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隨著日子一點一點的推移,焰火與焰文約定會焰家的時候,到了。
這一天,是埃羅帝國建國五十三周年的紀念,所以露水城中全部的國民都沸騰了,各種各樣的慶祝活動活躍在街頭,而且,埃羅皇家學院也特別準許了這天學員可以出學院參與活動,而傅蘭也當然想找焰火一起出去,但是她注定不能如願了,因為此刻,焰火正在赴約的路上。
身穿普通白色長布衣踏在熟悉的街頭,此刻,焰火身處在慶祝的人海之中。望著周圍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幾乎沒怎麼變化的商鋪樓房和小巷,塵封在腦海深處的那段記憶在焰火的腦中一幕幕的浮現了出來,漸漸地,焰火湛藍的左眼中充滿了各異的光芒。
「吱吱~~」
「不用擔心,小松,只是一些煩人的記憶而已。」焰火搖了搖頭,對著蹲在自己肩頭的小松笑了笑,目光隨即變冷,注視著正前方一座豪華雄偉的建築,在這座宛如宮殿一般的府宇大門之上,用炫目且珍貴的紫紅色陽心金瓖著一個大字︰焰。
這就是,主管埃羅帝國內政的三大家族之一,焰家。
此刻的焰家,整座府宇的外牆都裝飾得喜氣洋洋的,而且,雖然焰府內靜靜的,但是在府宇外竟然還舉行了數個歡慶活動。這可是相當不正常的事,在焰火記憶中,上一代家主統領的以家規嚴厲著稱的焰家的家規中就有這麼一條︰在焰家大宅十丈的範圍內,出本家護衛之外,不允許有任何群聚行為,否則,一律驅除。這條規則在焰火的記憶中,可是無論什麼時候都始終執行著的,即使在以往的周年國慶的時候也一樣。但是現在來看,在焰家府宇附近的活動,離外牆最遠的也不過就只有一丈,有的甚至還貼著外牆來進行。
難道,那個人死了之後,焰家真的起了那麼大的變化?疑惑在焰火心里纏繞著,揮之不去。
上一代家主,正是焰火的父親焰冑,因為執法的無情公正與強大的實力被人稱為鐵閻羅。
「呀!弟弟,你來啦!」就在焰火站在原地疑惑的時候,遠處眼尖的焰文卻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大聲呼喊著笑著跑過來迎接,今天因為國慶,焰文穿得比平時豪華得很多,全身上下珠光寶氣的,仿佛自己就是焰家的家主一般。
「張姨?」焰文是走了過來,但是焰火卻沒有理他,反而筆直的從他身邊走過,向一處表演著馬戲的活動台下的一個略顯老態的中年婦女走去。
「你是?」張姨回過頭,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青年,滿臉的疑惑。
「張姨,我是焰火,好久不見了。」焰火罕見的對外人露出了一絲微笑,因為,當年在焰家中得知他沒有修煉天賦之後對他最好的就是這些下人。
「啊!你是……火少爺?!」張姨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見焰火點了點頭,便立刻轉身沖進焰家興奮地大喊︰「火少爺回來了!火少爺回來了!我們的焰火少爺回來了!!!」而听到了張姨的喊聲之後不久,數道人影便從焰府中沖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和焰火玩得最好的幾個下人,其中也包括了廚房的刀伯,剛一沖出來,刀伯便用他那沙啞的聲音興奮地喊道︰「火少爺……火少爺在哪?火少爺,刀伯來看你了!」
刀伯……大家……焰火心里流過了一縷溫馨,隨即張開雙臂迎了上去,和幾個下人抱在了一起,然後被下人簇擁進了府宇。
哈哈,就是這樣,很好,焰火,很快,你就會……焰火的背後,焰文臉上絲毫沒有被焰火冷落的憤怒,反而是露出了一絲陰險的冷笑,然後尾隨著焰火他們進入了府宇。
「喂,那個人怎麼回事啊,神經病嗎?」看到焰火說笑著進了焰府,在焰府外看表演的一個群眾搖了搖身邊的同伴道。
「是啊,怎麼抱著幾個活動用的木偶自言自語的?」
「應該是瘋了吧?」
「嗯,肯定是瘋了。」……
「呀!焰火少爺,這是你的寵物嗎?」一個年輕的下人這才留意到了焰火肩上的小松,並且表現出對小松的兩條尾巴的好奇,伸出手想模一模,但是卻被小松快速的在手上抓了一下然後跳到了焰火另一邊肩膀上。
「小松不是我的寵物,是我的同伴,阿福別鬧了。」焰火笑著拍了拍這個叫做阿福的嚇人,當年他也是和阿福玩得很歡的。
「我這不是開心麼。」阿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個慚愧的笑,然後又拉著焰火的手臂對焰火道︰「對了少爺,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啊,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阿福!」阿福的話剛出口,一旁的刀伯便對他喝道,果然,當阿福再次望向焰火的時候,焰火的臉上就已經沒有了笑容。
「對……對不起,少爺,我……我不是故意的……」見焰火的臉陰沉了下來,阿福的眼眶立刻紅了,結結巴巴的道歉。
「不用在意,以往的事都不是你們的錯,忘記它吧。」和小時候一樣,焰火最頭疼的就是阿福這個小伙伴的哭,于是便笑著安慰道,然後用手指著在府宇中仍然無處不在的各類小活動︰「難得今天是國慶而且大家相聚了,不開心的玩一下嗎?」
「好!」刀伯、張姨和阿福等下人大笑著異口同聲的應道,然後拉著焰火跑向了活動區。
丟球入籃活動——焰火十投全中,刀伯十投七中,張姨十投五中,阿福十投……零中,而其他下人也基本和張姨一樣都是投中五個或在五個左右徘徊。
「怎麼這樣……」阿福頹喪的一坐到地上。
「不要灰心,或許下一個就好了,來,站起來,一個大男子漢整天哭像什麼樣子。」焰火伸手把阿福拉了起來,然後大家又向下一個活動沖了過去。
打果子活動,這是一個一人站在一丈之外向上拋果子,然後你要用石子扔中並把果子打爛的游戲,並且為了增加難度,果子會越來越小。這一次,連一直站在焰火肩膀上的小松也吱吱叫著的參加了活動。
眾人戰績︰焰火,三十個果子全部擊中,消耗三十個石頭(記錄石頭消耗量是為了防止有人整把整把石子的扔出……);刀伯,三十個果子擊中九個,消耗石頭二十個;張姨,三十個果子擊中十八個,消耗石頭二十五個;阿福,三十個果子擊中……零個,消耗石頭……一筐……
一筐石頭,能裝的石頭大概是……兩斤……
「我不玩了!」阿福整個人趴在地上大哭大鬧起來。
「也難怪他,用了一筐石頭都沒有擊中一個。」幾個下人在一旁笑了起來。
「你們還笑!」阿福對他們哭喊道。
「好了好了別鬧了,小松要上場了,你們不想看看嗎?」焰火也笑著走了過來道,一听到那只叫做小松的小狐狸要上場,阿福馬上爬了起來擦了擦眼楮和幾個下人走到了場邊定神看了起來。
「開始!」隨著一聲大喝,一丈開外,一個隻果被扔了起來。
呼~~!
緊接著,小松一張嘴便是一片火海蓋了過去,隻果是被燒毀了,但是跟著被燒毀的還有整個活動場地。
嗯?!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呆住了。
「快跑!」焰火一下子抓住小松便往回跑,而刀伯在大喊了一聲之後也跟著焰火往回跑,一幫肇事者就這麼在一個劍魂的帶領下跑掉了。
「哈哈哈!」逃跑的過程中,焰火竟然開心地笑了起來,在逃跑的過程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找到了和伙伴們在廚房偷食物被刀伯追著那種樂趣。快樂,在此刻籠罩了他的心。
要是能一直這麼下去就好了。漸漸的,在活動中,焰火笑聲的頻率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一種想法也漸漸地在他的心頭升起。
「焰火!」就在焰火準備進行一個活動的時候,白刃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了起來,而且竟然非常著急,這在以前是沒有試過的,無論什麼時候,白刃都只是撫著胡須微笑的說話,還從沒有過如此著急的時候。
「白刃?」焰火愣了一下,然後一邊笑著進行活動一邊在腦海中道︰「怎麼了白刃,怎麼突然那麼急的叫我。」
「你還沒有發覺嗎?快點醒來!」白刃的聲音更加著急了,「你現在再不醒來,就真的醒不來了!」
什麼?
听到了白刃的話的焰火愣住了,現在在他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熱鬧,那麼美好,哪里有什麼即將到來的危機?
不對,白刃是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的,一定有哪里是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是什麼地方?焰火閉上眼,神識瞬間便外放了出去,但是卻沒有談查到任何不正常的東西。
再次睜開眼,焰火又向周圍看了看,一切還是顯得那麼正常。
到底是哪里!
「怎麼了少爺?難道是這個活動游戲不好玩嗎?不好玩的話咱們換一個吧。」一旁的阿福見焰火呆住一動不動,便上前道。
對了!游戲!剛才我在外面看的時候焰府內哪里有這麼熱鬧!!!而且,自己已經玩了那麼久起碼也有一個時辰了,但是天色還是絲毫沒有變化,很明顯,這里,時間也已經停止了。
「幻覺嗎……」此時,焰火心中已是充滿了警惕,連自己什麼時候已經身處幻覺都不知道,那麼對方要不是實力高出自己許多就是有著擁有特殊能力的寶物。
焰家,到底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