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風中依舊透著寒氣,風過天地一片肅殺。請記住我w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因為雲深的關系,玉蝶說話也有了底氣,打量著陰魂不散的殺手,很明顯跟繡雲家遇到的是一伙的!
「要你命的人!」回話的黑衣人與其他三人不同的是,手臂上多了一條紅絲巾。
「可是,可是,我的命已經是他的了!」玉蝶怯怯的看一眼雲深,上次是以多勝少,僥幸逃月兌,這次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了吧。
「白發墨瞳,冷血無情!」紅絲巾似乎對雲深有所忌憚,並不急著下手,「雲神醫若是與此事無關,請立刻離開!」
抓住雲深的手臂,玉蝶多少有些害怕,不是怕死,只是暗影還等著她去救呢?大仇還沒報呢?但是敵強我弱,會不會連累了雲深呢?
「要不,你先走吧!」試探的詢問,玉蝶真怕雲深會冷冷的說‘好’。
還好,雲深根本沒有動,只是冷冷的看著四周,風翻動他長長的衣袂,獵獵作響,將濃濃的殺氣向四周擴散!
「那對不住了!」黑衣人交換過眼神,同時躍起,揮出手中的鐮刀。
如同變戲法一般,雲深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緞帶。
原本柔軟的緞子,到了他的手中卻像注入了鐵水,刀劍一般的堅硬,輕輕挽了個花,就把四人的攻勢化解開了。
一來二往,十幾招過去了,玉蝶看得眼花繚亂,即使不懂武功也看得出是雲深佔了上風。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
若不是因為帶著她,他應該很快就能取勝的,只是現在既要防著敵人後背偷襲,又要小心前面的攻勢,恐怕要變成持久戰了。
「他們的目標是我,我來作餌!」玉蝶不想再浪費時間,待會紅絲巾招來同伙就更加麻煩了。
不得雲深回答,她轉身就跑,反正他也不一定會回答的。
黑衣人正愁著雲深的防御圈子牢不可破,久攻不下,就見玉蝶竟然自己跳了出來,大喜過望,手中的鐮刀幾乎同時揮了過去。
眼看就要得手,只覺肩胛刺痛一下,手臂竟然失去了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鐵鏈月兌手、墜地,身子慢慢癱軟。
「成功了雲深,你真厲害!」玉蝶雀躍著回到他的身邊。
地上的黑衣人似乎並沒有死,瞪大了眼楮看著她們,顯然對突然的落敗很不甘心。
「說,誰讓你們來的?」玉蝶戳著那個紅絲巾的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凶狠一點。
「雲神醫,你今日不殺我們,他日我們還是會殺她的!」
玉蝶皺著眉,這個紅絲巾竟然敢無視她。
「隨便!」雲深的殺氣退散了,依舊冰冷著一張臉,默然轉身,「走了!」
「哦!」玉蝶學著他冰冷的樣子,狠狠的瞪了那紅絲巾一眼,「不說我也知道!」
這一路她早就將所有事情分析清楚了,要致她于死地的,不是溫小柔就是司空成;夜允澈為了《喬氏兵法》應該不會對她下手;夜允祺那個色心不死的暫時也不會要她的命。
只是不知道那天出現在繡雲家的士兵,究竟是誰的人!
又趕了幾天的路,雲深終于同意玉蝶雇一輛馬車的要求了,雖然只是一件窄小的青布馬車,玉蝶已經覺得萬分幸運了,再走,她這腿恐怕就要廢了。
褪下鞋襪,腳底的水泡這里剛結痂,那里有冒出來了,害怕雲深嫌她慢,不帶她上路了,所以一直不敢提。
「搽上!」撩開車簾,雲深將一個淺褐色的瓷瓶扔進車廂。
從前看著別人一點點死在面前都毫無知覺的心,竟然看到這個小女子受傷的小腳和咬牙忍痛的樣子,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心疼。
雲深回頭看了看車廂中沉睡的玉蝶,嘴邊浮起一絲極淺的笑意,淺到好像覺得他的臉動了,一眨眼又沒動。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習慣了這個人在身邊喋喋不休了。
「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胭脂水粉都不要再用了!」
路過一個村落,雲深破天荒的救了一個久病纏身的老者,受到了全村人的盛情款待。玉蝶忍不住驚異,剛剛趕走了第三波殺手,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好心情。同行這麼多天,她還是第一次見他救人。
「為什麼?難道你也喜歡我的容貌?」當然,玉蝶只是想開個玩笑的。
所以看到雲深毫無反應的臉,她就知道自己又失敗了,他大概是不會笑的!
「他們是追著你的味道來了!」
難得雲深肯說話,玉蝶馬上把握機會追問,「哦,難怪你會認出我,不過認識你的時候我可沒搽脂抹粉?」
「••••••」
失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洗盡鉛華的玉蝶,恢復了她精致的容貌。
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彎彎的柳眉不描而黛,嬌艷的紅唇微微上揚,粗布麻衣也掩不住眉宇間自成的高華。
第一抹晨曦中,她帶著輕薄的月色面紗和雲深站在上坡頂上,俯瞰著腳下,穿過那一片曠野,就是赤京了。
久違的故土,她終于回來了!
只可惜一路行來,餓殍遍地,民不聊生,曾經的大好河山,已經是滿目瘡痍。
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民,為了活命結成草寇,到處打家劫舍,很多人終日惶惶不安,而後官府出面圍剿,強行募集軍費,大量征兵,于是更多的人流離失所,淪為草寇。
整個就是惡性循環!
大片的富庶之地,因此而荒蕪,如今的赤國竟然連夜國的十分之一都不及了。
依約辭別了雲深,玉蝶搜尋著記憶來到太子府外。
這里依舊和多年前一樣氣勢恢宏,門禁森嚴,想來赤毓誠的日子還是過得不錯的,也許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麼軟弱無能,只是這樣想要接近就難了。
看著幾個在巷口玩泥沙的孩子,玉蝶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忽然放棄了冒險拜訪赤毓誠的打算。
轉身買了幾串糖葫蘆給那幾個孩子,又教了他們唱了一會童謠,就回了客棧,小心的將雲深送給她的人皮面具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