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爺,你沒事吧?」陳志遠一進來就看見呈大字爬在地上的陳牧。
「遠少爺,我沒事。只是想在地上躺會罷了。」陳牧嘻笑道。
「哎!我說你小子沒事吧。這還沒睡著就尿床了呀?」歸無為見陳牧身下一塊地居然都濕了,就像畫了一副大地圖般不禁不懷好意的問道。
「那顆珠了好像被我壓爛了…。」陳牧終于不好意思再爬那里了。慢慢的站了起來。
見到地上一大灘的水跡,不論某人臉皮如何刀槍不入也不夢感到臉上一陣發燙。不過那也就是一陣而已。
「什麼?你說弱水珠被你壓爛了?歸無為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半響後才蹦起來大吼道。
兩人都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吼什麼吼!誰知它那麼不經事,我不就是用了點力,壓了一下。它就破了。吶,自己也看見了。我一沒敲,二沒砸的。它就爛了,變成了一灘水。」陳牧指著地上的那灘水跡底氣不足的說道。
話剛說完,歸無為嗖的一下就出現在陳牧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小子,有的事不能拿來開玩笑的!你速速交出弱水珠來,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牧剛回過神來就感覺肩膀一緊,似乎有座山壓下來般。兩條小腿肚子都開始打顫。陳牧咬著牙不讓自己跪下去。
「你個死老頭,我都說那顆破珠子被我壓爛了。你叫我交什麼給你!」
「哼、無知小兒!你當弱水珠是雞蛋,就算一般的弱水珠都是堅硬無比,更何況這顆奇怪的弱水珠。雖然我靠近不了,但如果那麼容易破的話它在篷萊島的時候就破了!」歸無為冷笑道。
「歸前輩,你冷靜下,先放了他。你看他身上衣不遮體的,那顆珠子又會發光。又能藏到哪里去呢?再說了,您老一直都在這里,什麼事也躲不過您的火眼金楮啊!」陳志遠慌亂勸說道。
「少拍馬屁!我心里有數。」雖是這樣說道,但歸無為還是松開了陳牧。
洞里一下變得安靜了下來。
陳牧自己也覺得心里有愧,被放開後也沒說什麼。兩人都看著緊鎖著眉頭的歸無為,而歸無為則看著地上陳牧留下的一灘水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把你的手伸過來」歸無為突然抬頭對陳牧說。
還不待陳牧反應就一把抄起了他的手。剛好拿著他受傷的左手。看著陳牧手上的傷口他不禁雙眼一亮。緊所的眉頭也松開了。
「對!應該是這樣的。」又是一陣安靜。
這回兄弟倆的動作沒變,依然看著歸無為,可這會歸無為臉上的表情豐富的很了。眉毛又堆到一塊去了。只是這下他的眉頭皺得更高了,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
一會緊皺眉頭,一會又死死的盯著陳牧看。
「應該是這樣的啊!可又不對呀!」
陳牧右手拉了拉陳志遠的褲子悄聲問道︰「遠少爺,你看是不我把你那顆破珠子弄爛了,他氣的得了失心瘋啊?這老頭也忒小氣了吧!」
「好了,你就積點口氣德吧,再說我們在他手里,他的手段你也見識過了。別再惹他了。」
「你們兩個臭小子當我是死人啊!不過你們也放心,只要你們听話,我也不會為難于你。」歸無為不屑道「你現在相信我沒騙你了吧!」陳牧模了模麻木的肩膀沒好氣的問道。
「牧爺…」旁邊的陳志遠趕緊拉了拉陳牧,不然他還要接著說下去。
「你們跟我來。」歸無為也不理陳牧,又住洞口走去。不一會兒三人又來到了水幕面前。
「又來這里干嗎?難道歸前輩想到出去的辦法了?」陳志遠興奮的問道。
「你把手伸過去!」
歸無為沒回答他,指著水幕對陳牧說。
「沒用的,我早試過了,不要說是手了,看手腳並用、拳打腳踢,就連刀子都用過…就差沒用牙去啃了。」陳牧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叫你把手伸過去你就伸過去。」歸無為一把就把陳牧抓了過來。
「哎呀呀…輕點、輕點肩膀都被你抓爛了!」
陳牧揉了揉被歸無為抓過的肩膀,一邊對著水幕隨手一揮。「怎麼樣?我都說了不行,你偏偏不相信」
陳牧把手一揮過去就回頭對後面的歸無為抱怨道。可歸無為跟陳志遠都沒理他,兩個人四只眼,直勾勾的盯著陳牧伸出去的手。
哎、怎麼感覺涼涼的。陳牧回頭一看,原來自己的手已經穿過水幕伸到外面去了。
陳牧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握緊拳頭、然後又松開。明顯感覺有海水在指尖流動。如此來回了幾次,陳牧終于相信自己沒有眼花了。
「我的手伸出去了!我們能出去了!現在該怎麼辦?」陳牧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在出現什麼變故。
「你試著往前面走!」歸無為見有希望出去也不由得大喜。畢竟被困百年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陳牧听到後慢慢地向前邁出了一小步,頓時一小半個身子都穿過了水幕。
歸無為跟陳志遠都眼巴巴的看著只有大半個身子在洞里的陳牧,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這個時候,只听見‘嘩啦啦’的一聲,水幕突然整個裂開來。外面的海水瞬間倒灌了進來。陳牧一下就被海水沖了回來。
不過這些對歸無為來說都不是問題了,只見他左手一拉陳志遠,右手又把陳牧攬在懷里就往外面游去。
重見天日「你們看,死海那里起了個好大的渦旋!」附近剛好有幾條打漁的船只。一個漁民見一想不起波浪的死海突然有個大漩渦,不禁大叫起來。
「是呀!我們趕緊把船劃遠點,萬一漩渦變大了我們的船保不準都會被吸進去。」
「大牛哥說的沒錯,外面趕緊劃船吧!」
幾個漁民趕緊把船往岸邊劃去。
漩渦沒有變大,水把海底的洞穴灌滿後自然就消失了。也幸好有歸無為拉住他們,不然兄弟倆免不了被漩渦給吸了進去。
嘩、嘩、嘩三個人冒出了海面,外面剛好烈日當空。
「我們終于重見天日了!」陳牧高興地大叫起來。
「是啊,看見太陽的感覺真好啊!」歸無為難道沒說他鬼叫了。
「既然已經出來了,你們就趕緊上岸吧,我百年沒出來也要回洞府去看看,相見即是緣。我這里有些俗世的東西,就留給你們做個紀念。小子,不出意外我們應該還會再見的!」
歸無為塞給陳牧一個小袋子,身體往下一沉就不見了。
「前輩慢走。」陳志遠呆呆的看著平靜的海面。
「遠少爺!干嘛呢?」陳牧用腳踢了踢好像在發呆的陳志遠。
「我們趕緊上岸吧,女乃女乃在家肯定急死了。」
「好吧!」陳志遠半響才回過神來。
兄弟倆向岸邊游去。
「牧爺,你說如果我們剛剛拜歸老前輩為師的話你說他會答應嗎?」陳志遠一邊游著,一邊扭頭問道。
「什麼?」陳牧沒听清楚。
「哎!算了,回去再說吧。」陳志遠回頭看了看茫茫無際的大海嘆息道。
兩人水性都好的很,三兩下就上了岸。兄弟兩坐在岸邊的礁石上互相看了看都不禁大笑起來。兩人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特別是陳牧光著上身,褲子也是到處通風。
「剛剛那老頭給了我個袋子,不知道是什麼?」陳牧舉起手中的布袋。
「打開看不就知道了嗎!」陳志遠拿過袋子來。
「那老頭能有什麼好東西給我們?看他穿得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陳牧抹了抹臉上的水跡不屑的說道。
「那不是陳牧跟陳志遠兩個小子嗎?兩天沒見到人影了,他女乃女乃早上還上我家叫我幫忙找找,我還以為他們掉海里喂魚了呢!」剛剛船上的幾個漁民看見坐在岸邊的兩人說道。
「陳牧,你們還不快回去?你女乃女乃到處在找你們!」被叫做大牛的漁民大喊道。
「知道了,謝謝了——!」陳牧了站起來拉著正要打開袋子的陳志遠就往前面的小漁村跑去。
快到村口的時候,遠遠地看見一個蹣跚的身影往這邊走來。陳牧見了鼻子一酸,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
「女乃女乃,我們回來了!」陳牧趕緊護住拄著拐杖的女乃女乃。陳志遠也趕緊跑了過來。
「你們兩個小子,跑到哪里去了。我都快急死了,問遍了全村的人都說沒看見你們!」女乃女乃生氣的敲了敲陳牧的腦袋。
「女乃女乃,我們前天網了好多魚,就抬到鎮上去買,魚太多了一直到天黑才買完,昨天我們又去了哪里想再踫踫運氣所以就耽擱了到現在才回來。女乃女乃莫放心,我們都是大人了。會照顧自己的。」見陳牧低著頭陳志遠趕緊扯了個謊。
「打的魚夠吃就好了,人沒事就好,我就怕你們像你爸爸」女乃女乃說著就開始哽咽起來。
「呸呸呸,女乃女乃你就別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都過去這麼久了。」陳牧最怕女乃女乃提起死去的爸爸,每次一提起這件事都要傷心大半天。
「好了,不提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你們還沒吃飯吧,趕緊回去,飯還熱著呢。」
兄弟倆攙扶在女乃女乃往前面的一座小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