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城,威武的將軍府,衛兵守備森嚴,莊嚴肅目。
府內一座悠深的會客廳里,突雷與一位訪客神情凝重的對坐著,雖然平坐,但是可以看出突雷的表情很是謙遜,明顯對方比他的身份高出許多。
此人,正是當是常戰在玄武軍校領武閣踫見的那個氣宇軒昂的老者,別人稱為莫將軍是也。
「他們竟然動用屠城計劃,那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了。」莫將軍肯定的說道。
「那我們的兵力肯定不夠,我現在能用的,不過區區二十萬人而已,如何能夠抵擋住西仡帝國的虎狼之師。」突雷面露難色。
「我這次前來,給你又帶來了二十萬精兵,已經起程,隨後就到。」
「二十萬?啊,謝謝,謝謝莫將軍,末將一定不辜負您的恩惠。」
「你一定要記住,不可逞能,不可貪功,守住就是勝利。」
「末將謹記。」
「你可別大意,你的對手,可是沖天門的殘月宗主。」
這個莫將軍似乎對殘月很是顧忌,特別這樣強調。
「末將已經和她打了十幾年交道,她的厲害末將明白,一定會處處小心。」
「你這也算打交道?你雖然和她在這邊關相處了十幾年,可是你真正了解她多少?那是因為以前她還並沒有打算動你,你根本就還沒有嘗試過她的手段,以後,你要畫地為牢,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末將一定牢記。」
「還有,你說的那個常戰,如果有機會,好好培養一下。」
突雷听得一愣,想不明白為什麼位極人臣的莫將軍會對一個名不見真傳的統領格外關注。
不過,他也不敢問,只是以後一定會對常戰有所照顧。
「我說的培養,可不是叫你破格提拔,而是多給些任務,論功行賞,有實力就是有實力,沒有實力都提拔的話,那你這個將軍就別做了。」
突雷連連點頭,這莫將軍的雷厲風行是出了名的,說到做到,沒有半點情份可講。
「這次屠城的消息就是他刺探的,這小子,有些能耐。」突雷據以報,不敢有半點虛夸。
「嗯,能從西仡鐵騎中逃出來,確實不容易。」莫將軍也不得不承認。
「好了,任務我已經給你下達了,如果你守不住,就將是整個兀赤帝國的罪人。」莫將軍說得聲色俱厲。
突雷感覺到肩上的擔子很重,很重。
莫將軍走後不久,二十萬帝國精銳踏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來到了西涼城外,突雷命所有兵馬駐扎城外,帶著所有偏將和一品統領進入將軍府開會商議。
將軍府中寬敞明亮的會議廳中,第一排整齊的坐著十位偏將,後面依次坐著四十位一品統領,而常戰這次卻破例被要求一起開會,同時,他也因為這次刺探有功,提升為二品統領。
會議廳里氣氛凝重,沒有人敢大聲喧嘩。
突雷坐在首位,仔細分析了現在西涼城即將面臨的險峻形勢,然後叫所有根本目前形勢,提出解決方案。
所有人都靜靜的不敢吱聲,因為他們都不敢隨意發表意見。
常戰聞言也默默的想著,他在玄武軍校呆的時間短,對軍事理論學得很少很少,所以,他對此也是知之甚少。
過了許久,才有一兩個偏將講了一些毫不成熟的意見,眾人听了也覺得不完美。
「這樣吧,等下回去,三天之後,每人交一份作戰報告,遞交上來,我好博采眾議。」突雷這樣下達了命令。
隨後,眾人便默默散去。
突雷在常戰離開之時,留住了他。
「不知道將軍有何事?」最後,會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常戰問道。
「我想親自給你下達一個命令,因為我不想更多的人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下這個任務?」突雷反問道。
「將軍請講?」
「現在,你知道,西仡帝國實行屠城計劃,我們所有秘密聯絡點全部都被摧毀,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們根本毫不知曉,我想讓你潛伏進去,刺探消息。當然,這相當危險,你可以拒絕不去。」
「我一定會盡力完成任務。」常戰絲毫沒有推辭。
「這次你要去的地方是殘月宗主的駐地,玉蘭郡,放心,那里的人不會認識你。」
常戰點了點頭。
「這次,為了減小目標,我讓你獨自一個人前往,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突雷關切的拍了拍常戰的肩膀。
第二天一早,常戰便獨自一人離開了哨兵營,臨走之時,並沒有對任何人提及自己的去向。
時值酷暑,驕陽似火,曬得人皮開肉綻。
常戰沒有騎馬,也不敢入城,只能施展身法,朝玉蘭郡掠去。
二十天後,常戰趕到了玉蘭郡城下,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可不敢隨便進城,西仡帝國的屠城計劃實在太可怕。
常戰徘徊在玉蘭郡外的草原上,想著入城計劃。
而就在他苦惱的時候,一匹受驚的馬忽然朝著他這邊沖了過來,一個年紀大約十歲左右的少年正騎在另一匹馬上吃辦的追趕著。
很明顯,那少年騎術差,膽量小,不敢直接沖上去控制住那匹狂奔的馬。
常戰見狀,看準那受驚的馬沖來的方向,身體一躍,雙手緊緊抓住了馬的鬃毛,一用力,迅速躍上馬背。
那馬見有人騎了上來,仰頭一陣長嘶,然後四蹄飛揚,故意跳躍抖動,見不能將常戰摔下來,然後不顧一切的顛簸著狂奔起來。
常戰緊緊攥著馬的鬃毛,雙腿牢牢夾住馬肚,任它隨意張狂,也無法將他摔下馬來。
這馬性子剛烈,快速的奔跑著,漸渾的把後面不停追趕的少年拋得很遠。
常戰也不著急,任它狂奔著,整整跑了一個時辰,這馬才放慢了速度,同時也對馬背上的常戰顯得溫馴起來。
這畜生,已經臣服于他。
常戰調轉馬頭,朝剛才追趕馬匹的少年馳去。
本來在那里郁悶至極的少年看到他的馬兒被常戰騎回,臉上馬上變得快樂起來,也對常戰充滿了敬佩。
「你叫什麼名字?」常戰看著這個小臉被曬得通紅的少年問道。
「我叫藍星,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藍星對常戰極其友好。
「我叫常戰,你家住在哪里?」
「我家就在離這兒不遠的草場邊上。」
「我能去你家做客嗎?」
「當然,你幫我追回了馬,我還要好好感謝你呢。」
「你家還有什麼人?」
「我家只有我和我母親兩個人。」
「你父親呢?」
「幾年前被西仡士兵抓走了,一直都沒有回來。」
藍星講到這里,滿臉的憂傷,常戰看在眼里,覺得他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對他很是愛憐。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一座破舊不堪的氈房前,藍星熱情的邀請常戰進去喝茶。
進得里面,常戰忍不住一陣心酸,空蕩蕩的氈房里,只有一張到處打著補丁的地毯,還有就是一口支在木架上的鐵鍋。
而藍星馬上升起爐火,拿出一塊堅硬而且已經開始發霉的砣茶為常戰熬起茶來,當常戰看到那茶是層層包裹起來的時候,就知道,這是招待貴客的時候他才會拿出來的。
當一碗帶著霉氣的茶端到常戰眼前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大口喝了下去,雖然苦澀難咽,但是他卻喝得有滋有味。
藍星見狀,滿臉高興,又為他添得滿滿的。
正在這時,氈房的門簾被拉開,外面強烈的陽光照得常戰看不清站在門口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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