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軍校後山,到處峰巒相連,溪水潺潺,林木繁盛。
常戰尋了許久,終于找到一塊四周怪石嶙峋,中間有一塊空地的山坳,這種場景中練拳,不容易受到打擾。
常戰拿出黑絹拳譜,這拳譜上所散發的氣息,讓他心神震奮,全身的力量有一種想要和它契合的感覺。
常戰撫模著那龍騰圖案,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
第一勢︰龍吟虎嘯。
第一勢為龍形九勢的開啟勢,要集聚全身力量,大開大合,出拳如風,力道、速度、角度三者相互默契、溶合,打出的效果要求氣勢雄渾綿延,剛柔並濟,剛者開山劈石,柔者摧枯拉朽。
常戰按圖索驥,依葫蘆畫瓢,順勢打出,卻差點摔了個跟頭。
書中所記載的起勢、出拳、收勢,簡直完全有悖常理,而且對力道、速度、角度的要求非常高,稍有差池,打出的拳就是不倫不類。
常戰仔細看著圖解,反復研究試驗,出拳,變幻,攻擊……
整個下午,常戰已經沉浸在第一勢中,他不停的演練,不停的反復出拳,到天黑的時候,他可以完整的打出第一勢,但是全身卻顯得別扭而不諧調,出拳也只是形似,而沒有半點威力。
如果別人看他這麼攻擊,一定會笑掉大牙。
可是常戰心里卻異常興奮,這可是他學到的第一招武技,雖然花了一個下午也只是學到幾個簡單的動作。
下山,吃飯,睡覺。
常戰依然醉心于第一勢的動作之中,他心里在不停的思考出拳時的要義,在反復的重復那幾個簡單的動作。
而寢室的其他三人看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感到異常奇怪,都以為他受到什麼打擊,也不好問他,就任由他發著神經。
子時,彌羅萬梵真元自動從氣海流出,沿著會陰、尾呂、命門……進行大周天運行,而此時,常戰腦海里仍然想著龍形九勢的第一勢︰龍吟虎嘯。
不知不覺中,彌羅萬梵真元竟然與常戰腦中所想的拳勢想溶合,清靈飄逸的彌羅萬梵真元隨著拳勢猛然擊出。
「蓬!」
一聲巨響,常戰頭頂的屋頂竟然被擊開一個大洞,碎裂瓦礫隨著唏哩嘩啦的掉下來,驚得三個室友不知所措,其他所有的學員都跑來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
而常戰卻依然沉溺于那拳勢之中,體內彌羅萬梵真元與拳勢越來越契合。
「蓬!」
又一聲巨響,屋頂那洞被擊得更大,這次的氣勢更加磅礡。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似乎熟睡中的常戰,他們並沒有看到他出手,然而發生的這一切,卻讓人匪夷所思。
不一會兒,班導李清雅也來了,她冷著臉,靜靜的站在床邊。
「蓬!」
這一次,沒有擊在屋頂,而是直接從破裂處擊向屋外的夜空,只听見一連患空氣被劈開的聲音,聲勢浩大。
李清雅沉著的臉也不由露出絲絲驚訝,她可是元嬰中期武者,在玄武軍校修習也有十多年時間,什麼場面沒見過,但是常戰這種睡夢中擊出這麼猛烈的拳勢,她也從來沒見過。
而且根本看不出他是如何發生的攻擊力量,而他發生的微弱鼾聲似乎還說明他正熟睡著,這真的讓人不可理解。
「蓬!」
又是一聲巨響,劈開空氣的聲音更大。
所有人,都驚呆的看著,這強勁的攻擊力量,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達到,就是班導李清雅也許也沒有那實力。
而白天他們所見到的常戰不過是煉氣前期實力,更不可能發出如此強勁的攻擊力,可是現在他卻在睡眠時發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寂靜,鼾聲,轟鳴聲,交相輝映。
每一次攻擊後,都會出現短暫的間歇,而後每一次發出的攻擊力越來越大,那強大的氣勢絲毫沒有因為攻擊次數的增多而減弱。
十六班的全體學員,加上班導李清雅就這樣呆呆的站了一個晚上,他們不是不想睡覺,而是好奇于常戰發出這樣一波強于一波的攻擊力,到底能堅持多久。
而常戰一直這樣不停的攻擊了一個晚上,所以,他們也站了一晚上。
天亮,當彌羅萬梵真元停止運行的時候,常戰停止了攻擊,他也伸了伸懶腰,打著呵欠從床上爬了起來。
當他穿著褲衩想跑去方便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周圍站滿了全班學員,嚇得尖叫一聲,趕緊鑽進了被窩。
特別是看到班導李清雅也站在旁邊時,他窘得滿臉通紅,卻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班導會帶著全班學員來參觀他睡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常戰從被窩里惶恐不安的望著這一大群人。
而這時李清雅也似乎感覺到了尷尬,揮了揮手,學員中除了程志、花無缺和付俊杰外,其他的人都回各自寢室去了。
李清雅看了看迷茫中的常戰,輕聲的說︰「常戰,等會吃過早飯,我有事要問你。」
隨後,她便緩緩離去。
常戰這才微微松了口氣︰這是什麼班導啊,竟然帶著全班學員看人睡覺。
「咦?怎麼沒屋頂了啊?」常戰好奇的問著三個室友。
程志三人卻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沒有回答。
整整一晚上的猛烈攻擊,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強,這是什麼變態啊,到底什麼樣的人才有使不完的力量啊!
怪物,十足的怪物!
以後和他一間寢室,還怎麼睡覺?這是三人最頭疼的事了。
吃早飯時,班上所有學員都紅著眼楮奇怪的看著常戰,而常戰卻若無其事的吃著早餐,心里卻想不通︰為什麼所有人看起來好像都沒睡好一樣,眼楮紅紅的?
當常戰走到班導李清雅面前時,班導的眼楮也是紅紅的︰難道紅眼病流行起來了?
「常戰,你修煉的什麼戰技?」班導發話了。
「龍形九勢。」常戰回答道。
龍形九勢,李清雅是知道的,他作為優秀的玄武軍校學員,對藏武閣里的戰技可是相當熟悉的,她曾經也看過,不過也是沒有練出什麼頭緒。
「你學會了幾勢?」
「昨天才開始學,只掌握了第一勢的基本動作。」
「你打一下試試。」
常戰滿臉不樂意,他可知道,昨天對第一勢的動作也只能是勉強學會,打出來簡直是丟人現眼。
「怎麼?不願意?」李清雅問道。
「不,不是,就是才學會,使得不好。」
「沒事,隨便試一下。」
「那好吧。」
常戰立足站定,腦袋里迅速將龍形九勢的動作要義復習了一遍,然後雙拳開始準備,而李清雅卻不由自主的退避開去。
起勢,出拳,攻擊,收勢,竟然動作流暢嫻熟,沒有半意滯怠,雙拳也虎虎生風,強悍霸道,常戰愕然,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第一勢學得如此完美。
而李清雅也在納悶中,他睡夢中都能使出威力大得驚人的攻擊力,為什麼現在擊出的拳力卻這麼弱?
一定是他有所保留,這是她最後得出的結論。
「好了,你出去吧。」
常戰有些奇怪的來到訓練場,他搞不明白,為什麼今天早上起來,一切都變得讓人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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