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路 第二章 小男孩

作者 ︰ 聖子陽光

尖峰大陸,人界中的一塊大陸,面積寬廣,上面居住著人類與眾多魔獸,並且有各種各樣的地質。

統治著這片遼闊大陸的人類分為四個國度,分別是佔據東方的埃羅帝國,佔據南方的風倫帝國,佔據西方的日升帝國,和佔據北方的百戰帝國。

而在這片大陸上,有著一個強大的職業︰劍者。

劍者,能通過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來提升自己的實力,並且把這些天地靈氣轉化為自身的能量再通過某種方式釋放出來以傷敵。

劍者的實力,按大陸上人類的認知,有著九個不同的階級,從低到高依次是︰劍士、劍師、劍流、劍賢、劍魂、劍王、劍宗、劍天、劍聖。而每一個階級,又分為下位、中位和上位三個階段。

至于劍聖之上是否還有這更強者,這就是後話了……

「哼!哈!嘿!」

清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里,一聲聲整齊的喊聲從劍道場中傳出,只見一個個身著黑色緊身服的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沒人手持一把竹劍,排成數列,做著整齊劃一的動作︰或前刺、或上挑、或下劈、或橫斬,都是一些最基本的劍道訓練。

一個手中拿著藤條的中年男人穿梭在這群少年之中,看到誰的動作稍有偏差,便是毫不留情的一藤條下去,被打的少年身上都皮開肉綻,但是徹心的疼痛卻使他們更加的不敢有絲毫懈怠。

「一個個都做好來!別給我們劍道場丟臉!知道了沒有?」中年男人冷眼注視著一個個訓練中的少年,大喊道。

「是!」少年們齊聲應道,但明顯有點中氣不足。

「沒听見!你們都是娘們嗎!你們*那鳥是用來襯托的嗎?給老子大聲點!」中年男人藤條揮空,發出啪的響聲。

「是!」少年們用盡力氣大吼,頓時,喊聲震天般響。

「這才有點爺們的樣子!繼續練!不到一個時辰絕對不準停下來!不準偷懶!」中年男人吩咐了一句,自顧自的走開,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就在少年們都在苦練的時候,劍道場靠著一片樹林的高足有丈許的竹圍欄上,一個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小男孩正攀在上面,鼻子留著一行鼻涕,傻笑著看著里面的少年們,雖然小男孩面黃肌瘦,但是此刻,他的眼里卻閃著一股神光。

此時已是秋季,北風漸起,街上來往的路人都已經是棉襖附身,但是小男孩卻依舊穿著一件單薄得可以忽略的破布衫,而且身子也凍得直打哆嗦。

一陣風突然刮起,小男孩的破布衫被掀起一角,令人心驚的是,只是衣服被吹起的身體這一部分,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一條條猙獰的傷痕,有舊的,也有新的。

沒有人知道這些傷痕是怎麼來的,可能也沒有人想知道。

「你這狗娘養的又在這偷看!給老子滾下來!」就在小男孩看得正入迷時,一聲大吼突然傳來,小男孩一驚。手一滑,身子從丈許高的竹竿上直直的摔了下來,疼得他躺在地上抱著肚子直咧嘴。

剛才拿著藤條的中年男人此時正凶神惡煞的像小男孩走來,臉上的神情仿佛不殺了小男孩不足以解恨似的。

走到小男孩跟前,藤條狠狠的朝小男孩身上揮下,小男孩身上那件薄薄的破布衫絲毫起不了防護的作用。頓時,皮肉被抽的翻卷起來,一些新的傷痕更是被引發迸裂開來,鮮血斑斑點點的灑在布滿落葉地上。

「不要……不要打我……求您了,不要打……」小男孩雙手抱頭求饒道,身體蜷縮成一團不斷地翻滾,想要躲開那如惡魔一般的藤條,但是卻沒有絲毫用處,藤條依然準確的落在他的身上,帶起一抹抹鮮紅的血噴濺在地上。

「讓你看!讓你看!」中年男人仿佛鐵了心要把小男孩打死一般,一鞭比一鞭用力,並且用腳用力踢小男孩,而小男孩的求饒聲也越來越小,最後像死了一般癱倒在地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如果不是胸口還稍微上下起伏,中年男人可能就真的以為他死了。

「呸!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來!」中年男人吐了一口口水在小男孩身上,擦了一把汗,又用小男孩的破布衫擦干淨自己的鞭子之後才大搖大擺的離開,絲毫不管重傷的小男孩。

听著中年男人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小男孩眼楮緩緩的睜開,手指稍微動了動,立刻便感覺到了身上各處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他緊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而且也沒有流下一滴淚水。

就這麼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小男孩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雙手捂著肚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血也沿著他的腳一直流到了地上。

從樹林中走出來,路上的行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小男孩,這些目光,有厭惡的、有冷漠的、有同情的,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扶一扶小男孩。

眼前的世界逐漸變得模糊,神智已經有點模糊不清了,但是小男孩仍然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血在他背後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只要回到家,就可以了,我一定要撐住……小男孩咬緊了牙關,汗水混雜著血一起沿著臉龐流了下來。

終于,小男孩走出了小鎮,走到了森林中一所破爛的小木屋前,努力地推開那宛如虛構的薄薄的草門。

小木屋內,牆壁上唯一的裝飾物就是數個大大的破洞,而且還是只要彎一彎腰就可以直接進來的那種,屋子里更是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簡陋的木桌和一張由草堆積而成的小床。

這,就是小男孩的家。

前腳剛踏入木屋,小男孩便已經因為傷勢過重而暈了過去。

小男孩醒來時,已經是日落西山了,相比起昏迷前的神志不清,現在醒來更加能感受到身上劇烈的疼痛,而且,因為血流得太多了,現在小男孩感覺自己無比的虛弱。

慢慢的走到木屋外的水缸前勺了一勺水喝,然後返回到屋中,從角落里找了一些破爛得已經不能穿的衣服,拿到屋外用水稍微清洗了一下,小男孩熟練地把衣服撕開成一條條布,簡單的包裹了一上的傷口,然後又走出門去。由于昏迷,已經沒有吃中午飯了,肚子已經餓得受不了了,所以他要找點東西吃。

但是,走出木屋後,小男孩並沒有向小鎮走,而是一轉頭,向木屋後的森林走去。

森里和小男孩的小木屋並不太遠,只是幾步路便到了。身處清新的空氣之中,小男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呼出來,舒服的感覺使他感覺到連身上的疼痛也減緩了一下。

見到小男孩的到來,一只松鼠飛快的跑來,敏捷的爬到小男孩的肩膀上蹲坐下來,尾巴一搖一擺的,小舌頭在小男孩臉上輕輕舌忝了一下,寶石般閃耀的大眼楮散發著友善。

微笑著撫模著松鼠毛茸茸的背,小男孩繼續向森林深處走去。

森林中,隨著小男孩的深入,出現在他身邊的小動物也越來越多,有老鼠,有小鳥,甚至連樹木也似乎在向小男孩友善地揮動枝葉。沐浴在斜暉的照耀之下,人與自然顯得是如此的溫馨。

這般和一群動物在森林中走了一刻鐘,小男孩到了一棵果樹跟前,只見他熟練的爬上去抓著樹枝一陣亂搖,果子便如同下雨一般落得滿地都是,而那些小動物們更是興奮得到處搜集果子,等小男孩下來後一起吃了起來。

「小松、小黃、小鼠……」一邊吃著果子一邊叫著由自己起的一只只動物的名字,此刻,小男孩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被鞭打時的痛苦,只有和伙伴一起的愉悅。

在和諧的環境下,時間很快過去了。

夜晚,太陽完全消失,月亮率領著星星佔領了整片天幕,星星一閃一閃的,仿佛在炫耀著它們的功績。偶爾閃過的一兩顆流星更是給這片美麗的星空增添了令人難忘的魅力。

在森林中的一片開闊地環抱著雙膝坐下,那些小動物也沒有散去,而是圍繞著小男孩一起躺下。

目光掃過身邊一只只忠實的動物伙伴,小男孩眼里閃過一絲哀傷。

一陣夜間的冷風突然吹過,小男孩凍得直打顫,雙手在臂彎處摩擦了幾下,身體蜷縮成一團,頭側了過去,在被中年男人狠打時也沒有出現過的眼淚此時悄悄的落下。

雖然有著動物們相伴,但是,人和動物始終是有區別的,就像人不是動物一樣,動物終究也不能代替人。

小男孩很孤獨,也很恨孤獨。

數個四季輪回過去了,小男孩一直靠自己生活,數年來,沒有吃過一餐肉,一直都是靠果子和露水來維持生命,而小鎮里的人雖然都知道有他的存在,但是卻沒有人願意搭理他。

仰望著星空怕冷的孩子,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只是,沒有一個願意輕撫他腦袋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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