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形起伏不斷的龍卡斯山脈這幾天突然開始下起了連綿的細雨,蕭然每天入夜的時候都要花很長的時間去尋找一個山洞來徹夜避雨。然而就是這段趕路的日子里,蕭然每晚都沒有舒舒服服地倒地就睡,而是找一塊不是很潮濕的地方坐下,然後快速地進入冥想狀態,不斷地提高著對精神力的修行。雨停了,就繼續上路。一路上偶爾和輝耀吵吵嘴,又或者騎著天牙在山間痛痛快快地疾奔數十里。感覺時間忽然過得很快。
就這樣平淡無奇地過了二十多天的時光,蕭然終于再次回到了令他日思夜想的楓城。
看著滿城的金色楓葉隨風飛舞,蕭然的心里頓時感到有一種落地生根的安穩。沿著海岸一路回到血色軍團的營地,蕭然環顧四周,只有幾名普通士兵在營地內負責打掃和站崗。大家看到身穿只有正規血色兵才有的紅色鎧甲的蕭然後,紛紛投來敬畏的眼光。蕭然對著大家笑了笑,然後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十三號帳篷里,將行李隨手丟在床上,蕭然解上的沉重鎧甲,再取下輝耀靠在床邊,然後盤腿坐在地上無聊地環視著除自己外空無一人的帳篷,半晌終于憋出一句話︰「不知道天劫異龍什麼時候出現。我只能在這里坐以待斃?」
一旁的輝耀輕哼了一聲︰「擔心也沒用,反正不關老子的事,你死了我大不了再落到別人手上去。」
蕭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繼續閉目開始冥想。這段時間以來,只要一個人坐下來,他就會習慣性地去進入冥想狀態鍛煉提升自己的精神力。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世上能夠像他這樣一閉上眼就能高度集中精神從而輕松進入冥想狀態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一萬個人中都難得找到一位,因此無論哪個國家,都很少有人夠資格成為一名魔法師,更不用說是專門修煉精神力的魔法師。除此之外,像蕭然這樣已經修習過斗氣之後還能夠修習精神力的人,可以說是一個如北國這樣的龐大帝國都十年難得一遇天才。自從被輝耀打通元魂那一刻開始,蕭然憑借著自身的優勢和奇遇,已經完全由一個無法修煉斗氣和精神力的廢物搖身一變成為了蘊藏著無窮潛力的新人。
「哈哈哈!」突然帳篷外一個熟悉的高亢小聲由遠而近,蕭然一听就知道是法克尤那個二世祖。隨即極不情願地從冥想狀態中調整回來,睜開雙目,蕭然又感覺到一陣眩暈,這是短時間內強行月兌離冥想狀態的後遺癥。
「蕭然兄弟,」法克尤一臉熱情地走了進來,然後雙手叉腰地站在蕭然面前大笑道︰「听守衛說你回來了我立刻就來看你啦!想死兄弟我啦!怎麼一個人坐在地上這麼孤獨?要不要兄弟我帶你去美女如雲的地方找找樂子消遣消遣啊?」
看著法克尤那張仿佛在與親兄弟多年未見終于重逢的感人表情,蕭然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媽的,上次企圖教唆古天騙我出去尋死的事還沒跟你算賬,現在老子又被你拖累得一陣頭暈難忍,看到你那哭笑不得的臉就想給一腳。
法克尤見蕭然面無表情,然後無趣地干咳了一聲,繼續笑道︰「听說你在龍卡斯山脈一舉取下羅剎國三大主帥之一的頭顱,頓時令羅剎國第二天撤軍百里暫時按兵不動,這件事真給我們血色軍團長臉啊!」
「我們血色軍團?」蕭然像看著怪物般看著法克尤,故意將我們兩個字念得很重︰「哦,差點忘了恭喜小伯爵已經加入血色軍團了。只是為何不見小伯爵隨軍出征啊?」
法克尤雙眼突然充滿了憂郁的神情,然後嘆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爹年事漸高,偌大的公爵府總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打理吧。況且北國許多大事還需要我幫忙決策,我法克尤自幼就憧憬著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只可惜國務在身,哎!」
蕭然心底暗贊對方的不要臉,然後表面上一副我懂的表情說道︰「有勞小伯爵了。」
法克尤一副任勞任怨早已習慣的神情,拍著蕭然的肩膀說道︰「不開心的事何必放在心上。對了,明天晚上我會在公爵府上大擺酒席歡迎蕭然兄弟這位大功臣,一來為你接風洗塵,二來也邀請了盼盼公主到場,讓你們兩個老朋友重逢!蕭然兄弟不會不賞臉吧?」
蕭然本來對法克尤的邀請根本不屑一顧,也不願去相信這個不安好心的人的安排,可是在他不經意瞥往對方的時候,雙眼意外地被一個亮晃晃的東西吸引著。只見法克尤敞開的絲綢外袍內的腰帶左側,掛著一串明晃晃的鑰匙,而其中有一串與其他的鑰匙不同,顯然是由純銀打造而成的鑰匙。于是蕭然忽然起身出人意料地上前伸手給了法克尤一個熱情的擁抱,然後笑了笑說道︰「小伯爵盛情邀請,蕭然哪敢不遵命。」
法克尤听後滿意地連連點頭︰「好,果然有英雄氣概,我很是欣賞啊。那就這麼說定啦,不見不散哦!」說完大笑著昂首離開了帳篷。
「不見不散!」蕭然熱情地躬送他出了門,然後微笑著展開右手五指,只見他手中赫然多出了一串銀色鑰匙。
此時床邊的輝耀忽然開口︰「這小畜生準沒安好心。」
蕭然微笑著晃著手中亮閃閃的銀色鑰匙,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閉上眼楮說道︰「畢竟是去公爵府,那里有賽奧斯和盼盼公主在場,量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隨後繼續集中精神繼續冥想起來。不知為何,他其實打從心底里盼望明天的宴會早點到來。想到這,忽然盼盼公主那嬌俏可愛的臉孔又再次浮現腦海,哎,這樣下去還怎麼集中精神修煉,蕭然使勁搖了搖腦袋,自言自語地說道︰「別做夢了,人家是公主。而我……」
「是癩蛤蟆。」輝耀一字一句地補充道……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起來,蕭然在食堂草草用過晚餐後,便拿著輝耀悄悄地來到海邊,找到了以前法希帶他出海的小船,一個人上了船,慢慢向波塞冬之塔的方向劃去。
上了小島後,蕭然像上次一樣把斗氣全部轉移到輝耀里面,然後悄無聲息地往波塞冬之塔走去,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整個塔的周圍除了十幾個穿著普通兵甲的士兵之外,沒有半個滄藍軍團的人在旁鎮守。
蕭然心想也對,七殺軍身為北國的王牌主力,人數有限,大戰來臨,當然都已經隨軍奔赴前線去了。此時的波塞冬之塔卻是含有的空隙百出。蕭然屏住呼吸,退出灌木叢,重新回到了海岸邊,仰首望向天空中高高在上的一群巨型海鷗,腦子里不停盤算著進塔的對策。
忽然他雙眼一亮,在天空中眾多的鳥群里發現了一只又肥又壯的呆頭鳥,蕭然立刻認出來它正是當日載著自己飛往高塔的那只笨鳥。可是自己究竟該用什麼辦法把它叫下來再合作一次呢?蕭然站在原地,開始苦苦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