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監獄外面的眼鏡兒和電桿,已經踏上了他們的爭霸之路。
一中,雜草重生的足球場。由于平時學業繁重,再加上那讓人淚奔的國家足球隊陰影,中學的孩子很少有人去玩足球。一中的足球場反而成了學生解決私人恩怨的聖地,一般的好學生都是繞道而過的!
足球場的一角隱約有幾個身影,周圍籠罩著凝重的氣息,似乎是在等什麼大人物的到來。那群人正是電桿和眼鏡,不知道何時他們也已經習慣了抽煙,電桿是為了找個精神寄托,而眼鏡,照他自己的說法,是想隨時保持清醒。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陳子龍,另一個是他以前的小弟,叫什麼劉凱。不過,看他的樣子,徒有一身肥膘,電桿沒指望他能幫上什麼忙,不過是拉來充下排場。
一群人在靜靜地等待著,而等的人,正是一中三霸之一的杜正剛。
這是眼鏡的主意,一來這個杜正剛實力看起來最弱,外面沒有什麼關系。二來他和其他的二霸關系也不是很好。拿他開刀是最好的選擇。
「一會別留情面,要打就要先下重手,給他們個下馬威。」眼鏡平靜地說道,仿佛這一切都是在他眼里都是小打小鬧。
「一會直接干吧,還跟他們說那麼多干嘛,說了也沒用。」電桿深吸了一口煙,對眼鏡說道。
「不行,我們要是把他們莫名其妙的打了,那就僅僅是被打了,沒什麼用,我們是要讓他服,讓他知道我們想干嘛。」眼鏡冷峻的眼神讓電桿更加堅信眼前的這個「軍師」的心思和城府,已經不是普通人可以了解的了。
「他們來了,」身後的陳子龍首先跳起來說道。電桿和眼鏡立刻將目光放在了從*場對面走過來的人群身上。走在最前面的應該就是杜正剛,後面稀稀拉拉的跟了七八個小弟。一個個算不上彪悍,但大多人高馬大。一路走過來,天空中彌漫這群人*蕩的口哨和輕蔑的笑聲。
電桿挺起了身子,看著對面的來人,杜正剛,當真不過如此?
「喂,不是找我有事麼,快點說吧,是不是想跟老子闖蕩江湖啊?老子時間可是緊的很啊,哈哈哈。」身後的一干小弟也跟著大笑起來!
陳子龍心里有點發緊,他沒想到杜正剛在學校見個面也帶這麼多人,真他娘的虛。他又看了一眼電桿,挺直了腰板,面帶微笑地走了過去,「剛哥,你開玩笑了,今天叫你來是想給你介紹兩個人認識,我的新老大,電桿哥,眼鏡哥!」
「就這兩個毛小子啊,我還以為是你的小弟呢,」杜正剛轉過頭去瞟了一眼電桿和眼鏡那陰冷的眼神,「那瘦子怎麼了你啊,還當你老大了?哈哈哈哈……」杜正剛依舊趾高氣揚地對這陳子龍。
「我也是混口飯吃嘛,剛哥,我老大有話要對你說。」
杜正剛走到了電桿的跟前開口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老子事還多著呢。」
「剛哥果然霸氣,直爽」電桿開口了,
「那我就直說了,我希望你以後跟我們混。」
霹靂!絕對的晴天一道霹靂!「pong~~~」劃過了天空~~~~
杜正剛愣了一下,身後的小弟也都被這句話驚呆了,且不說這小子是什麼來頭,今天,就憑他這幾號人,竟敢說出這話來,無疑是在找死。
杜正剛表情嚴肅了起來,「小子,你不是在開外笑吧,讓我跟你,你算那條蔥啊?」
「听剛哥這話,你是不願意咯?」一旁傳來了眼鏡陰冷的聲音。
「你他媽是想找死啊,就憑你們?」杜正剛火了。
「那就別怪我們了,剛……哥」,此言一出,沒來得及杜正剛反應,電桿就劈頭一擊重拳,直直地砸在了杜正剛的鼻梁。
杜正剛趔趄地退了幾步,鮮血不斷地從鼻孔涌出,轉眼已經染紅了半邊臉。電桿不由分說又從上前去一腳狠踹在了杜正剛的小月復,疼得他哇哇直叫。
杜正剛的小弟也正是在此時才反應過來,七八個人揮舞著拳頭一陣叫爹叫媽地向電桿沖來。
電桿早料如此,拔出了身後的雙截棍,迎面砸向了最先沖過來的小弟,只听崩的一聲,那人應聲倒地,就連電桿的手都被這奮力一擊震得有幾分酸麻,更別說挨打的小弟了,前額頓時被血染得鮮紅。
陳子龍見狀,由不得考慮,飛身沖入人群,一陣劈頭蓋臉的廝殺。而他帶來的小弟,平日里小打小鬧,哪里見得過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面,雙腿已經嚇得發軟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一旁的眼鏡,他站在那一動不動,活像一條眼鏡蛇隨時等待著發起致命的一擊。
而此時,已經有兩個小弟向眼鏡沖了過來。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縱然有電桿拼命三郎的勇氣和前幾招盡全力的敲山震虎,但拖的時間越久,終究敵不過這麼過生理機能都漸進成熟的大個,此時的電桿和子龍各自在三人的圍攻之下,漸漸招架不住了。
不,陳子龍,已經招架不住了,被一個重拳敲在腦門,嗡地倒下了。所有小弟都朝著電桿和眼鏡沖來,而最先倒地的杜正剛此時也站可起來,憤怒地朝電桿走去。
看來是免不了被狂扁的了,電桿顧不得自己挨打,轉頭向一旁的眼鏡大吼「眼鏡,快跑,快跑。」
電桿的這一聲大吼,仿佛將兩個人的思緒都帶到了半年前。那天,在那個巷子里,眼楮、電桿,還有……強子。同樣的話在耳邊飄起,眼鏡的心中能想到的只有和兄弟在一起的日子,只有自己不再是個弱者,而被兄弟們舍命保護的日子。
眼鏡的眼神里燃氣了前所未有的怒火,竟將整個眼球染成了血紅。他瘋也似的沖了過去,來犯的兩個小弟,被他的身體硬生生的撞倒在地。這個看似羸弱的少年,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沖開了人群,徑直向杜正剛跑去。
杜正剛哪料得會這樣,剛想躲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咻的一聲,眼鏡撞倒了杜正剛,出竅的匕首猶如凌空的毒蛇,狠狠地插進了杜正剛的膀子。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電桿。
人群停止了打斗,只听見杜正剛疼得哇哇直叫,鮮血一個勁的從匕首的跟處冒出。
耳邊響起了眼鏡陰冷的聲音,「你服還是不服,跟還是不跟?」
不等杜正剛分說,眼鏡的匕首順著肩膀慢慢地往下滑動。
杜正剛叫聲愈發的慘烈了,「我服,我服,跟還不行嘛,我跟,眼鏡哥。電桿哥,饒命啊!」
眼鏡眼里的怒火還在燃燒,他似乎根本沒有听到杜正剛的求饒,握著匕首的手,還在用力!
這事,鬧得大了,越來越多的眼楮向這邊看過來。估計不一會保安都要齊聚這里了,電桿心叫不好,立馬一個箭步上前拖住了眼鏡,一行人飛快地跑出了足球場。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杜正剛猙獰的表情。
眼鏡漸漸變清醒了,只有手還緊緊地握著還在滴血的匕首。不經意的一瞥,他看到了一個眼神,那個眼神也看到了他,以及他手上血淋淋的匕首。眼鏡心里一酸,自己和最初的生活已經徹底斷絕了關系了!
那個人,正是繞過足球場走的好學生,眼鏡如教科書般純潔,朦朧,而又透明的初戀?——羅林心。
眼鏡和電桿在廁所了清晰了血跡,和陳子龍一起,重新回到了教室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老師對這個把教室當作籃球場的學生漸漸默認了。
放學了,眼鏡和電桿還是照舊裝了慢慢一袋書回家。只是在回家之前他們已經習慣了到學校門口的「娛樂街」找找樂子,簡單地說就是找個安靜的角落抽煙。
天已經渙黑了,告別了子龍。眼鏡和電桿徑直朝家走去。
一路上這兩兄弟沒少聊些扯淡的話題,不過今天,兩人聊得卻不像是兩個十多歲的孩子。
「你今天那是怎麼了?喝了麒麟血?」電桿說話了,看著一臉凝重的眼鏡,盡量用了調侃的語氣。
「你開什麼玩笑,我只是看見你被打,又想起了強哥,一下子急紅了眼而已。沒嚇著你吧?」
「開玩笑,你能嚇著我?」電桿呵呵笑了一下「看你悶悶不樂的,是因為羅林心吧!」
電桿說到這里也深深嘆了一口氣。
眼鏡當然知道電桿是什麼意思,他說的不僅僅是那看似有些虛無的愛情,「放心吧,既然走了不同的路,我知道,有些人已經不再適合我們了,我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這種落差而已,會好的。」
電桿把著眼鏡的肩膀,只有他知道,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卻要走上一條永遠不能回頭的路,需要多大的決心。眼淚又被他生生*會了肚子里!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們的家就在前面的巷子里了。
眼鏡和電桿悠閑地走著,知道身前、身後別一群陌生的人包圍。在黑夜中,一個肩纏著白色繃帶的人,從人群後面走來,那白色的繃帶在夜幕下顯得格外地刺眼。身影慢慢地走進了,眼鏡和電桿看清了他的面容,抑或根本不用看清楚他的面容。
這個人除了杜正剛,還能有誰?
只見他那只未受傷的手從身後移出,磨得 亮的鋼錐在黑夜中發出耀眼的光。周圍的人漸漸走進了,將眼鏡和電桿偉在正中。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
「小子,今天晚上,我要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