」濃眉大漢心里想到。當段兮听到自己手下被修理時,臉色陰了陰,冷哼一聲。「行了,多幫我留意下那小子。」段兮吩咐道。「小的一定照辦,這是您要的糕點。」掌櫃連忙應是,遞上糕點。段兮接過糕點,抬頭說道「項叔叔咱們先回去吧。」濃眉大漢點了點頭,抬腿出了屋子,段兮也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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