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怒離風的威力當真非同小可,放眼望去,可見之處皆是一片風卷殘雲,泥沙漫天的混亂景象,仿佛劍光風暴所交織而成的天災橫禍一般,劍嘯風吟,全場充斥,一時半會難以平靜下來。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時光,蕭然終再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又如上次使出劍出長空之後一般,渾身乏力地跪到在地。
「兄弟,沒事吧?」同樣虛弱無力的法希在身旁關切地輕聲問來。
「你母親的,我就知道會是這結果,」蕭然像听不到法希的關問一般,只顧撐著一口氣罵道︰「娘的,大招一出,我就必定虛月兌倒地。」
輝耀聞言輕哼一聲,毫不在意地說道︰「凡事有收獲就必定要付出代價的,沒有老子的話,你今日就算連跪著的機會都沒有!」
蕭然听得不為所動,心下卻是一片混亂。這次的悲怒離風較之上回的劍出長空,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帶來的後遺癥更是空前要命。身心已經疲憊到了極點的他,只是眯著眼楮,看到了遠處被塵土埋了大半身軀的五名身穿黑色斗篷的敵人,早已沒有一絲生氣,靜靜地躺在那里。
一切都結束了,真的好累,耳畔依稀傳來法希關切的問候,漸漸變為呼喚,蕭然再也沒有任何神智,身子前傾,就那麼倒地昏迷不醒。
整個天地變得一片昏暗無光,無盡的長眠,無盡的黑暗。
突然,一絲光亮從遠方照來,一個低沉的呼喚,仿佛來自遠古的天涯海角,突然在耳邊震撼︰小子,別睡了,快起來。
蕭然緩緩睜開雙眼,原本四周的山林灌木早已看不到,法希和五具黑衣伏尸也不見蹤影,只有一望無際的混沌黑暗,以及那微弱得有如星辰的一線光亮。
「是誰?」蕭然虛弱地喃喃問道︰「誰在說話?」
「小子,听得到我說話嗎?」低沉的聲音在黑暗的空間中不斷回蕩,顯得那麼空寂,那麼死氣沉沉。
「你是哪位?」蕭然眼皮劇烈跳動,嚴重的疲倦感依舊如潮水般侵佔著他的身軀。悲怒離風,早已將他的所有斗氣體力以及精神力抽光殆盡。
「本神是誰?哼哼哼……」聲音變得無限囂張起來,笑聲回蕩在整個天地之間,震人心魂。
「本神?你是神?喂,不要在這里裝神弄鬼,我不吃你這套。」蕭然苦笑一聲,這段日子以來,他遇到的奇聞異事應有竟有,早已見怪不怪了。
「有眼無珠,本神的大名說出來,恐怕你十個膽子都不夠去听。能遇到本神,是你千世修來的福分。」
「哼,自吹自擂,你能牛的過魔皇塔納托斯?」蕭然再笑一聲,趴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不斷喘息著。
「你還知道塔納托斯?哼哼,那小子,換做別人或許對之深有忌憚,可要是本神,根本不需給他半點薄面。」
蕭然一听這話,心下不由微微一震,難道眼前這家伙真是什麼大有來頭的人物?自己只是信口胡謅地搬出塔納托斯的名號出來,居然都嚇不到其分毫?難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與塔納托斯平起平坐的人物,也就是六大始神之一?
「你究竟是誰?」蕭然眉頭微皺,冷聲問道。
「听好了,本神就是元素始神,赫克摩爾!」
這一句話猶如萬道驚雷,瞬間在蕭然腦中炸開,由不得他信或不信,一股仿佛能令天地榨縮的巨大神力瞬間令整個空間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都成數萬倍的提升,蕭然只感覺動一動手指,眨一眨眼,甚至是輕微地呼吸一口都難以辦到。
這種無形而令人窒息的威嚴,無可抗逆,清清楚楚地證實著它的實力,這就是神威。
「你……你……」蕭然費盡力氣才從口中擠出了這一句話︰「你就是塔納托斯的兄長,掌管世間千萬元素的始神,赫克摩爾?」
「哼,世人肉眼凡胎,究其一生想要听到本神的神諭都不可能,你一個毛頭小子,遇見本神居然還敢出言不遜。」
聲音似乎開始變得不悅起來。
蕭然心里听得直罵娘,早已將赫克摩爾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可是嘴上卻不敢有絲毫不敬︰「為什麼,我一個凡人能夠有幸聆听神諭?」
「你可知四大史詩級裝備?」
「自然听過。」蕭然唯恐不及地說道︰「我還有幸獲得其三。」
「哼,算你幾世修來的福分,居然能夠得到三件。不過即使擁有了這三件,你也本不該遇上本神。要想與本神的神靈相見,除非你能遇齊四件神裝。」
蕭然聞言大感驚訝,自己明明只擁有了其中三件,還有一件聞所未聞,更是從何說起?可是自己現在分明是在與上古傳說中的赫克摩爾對話,這就說明自己的確是見過第四件裝備。
想到這里,蕭然終于猜到個中原由。難道是那件一眼看去平淡無奇的輕甲?
當日史賓克以水晶球千里通訊,自己因而得以偶然看見大光明教廷之教皇希爾漠的臥室,當中角落里擺放在十字架上的藍黑色輕甲,難道就是傳說中最後一件史詩級裝備?
「那件輕甲?」蕭然不由月兌口而出。
「不錯,雷神之怒!能夠防御強橫神技的鎧甲,令眾神也趨之若鶩的終極防御裝備!」赫克摩爾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似乎正處于異常激動的狀態。
蕭然聞言目瞪口呆,令眾神都爭得頭破血流的裝備,自己居然也有幸目睹?
「海神之淚,風之哀傷,雷神之怒,諸神黃昏!此四件以萬古元素融合神靈珠血所打造的豪華裝備,是本神半生的心血凝結,當中賦予了我的期望,還有我的靈魂碎片。因此能夠遇齊四件裝備的,無論神魔還是凡胎,都能與本神心靈相遇。多少年了,或許已經上萬年了吧,你尚是首次能夠與我心靈相遇的一個。」
「你現在究竟在哪里,為何我只听得到你的聲音,卻看不到你的人?」蕭然四處環顧,除了那一絲看不見源頭的亮光之外,皆是一片黑暗。
「本神在的地方,你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到達,現在的你,只能听到本神的聲音。即使你見到了四件裝備,與本神對話的時間也是有限,現在我有話要對你說,你只需如實回答。」
「你要問什麼?」蕭然連忙問道,對于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始神,他實際上是飽懷好奇與激動的,其實他自己也有許多話要問對方。
「天劫異龍是否將要再臨人間?」
此話一出,蕭然不由心頭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