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封山腳,微風陣陣,幾道人影在棗紅涼亭里分成幾波,小聲議論著什麼。
「這入門還有些什麼門道?」方陌好奇,便問道。
「入門分三關,這入門的第一關,便是徒步攀登到山巔。這山巔可是有些門道的,你看那那邊有的山洞,入洞之後便會發現孤身一人站在地封山腳,全然不見他人,你說怪不怪。」書生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說道。
「哦?看不見別人了?」方陌隨著書生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一個小山洞,里面漆黑一片,陽光也不能折射進去一般。
「這第二關呢,要你攀登到山巔之後,觸模一塊石頭,傳聞此石能通人性,感人心。凡是心術不正者,不得入門。」書生扇了扇扇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這可有意思,我要見識見識。」方陌向往的向山頂看了看。
「這第三關,真是懸之又懸,多少人就此止步啊……」書生欲言又止,看著方陌不再言語。
「這第三關怎麼了?你快說呀。」方陌焦急的問道。
「這第三關,便是感受這所謂的‘道’路,通往這天華派的路,這條路根本無跡可尋,全屏感受,每個人各不相同。」書生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緣吧。」方陌似懂非懂,一副認真的表情。
「呵呵,我也是道听途說來的。」書生笑了笑,便對方陌耳語道︰「你看咱們周圍的幾個人,我看多半心術不正,不可成事,能拜入天華門的都是萬里挑一的。」
方陌听著點了點頭,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六個人,有的人面向凶狠,有的尖嘴猴腮,頓時覺得也就眼前的書生順點眼。
「女乃女乃個熊,還要等到何時?」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說道。
「也是啊,上一批進洞已經有效半天了,怎的一個都沒回來。」有一個枯瘦的年輕人說道。
「已經有人上山去了?」方陌小聲問道。
「恩,這上山每次人數不能過多,且都有門派弟子接引。」書生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
方陌听聞便點了點頭,這時一個光頭漢子,袒胸露懷,只著一墨綠色褲子,紅色腰帶間斜插一把無鞘戒刀,快步向小山洞走去,口中還不停地罵道︰「女乃女乃的,老子自己上山,用不著什麼接引不接引的。」
「請留步,勿要擅闖地封山。」還不待光頭漢子走出幾步,書生搶先喊道。
「有你什麼事,滾一邊去。」光頭漢子回頭罵道,又走出幾步,光頭漢子面前一道驚雷劈下,一把湛藍色寶劍插在地上,劍身上傳來道道電弧,雷鳴聲不斷。
光頭漢子哪見過這等世面,嚇得一坐在地上,狼狽的向後挪去。
「幾位既然已入此亭,考驗便已經開始了。」一個身著藍白道袍的男子,從洞里緩步而出,拔起寶劍,插入背後劍鞘之中,慢慢的說道。
「這就已經開始了啊。」方陌心中驚訝道。
「你可以回去了,毫無耐心之人,不適合修道一途。」青年男子對著光頭漢子說道,有看了看眾人,說道︰「在下天華派接引弟子,長德。還請諸位隨我入洞。」
一行七人便跟著長德向山洞走去,光頭只好灰溜溜的離去。
「幾位入洞以後,會看見一團光亮,朝著光亮走去,便會到達地封山腳,登頂之後,我會在那里與諸位相見。」長德帶領眾人走到洞口,向眾人說明了一下,便光華一閃,消失不見了。
長德一閃消失之後,卻留下眾人呆在那里面面相覷,沒有人率先進洞。
「我一定要拜入天華門下,我不會失敗的。」方陌心中一橫,嚴肅的沖書生拱了拱手,閃身進入了洞中。
「恩?果斷勇敢,不錯不錯。」長德在空中俯視著眾人,卻沒料到當中年紀最小的竟然第一個進洞。
「唔……好黑啊,哪有什麼亮光。」方陌入洞之後嘀咕著往前走,似乎腳下很是平滑,並沒有一般山洞的坑坑窪窪。
方陌在洞中模索了一陣,毫無頭緒,便站立不動。「糟了,我完全分不清前後左右了。」方陌努力的瞪大眼楮,要在這黑暗中找到哪怕點點亮光。
「跟閉著眼楮完全沒有區別嘛。」方陌揉了揉過去用力的雙眼,看遍了前後左右仍然毫無所獲。
半刻時間,便支持不住,慢慢了合上了疲勞的雙眼,原地打坐休息。
「恩?」方陌發出一聲輕呼,閉著眼楮的雙眼慢慢打開,方才看到的亮光又消失不見了。
「閉上眼楮才能看得到?」方陌心里納悶,又閉上了眼楮,先前見到的光團又呈現在眼前,方陌便起身向前走去,每走一步,光團便由遠及近,慢慢放大。
一股熟悉的威風吹來,方陌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一股大地的氣息鑽進方陌鼻子。
「這是出來了麼?」方陌感受要陽光,慢慢的睜開雙眼,一條盤山小路出現在眼前,兩側是密密麻麻的樹木,路口一塊大石頭上刻著三個字「地封山」。
「地封山……我走出山洞了!」方陌感嘆自己的運氣好,閉著眼楮就走出來了,高興之余便回頭看去,身後是堅硬的石壁,哪有什麼山洞。
「這……」方陌此刻也是捉模不清,搖了搖頭不去再想,抬腿向山頂走去。
方陌走了大半日,依舊看不到盡頭,便一坐到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這要走到什麼時候。」頓時心里退意萌生,方陌懊惱不已。
「不對,我不應該放棄,我還要去救方婷,查清身世,還有什麼多事情沒做。」方陌內心嘶吼道,一股股退意霎時間煙消雲散。
方陌坐在地上,從懷里模出一個已經破爛不堪的包子。方陌看著包子,眼圈漸漸泛紅。「本來打算以後路上沒干糧,拿出來逗方婷開心的,沒想到如今……」方陌忍不住想到。
方陌捧著包子慢慢的吃了起來,心中卻暗暗發誓︰「我要入天華派,修無上道法。」
方陌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好像有一天,又好像有一年,抬頭看著天空,陽光明媚,跟自己剛來到山腳一樣,仿佛時間從未流動過。
這些時間,方陌看著身邊的一草一木,感覺自己好像總在一個地方徘徊,看著同樣的景物,疲勞已經遍布全身,有一種倒下大睡的念頭。
「不能再浪費體力了,不管如何,拼了。」方陌瞅準山頂,跨進樹林,打算抄近路上山。
「 嚓 嚓」聲不斷傳來,方陌手里握著匕首削砍著身前雜草樹枝,給自己開闢出一跳路來走。
不知走了多久,方陌已經筋疲力盡,口中不停的吞咽著口水,顯然是口渴壞了。「呼呼」方陌喘著粗氣,扒開雜草,赫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立著一個石碑,似乎經人雕漆過。
「到了?」方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立刻來了精神,手腳利索的穿過樹林,用最後的氣力走到石碑前,靠著石碑大口的喘著氣。
「不錯嘛,小兄弟。」方陌抬頭看去,說話的正是送眾人入洞的長德。
「是餓壞了吧,來,我這準備了些食物,你且先吃了。」長德說道。
方陌見長德手中提著一四層方形錦盒,放到方陌面前。「那我打開了。」方陌看著長德說道。
長德點了點頭,示意方陌打開。方陌見了便伸手打開最上面的一層,頓時陣陣蒸汽冒了出來,香氣撲鼻。
「哇,你怎麼知道我愛吃蓮蓉包?」方陌歡呼雀躍,手舞足蹈,有說道︰「我真的可以吃嘛?」
「吃吧吃吧。」長德微笑了一下,應道。隨機又一陣感嘆「想不到他最愛吃的竟然如此簡單。」
「長德哥哥,我吃飽了,謝謝你。」方陌一臉幸福,拍了拍肚子。
「不再看看下面是什麼食物了?」長德示意方陌打開下面的一層。
「不用了,也許一會還有人登頂,留給其他人吧。」方陌說著站了起來,眺望遠處景色。
「你到是個知足之人。」長德贊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