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行 第十五章︰鐵天要打架

作者 ︰ 白生城

木哲胥很確切地記得,這段時間手頭拮據,他早已把手頭上的幾張銀行卡內的余款給取了個干淨,只剩下點零頭。而這刻,屏幕上顯示的余額卻讓他認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他再仔細數了數,六位數,數字二打頭,後面一串零。

二十萬?

木哲胥的心便咚咚地急劇錘動著,他顫抖著手,一番*作,就取出了三千元。看著錢吐了出來,他數了數,這才確定卡上的錢是真實的存在,不是騙局,也不是顯示錯誤。

他便又取了幾次,取夠了當日ATM機的取款上限兩萬整。

回到住所,他將這兩萬數了又數,才狂喜不已。

二十萬,二十萬什麼概念?他當個打工仔一個月不過兩千五,一年不過三萬元,要七年才能賺夠這點錢。而現在,不過是數小時之內,就賺了這麼多。而且,還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那,還用得著當個打工仔,成天唯唯諾諾,仰人鼻息?就做個在城市中游蕩的黑暗獵人,用自己的能力去廝殺,再換回大捆的鈔票,有何不好?

雖然會有生命危險,但,用一輩子碌碌無為,換來個精彩人生,作為一個普通人,會如何選擇?

木哲胥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一連幾天,他便放棄了尋找工作,對鐵天謊稱是找了個發小廣告的兼職,成天就帶著小彎玉和圓球在城市中的角落里游蕩,有空就在網上研究著篆書,就等著什麼時候能派上用場。偶爾有幾次,小彎玉有了動靜,可每次等他全神戒備著照著提示搜尋而去,卻總一無所獲。

這天他想起那個公園看看,而數天前被野豬樣的黑獸破壞的場景,果然就恢復了原樣。這刻小彎玉又有了提示,他追尋而去,終于尋見個黑色的老鼠樣的怪獸,但那東西只用四只眼楮盯了他一眼,幾下就鑽進土里不見,就讓木哲胥懊惱不已。

看來賺這個錢也沒有想象中的輕松。

這天晚上,他卻接到伍笑的來電,原來工程部踫到個狀況,以前的一個客戶已裝修好的住房,由于質量問題需要返工,而當時的工程圖文件卻遍尋不著。伍笑憶起當初是木哲胥負責這個工程的設計,就抱著一線希望來問問木哲胥。木哲胥在電腦里一翻,居然還有個備份。他便拷上文件,約好了接頭地點,就出門而去。

木哲胥到了指點地點,伍笑卻早已候在那了。他們剛寒暄幾句,木哲胥臉色一凜,便察覺到小彎玉正在顫動。

他一個激靈,匆忙地就將小彎玉掏出一看,仍認不全那些字,前面的都不認識,後面一個1,跟著就是行什麼上。

而此時,小彎玉卻不斷加速劇烈顫動著,幅度越來越大,似乎在預示著事態的緊急,上面的符號箭頭便直指著他們右邊的街區。

木哲胥轉身面對著那片街區,身體便緊繃如弦。

倏然間,小彎玉又停止了反應。?

他卻不敢松懈,直覺有東西正奔來。

桀離,出來!桀離瞬間就響應了呼喚。

「胥子?」伍笑拉了拉他,一臉驚異,他順著木哲胥的目光瞧去,就又瞧了瞧木哲胥那緊張的臉色。

「胥子,怎麼了?大眾廣庭的,你抽什麼瘋啊?」伍笑的臉色帶點尷尬,他掃了掃四周的人群,又拉拉木哲胥︰「恩,走了,你的樣子挺奇怪的。」伍笑便擠出個無奈的笑容。

倏然間,木哲胥身旁的綠化樹上枝椏一陣響動,他一個小退,便抬眼望去,不由一怔。

怪鳥?

但這怪鳥,似乎比上次襲擊他的怪鳥小上一圈,眼楮上方似乎也不見羽冠,緋紅的瞳孔帶著許些疑惑盯著桀離瞧。卻也不動。

木哲胥昂首便瞧著眼前這怪鳥,一時卻不知該如何行動。如果貿然地攻擊,很可能會像上次一樣,徒然消費體力。而桀離……

他不由得瞄了桀離一眼,此刻,這小獸雖然擺出副隨時進攻的姿態,身形間的疲憊卻掩飾不住。

就這霎間,嘩啦啦地就一陣響。

木哲胥駭然地將注意力返去,卻驚覺怪鳥已消失不見。?

他不禁愕然,便環視著四周,卻無什麼發現。

「胥子?你發白日夢啊?」伍笑擔心地上前,就模了模他額頭。

「哎?剛才我好像听到點聲音,我就到處找找,好像自己听錯了。」木哲胥訕訕道,卻不太放心,便又環視了下,還是什麼異狀都沒有。

「可能我睡眠不足的原因,出現幻听了,那我先走了」木哲胥補充道,便對伍笑揮揮手,道別數句,就此分開。

此後幾天,似乎風平浪靜,但仍一無所獲。

而這天早晨,前晚在外瞎逛了半夜的木哲胥,就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他睡眼惺忪地拿過手機一瞧,又是伍笑。

「胥子!你在哪?」伍笑的聲音卻十分慌亂。

木哲胥不由心頭一緊,忙回道︰「怎麼了伍笑?」

「我剛從寫字樓上看見有大群人往寫字樓旁那個小區里去了,帶頭的好像是那天的黃毛!」

「哎?什麼!」

木哲胥這就憶起,鐵天有去那個小區打籃球的習慣。他慌亂起身地就朝鐵天房間跑去,卻瞧見那身打籃球的裝備已然不見。

那些人正是沖著鐵天去的。

木哲胥急道︰「快去派出所喊人,我馬上去!」他正準備掛掉電話,卻又想起什麼,便又丟下句︰「你給杜帥打個電話,看他有什麼辦法不!」就一陣風似的沖出了門。

下了公交車,木哲胥急奔于路上,腦海中卻閃過那把森森寒光的獵刀,就讓他陣陣心悸。

鐵天你千萬可得冷靜!

等他氣喘吁吁地跑至籃球場,便駭然望見,有黑壓壓的一片人,正將鐵天給堵在籃球場的角落。帶頭的正是普豪。

那群人無一不是飛揚跋扈的痞樣,都將鐵天剜著。

木哲胥掃了眼籃球場上的形勢,場上只有幾個稀稀拉拉的人,是常和鐵天一起打籃球的人,卻正被幾個流氓給脅迫著不敢動彈。而鐵天,正倔著脖子,與黃毛怒視著。

糟糕!

木哲胥正躊躇著該不該上前,身後的道上卻轟隆隆地響起一片雜亂又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一望,有群人,正拿著木條磚頭一類的物件,氣勢洶洶地,揚起漫天塵土就飛奔而來。

當他們奔至籃球場,場上的人便一陣紛亂,分成了兩群,鐵天趁亂就從流氓堆中擠將出來,站至那群人身旁。而剛趕來的那群人,帶頭人極其高壯,卻挺眼熟,好像是鐵天的一個哥們。

而鐵天這邊的人數量上仍要少上不少,居于劣勢。

普豪晃悠著上前,歪著頸脖對來人一番打量,便就桀驁地狂笑︰「拿著些什麼玩意也趕著來送死啊?」話音落地,他就側著腦袋回望身後那群人,揚首示意。

那群流氓掏出了家伙,鋼管,砍刀,白生生一片。

這情景,霎間就讓木哲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對面的人雖並無動作,但懼色已然掩飾不住。

遠處又有人跑來,木哲胥回眼一望,正是巡防隊的人,卻只有兩個。

那兩人本一臉浩然正氣地飛奔過來,但一看這架勢,就萎了。只訕訕地站在一旁,卻不敢上前。

伍笑跟著他們氣喘吁吁地跑來,不等木哲胥發話,他就急道︰「可惡!那個大胖子隊長自己不來就算了,還只分了兩個人過來。」臉上卻又氣又惱。

木哲胥瞄了眼剛來的那兩巡防員,便對伍笑道︰「你先回公司,別被李見愁發現你翹班了,路上打個110。通知杜帥沒?」

伍笑正待發話,一輛的士便靠在路邊,杜濟嵐就奔了過來。

木哲胥望見來人,便將正瑟瑟發抖的伍笑一推,急道︰「快走!」

伍笑便走遠,杜濟嵐此刻也已奔至木哲胥身旁,他望了望場上一觸即發的局勢,又瞥了眼那倆光看不干事的保安,心中便明白了幾分。

「報警了吧?」杜濟嵐對木哲胥問道,面色凝重起來。

木哲胥擰眉點了點頭。

「走。」杜濟嵐推推眼鏡,就往鐵天等人走去,木哲胥一怔,便也跟著而去。

走近後,杜濟嵐只瞧了瞧鐵天等人,就從容地朝黃毛走去,而木哲胥便站在了鐵天身旁。

「普豪,鬧這麼大,不好吧?我們可以和平解決的。」杜濟嵐站至黃毛面前,卻不亢不卑。

黃毛並不發話,他昂首歪斜著頸脖,混黃的三角眼便不屑地上下打量著杜濟嵐。

杜濟嵐並不顯一絲懼色,又微笑道︰「要是鬧太大了,讓警察也介入了話,我想,對我們都不好吧?」

「哦?你算老幾?管你屁事。」黃毛雙手抱胸,晃了晃腦袋,對著杜濟嵐就狠狠地一剜。

「那,你要怎麼解決呢?」杜濟嵐道。

「解決?老子想想。」黃毛垂頭原地晃蕩著轉了數圈,便側傾著腦袋,眯著只眼回頭對著鐵天一個獰笑。

「十萬,給老子這些兄弟壓壓驚。」黃毛齜牙又是一笑,眼中卻滿是惡毒。

「還有,」黃毛不等杜濟嵐回話,便又聳了聳肩,將手指著鐵天和木哲胥︰「這兩傻X,一會兒從老子*爬過去,然後老子再對他們頭上放泡尿。這事就可以算了。」

「你給大爺我舌忝鞋還差不多!」鐵天橫眉怒目,兀然暴起,卻被身旁的人死死地按住。

「那就是談崩了?」黃毛瞥了瞥嘴,雙手便一攤,晃蕩著就往後倒退著,三角眼中凶意暴現。

「你想好沒有?如果鬧大了,事態嚴重的話,說不定會有不少人進局子里去,道上混的,不就是求財嗎?再說,你出了事,孫總要撈你出來,豈不是要通通關系,破下財?到時候怕是會怪罪到你頭上吧?」杜濟嵐不緊不慢地說道,神色未變,卻有細微的汗珠從額間悄悄滲出。

「你這號人也認識孫總?」黃毛滿是一臉不屑。但,也許杜濟嵐戳到了他的軟肋,他的囂張氣焰便低了少許。

杜濟嵐察覺到黃毛細微的變化,便趁熱打鐵︰「孫總和我打過幾次交道,不太熟,但過得去。」

「你這黃毛猴,別欺人太甚!你那個孫老總算個屁啊!上次沒把你皮給松夠是吧?!」那邊的人一個松懈,鐵天便青筋直暴地沖上前來,就又被一群人給拖了回去。

糟糕!

一直正觀察著局勢的木哲胥,本以為局勢已緩,卻沒想到在這緊要當口,鐵天卻攪了局。

桀離!

不得不這樣做了。

黃毛混黃的三角眼驟然一瞪,神態就凶暴起來。他牙關緊咬,便抽出了獵刀︰「老子今天非廢了你不可!」

「別激動,……」杜濟嵐往後緩退一步,但他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了。

「老子今天就是得廢了你們!」黃毛用獵刀指著杜濟嵐就哮道,他唾液飛濺,三角眼中滿是血絲,就欲侵上前來。

木哲胥卻從召出桀離起就注意到一個人,黃毛身後不遠蹲著的一個人。

那人留個寸頭,卻比黃毛還要削瘦,面色枯黃,臉上瘦得顴骨都突凸不已,一雙細小的眼楮,但眼神卻極其犀利,一直將桀離盯著。

這讓木哲胥心頭陣陣發悸。

正當黃毛發狂地拿著獵刀就欲向鐵天等人侵上前來時,那個寸頭便動了。

他輕抬起一只手臂,看似有氣無力地對著桀離就指了一下。

桀離霎間就被看不見的力量給抓住了頸脖,被舉立了起來。木哲胥兀地便一陣頭暈目眩,就快站立不穩。

而那瞬間,他卻看見那寸頭的指尖發著淡淡地白光。

他也是有能力者??木哲胥驚愕不已,不由腳下踉蹌,便一個跨步,站穩了身子。而桀離則被舉至一人高,頹然地在半空掙扎不已。

刺耳的警笛聲卻響起。

「*!」黃毛對著身後慌亂地做個手勢,流氓們便轟然四散而逃。一時間,每個人都慌不擇路,雞飛狗跳,到處都是人在亂躥。

那個寸頭身旁的人都逃的差不多了,他才緩緩站起,對著木哲胥呲牙露出頗有深意的笑容,就垂下手,也走開了去。

桀離一下就落至了地上,都快掙扎不起。而木哲胥也如同得到解放般,便彎著腰幾個喘氣,又抬眼一看,哪兒還有寸頭的影子。

而鐵天這邊一看對面亂哄哄地都跑了,也怕待在原地被抓個現行,便都腳底抹油,全溜了。而鐵天則被他們一把拖走,都沒來得及對杜濟嵐及木哲胥說上話。就這麼一會,籃球場中就一片狼藉,只剩下杜濟嵐與木哲胥忤在正中。

木哲胥這才反應過來,他上前一把就拉住杜濟嵐︰「杜帥,快走!」

而他這一拉,杜濟嵐便身形不穩,就往地上倒去,木哲胥閃身將他扶住,卻發現他滿臉都是豆大的汗珠,臉色卻蒼白不已。

杜濟嵐有些失神地惘然望著木哲胥,問道︰「警察?」

木哲胥便抬眼一瞧,卻沒有發現警察的蹤影,而警笛聲卻不知何時已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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