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農村 第三章 張蓬來媳婦

作者 ︰ 踏路前行

這張篷來是個地主的兒子,現在家里窮的是不像個樣子,媳婦以前是在城里干過皮肉生意的,歲數大了干不下去就改良了。正好那時張蓬來是個沒人願意跟的主。張蓬來欣然接受了這個比自己大八歲的老婆,女人搬過來就住在了他家這個用木頭桿子搭建的小破茅草房。因為以前被嚇得緣故,張蓬來膽子很小也很孤僻,不太和本村的人說話走動。

生產隊干活的時候他就自己貓個不起眼的地方悶頭干活。有了這個媳婦他家的日子算是好過了,畢竟這是個什麼都見過的女人,而且在和人交際方面那真是八面玲瓏的。女人說不圖別的,圖的就是這個男人要他,給他一個屬于女人應該有的窩。他不用再去天天不知道面對哪個男人的日子中滾打了。即使這個男人有點木訥,但是還是一個健全的人,他慢慢的會改變這個家。

畢竟人生下來都不是去當妓女的料,她以前也是一個十里八寸都夸得媳婦,只是在一次听戲的時候不知道誰掐了一下她,她嚇的大叫了一下結果他男人就不要她了。從此就走上了一條不能回頭的路。一干干了八年,現在老了已經近四十歲的人了,嫁個這漢子,能有這麼一個家後半生就知足了。現在他已經是個四十多的人,嫁過來就給十里八村的到年齡的人找對象。起先沒有人願意用她,都瞧不上她,覺得再好的姑娘讓她一說一看也會學壞。所以她當時挨了很多的白眼,直到五年前當時的生產隊長王鵬有的孩子到了婚假的年齡,來主動找她讓她幫著給找個媳婦。

她說當時她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是站在自家的大門口,因為生產隊長站在她家門口把她叫出來說有事情和他商量。她問生產隊長為什麼讓她給他家的兒子找媳婦,不害怕找來的媳婦學壞了。這個近五十歲的中年漢子憨憨的笑了笑說︰這也是俺的工作,要讓你過好了誰讓你是俺們村的人呢。我來找你幫著給我兒子找個媳婦,那麼你以後在這方面就有人相信了。你那個男人使我們給弄得,現在你來家主事了。我們就應該幫幫你,讓你的日子過得好點,畢竟你也是一個遭受了苦受過難的人。

她听了這話,含淚在眼圈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反復的說讓村長上家里坐坐,生產隊長終究是沒有進自己的家門。她知道生產隊長怕別人有人說閑話,怕有人在他們的背後嚼耳根子。但是她已經很高興,很滿足了。生產隊長肯這麼幫她,肯相信自己就可以了。她費盡心思的幫生產隊長前村後屯的跑,張羅著給找了個很不錯的閨女,當然這不全是她的功勞,人家看好的是生產隊長得為人和生產隊長家的條件。從這之後她的生意算是好轉了,時不時的就有人上門來找她幫忙,她也是非常高興的去幫完這家幫那家。雖然每個來找他的男人們,還都是站在她家的大門外喊她有事情和她商量,然後談完了事情就走。

每次她把人家的事情談妥了。人家總是派自己家的女人給她送這送那的。但是每個女人又都是新奇的看看她家,放下東西就走從來不在她家坐坐。生怕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弄到自己的身上或者吃到肚子里。

她和張蓬來沒有孩子,因為她在那種地方干的時候把身體搞壞了。不能再懷孕,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她經常地為此懊惱流過鼻涕,她看見別人家的孩子就會想起她和以前的那個男人生下的那個男孩子,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孩子怎麼樣了。要是還活著都應該到了找媳婦的年齡了。她只是想想,因為她知道即使她去找孩子去看看她的孩子,以前的那個男人也不會告訴她哪個是自己生的孩子的。只會告訴她那個孩子已經死了或者丟了。她早就放棄了去找以前男人的念頭其實就是看看她自己孩子的想法。

她流過淚,在從被以前的男人趕出家門的那一段時間,她因為悔自己的大叫,恨自己男人的無情哭過想死過。但是現在不會了,她什麼沒有經歷過呢,一切的一切在她眼里都不算什麼了。但是直到那次村長讓她幫著找兒媳婦她還是哭了。太多年沒有過被人尊重了。現在她心里很安靜,因為她知道她現在就是有了個孩子,這個孩子這輩子也不會好過,永遠活在別人的冷嘲熱諷中,活在人家的唾沫星子中。她這輩子不讓人尊重也就這樣了,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孩子也這樣。正好她現在沒有這個能力,就是他覺得有點對不住那個木訥的她自己的男人。

白啟發來到張蓬來家門口大叫了幾聲蓬來媳婦,可是沒有人應答,他才想起來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在生產隊干活呢,自己被氣的犯了糊涂,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小組,他是這個生產小組的組長,他應該在干活的時候在自己的領導崗位上。直到忙到日落西山,他在生產隊的食堂風風火火的吃了幾口飯就把正在吃飯的張蓬來叫了出來。

他怕在這麼多人面前把蓬來的媳婦叫出去人家說閑話,他告訴蓬來讓他媳婦幫忙給他閨女張羅個人家,不要本村的,最好能遠點的家里小子多點的人家就可以。蓬來悶了半天說他媳婦前些日子上別的生產隊去參觀時看見了東岔村的劉本厚家的三小子要找對象,家里小子四五個,挺符合你的條件的,就是家里挺窮的。老白說那沒有關系,東岔村離咱們這也挺遠的,家里小子也多,這個事情可以的。

張蓬來听了說那就好,我回去和我家那口子說說,不過就怕有些事情傳到那面,人家就不能同意了。老白一下子听明白了張蓬來話中的意思,沉默良久說沒有的事情還怕人家說。況且都那麼遠的誰又會跑到那面去嚼耳根子,這事情讓你媳婦抓點緊,盡量去說說,不行我去和隊長說說幫著請個假,工分我算到你們的頭上還不行嗎。

蓬來听了這話嘿嘿的笑了兩下說,老哥要是和人家說把工分算到我媳婦的頭上那就不怕閑話了。這個事情只要我家那口子有時間一定去給你辦的。然後高高興興的往家走去。到家看見自己的老婆在家,就把事情和他說了,他說得很暢快,因為他知道現在不僅他一個人在這個村子抬不起頭來,還有一個貧下中農也像他一樣,再也別想抬起來頭。更令他高興的是那個只是听說過的劉本厚家以後的日子也不會比他好多少。

婚一旦結了那麼總有一天這些留言就會傳到他們的那個村子去,就是沒有人傳還有他哩,到那時候不光是他自己去了個不干淨的女人了,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也有一個和他一樣的女人。他想想很是高興,就讓媳婦明天去請個假到那面幫著問問,媳婦就同意了。之後我家也就接到了這樣的消息,三哥第二次見到蓬來嬸子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嬸子身後的那張俊俏的臉,兩家很是中意談到年底就結婚,讓老三和他哥住那個房子。事情就算過去了。

我三哥是個很有脾氣也很有想法的人,他不像大哥活干得好脾氣也和手里用的農具一樣悶悶的,沒個主見萬事都听老爹的安排。而也不像二哥那樣脾氣大大的,動不動就要和人家漲紅著脖子理論,不行就要動手的樣子。三哥有大哥的沉悶同時也有二哥的脾氣,他就和爹說他要有個自己的窩,他說憑什麼大哥二哥都有自己的窩他沒有。雖然大家還是一起過,那就是個睡覺的地方。

但他還是要有個自己和女人睡覺的窩棚,父親和大哥無奈的應承下幫他弄個窩,二哥雖然魯莽,但是在這個方面他是歉著三哥的也就同意了。全家忙了又忙找人說了又說,終于是把房子的料被了個差不多。就等著明年開華蓋房了。三哥年底結婚後先和大哥住段時間,等新房蓋起來了就搬進去。三哥也同意了。

我和四哥鬧騰完就要睡下了,三哥也躺下了。大姐看我們要睡覺就起來往大哥家走去。大姐直到我大哥起了新房才不和我們一鋪炕上睡覺了。他去大哥的西屋睡。

第二天我和四哥去上學,爹和大哥他們上生產隊去勞作。三哥今天請了假要領著三嫂去弄件衣服,回來後後天他們就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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