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漆黑籠罩了大地,林間小路幽靜狹長,一旁的篝火發出「 啪」的響聲,無數火星隨著聲音竄出。
「哎呀。」方陌一手捂著臉,另一只手往火堆里添柴火。
「哥,小心點嘛,先坐下來吃東西吧。」方婷坐在一旁,伸出手遞過包子。
「唔,好吧,應該也差不多夠了。」方陌接過包子大吃起來。
「不過這漆黑的夜晚,又是在樹林間,還是怪嚇人的。」方婷目光環視著周圍無邊的黑暗。
「不用怕,一般的野獸,都不是我對手。」方陌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了幾下。
「那咱們走的這條路,通向哪里呀?」方婷問道。
「我記得爹說過是通向一個很大很大的鎮子,咱們到了以後再問問別人。」方陌回答道。「睡吧,明兒一早還要趕路,再有幾天天的路程咱們就到了。」方陌接著說道。
「嗖嗖」方陌剛說完,漆黑的天空中,劃過幾道光華。方陌揉了揉眼楮,這幾道光華眨眼間便不見了。
「哥,你看到沒?那幾道光好漂亮。」方婷顯然也看到了。
「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咱們先睡吧。」方陌嘴說道,心里卻想︰「這幾道光明顯跟義父發出的光差不多,也是去鎮子方向,到了以後再打听打听。」
崎嶇蛇形的小路上,一陣陣大風,夾雜著枯黃的樹葉呼嘯著吹過,兩道人影相互攙扶著慢慢走著。
「哥,好大的風啊。」方婷眯著眼,風吹的她幾乎睜不開眼楮。
「別說話,鎮子很快就到了,小心一會樹葉刮進嘴里。」方陌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風,不過視線中依稀看見些鎮子的輪廓了。
二人慢慢走近,才看清眼前的小鎮。二人抬頭看去,兩根碩大的圓木托起一塊匾額,上面赫然二個金色大字︰元鎮。
「這字好奇怪啊,別人家的匾額上的字都是吐出來的,這塊匾上的字卻是凹進去的。」方陌跟方婷都看出了不同,互相嘀咕著往鎮子里走。
「咱們先找個地方避一避風吧。」方陌說完拉著方婷走近一間茶館。
「二位小客官,要喝點茶水,解解渴嗎?」店里小二見方陌二人走進來,連忙用肩頭的布去擦拭方桌,示意二人這邊坐下。
「有沒有什麼吃的?」方陌迫不及待的問道。
「小店只有粗茶淡飯,如果二位要吃飯,前面有客棧和酒樓。」店小二伸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不用了,來兩碗茶,再隨便來點吃的就可以了。」方陌說道。
「好 ,您二位稍等。」店小二受了吩咐,轉身離去。方陌這才大量起這間不大不小的茶館。館中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顯然也是趕路避風,不過一個角落里卻有一青年男子,藍白相間的衣袍,頭扎發髻,一身俠客行頭,特別是桌上的一把劍,銀灰色的劍鞘,精致的劍柄,讓方陌的目光停留在上面。
角落里的男子似是感覺到方陌的目光,抬頭看去,見方陌是個小孩便又悶頭喝茶,不予理會。
「這是您二位的茶水飯菜,二位慢慢用。」店小二的聲音在方陌耳邊響起,方陌這才回過神,付了些碎銀。
店小二見方陌出手闊綽,笑呵呵地點著頭說道︰「不打擾二位用飯了。」轉身剛要走,「小二,你們這小鎮的環境給我說說。」方陌見店小二要走,連忙打听。
「哦,客官,我們這小鎮也不算太小,什麼兵防布藥各種店面齊全,小鎮正東面就是望虹城,听說此城常年可以看見彩虹橫在城鎮上空,異常美麗,當然小的是不曾去過。我們這小鎮四通八達,來來往往的武林修士很多,所以望虹城便派來不少官兵維持秩序。」店小二嘰里咕嚕說了一大推。
「那門口匾額上的字是怎麼回事?」方陌好奇的問道。
「哦,您是第一次來咱們這吧,這匾額年月久遠,據說當時是一個出生于此鎮的天才修士用劍刻的,然後再填了少許的金漆進去。」店小二解釋道。
「那你有沒有見過一些奇怪的光飛過?」方陌似是開玩笑的問道。
「呵呵,客官您可別拿小的開心,小的沒見過什麼光飛過。」店小二笑著回答道。
「哈哈,沒什麼了,有事再叫你。」方陌笑呵呵的說道。
店小二點頭哈腰的退了下去,而角落里的青年男子,听見方陌與店小二的談話,便注視了方陌一陣,又搖了搖頭,繼續喝茶。
「哥,風好像停了。」方婷看了看窗外,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出來走動,很是熱鬧。
「咱們也歇夠了,就四處轉轉吧。」方陌說著起身拎起包袱,角落里的青年男子提劍先方陌一步離開了茶館。
「您二位慢走,有空常來坐坐。」店小二說著客氣話,把方陌二人送了出去。
「哥,咱們也不著急趕路,去市集看一下嘛。」方婷搖著方陌的胳膊說道。
「好,盤纏還富裕,就先轉轉。」方陌應道。
二人穿梭于市集之中,時不時的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哈哈,你抓住我就給你吃一口。」一個小孩手中舉著糖葫蘆,靈敏的從方陌二人中間穿插而過。「看我不抓住你,到時候都給吃掉。」有一個小孩從方陌的身旁跑過。
「呵呵,好逗啊。」方婷捂著嘴,看著這兩個比自己還小的小孩笑道。
方陌抬頭看了看天色,天色也不早了,便說道︰「咱們早些上路,等到了望虹城,再找個地方好好歇歇。」
方婷點點頭,但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也許是第一次離家的緣故吧。」方婷在心中安慰自己。
「二位是不是要前往望虹城?我們這里今天最後一班車隊了。」就在方陌二人走到鎮子門口,以為侍者模樣的女子問道。
「這是……?」方陌納悶道。
「這是我們驛站今天最後一班車隊,馬上就啟程前往望虹城了。」侍者女子解釋道。
「這樣也好,咱們也省的路上勞累。」方陌和方婷小聲商量著。
「也好,不過我們可沒有什麼錢。」方陌試探的問道。
「呵呵,我們這是運貨商隊,順路載幾個客人罷了,只收取一點罷了。」侍者女子笑道。
說著方陌二人便跳上一個裝滿貨物的貨車上,坐在一堆貨物中間,等待啟程。
月朗星稀,無風的夜晚,星空格外清晰,寬闊的大路上一陣陣「嘎吱,嘎吱」聲,打破了這黑夜的寂靜。
「哥,還多久能到?」方婷揉了揉剛剛睡醒的眼楮,「天亮就到了吧,這幾天趕路把你累壞了。」方陌看著靠在自己腿上睡醒的方婷,又說道︰「天黑了,馬拉著貨物也走不了太快,剛才要天黑的時候領隊的說了,天亮的時候就到望虹城了。」
方婷听了,便繼續閉上眼楮,方陌斜靠在貨物上,看著天空的星星,睡意襲來,也在馬車的搖晃中漸漸睡去。
朦朧中,方陌似乎看見眼前一個紫衣人舞劍,「又是一樣的夢。」方陌心想,方陌看著看著,似乎越來越熟悉眼前這個看不清,模不到的人。
紫衣人手中的劍舞的越來越越快,快到方陌眼花繚亂,劍氣揮灑自如,大開大合,氣勢宏大,看的方陌心潮澎湃,也有模有樣的學著,也不知自己手中何時多了一把劍柄。方陌意隨心動,手中的劍柄嗡嗡震動,投射出一股乳白色劍氣,方陌也學著紫衣人的模樣舞起劍來。
「靈活自如,不疲不倦。」方陌慢慢體會著夢境中的一切,慢慢的不知怎麼動作放緩了,漸漸地收起招式。方陌手中的劍柄也不知所蹤,而眼前的紫衣人的身影也漸漸淡化。
「哥!醒啦!」方婷搖著方陌,在耳邊說道。
「啊?到哪了?」方陌迷迷糊糊,眯著眼,用手擋著眼前的眼光。
「到望虹城了,你看那邊!」方婷興奮的用手指著一個方向。
「哇!真的是彩虹!好大的彩虹!」方陌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