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和夜允澈的這次合作,很快以鞠先生的辭行,畫上了休止符。請記住我他甚至沒有來見她一面,因為溫小柔病重,當然鞠先生的解釋是夜京內政起了一些變化。
玉蝶並沒有想到他們這麼急著回去,一時有些錯愕,而夜允澈對溫小柔的在乎,讓她大為光火。幸好她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傻丫頭了,她已經成為了一個合格的政客,或者說是商人!
于是他們只帶走了溫小柔,付出的代價是夜國短時間內不得以任何理由為難赤國,默認赤國的新政,不拉幫結派挑撥離間。
在她的支持下,赤毓誠終于掃清了一切障礙,登上了帝位,並且冊封了喬冰蝶為皇後,執掌鳳印,統領後宮。
喬府的恥辱終于得到了昭雪,赤毓誠請工匠重修喬府,賜給玉蝶,想要封了她實權的官職,卻被她婉言拒絕了,只得了一個閑置的護國公主封號。
而當年的政變曝光,甯王府中的人都成為了罪臣,不過玉蝶並沒有過多的遷怒,只是派人暗殺了甯王,當年他不過是垂涎張冰玉的美貌,而受了司空曙的唆使,最終什麼都沒有得到。
畢竟風雨飄搖的赤國新政,需要更多的人支持,而不再是內亂。
司空成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從此在沒有出現,包括對司空曙執行車裂極刑那日。可憐一代奸相司空曙,勾心斗角一輩子走到了權利的巔峰,死的時候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而雲深不遠千里來到這里的原因,就是為了尋找赤國皇宮里的一件奇珍︰紅玉珊瑚花。請記住我
傳說此花有起死回生之效,乃是世間至寶,或許可以清楚他體內的毒素。可惜甯王那個白痴居然輕易得賞給了司空成,而玉蝶將整個司空府都翻了過來還是一無所獲,司空成應該是帶著花逃走的。
能看到姐姐得到夢想中的幸福,玉蝶心中也便再有了什麼羈絆,只願能一路陪著雲深,解開心結,治好他的病,報答他一路相伴,為她所做的一切。
幾個月過以後,惜荷的身子完全康復了,他們辭別了喬冰蝶,開始追查司空成的下落,而他如果還活著,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夜京。
玉蝶本想將惜荷留在赤京,幫她打理喬府的事物,可是司空成在她的心中種下的仇恨,讓她看到赤京的任何事物都會恨自己的無能,想起那些屈辱的過往,生不如死,擔心她的安危,只能帶著她上路。
而這一路因為玉蝶精心的計劃走得特別的順利,很快就到了赤國的邊境。惜荷卻突然病倒了,雲深說是大病初愈舟車勞頓,建議找個地方暫住幾日,好好調理。
玉蝶雖然很心疼她,卻也很惦記那朵紅玉珊瑚花,勉強在邊境小鎮上逗留了兩日就改變了行程,她決定先將惜荷送去飛馬牧場養病,這邊她和雲深去赤京查探消息,等惜荷的身子康復了再匯合。
和玉蝶一起躺在客棧的床上,惜荷仰望著白色的帳頂,猶豫了好半天終于開了口,「玉兒,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那里,你陪我成嗎?反正你也不會武功,就讓雲深一個人去夜京吧!」
她拽著被角,忐忑的等待著玉蝶的答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對他們都只有虧欠。何況骯髒如她,也不配再奢求什麼幸福了,只要看著身邊的人都好好的就行。
「不行,我發過誓,一定要治好雲深的!」玉蝶噘著嘴頑皮的笑了,在被子下握住惜荷的手,「別擔心,我義父義母都是很好的人,而且那個地方很美,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
若是不是因為夜允澈,她也不會在那里結下深厚的緣分。可惜,這才大半年光景,已是物是人非了!
想起那個地方,那片遼闊的綠野,風吹草低縱馬馳騁的豪情,她又會不由自主的覺得心境開闊起來。
「可是,你這一去說不定會讓雲深分心的,不管司空成在不在那里,我想夜允祺和夜允澈都會糾纏于你的。」她不擅長拐彎抹角,而且聰慧如玉蝶遲早會發現她的那點小心思的,干脆將心中的擔憂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
黯淡的光線中,玉蝶一言不發,睜大了眼楮盯著惜荷看了半晌,直看得她不好意思的將臉埋進被子里,才陰陰的一笑,語氣卻帶著薄怒,「哦,我知道了,我說你這一路都好好地,怎麼偏偏到這兒忽然就病了,感情你們倆合伙算計我呢?說,是不是雲深的主意?」
「不是的,不是的,」惜荷又慌忙從被子里鑽了出來,她真以為玉蝶生氣了,「是我擔心你,才央求他幫我撒謊的!」
看著惜荷憋得通紅的臉,玉蝶終于抑制不住笑出了聲,嗔了她一眼,「瞧把你嚇得我,我又不會吃了雲深。再說了,若是他不是跟你一樣的心思,別說你央求幾句,拿命求他,他也不會答應的!」
「我,我知道,我卑賤的命,值不得他看上一眼!」惜荷怯懦的聲音,帶著低到塵埃的卑微。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玉蝶慌忙抱住惜荷,拍著她的肩膀。
經過了司空成的毒害,她已經變得小心翼翼,沒有一點自信,連自尊都沒有了,她覺得自己骯髒、低賤,如果不是怕玉蝶傷心,她只怕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的意思是雲深性子一直冷冷的,不太愛照顧別人的感受,對誰都是一樣的#8226;;#8226;;#8226;;」
每次一看到惜荷這個樣子,玉蝶就覺得詞窮了,因為不管她說什麼,惜荷都沉浸在自己的不堪過往中,非要在哭泣中睡著才能暫時忘卻。
「唉!」她只得長嘆一聲,打住了後面的解釋,不停的拍著她的背安撫。看著熟睡的她眼角還掛著淚痕,玉蝶就恨不得立刻將司空成一刀刀凌遲。
他表面上帶著惜荷進府,讓她做了個侍妾,卻總是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折磨,有時候是掐脖子,有時候是用馬鞭抽打,用各種污穢的語言辱罵。
只因為他心中的那個人,遠在夜京,委身別人的,婉轉承歡。入府一個月,惜荷的背上就布滿了各種傷痕,孤苦無依的她,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那樣的日子,她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再見見她的胭脂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