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平靜的世界,好似沒有什麼改變。我本想將所有的突然,掩埋在心底,但這一切,貌似並不容易。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給錢給你,你就能解決雇主所有的麻煩?」男孩的臉色,變的有一點紅潤,興許是被燼染的話所吸引住了,「人間」的「殤」字古堡里面,大部分人都悶頭喝著面前的酒,希望酒精可以麻醉自己的神經。當然,這里仍然遍布掛著一夜價格牌的明顯模特們。
「嗯哼。當然。」昏黃的燈光,暗沉里不自覺的讓人的臉頰上帶上了憂郁。
「那你具體接受哪些雇佣,比如。」男孩做了個手勢,示意前面的陰媚男子講的具體一點。
「你知道的,只要你出的錢夠多,我可以去暗殺城主什麼的。」燼染看著面前那青綠色的「FirstOne」,滿不在乎的說道。
「什麼!你暗殺過城主!」也許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男孩那一直很安靜的半顆心突然爆發了海量的聲音。醉生夢死的客人們,好似听到了很感興趣的事情,紛紛轉頭盯著服務生打扮的淵陌。只是一秒鐘,所有的客人又繼續和自己的酒杯親熱去了。
「對……對不起……」男孩低下頭,不安的搓著自己的雙手。
「沒事。這些醉鬼能知道什麼。來這里裝裝迷途的羔羊已經是他們力所能及的了。」燼染微微翹起唇角不屑的看著其他的客人們,卻忘記了他也是客人中的一員。
「這麼說,你是一個,一個殺手咯。」淵陌把蒼白的臉往燼染那里湊了湊,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哼。怎麼說呢,我是一個獵者,當然庸俗的人都稱我為殺手。不過,我殺的都不是普通人。」燼染搖著玻璃杯的酒液,然後一飲而盡,後面可是五個零啊。
「非富即貴。對嘛。」男孩理所當然的說道。
「嗯哼。差不多吧。我要走了。每晚喝一杯‘FirstOne’。也是‘TheOnlyOne’。拜拜。明晚見。」在所有醉鬼沒有反應過來,當然淵陌也沒反應過來,燼染就那樣的消失了,只剩下微微晃動的空氣。
「呼。」深吸一口氣,男孩走到吧台旁邊,去盡量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在男孩沉默的世界里,即使有驚奇,那也應該是很安靜的驚奇。
「嘎吱」一聲,古堡的門,再次被推開。優雅的女子,像生長在夢魘里的紅色牡丹,染著血,透著舍去血液去將她溫存一輩子的沖動。揚起的嘴角盡情溫柔的沖每一個因她的出現而失神的人打招呼,只是那紅色的眸子此刻卻緊緊盯著正低著頭顱發呆的男孩。
「親愛的。可否,請我喝一杯,‘夕陽殘紅’?」女子走到男孩身邊,弱弱的問道。
「啊?什麼?‘夕陽殘紅’?」淵陌蒼白的臉頰,瞬間漲的通紅。拒絕這樣一個女子的請求,是否該被釘上十字架,等待著末日的來臨。男孩偷偷的看著女子那優雅好看的顏容,一股羞紅,抹醉了男孩的心。
「親愛的。難道,我讓你,為難了嘛。還是,你不喜歡我。」黑色的晚禮服下,傲人的身軀,散發出淡淡的柔弱。金色的發絲,柔順的貼著女子的肌膚,那樣溫怯的臉蛋上,紅色的眸子沒有添加丁點妖艷,卻更加襯托出女子的溫婉。
「沒……沒有……不……不是……我……我……」當所有人都想為你的一生買單的時候,我的口袋里,僅剩的兩塊錢,卻是我明日的早餐。
「給她來一杯‘夕陽殘紅’。」四十多歲的男人,掏出身上的金卡,刷掉那一個四和五個零,然後一臉鄙視的看了一眼淵陌,之後男人走回自己的座位,用手掌微微撐著自己的下頜,我在沉思,我很有魅力,我很多金,親愛的,我在這里,等待著你。
「剛剛,有個笨蛋幫我買了單。那麼,現在,親愛的,你可以,陪我,去那邊坐一坐嘛。」女子不等臉色羞紅的淵陌做出任何回答,便輕輕抬起細女敕的小手,抓住了男孩蒼白的手指。冰冷,不知是我的手太過冰冷,還是因為你的手心和我的手心一樣冰冷。
男孩瞬間抽出了自己的手,那股冰冷讓人心慌。
「你,怎麼了。」哀怨,委屈,像撕扯著,刺入水面的細劍,刺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我草尼瑪的!勞資受夠了!勞資花了四十萬,你這個雜種卻在這里裝模作樣!信不信勞資砍死你這個雜種!」買單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再也沉不住氣, 的站起,氣勢洶洶的走到男孩身邊,伸手揪住了男孩的衣領。
人影晃動,只是一剎那,一群人已經跟在男人身後,圍住了男孩和女子。調酒的男人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然後輕輕的按了一下自己身邊的紅色按鈕。然後,只是一瞬間,一群黑色西裝的男子,推開了「殤」字城堡的木門,迅速的將四十多歲的男人以及他的小弟們圍在了中間。
「告訴你們老板,不是我大頭鬼想鬧事。只是你們這里的服務生實在讓人不爽。這件事你們當做沒看到的話,下次我會帶著紅包去見你們老板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報出自己的名號。
男孩的臉頰蒼白著,一如往昔。偷偷的透過發絲的縫隙看向女子,女子溫婉的笑著,像定格的美麗,不消散,卻突然給人冰冷的感覺。
「這個男孩是我們酒吧的人。你傷了他,兄弟們會心寒。所以,你還是別在這里鬧事。」人群外,趕過來的「人間」吧主,沖仍然揪著男孩衣領的男人說道。
「去你媽的!說吧,你要多少錢!不管多少錢,這小子的命,我買了!我大頭鬼雖然沒有‘人間’這樣的酒吧,但是道上誰不給我幾分薄面!別說你一個經理,就是你們老板來了這里,也不敢那樣和我說話!現在我只是要一個服務生的命,下次,我讓你的位置都不保!」自稱大頭鬼的男人,揮起拳頭,重重的,砸在了男孩的肚月復上。然後一臉你們能拿我怎樣的神色看著站在人群外面的經理。
男孩慢慢的蹲子,冷汗從額頭不停的溢出。翻滾的痛,讓男孩難以支撐住自己的身子。猶記得以前,瘦狗也是那樣的一拳,便將自己的肋骨打折了。為何,我的身軀,會這樣的弱,連嬰兒都不如。
「你會為你的無知,付出代價的。」人群開始騷動,明晃晃的槍支,指向了大頭鬼和他的那些兄弟,「人間」的吧主面無表情,輕輕的一揮手,然後「砰!砰!砰!」的槍聲,那麼和諧的,又一夜的在「人間」響起。
大頭鬼嘶嚎的捂住自己中槍的大腿,他怎樣都不敢相信,只是因為一個服務生,「人間」的吧主和保鏢居然敢對自己開槍!「你……沒事吧?」女子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在槍聲中驚叫,更沒有鑽到桌子底下,她只是,好奇的,看著,只是因為一拳就趴倒在地痛的死去活來的男孩。
「我……我沒事……」男孩勉強的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一股冷氣順著男孩的月復部,刺激著男孩脆弱的身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的血液,慢慢的將「人間」的地面染紅了。
我只有半心,我給不了你全愛。我的身子很瘦弱,就像,我那缺了一半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