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心 詛咒(14)

作者 ︰ 笑著的蛤蟆

我不知道該怎樣,去把你記住。因為我的心,空蕩蕩的。

睜開眼楮,滿世界的蒼白。閉上,再睜開,一切都恢復了自然。熾烈的陽光透過頭頂的樹葉縫隙,剛好照射在男孩的眼眸上,男孩坐起身子,揉了揉酸疼的眼楮,然後去回想著發生的一切。

「你,利用了我。」淵陌並沒有回頭,但直覺告訴他,那個叫做湛離的女人,就在他的身後。

「這不能叫做利用,我們只有那樣做,才可以逃離黑巫妖的追捕。」依然,是雲淡風輕的聲音,深深的刺進了男孩那僅剩的半顆心!

「你都算計好了?」感受著胸膛處,仍然止不住的痛,男孩的臉頰愈加蒼白,冷汗順著男孩的額頭,劃到他的下頜,然後滾進了他的胸膛。

「不要用算計這麼惡心的詞。一切,都在我的預言之中。你的心髒受了詛咒,所以你的血液殘留了很濃烈的詛咒之力。這是當初我看到了那個叫做詛熵的吸血鬼在咬你的時候被冰凍住時所猜測到的。而黑巫妖在踫觸你的血液的時候,居然不是冰凍而是幽冥之火。不過,一切,都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湛離傾世的容顏上那好似被刻上去的眼眸,一動不動。

「一切,都差不多?你居然說差不多!受了詛咒?所以我的身軀有多麼的弱你是知道的吧!我此刻的撕心裂肺你是知道的吧!」這也許是,男孩人生里,第一次的憤怒!胸膛被黑巫妖所破開的地方,火辣辣的好似被千萬只螞蟻在撕咬!而這種痛苦在男孩醒來之後成百上千的放大,瞬間擊垮男孩的意志!男孩趴在地面上瘋狂的咆哮著,蒼白的手指抓著地面劃出一道道抓痕,然後是磨破的手指上滾落而下的血液,瘋狂跳動的血液居然慢慢的凝固,眨眼一座小小的山坡出現在了男孩的身下!

「有意思,遇到寒屬性的吸血鬼,你的血液則帶冰凍屬性。遇到使用幽冥火焰的黑巫妖,你的血液則帶火屬性。而此刻,你的血液沾染到大地,居然瞬間凝成一個土坡。」湛離看著發狂的男孩,漠然的說道。

一層又一層的冷汗,密布在男孩的身軀上!好似瞪出來的眼珠,早已沒了那份干淨,只剩下了猙獰!

「忍一忍,就過去了。這是黑巫妖的詛咒之力。這種程度的詛咒之力,還不足以殺死你。」湛離看著疼的在地上打滾的淵陌,嘴角突然浮出一絲輕蔑的笑。

「吼!!」再一次的咆哮,好似用盡了男孩所有的力氣,天空開始黯淡,然後是昏沉沉的夢魘。

看著陷入昏迷的淵陌,湛離拿出一個玻璃瓶,看著里面紅色的血液,開始沉思。那是男孩在之前昏迷時,湛離從男孩身上取出的血液!

那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吧。男孩看著那空曠的地下室,這個被稱為家的地方。一個小板凳上,迷你版的三歲淵陌呆呆的坐著。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肚子餓的咕咕叫的男孩終于看到醉醺醺的瘦狗回了家。

「爸,為什麼我沒有媽媽。」三歲的淵陌還是會經常想起那個偶爾在別人嘴里喊出的兩個字。

「小雜種,你沒有媽媽!老子也不是你的爸爸!拿去,別餓死了!」在男孩的印象里,瘦狗永遠是那種凶巴巴的混混形象,但男孩並不怕他。因為瘦狗從來不會忘記男孩的早餐和晚餐,雖然沒有午餐。

「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我淵陌,小陌。」男孩接過瘦狗遞過來的快餐,安靜的吃了起來。

「我幫你找了所幼兒園,過些日子我帶你過去。」瘦狗的臉,在搖晃的燈光下一閃一閃的,看起來有一股滄桑的痛。

「恩。我知道了。」男孩的嘴里塞滿了飯菜,含糊不清的說道。

「TMD!電壓又不穩了!」瘦狗看著搖晃的燈光,罵咧咧的說完這一句,然後倒頭就睡了過去。

夢,搖晃著,慢慢的支離破碎。只是一個,很短暫的夢,然後胸腔里的冰冷讓男孩蘇醒了過來。男孩睜開眼眸,發現自己靠在湛離的身上,黑色的瞳仁離女孩那傾世的容顏那般的近,一股無法言喻的迷香,從女孩的身上闖進男孩的鼻息。而女孩的手中,拿著一個瓶子,乳白色的液體順著瓶口流進男孩的喉嚨。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淵陌在湛離將瓶子收起來後,沖著仍然在自己身後靜靜的讓自己依偎著的女孩說道。

「一種治療能力極強的液體。我們得離開這里了,所以,我需要你馬上可以行動。否則,我才不想浪費我的藥。」湛離感受著男孩仍在顫抖的身軀,不知道此時的她,到底是什麼感覺。

「恩。我的傷口,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了。」男孩喘著氣,第一次離女孩這般的近,不知道是因為疼痛後身軀仍在抽搐,還是因為緊張所以身軀才抖的那麼厲害。不知道她是否發現了這份異樣。

「你要躺在我懷里躺到什麼時候。你的傷口不疼了就站起來,我們要出發了。」湛離面無表情的說道。

「額……對……對不起……」男孩尷尬的,從女孩的懷抱里站了起來。那本來絲絲但不明顯的溫暖,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餓了嗎。餓了就去包里拿點東西吃,吃完我們就出發。」男孩的身軀離開的剎那,那份顫抖也隨之而去。再次被空氣擁擠的抱住,湛離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像是失落,但不應該是失落。

「我要回家。」很輕的聲音,干淨的好似冬天的雪,只要沒人去踫觸,它就會一直那樣的干淨。

「你說什麼?」湛離的聲音里,難得的帶上了一絲驚訝。

「我說,我要回家。」男孩吞了吞口水,然後直面面對著湛離那開始變的冰冷的目光。

「你知道嗎,不知道有多少實力強大的男子想要跟隨我。但我,拒絕了他們。我選擇了你,而你,是在拒絕我嗎。」湛離傾世的容顏上,好似凝聚了所有的驕傲,那種驕傲讓女孩此刻的臉看起來是那麼的致命,致命的吸引!

「沒……沒有……我只是……我只是要回家……我爸爸……他在等我……」男孩的眼神開始慌亂,記起來第一次見到湛離的時候,自己的心,跳的是那麼快。而此刻,那半顆心,仍在瘋狂的跳動著!

「你是在說,你那喊你叫做小雜種的男人嗎?我見過他,只是一眼,我就看清了所有。這種一天只給你吃兩頓,還拿走了你所有兼職所得到的工資去嫖去賭的男人,連狗都不如。你何必去在意他。」湛離小巧的嘴角,牽起一抹妖媚的嘲諷。

「我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不需要你去說他,我也不準你去說他!」男孩的眼神突然變的鋒利起來,那種鋒利的目光在湛離傾世的容顏下慢慢變的溫柔。「我是說,他始終是我爸爸。」

「他不配。那種無用的男人根本不配。而且他也不是你爸爸。離開他你的生活才能步入正軌。你以前的生活,真是……真是……真是垃圾。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找什麼樣的詞語去形容。」湛離那平淡的聲音,仍是那麼的好听。

「夠了。我只是,要回家,而已。好嗎?」男孩壓住胸膛里冒騰而起的怒意,近似央求的說道。

「你,真的想要回家?」湛離盯著男孩的眸子,很認真的問道。

「恩。我想回家。」男孩點了點頭。

「那麼,這樣呢。」湛離抬起腳步,只是那一步的距離,女孩已經和男孩那般的近了。迷人的香,順著女孩的呼吸攀爬到男孩的嘴角,女孩將好看的臉蛋慢慢的向男孩靠近,在所有都好似變得突然寂靜的時候,那溫熱的唇,就那樣緊緊的吻在了一起。

我只有半心,我給不了你全愛。我掙扎著,但仍是那麼深的陷入了對你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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