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的獨自旅程,蕭然終于見到了第二座城池。
可惡的修除了一封羊皮卷軸之外,什麼都沒有給自己留下,害得他從下山以來滴水未進過。若非身體已被打通御靈境界,此刻的蕭然恐怕早已被饑餓和長途跋涉的勞累折磨到暈死過去。
食物,是當下首要尋找的對象。
蕭然沒精打采地拖著腳步,順著人來人往的大街走著。
忽然一陣撲鼻的烤鵝香味讓他精神隨之一震,循著香味望去,只見一個普通石屋門口的攤位上,坐著一個紅發的少年,正大口飲著一罐牛女乃,手中還拿著一只剛撕開的燒得通紅的鵝腿。
蕭然咽了口唾沫,直勾勾地盯著鵝腿走去。少年放下罐子,悠閑地晃著手中的鵝腿,發現迎面走來的蕭然後,詭異地笑了笑道︰「兄弟,看你樣子餓得不輕啊?」
蕭然可憐巴巴地忙點頭,視線從不曾離開過他手中的鵝腿。
「這個拿去吃,別客氣。」少年把鵝腿遞給他說︰「神安排我們在此相遇,就是緣分。」
蕭然哪有心情客氣,接過就是一頓狼吞虎咽,心道總算遇見好人了,外面的世界也沒有修講的那麼可怕。少年哈哈大笑著將桌上的燒鵝牛肉一股腦全移到蕭然面前,二人眨眼間將食物全部消滅的一干二淨。
少年拍拍手站起身子,把靠在木桌旁的大包袱往身上一背,正要離開,一個矮胖的大叔忙拉住他說道︰「這位先生,您還沒付錢呢。」
蕭然舌忝著餐盤好奇問道︰「什麼是錢?」少年推開大叔的手諂笑道︰「瞧您說的,我能忘了?這位小兄弟是我同村的,找他結賬。」說罷撒腿就跑。
大叔意識到是遇上吃霸王餐的了,忙拽緊了蕭然的衣服道︰「一共五十個銅幣,給羅剎國的骨幣也行,總之付錢就放你走。」
蕭然滿足地打了個飽嗝說道︰「銅幣?是以前族里下山的大叔們回來時兌換的那些圓圓的銅板麼?我怎麼會有那東西。」
插在腰帶里的輝耀幸災樂禍地開口道︰「問得好,一萬年來你真是第一個這麼問的。」
大叔腦門青筋暴起,大聲罵道︰「我靠,賴賬的還這麼囂張。」
蕭然不滿地掏出劍對著輝耀說道︰「我怎麼會有那東西,我不這麼問怎麼問?」
大叔用力地扯著蕭然的衣服︰「你在跟誰說話?別裝瘋賣傻的。」
輝耀反唇相譏︰「你不知道吃東西要給錢,你母親的!」
大叔這次算是听清楚了,不敢相信地咋舌到︰「會說話的劍?妖怪啊!」扯著蕭然衣服的手忙不自覺地一松。
蕭然這才恍然發覺在外面吃飯要付銅幣的,正好大叔的手自己撒開,再蠢也懂該跑了。
「對不起啦!」蕭然一溜煙已經跳到數丈之外,眨眼消失在大街的茫茫人海中。
紅頭發的少年吹著口哨,悠閑地走在人群中。心里暗暗竊喜,今趟真是走運,遇到了個愣頭愣腦的冤大頭,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正被老板罰著洗盤子。
「大哥!紅頭發的大哥!」蕭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越來越近。
「糟糕!」少年人嚇一大跳,撒腿就跑。奈何蕭然此時已經追到他的身邊,跟著他一起跑著,還一邊興奮道︰「我也跑出來了,大哥,我叫蕭然。是你說的,神安排我們相遇……」
「那恭喜了,為什麼還追著我。」少年吃力地說道︰「咱們各走各的吧。」心道這傻小子怎麼跑出來的,難道太傻了被老板當作神經病,一時可憐他給放了?
「大哥你要去哪?」蕭然面色不改,毫不喘氣地邊跑邊問。
少年拼了命地跑著,無奈答道︰「我也不知道該去哪。隨便走走,你別跟著我啦。」
蕭然始終保持著與他並排,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北國楓城怎麼走吧!我要去那參加七殺軍團。」
少年心里罵道你小子怎麼跑這麼快,嘴里卻問︰「你知道七殺軍團名氣多大嗎?就你這樣的也能進去?」隨即停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道︰「算了,跑不動了。」
蕭然也停下腳步,笑道︰「你有所不知,我有人舉薦的。」
少年一听,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心下開始暗暗嘀咕︰這小子剛才居然還問錢是什麼東西,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那就是出身奢華的貴族,而且是從來不需要親自付錢的那種。看他五官長得頗好看,而且細皮女敕肉的,後者的可能性倒比較大。
于是少年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道︰「你算問對人了。你可知道我是誰?」
見蕭然茫然搖頭,少年拍著胸脯道︰「我就是人稱凶猛無比,馳騁羅剎國的法希大爺。」說罷又神秘地湊到蕭然耳邊小聲說道︰「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可不能透露出去,我有一半血統來自狼人族後裔。」
「狼人?」蕭然顯然第一次听到這個種族。
腰間的輝耀回答道︰「羅剎國大部分的民族都擁有野獸血統,狼人是其中已幾乎滅絕了的古老民族。」
少年驚訝地指著蕭然身上的黑劍︰「這玩意會說話?」蕭然尷尬地點點頭,正不知作何解釋的時候,少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懂,我懂!名門貴族都有稀世的傳家寶貝,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我沒見過。」心下卻更肯定地想著,這小子的劍居然會說話,有這種聞所未聞的寶貝那得出身什麼世家啊,看來一定是哪個大伯爵家的孩子,要保送去七殺軍團深造的。七殺軍團聞名整片聖臨大陸,要是有辦法跟著這位貴族少年一起混進去當個小官,那還不得吃喝不愁兼且風光一世啊。
此時蕭然尊敬地問道︰「法希大哥,那你一定知道北國楓城在哪了?」
法希堅定地點頭道︰「你要去楓城啊,一路上太危險了,不過幸好遇到法希大爺我,從此不用愁。趕緊地,走著。」說罷一手搭在蕭然肩膀上,二人就這麼一同徑直往去楓城的路上。
路上,法希舌忝了舌忝嘴唇,問道︰「到了楓城,我們找誰啊,小子,在七殺軍團里肯定有人吧。」說罷還拋來一個「我懂」的表情。
蕭然想了想道︰「我有舉薦信。我哥讓我交給一個人。」
「誰?七色將軍中的哪一個?」
「都不是。」
「沒關系,七色將軍手下的軍官也成。」
「好像叫賽奧斯。」
「……」
「法希大哥,你腿怎麼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