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的顫動卻愈加激烈起來。
木哲胥心頭一緊,不由握緊了拳頭,心道︰有東西來了?
還好,這個時候桀離大致上已恢復,應該有資本一拼,要是勝了可又是一筆錢。不過……木哲胥眉頭緊擰,便瞥了眼身旁的伍笑。而伍笑此刻卻正專注地發著短信。
要是現在把小彎玉掏出來,肯定會被伍笑給誤會為拿著爛木頭發神經。而要是和那東西爆發沖突了,伍笑不但會礙手礙腳,更有可能會被誤傷,因而,我得找個理由離開。木哲胥這刻靈光一現,他便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作了番。
「哎,伍笑,我剛收到個信息,有公司叫我馬上去面試。」木哲胥對著伍笑揚揚手機,擠出臉欣喜之情。
「啊?那快去吧。我先去找老鐵了。」伍笑對他關切地笑笑,便揮揮手。
木哲胥轉身就一個疾奔,等剛拐了個彎,他估模著伍笑已看不見他時,便掏出了小彎玉。
小彎玉上仍是他不認識的字,木哲胥不由地一陣叫苦︰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好好學學篆書了,而這幾天在網上學的那些根本不夠用。
木哲胥便又對著那箭頭看去。還沒看清,小彎玉卻又停止了顫動。?
已在這附近嗎?
木哲胥將小彎玉收回了衣兜,便警戒地環視四周。
那東西,隨時都會出現吧?不過,現在召出桀離,也並無大用,首先,桀離的感知貌似是依賴于我的感知上,它自身,似乎並無搜索能力。其次,大飛也提過,將符獸召出來並維持它,會消耗那個什麼異氣。而那異氣,應該就是桀離的戰斗力的來源了。
因此,得冷靜,必要的時候,才喚出桀離。不能再犯和以前同樣的錯。
木哲胥睜大著眼,每一根神經都繃緊著,關注著四周的動靜。
不過半刻,他背後的樹上就嘩啦啦地一聲響。木哲胥猛然轉身,便發現那只怪鳥正立于枝頭,斜著頭瞧著他。
這怪鳥看上去,似乎和不久前襲擊木哲胥的怪鳥是同一個品種。
比起頭次襲擊木哲胥的那只,它顯得更小,並且沒有頭上的羽冠,而頭部略大些,除此外,並無其他差異。那怪鳥卻只斜著頭,視線直直地盯著他,緋紅的瞳孔一陣縮脹,好似在研究著他般。卻並無動作。
桀離,木哲胥心中暗念。桀離霎間便于他面前的地上成型。他握了握拳,心道︰要不?先假意攻擊下,試探下對面的反應。
而怪鳥卻瞟見了桀離,它目光中神色便一閃,仰首發出了聲︰
「咯……咯咯……咯咯……」
這刮擦玻璃般的聲音讓木哲胥毛骨悚然,脊背一陣發涼。而聲音剛落地,怪鳥卻一蹬枝椏,驚起數片枯葉,幾個撲稜,就往遠處疾速飛去。
這刻,雨卻停了。
怎麼回事?木哲胥詫異地望著怪鳥遠去的方向。它,害怕桀離嗎?木哲胥一時便有些模著不頭腦,他惘然地瞧了瞧桀離,就將他召了回來。
木哲胥思忖了下,便發覺怪鳥似乎是朝著伍笑的方向而去的,而那地方卻是條更偏僻的小道。他心中就涌上不詳的預感,拔腿追隨著怪鳥而跑去。還好他們並未分開多遠,伍笑只一會便出現在木哲胥眼前。
但,伍笑卻是暈倒在地上。
那怪鳥,此刻正踏立于伍笑的胸口上。它听見了身後的動靜,回頭瞥了眼,看見又是木哲胥,便帶著不滿,對著他又發出刺耳的咯咯聲。
木哲胥心頭一悸。
桀離!上。
已沒時間猶豫了。
桀離便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怪鳥沖去,木哲胥則緊隨其後,沖勢不減,就欲跟著沖上前去攻擊怪鳥。怪鳥卻不慌不忙地原地撲稜著升起,扇得四周塵土滾滾,一片淆亂。當它直升起快一人半高時,桀離都沖至它面前,正欲躍身撲起。
怪鳥這刻卻兀地伸展開翅膀,猛力對著桀離的方向就是一個扇動,羽翼尾端的氣流便急劇地震蕩,而無數位于羽翼尾端的紅色羽毛,便如暴雨般對著桀離與木哲胥傾瀉而下。!
對著面前如數挺機關槍同時噴出的紅色彈雨,木哲胥根本都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連吃無數記。而桀離只往旁剛一躍起,也被轟然擊下。
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木哲胥腦中兀地空白了短暫的時刻,他的身軀如同被無數的小石塊高速撞擊,渾身都脹痛不已。等他惶然恢復了神智,卻發覺身上被羽毛彈雨擊中的地方,都裹滿了一層散發著惡臭味道,紅色的羽絨樣的東西,從他身上繼而延伸于地面。
這什麼東西!他正欲揮臂將其扯下,卻驚覺渾身都動彈不得,那些羽絨樣裹著他的物體,如同堅固的囚服,將他牢牢地禁錮在地面上。他又猛力掙扎數下,卻怎麼也掙不破著看似輕薄,卻無法撼動分毫的繭衣。
而桀離也好不到哪兒去,它全身都被裹滿著紅色羽絨,只露出半邊腦袋,也在頹然地掙扎。
木哲胥已掙扎得有些力竭,他不由停下動作,就朝怪鳥瞧去。那怪鳥此刻已復落于伍笑身上,正歪著腦袋打量著桀離與木哲胥。它緋紅的瞳孔兀自脹縮著,卻揣摩不透其間的意義。少頃,它就轉過身子,便正對著伍笑的臉。
怪鳥垂頭大張著嘴,聳立起肩部身軀便一陣顫抖。它的月復部就開始猛烈地收縮,似乎正欲嘔吐。兀然間,怪鳥眼神一凝,嘴巴猛地就又大張開許些。一塊黑色的物體便從它口中掉出,落至伍笑胸口。那東西估模著有半個拳頭般大小,是一塊黑色的岩石狀物體,稜角分明,四處都是駭人的裂口。而裂口中,如燃燒般往外透著熾熱的火光,細微的火星正于裂口深處飛揚。
而這東西,正透過衣服,往伍笑胸口沉了進去。就如將子彈,緩緩地按壓進肉里一般。
木哲胥不由驚叫起來。但就這一剎間,那怪鳥卻被無形的力量兀地給撕裂成了兩半,亂羽飛揚,黑色的血雨就爆裂開來。它的一半身體,卻從木哲胥頭頂飛過,木哲胥恍眼間,就瞥見它一只眼中,流露著緋紅色的驚懼。!
他驚愕地望著前方。
木哲胥便看見了一個人,在紛飛的血雨與羽毛的淋浴下,正緩緩地從對面走來。他斜叼著煙,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剜著伍笑的胸口。
大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