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寫朦朧詩的問題青年秦殤和視江湖為生命的另類青年藍諾就這樣走到了一起,很多的時候,他們都各自經營著自已的人生,但有時候他們卻必須走到一起,例如沒錢吃飯的時候。
這兩個異類青年都屬于那種撞破南牆不肯回頭的人,或許在某個時間段低低頭,各自的命運就改變了。
藍諾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弄錢,其實,直到藍諾名動江城,叱 風雲時,他仍不知道怎麼弄錢。
一片慵懶的冬日陽光照在午後的東風影院的台階上,餓著肚子的秦殤和藍諾蹲在台階上心情一片沒落,從市副食品商店遭到N次拒絕的秦殤望著對面東風飯店,空扁的肚子一陣咕咕作響。
那時候習慣了做電燈泡的藍諾,已經餓得兩退打軟了。
秦殤在台階上蹲下,藍諾習慣性的問,小舅中午吃什麼啊。藍諾其實比誰都知道秦殤口袋里沒錢了,藍諾之所以問是出自本能。
秦殤不答,模出最後一根經濟點燃,秦殤吸一口遞給藍諾,藍諾吸一口遞回給秦殤。
兩個人很默契的一人一口,抽得眼前一遍煙霧朦朧。
一個高大粗壯的身子從兩顆梧桐樹間度過來,那時候的藍諾還不認識大巨,已經隨楊老三起來了的大巨在江城道上也算個人物,那時候的江湖和後來不一樣,混混們都講個義氣為先。不像後來都為了一個錢字。
秦殤丟了手中的煙說,請飯的人來了。
藍諾那時候還不懂江湖,一雙小眼眯縫著這個一米八七的巨漢。
巨漢叼著煙,斜眼看著藍諾對秦殤說,詩人,你這個兄弟不待見,看人咋這眼神。
秦殤拍了藍諾一巴掌說,*,還不叫巨哥,這是大巨。老爺弄里出來的,現在風光著呢。
藍諾立起身,還眯縫著眼。
大巨說,*,詩人真他媽的當我冤大頭啊,要吃我的,也別這麼著不給力吧。
秦殤說,大巨別計較了,我表弟就這德行,要不市委大院不待,跑老爺弄混啥啊。
大巨哈哈大笑說,*媽的詩人,你們這是糟踐誰啊,好好的都瘋了。秦殤說,別唧唧歪歪了,拿煙來。
這個當兒藍諾已經要瘋了,怎麼就成了秦殤的表弟了呢?話說回來這亂輩分的事也就這有問題的文學青年做得出來,還眼不紅心不跳的。把個藍諾捂得暈乎乎的。
秦殤就這樣人,任誰也不待見。他這人隨意慣了。要不怎麼叫放蕩行骸呢?
其實這時候若換一個人,大巨非把對方砸趴下不可。
這倒不是秦殤背後硬,大巨是真的佩服秦殤,二人讀小學時就同桌,那當兒大巨家窮,總只能吃個半飽,秦殤這人有吃的就分一半給大巨。大巨那也是個有心的人,覺得秦殤不狗眼看人,待人那真是個真誠,所以大巨從來來者不拒。
一來二來兩人成了朋友,秦殤那圈子里玩的多半屬**,是人父母都掛個局級、處級的。那些人看大巨眼光都望天,秦殤卻不,大巨若找他,秦殤任誰面子都不給,全都支使的遠遠的。
大巨心下里莫名感動,這是真的朋友啊。後來大家大了,秦殤的叛逆讓大巨那圈子的人沒不挑大母指的,連一貫瞧不起**的楊老三都說,大巨你那同學真他媽的是個人物,在過去就那是放著公子不當,做窮書生啊。
大巨敦厚一笑,當晚就提著酒菜去看秦殤了。這一晚兩人坐膝長談,一頓酒喝得天方夜曉,大巨是整個的服了。
大巨沒想到秦殤的表弟這麼能吃,菜還沒上全,酒只喝了個開始,藍諾已經三藍邊碗的飯下肚了。
大巨看傻了,大巨說,詩人你他媽的是不是虐待你表弟啊,這都餓成啥樣子了。
秦殤見怪不怪的說,這不听說你請客,我表弟憋了兩餐沒吃,是不是怕了。
大巨說,*,說什麼啊,喂,表弟你慢點,哥哥怎麼著也得讓你吃飽,別急菜還多沒上哩。
藍諾咽下嘴里的說,別叫我表弟。藍諾,藍天的藍,一諾千金的諾。
大巨哈哈一笑說,有性格,他媽的詩人,你表弟比你行,若真出來混,他媽的鳳凰街只怕遲早是他的了。
秦殤也不捂著,喝口酒說,大巨我表弟是練家子,小心了讓你兄弟別招惹他,這小子手黑,打架都上癮,暴戾的狠。
大巨喝口酒,哈哈一笑沒當回事。
秦殤說,大巨我說的是實話,我表弟眼里揉不進沙子,十五歲上在市刑警隊就撂到過教軍體拳的蒲柯。
大巨一口酒好玄沒噴出來,老半天才說,不會是真的吧。
藍諾說,詩人沒騙你。藍諾不敢叫秦殤表哥,藍諾說得輕描淡寫。蒲柯及不上教實戰搏擊的原中原,原中原那是南派會家子幾十年的功夫,硬扎的狠。
秦殤接著說,那是三年前,嘿嘿,如今嘛只怕原中原也未必能行,估計也就八道嶺下的那位麒麟能扛得住。
大巨是徹底的蒙了,大巨心想這兩兄弟是瘋了,真正的瘋了。
秦殤那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大巨所想。秦殤嘆口氣說,大巨,這餐飯不白吃你的,酒喝過大家就算認識了,同是鳳凰街上的以後避著點,,一個是我表弟,一個是朋友同學,免得以後見面難為情。
大巨這次反而不暈了,你說誰能信啊,牛要吹得適可而止,過了就唬不住人了。
大巨點顆煙,嘿嘿冷笑說,詩人敢情我大巨是見你人情來了。秦殤一副不給力的表情說,大巨,大家十幾年的朋友,我秦殤什麼時候吹過,我表弟出來混,誰也止不住,你不行,二炮更白給,老三。嘿嘿。老三也只能睜眼看著。
大巨氣傻了,大巨心里說,我怎麼跟兩瘋子較勁呢?*,別說一個屁大孩子,就麒麟又怎麼樣,照樣歇菜。
這酒喝得大巨心里實在是杠的厲害,盡管如此大巨仍沒見外,請了飯,拿了條好煙,還給了錢。
一路上兩人往老爺弄的小屋去,藍諾說,小舅你這朋友夠意思。
秦殤說,不夠意思,我能照顧他。以後大巨的兄弟你得讓著點,不打架不見血,你小子還象個人樣,一打架整個是瘋子。
藍諾說,我知道,大巨這人實心,要壞也壞不到哪去。
秦殤嘆口氣說,別說壞不壞的,咱哥們要得就是個隨心所欲,對得起良心。在大家的眼里你我又何嘗是個好人啊。
從來沒有想過做個好人的藍諾和從沒有把自已當做壞人的秦殤酒足飯飽的回到老爺弄,那時候冬日的陽光早已經不知跑哪里去了。巷頂的一線天空陰沉沉著,風潲起屋頂的積塵,眼前一片灰濛。
頂著風紙煙吸得不透暢,秦殤在斑駁的牆上按息了半節子大前門。風撩撥著秦殤的長發,秦殤一張書卷氣到極致的臉帶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憂傷,很多時候,這種憂傷叫藍諾心里有種冰結般的郁郁,藍諾覺得小表舅並不像外表上看的那麼灑月兌。
就像銅錢的兩面一樣,人的外表和內心也有兩面。越是外似強大的表面往往越是遮掩著內心極度虛怯的懦弱。
對于小表舅秦殤和一枝花的情感糾葛,作為旁觀者藍諾似乎看得更明白一點。無論是秦殤還是一枝花也許在彼此的潛意識里要得都是個未來,而不是現在。
這一點兩人都看的很清楚,一枝花要得是個堅實圓滿的港灣停泊,秦殤則是為最後內心里的一份真摯執著的堅守著。其實都沒有錯,愛情也永遠沒有對與錯之分。
不是每種堅持和固守都會有回報的,人生畢竟不同于小說和傳奇,更多的時候也許你堅持的只是一份固執,固守的是一份還能算牽掛的希望。
希望和愛情同在。這個沒有陽光的弄巷里文學青年秦殤仿佛行走在活著的那遍遙遠的憂傷里……
三先子是個綽號。
在老爺弄這塊除了大巨可能就算三先子的名頭亮了。
三先子跟的是大巨,三先子沒讀過幾天書,三先子祖宗三代早些年都屬紅五類,一家人湊一塊可能也讀不透一本三字經。
三先子自小里就在老爺弄晃蕩,別的孩子還背著書包為臂膀上的紅袖章郁悶的時候,三先子就能自個養活自已了。三先子從不羨慕別人,自小里神經就粗壯。幾乎就不明白什麼是自卑,自賤和悲哀。
三先子這個綽號不是自小就有的,是跟了大巨後來才叫響的。
三先子渾,那是真的渾。他的這個渾據說是有遺傳的,他爹比他爺爺渾,三先子比他爹還渾。據說三先子家最渾的還不是這三個爺們,最渾的是他姐八寶。
你說一個女人要犯渾了是不是有點可怕。
八寶不懂得吟花弄月的,也不懂什麼朦朧詩,可八寶認死理,八寶覺得文學青年秦殤很對眼,何況寫得東西都能上報紙了,盡管沒一首八寶能瞅明白的,可八寶就愛看。
其實,無論是現在過去或者說將來都有這種女追男的事,老早就有了這話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
按理來說,是個女的就害羞。這是一般的情況,八寶不一樣啊,八寶渾啊,還不是一般的渾。
你說一個弄堂里的進進出出一條窄巷,那有不踫面的啊。秦殤這人前面寫了特隨意,見誰都一張笑臉,還好打招呼。
秦殤長的細高挑,白淨一臉書卷氣,又正年青正是迷死人不賠錢的角色。
秦殤遇上八寶時,就笑著點頭,八寶就暈了。
老實說八寶還真長的不丑,比一家子加起來還強,三先子是又黑又沒個子,整個是個上不了台面的貨。
就應了那句話了王八看綠豆,針尖對麥芒。八寶偷著樂,見誰都一股熱情勁,還說,秦殤對她有意思,要不沒事見面都沖她笑,滿目的柔情似水。
八寶還不閑著,沒事就給秦殤洗衣服、被子的,秦殤那當兒才來老爺弄不久,還以為八寶也是個欽慕自已的文學女青年呢。
(寫了這麼多,血性也不容易,望各位讀者多多推薦,多多收藏,小弟在此向各位讀者大大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