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寒冷很快襲遍全身。
糟糕!心里想著,也沒說清楚到底什麼程度才最穩妥?這樣一直下去,我的身體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了?
慢慢的思維開始模糊,濃濃的倦意席卷而來。
輕輕的閉上了眼楮,又是如此的安靜。好想安睡,為何如此平靜?
平靜的讓我懶得去說,懶得去听,懶得去想。只想安睡,身體是這樣的輕松。難道身體已經沒有了感覺?
突然一束光線劃過眼前,腦海里記憶在閃現。竟是如此之快,短短的一生,電影般的在眼前播放。
好奇妙的景象,是在和我做最後的訣別麼?從此以後這些記憶就不再屬于我了麼?
兒時伙伴們的嬉鬧課堂上那朗朗的讀書聲餐桌上父母的笑臉還有她那張我永遠也忘了不了的臉。
孫平,紅顏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那女鬼的猙獰,那陰森的笑聲又回蕩在耳邊
幾十年的記憶被壓縮成幾秒鐘,在眼前一閃而過。但我看的竟如此清晰!
那麼多的話語,那麼多的不舍,那麼多的眼淚,那麼多的後悔,那麼多的遺憾
這一生有很多的人和事想要抓住,但我越想抓緊,他們偏偏從指間滑落。
那記憶終于化作了碎片,消失不見。眼前又陷入了黑暗。
就讓我沉睡下去吧,難得有這份安詳。忽然間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連身體都要被扯碎。
光?那是光麼?是雲還是霧?為何如此耀眼?
是旋渦?是出口?還是通往天國的門?竟讓我如此的向往,似乎听見了天使的吟唱。
此時就一個想法,想趕快逃離這個地方。那才是我應該去的地方。
有種意識在體內掙扎,像要被抽離一般,猛的月兌離了束縛。
頓時感到無比的輕松。思維也回到了大腦,是那樣的清晰。時間停止了麼?好象在也沒有什麼事,能讓我產生喜怒哀樂。
整個人飄飄蕩蕩的浮在半空中。低頭看著「冰棺」里的自己,才想起來還有很多事沒有做。
控制著身體,來到桌邊。那把刀就靜靜的躺在桌子上。
我慢慢的靠進,想要去拿,突然那把刀發出刺眼的銀光。
我就感覺頭暈眼花,一股股寒意源源不斷的傳遍身體。
那種寒冷有別于氣溫,不是那種由外而內的冷,只感覺瞬間五髒六腑被凍住了一般。身體再也使不上力,我感覺身體內部都結冰了。整個人僵在了那里。
「快看!」王隊發現刀的狀況,大叫著指給老周他們看。
幾個人馬上來到桌邊,好奇的看著。
我站在一邊,心說快你媽把刀收起來啊!
「這麼說,小陳已經成功了?」老周興奮的說道。
「恩,我想應該是。這可不是一般的刀,對了,快把溫度上升。小陳還沒回來呢。」
老周趕忙跑過去擺弄著儀器。王隊手里拿著刀,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刀還發著光呢,是不是說明對小陳也起作用啊?」
「不會吧?是不是拔出來都發光啊。」
鄭建國看著那刀,有些驚奇。
「不是!絕對不是!先收起來在說。」王隊把刀歸了鞘。
我僵在那里,半天才緩過神來,混身關節都疼,心想這刀太厲害了。這要是被插一刀可不得了。
坐在沙發上休息著,看著老周他們一旁忙碌。
「哎,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王隊在一旁看的焦急。
「溫度也都恢復正常了。心率正常,血壓70/40mmHg,有點低」鄭建國報著各種數據。
「問題不大,正常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難道哪里出了偏差?」
老周用手模著我的額頭不斷的叨念著。
「唉,死就死了,那也沒什麼辦法啊。」
鄭建國嘆了口氣。听的我十分惱怒,來到鄭建國的身後,就狠狠的踹了一腳。
鄭建國一個趔趄,一頭栽進「棺材」里。
王隊和老周哈哈大笑。
「看來沒什麼事。」老周說道。
「陳,你要是听見了,就快點回來吧。別鬧了。」王隊面對四周說著,雖然什麼也看不見。
我試著回到身體,當接近身體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迅速將我吸收進了身體。
那感覺就像磁鐵之間,異性相吸一樣。
慢慢的睜開了眼楮,看著周圍。王隊,老周和鄭建國正扒在「棺材」邊緣看著我。
「感覺怎麼樣?小陳?」王隊微笑的看著我。
「能先把我弄出來麼,還是有點冷。」
大家七手八腳的將我抬了出來,放在沙發上。老周又拿來一條毛毯給我。
「小鄭,去,倒杯開水。」老周回頭對鄭建國說。
鄭建國端著水,遞給我
「不好意思,剛才踢你了。」鄭建國滿臉通紅,甚是尷尬。
「沒事,沒事」
「對了小陳,你剛剛什麼感覺?」王隊很是好奇。
「說不上來,反正是要不你試試?」
王隊直搖頭,知道我在跟他開玩笑。
「雖然暫時性的月兌離了身體,但如果要去到那個世界。長時間的冷凍到底行不行?」
「冷凍療法的概念,最早是日本的一位科學家提出來的,很多國家也設置了機構,專門研究這項技術。」
「但是你這個情況和那個不一樣。人體冷凍的程序應該是這樣︰人體中的血液將被抽光,注入化學物後,儲存在攝氏零下150度的液態氮中。」
「每隔兩個月還要為冷凍人體的容器注入液態氮,因為液態氮會揮發掉。有的則是常年保持著零下200多攝氏度低溫,液氮每月換兩次,才能保持冷凍要求的低溫條件。」
我抬頭看了看那口「棺材」,就這破玩意,這麼簡陋,溫度再低點,那完意都點裂開。
「那咋辦?」
「你敢賭一下麼?」老周突然問。
「你這話啥意思?說清楚點。」
「假設你要去了很長時間,我們把你保存在一個恆溫的條件下。你如果回來了,給我們個暗示。我們在采取措施,盡最大努力,讓你迅速恢復過來。」
「那身體機能會不會失去啊?」
「人體冷凍法是一種前沿科學,它的基本原理是死後一段時間,神經細胞仍然運作。」
「通過神經細胞的活性,我們就可以推測人死後,大腦功能或許也可以恢復,死去的人能夠復活。」
「但這也謹是一種推測。而且你的情況也不是那樣,你並沒有死亡。」
「而且你的體溫下降以後,靈魂可以月兌離,這也是別人做不到的。我們主要做的就是讓你靈魂月兌離,只要能達到這個條件就可以了。就像精X子也能被冷凍」
「停!停!別說了你,別把我和那完意放在一起形容行麼?」
老周笑了笑
「我只是做個比方,這事還點你自己考慮。」
「不用考慮了,只是擔心那把刀。用不了很是麻煩。」
「不拔出來就沒事吧?」
「不拔出來,我拿它還有什麼用啊。」
「畢竟這刀不一般,還是帶著吧先。萬一有用到的地方呢?」王隊拍了拍我的肩膀。
「也行,但是要把刀鞘也都包好了,這把刀可不一般。另外是不是應該在帶把匕首之類的防身?」
「行,再給你準備點生活用品。」老周半開玩笑的說。
「算了吧,你當我去旅游啊。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去那過日子。」
「帶著點吧,誰知道能用上啥。」王隊在一旁附和道。
「那隨便吧,對了王哥,我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哦?什麼事情?」
「我想去看看他。」
考慮了很久,我還是決定去看一看。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行,明天我給你安排。」王隊一口答應下來。
「還有一點,到底能不能穿過那道牆,牆後是怎麼樣的,這些都是未知數,你們也不要報太大的希望。」
「這個我們知道,你不要有壓力就行。」
「那先這樣吧,你回去準備準備,明天還有要見的人。」老周送我出了門。
我真的沒什麼膽量去見他,更沒什麼信心去面對他。
那個養育了我三十年,不斷給我鼓勵的人。最後卻被我送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