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傳 第九章︰辛密

作者 ︰ 張小鋼

此時正是早晨,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透射而過,一縷縷的光柱斜插在空氣中,也有絲絲寒氣肉眼可見,飄蕩在空氣中。

「也不知道爹要我來這後山做什麼。」方陌笑聲嘀咕著,快步走到了後山。

方陌剛一到後山,便感覺周圍有些異樣,似乎周遭有些凌亂,但又看不出什麼。方陌納悶的走到無字墓碑前,想伸手去觸模一下,「不行!爹說過不準我砰墓碑,也不準進入墓碑後的範圍。」方陌這才縮回手,在墓碑前站定。

過了一刻時間,「爹怎麼還不來呀。」方陌略顯不耐煩的道。

「怎麼,等爹這麼一會就不耐煩了?」中年人的聲音響起。

「啊,爹,怎麼這麼久啊?」方陌問道。

「記住要有耐心,習武也是如此,切忌不可*之過急。」中年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麼說爹你願意傳授我武功了?」方陌開心的說道。

「那到不是,只是我準許你習武,我只傳授你心法口訣。」中年人似乎若有所思。

「那我還是不會武功啊?爹你騙人啊。」方陌無奈的說道。

「方陌,你要知道心法口訣和招式是相輔相成的,二者缺一不可,否則走火入魔,墜入魔道,切忌。」中年人淡淡的說道。「當然你平時早課所修習的也是一部分,我現在把另一部分傳授于你,你且听仔細了……」中年人徐徐說道。

「恩,爹,我記住了。不過爹我只有口訣……」方陌問道。

「無妨,武功並沒有固定的招式,一切隨心,心正則力正。」中年人教誨道。「這些年不準你兄妹二人習武,也是有原因的,既然你們已經長大也應該知道一些了。」中年人又繼續說道。

「爹,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呢?」方陌對于自己的身世一直很模糊,現在中年人願意透露,自然追問下去。

「方陌啊,叫我義父吧,義父並不是你親生爹爹,想必你也感應到了吧。」中年人嘆氣的說道。

「是,義父。」方陌低頭道。

「好,義父且問你,你跟在義父身邊幾年了?」中年人問道。

「恩,有七年時間了。」方陌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自從你五歲便跟在我身邊,五歲之前的事,你可回憶起來了?」中年人淡淡的說道。

「五歲之前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也不知道經歷過什麼。」方陌眉頭緊皺回憶著說道。

「好吧,義父告訴你,你爹娘五年前把你托付給我,並叮囑我以後不讓你習武,要讓你過普通百姓的生活,這下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習武了吧。」中年人雙眼盯著方陌說道。

「那為什麼義父你……」「那我爹娘現在何處?」方陌接連問道。

「那是因為最近這世間上不太平,你涉世未深,以後你就知道了。你爹娘便一直在陪伴你成長。「中年人說完,閃身讓開無字墓碑,側身站定,又說道︰「你娘便葬在此處。」

「什麼?里面的是我娘?」方陌听聞之後,即便心里早有打算,心里也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那……那我爹呢?」方陌雙眼含淚,雙手十指扣入掌肉之中。

「你爹在你娘去世後不久,也隨你娘而去了,不過你眼前看見的這副肉身,就是你爹的。」中年人慢慢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方陌仔細打量這眼前的「義父」。

「這就說來話長了,我本應是已逝之人,但暫用你爹的**,才得以在這個世間活動自如。」中年人解釋道。

「那我爹娘是被何人所害?」方陌雙眼通紅,漲紅著臉問道。

「當年見到你爹娘的時候,他們已經身受重傷,哎……」中年人嘆氣到。

「爹你的醫術,重傷只要未死都可以治好的啊,不是嗎?」方陌追問到。

「話雖如此,不過當時你爹娘的氣血極虛,三魂七魄有分離之象,就算是真仙在世,恐怕也……」中年人搖搖頭,又說道︰「方婷也不是你的親生妹妹,她乃是我雲游時所收養的一名棄嬰,你要好好照顧她。」

「那義父你……」方陌急問道。

「好了,義父本應早已不在這個世間,如今魂力已盡,不可多留了。你爹娘讓我把你撫養大,不傳授你武功,過普通人的生活。這三點要求這幾年我也都做到了,以後的路,靠你自己走下去了。」中年人說話的聲音開始有些虛浮。

「義父你沒事吧?」方陌見義父站立不住,連忙攙扶道。

「無妨,待我魂力散去,你就將你爹的肉身埋了吧,就葬在你母親旁邊。」中年人說完眼楮慢慢閉上,打坐。

此時,中年人周身點點星光凝聚成另外一個輪廓,方陌抬頭看去也越發的刺眼,內心有一種澎湃的感覺,「好強大的生命力!」方陌心中念道。

過了半刻,光亮柔和了下來,這個輪廓形成的「人」慢慢的站立了起來,雙手負于背後,抬頭看著天空,又低下頭看著一旁的方陌。

「方陌,義父魂力已盡,這虛影乃義父當年全部修為凝結而成。」從虛影中傳來一個聲音道。

「義父!」方陌大喊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傳來「咚咚咚」的響聲。「義父,孩兒平時不會說話,還惹義父生氣,如今義父要走了,更是沒有盡過孝道……」方陌邊磕頭邊說道。

「孩子,快起來吧。」虛影中一道乳白色華光,隨著聲音一起傳出,托起了跪在地上的方陌。

方陌抬頭看眼前的虛影,眼眶里的淚水使他無論如何也看不真切,便沖虛影踉蹌的走過去,伸手要抓住什麼似的。可方陌手透過虛影,虛影中也傳來一聲嘆息。

「哎……方陌,如今義父是靈體,已經不屬于這個世間當中,不過你也莫要傷心。」虛影中接連傳出聲音,「義父也不能給你留下什麼,你好好修習義父留給你的心法口訣,另外這件東西也留給你。」說著虛影中華光一閃,一乳白色光團飛出,直直的撞進方陌的胸膛。

「這件武器,名喚斷影分光,是你爹的留給你的,在我手中最多也就分化出四道飛劍。它能融入你的經絡當中,還有很多想告訴你也來不及了……」說著說著虛影漸漸地淡化開來。

「義父……」方陌眼楮已經漲紅,又隨著光團入體,有一種氣悶的感覺。

「義父且問你,這些年我可有待你不薄之處?」虛影中傳來一個聲音。

「義父待我如親生骨肉。」方陌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好!義父無愧于你爹娘!無愧于天地!」說完,虛影漸漸緊湊在一次,發出耀眼的光華,似乎要與太陽爭輝,片刻不到,便無聲的消散于天地。

「吾自生于天地之中,逍遙世間百年有余。不恨未窺仙道門徑,但求無愧于天地乎!我何天乾次一生,足矣!」天地之間傳來陣陣雷音。

方陌抬頭望著天空,任憑淚水流淌,雙手緊緊握拳。「我一定要找出害爹娘的凶手。」方陌心里暗暗發誓。

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一個帶著白色面具的人端坐在殿堂之上,此人一身金色華服,左肩扣著麒麟頭,腰際盤著龍爪帶,背部黑色披風,氣勢驚人。「如今這不可一世的何天乾也隕落了,哎……」聲音從殿門口傳來。

「哦?何時之事?」殿上的面具人問道。

「就在剛才,何天乾的命燭已經熄滅了。」門口一個聲音回答道。

「哎……當年之人活著的也寥寥無幾了,交代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面具人問道。

「正在辦,相信再過幾年就應該能籌備妥當。」門口的人回答道。

「如此,我也應該出去走動走動了。」面具人說完,便消失不見,殿門也「 」的一聲緊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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