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鬼被抓走,心情稍微好轉了些。
至少不擔心她有什麼目的了。
本打算就去睡覺了,可是一想,年三十睡覺不好。又繼續的看著電視。
「媽,吃橘子。」
我扒了個橘子遞給媽媽。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我爸。
他的眼楮一直沒離開電視。我知道都挺尷尬的。都在有意回避著。
「現在的節目好無聊啊,下個是相聲,看看怎麼樣。」
我爸可能感覺到我在看他,我知道他有些不自在,只不過是故作鎮定罷了。
「也是,還是以前的節目好看。」媽媽附和著。
兩個人站在台上眉飛色舞的,竟然還有帶頭鼓掌的。
「這是相聲麼?這不就是口號嘛。睡覺去了我。」我站起來要走。
「別睡覺!一會還點吃餃子呢。」我媽一把拉住我。
「乖,再看會,吃餃子了。」
無奈,只好繼續忍受著。
不過越看越讓人生氣。好好的一首歌恨不得八十個人一起唱,唱就唱唄,還對口型。
要不就是一舞台的人。重點!!重點!!我要看的是重點!!
背景電視加上人,像螞蟻一樣,花花綠綠的在台上蹦。
你到底讓我看點啥啊?有沒有個重點吶?
看了一會,眼楮都疼。
好不容易熬到12點。放了炮,吃了餃子,算是睡下了。
一閉眼楮就是一堆人在眼前晃來晃去的。真他媽的!
大年初一,是走家竄戶,拜年的日子。
吃了早飯,爸媽都出去了。
本打算叫我一起去了。
可我這個樣子,去誰家還帶個墨鏡。不點讓人笑話。干脆留在家里。
想起昨天接的電話,我就不舒服。
還有那個神經病女鬼,我也沒弄明白為什麼會跟著我爸。
忽然想到,我爸從外地回來,會不會留下什麼可查的東西?
想到這,我溜進了父母的房間。
打開爸爸帶的箱子,里面已經清理過了,隨身的衣物也都疊好了。
我有些失望,但又不想放棄。
滿屋翻騰著。在翻櫃子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一本相冊,歪躺在角落里。
那是爸媽的結婚照。早年條件都不太好,結婚哪有什麼象樣的照片。
這個是十幾年前補拍的。
拿起來一看,封面都有些舊了。看樣子也不會再有人翻動了。
默默的躺在角落,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一頁一頁的翻看著,歲月如同一把尖刀,宰割著每個人的青春。
媽媽年輕的時候還是很漂亮的。
梳著兩個辮子,很像是鄰家大姐。為什麼人就不懂得珍惜呢?
好好的一本書,卻沒人懂,甚至當作垃圾到處亂丟!
坐在床上看著,想著。
我真不明白,一個人有家庭,卻背叛著自己的愛人,在外面和別人搞在一起,會沒有罪?
很多節目上,已經拿到了背叛者的證據,背叛者和小三也都承認了。
只要不結婚就不算重婚?就只能拿什麼道德去譴責他們?
這個代表那個代表,為什麼就不把婚外戀立法?
抓到確鑿的證據了,就不能判他個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刑期呢?
如果覺得太重,拘留十五天也好啊!
臉都不要了,還會在乎你用什麼道德來譴責?
你譴責他,他還以為你表揚他呢。
唉!只覺得心口有些堵。算了,我想這些干什麼。
正翻著,忽然覺得有一張照片有點不對勁。
用手模著明顯比別的厚了不少。
仔細一看,原來後面還隱藏了兩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竟是那個神經病女鬼。
兩只手挎著我爸的胳膊,很是親密。
照片的日期是2009年7月的。看來是我爸在外地工作時候拍的。
沒想到竟然放到了和我媽的結婚照里。
是啊,也許他覺得安全吧。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想翻動這本相冊。
快到中午,爸媽從外面回來。
見我爸把外套月兌了,我偷偷的拿出他的手機,記下了那個叫趙哥的號碼。
媽媽依然忙碌的準備著午飯。飯桌上爸爸的表情有些嚴肅。
「明天公司有事,我還點過去看看。」
「這大過年的,就不能等過完年再回去麼?」媽媽當然有意見。
「領導的意思,我有什麼辦法?看看情況,我盡量早點回來。」一副不容拒絕的口吻。
匆匆的吃了幾口飯。
「媽,我想出去走走。」
我媽有點吃驚,回來這麼久了,都很少出門。
當然了,我媽還是希望我別悶在家里。
「那好啊,早點回來。」
「記得多穿點。」我爸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走在這熟悉又陌生的街上,心情更沉重了。
為什麼這麼怕冷呢,明明穿的如此厚重了。
可是依然覺得冰冷刺骨。這棉衣難道是擺設麼?
看著別人都有說有笑,有不少時尚女性,甚至穿著簡單,下面套著絲X襪就出來了。
我這是怎麼了,比女的還怕冷麼?
街上的落地窗,反著光。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打扮的跟個北極熊似的,還是感覺這麼冷。
此刻覺得連思維都要被凍住了,
心想不好,趕緊攔了輛出租車,迫不及待的跳了上去。
來到移動營業廳下了車。
人不是很多,幾個工作人員正聊著天。
「交點話費。」
「交多少?」一個扎著馬尾的工作人員問。
「十塊。」我把電話號碼遞了過去。
「多少?交十塊?」
那女的用一種略帶鄙視的目光打量著我。
「十塊不能交!」扔下這麼一句,又回頭繼續聊著天。
「那最少要交多少錢?」
「二十!」
那女的瞪了我一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大概看我樣子奇怪,大冬天在屋子里還帶著墨鏡的原因吧。
我心說看你內X樣吧。我要摘了眼鏡,嚇死你。
不過我身上就帶了三十塊錢。打車花了五塊。再交二十,還剩五塊,正好夠回家的。
「行,那交二十吧。」
我是真不想為了那個小三多花一分錢。
單子打出來了。名字上寫著——蕭玉
揣著單子回了家。
「媽,我爸呢?」
四處看著,卻不見我爸的身影。
「哦,出去打牌去了,一會可能就回來了吧。」
「怎麼?有事麼?」
「媽,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啊?」我媽看著電視。
「明天我想去同學那,這不過年麼,以前的同學要聚一聚。」
我媽想了想,
「媽到是沒意見,不過你的眼楮」
「沒事,都是老同學了,該咋回事就咋回事唄。」
媽媽給我拿了錢,又不放心的囑咐著。
晚上躺在床上想著明天的事,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睡夢中竟然夢到了孫平,混身是血的要我還他的命來!
事情過去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夢見孫平。
說來也奇怪,我現在也看得見鬼魂,為什麼就一直沒見到孫平他們來找我呢?
如果真的在見到孫平,他會不會真的要我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