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府外。
轟!
砰!
數聲劇爆聲響起,焰府外的土地焦黑一片,大火依舊在燒個不停。
空中,火龍劍聖凱耕的雙眉微微皺了起來,像今天這麼棘手的情況,他已經好久沒有遇見過了。眼前這個紅色的結界似乎硬度並不是很大,但是棘手的,是它的再生能力。往往這一劍轟出把結界打出一個破洞,而第二劍還沒有揮出的時候,結界就已經自我修復完畢了。而礙于不能涉及周邊無辜的人和避免大面積破壞城內建築,很多威力強大的招式也都不能發出。
「院長大人!」見到凱耕緩緩從天空降落,傅蘭跟著幾個院長長老快步走了上前。
微微搖了搖頭後把長劍插回腰間劍鞘之中,注視著眼前的紅色結界,凱耕臉上露出了沉重之色。
「這個結界,似乎很排斥我的進入,或者是排斥高等級的劍者的進入,但是恐怕排低等級見者入內探索的話,只會引起不必要的傷亡。」凱耕翹著雙手皺著眉道。
「難道不能把它轟開嗎?以凱爺爺您的實力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這邊凱耕的話剛說完幾個長老還沒來得及發言,傅蘭就橫插進來著急的道。
她怎麼能不著急?國慶到處都找不到焰火,唯一的可能就是焰火已經被人約了去赴約,而唯一可能約焰火的,就是他的哥哥焰文,而且焰文已經跟自己說過焰火是他多年不見的弟弟,那麼,約見的地點肯定是在焰火多年沒有回過的焰家府宇之中,現在焰府搞成了這個樣子,傅蘭怎麼能不急?
「放肆!」幾個長老厲聲喝道。
「我……」
「好了,蘭兒,你先回去吧。」傅蘭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已經被凱耕和顏悅色的用溫和的能量推到了數十丈之外的人群之中。
估計,整個大陸敢這麼喊凱耕做爺爺而且還沒有被懲罰的,也就只有傅蘭這個調皮女了……
「傅蘭,你沒事上去較什麼勁啊!院長大人自然會有辦法的!你就放心吧,而且焰火他看起來也不是弱不禁風的那種,你不是說他很厲害的嗎?要對自己的情人有信心啊!」見到傅蘭被用能量送了回來,樂璇趕緊上前扶住安慰道。
「可是……」
「就算你沖了進去又怎麼樣!難道你還能突然爆發然後把焰火救出來嗎?你現在的實力只能是個累贅!」樂璇見傅蘭還是一副有了情郎忘了命的樣子,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氣憤的道。
「我是個累贅嗎……」听到了樂璇話中某兩個字,傅蘭立刻變成了一副灰溜溜的樣子,垂頭喪氣的不斷的在嘆氣。
「唉,真是服了你了。你不是累贅,我是累贅行不?請你不要再胡鬧了!」如果尖峰大陸有影帝這個稱號的話,樂璇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給傅蘭投上光榮且神聖的一票。「現在,咱們就乖乖在這看著吧!」
「哦……」傅蘭雖然表面上稍微鎮定了下來,但是那顆芳心依然在撲通撲通的劇烈地跳動,現在,只有一句話環繞在她的心頭︰焰火,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再加上這顆心髒,真聖鳳凰劍,就是屬于我的了!哈哈哈!!!」右手握著焰火的心髒的焰文在經過了一條垂直螺旋而下的樓梯之後,緩緩步入了一間位于地下的祠堂,祠堂的門梁之上橫著兩個火焰形成的大字︰鳳凰。
祠堂之內,一團呈長方體型的火焰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中,而在其之下,竟然有著一座由數十個血淋淋的心髒堆積而成的小山,焰文緩步走了過去,把焰火的心髒也拋在其中。
就在焰火的心髒接觸到心髒小山的瞬間,漂浮在小山上方的那團火焰沸騰了,燦爛奪目的火花濺到了祠堂中的每一個角落,而在其下方的心髒小山竟也開始漸漸的融化,一顆顆心髒慢慢的化為一絲絲血氣融入了火焰之中。
「復活吧!蘇醒吧!成為我的利刃吧!真聖鳳凰劍!!!」
嘯!
一聲嘹亮的鳳鳴在祠堂中響起,火焰溶解心髒的速度猛然暴漲,很快的,最後一顆心髒也被其融入火焰之內。
嘯!
又是一聲鳳鳴聲在祠堂中激烈回蕩著,一束長條藍色火焰從那團由于吸收血氣而變為鮮紅色的火焰中飛出,在空中盤旋數圈之後落入高高舉起的焰文的右手之中,一把長約三尺,寬三寸,劍柄呈鳳凰展翅狀,劍身上雕刻著一只騰空飛起的烈火之刃漸漸從藍色火焰中顯露出來。
「這就是……真聖鳳凰劍麼……」焰文毫不吝嗇的等著他那雙顯露著貪欲的眼楮,左手在真聖鳳凰劍上不斷地來回撫模。
「哈哈哈!從今以後,我守有生零結界,攻有真聖鳳凰劍!普天之下誰還是我的對手!劍聖又怎麼樣!看我現在就出去把最強的劍聖滅了!!!」……
「火兒。」
好熟悉的聲音……
「火兒,快起來,現在不是躺著的時候,你還有事要去做。」
慢慢睜開雙眼,焰火發現,自己此刻,竟又處在了混沌之刃內的黑白世界之中。扭頭環視一周,白刃、黑刃竟然罕見的聚在了一起。在他們的背後,還有兩個人,兩個焰火曾經最憎恨,但此刻卻最歉疚的人。
「火兒。」焰冑的妻子,焰火的母親管盈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和焰冑並肩緩緩向焰火走來。這位絕色的女子和焰火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卻多了一分引人憐惜的柔弱。
「父親……母親……」焰火的眼眶瞬間紅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焰火!作為一個男人,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絕對不能流眼淚!只是十數年沒見你就忘了我的話了嗎?!」見到焰火的眼淚就快流出來,焰冑,這個長得頗為文靜的男人皺了皺眉頭喝道。
「是,父親。」焰火擦了擦眼楮笑著應道。小的時候,他最反感的就是父親焰冑這種大男子主義,但是現在再次親身經歷,卻感覺無比的溫馨。
「火兒,這些年,辛苦你了。」走到焰火跟前輕輕摟住面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兒子,看著他雖然年輕但早已變得灰白的長發以及失明的右眼,管盈美艷的雙目中早已充滿了淚水,「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母親和你父親都看得到。包括黑先生和白先生對你的訓練,我們都知道了,你做得很好,真的……辛苦你了……」說到後面,管盈已是再也說不下去了,捂著嘴不斷的抽泣。
「母親,我不辛苦,真的。」即使拼命忍住淚水,但是一兩滴晶瑩的淚珠還是順著他的臉龐流了出來,「反而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誤會了你和父親,真的是……很抱歉……」
「傻兒子,你以為我焰冑還會介意這些東西嗎?那樣的話你也太瞧不起你父親我了。」焰冑笑著拍了拍焰火的肩膀,即使之前說著不哭,但是現在他的臉上也流淌著淚水。
「對了,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焰文那混蛋不是已經……」
「我們在送你走的時候,便已寄存了一絲靈魂在你身上的那塊令牌之中,所以你現在看到的我們只是一縷殘魂而已。」焰冑微笑著解釋道。
「殘魂?!」焰火一驚。
「嗯,我們不久就要消散了,所以,敘舊也就先到這里了,要辦正事了!挺起精神來,焰火!」焰冑輕輕的拉開依舊在啜泣的管盈向焰火笑著道。
「是,父親!」焰火也笑了,原地行了一個不標準的軍禮,把焰冑和管盈都逗笑了。
「好了焰火,正如你父親所說的那樣,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在你的靈魂被我們收入混沌之刃之後,焰文便已持著你的心髒前去開啟了真聖鳳凰劍的封印,估計現在,真聖鳳凰劍已經落入他手中。那可是一把真正的神器啊!即使是現在的我與黑刃也遠遠無法與之為敵。」一旁的白刃皺著眉頭沉重的道。
「即使是邪化後的混沌巨刃也不行嗎?」焰火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除非你肯犧牲另一只眼楮瞬間邪化三次提升三倍的實力,那樣的話或許還有一拼之力。」冷酷的黑刃也出聲了,「而且,失敗的可能遠遠大于成功的可能。」
「可惡……」焰火的雙眉擰在了一起。
邪化、混沌巨刃都無法戰勝的敵人,焰火第一次感到了如此的無力。
「別灰心,火兒,我們會幫助你的。」管盈的聲音在焰火苦苦思索的時候響了起來。
「是啊,你當我們從牌子出來就只是專程來見你一面的嗎?」焰冑道。
「父親……母親……」焰火疑惑的看著焰冑和管盈。
「今天的局面,我們早在當年把你送走時就有了預感,所以,相對的,我和你母親在這十數年之間想出了一個能夠阻止現在這個局面的方法。」焰冑的臉色沉重了下來。
「什麼辦法?」焰火深吸了一口氣,他有預感接下來將要發生一下很重要的事。
「辦法就是……」焰冑扭頭看了看白刃和黑刃,互相點了點頭之後,繼續道︰「以我與你母親的靈魂為代價,打造出另一把——真聖鳳凰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