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輕輕噬咬著下唇,妙妙為難得盯著門口,這宮里內外都有人把手,要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離開並不容易,唯一出入的門口有重兵守衛,要從窗戶走,院中圍牆不好攀,而且隨時隨地都有被巡邏兵發現的可能。懶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妙妙不得不又為蕭玉郎扎了一針以免他醒來,不過她還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離開,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忽然听到門口有些聲響,原來是為她送飯晚菜的丫鬟,居然已耗到這個時間……等一下,丫鬟!
妙妙眼楮一亮,她低頭審視了自己,將罩衫大敞,發髻散下,輕輕在臉上捏了幾把,最後用力揉了揉唇,以一副慵懶性.感的姿態拉開了門,「國主是命令了不許任何人進來沒錯,但也不能讓我們倆餓肚子不是?」
白皙的臉頰上紅霞未散,微腫的紅唇勾起嫵媚淺笑,衣衫凌亂的美人就這麼將門拉開一條縫,不難讓人想象剛才發生了什麼好事,听妙妙這麼說,護衛有些遲疑,「國主他……」
「玉郎他啊∼」妙妙忽而掩嘴一笑,那笑中蕩意盎然,說不出的旖旎風情,「好歹是一國之君,怎麼能這樣來見人?」蟲
見那護衛還是攔著丫鬟猶豫,妙妙不免焦急,她一手卷拉著發絲,在心中斟酌用句,「哎呀∼再耽擱下去,飯菜都冷掉了嘛∼你家國主是體力過人,可姑娘我月復中饑餓,怎麼又力氣去應付你家國主過甚的精力嘛∼」
露骨的話語暗示讓一群護衛臉色微窘,怕妙妙再說出有礙國主形象的話來,趕忙放過那小丫鬟進門。
宮門再次合上,妙妙心中松了口氣,手中銀針暗扣,待那丫鬟放下飯菜,忽然貼近了她,手起針落,丫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軟軟滑到在地。
沒有多耽擱任何時間,妙妙快速換上丫鬟的裝束,想了又想,她又用些灰塵抹灰了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才咬牙拉開了門,低頭走了出去。
進過護衛身邊時,妙妙的心懸得緊了,只顧著低頭趕路,或許正是傍晚時兮,日光不足,燈光未燃,護衛也沒有詢問一聲,就讓她堂而皇之從正門口溜走。
妙妙不敢停留,一口氣行了很遠,直到門口的護衛看不到她了,這才抬頭朝四周張望,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能讓她躲到陶剔來之前。
正在此刻,忽然有人貼近了她背後,她還來不及應變,一只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唇,大驚之下,妙妙張嘴便咬,那只手飛快的收了回去,身後那人卻低低的道︰「笨蛋!是我!」
妙妙轉身,身著宦官服飾的黃逸塵已經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笑吟吟得望著她。
「喵!」見到是他,妙妙忍不住撲過去,「該死的黃逸塵,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人家和很擔心你啊!」
說著說著,眼淚徑自滾落,方才那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她嚇得不輕,好不容易月兌身,見到認識的人難免情緒激動,她胡亂抹去眼淚,「陶剔有沒有來見過你?」
「見過。」黃逸塵眼神朝四周一掃,「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隨著黃逸塵來到掖庭中他的私密空間,妙妙松了口氣,「我本來是想找個地方躲一下,再等陶剔來找我,現在遇到你,正好問問你有什麼打算?」
黃逸塵笑了,「還好你沒想找陶剔,我讓他幫軒轅軍對付泯煙這方的修士,你若在他身邊,多有不便。」
「修士?」妙妙瞪大眼楮,繼而恍然大悟,「對,那個制作符箭的人!」
點了點頭,黃逸塵道︰「我讓陶剔與軒轅王做個買賣,用幫軒轅對付那人來交換你的免罪。」
「什麼免罪,我又沒做壞事。」妙妙忍不住抱怨了句。
「話雖如此,不過還是有備無患。」黃逸塵咧開嘴,「難道你想回軒轅後,繼續去天牢待著?這不過是權宜之計,真正的凶手還是要找的吶!」
听他這麼說,妙妙略加思考,也就明了他的用意,「這麼說來,我現在還是不要麻煩陶剔的好,這麼說的話……」停下了話頭,她賊兮兮得盯著黃逸塵,「那就麻煩黃島主替我這個弱女子多多周全咧∼我可是放倒了蕭玉郎才逃出來滴咧∼」
黃逸塵並不驚訝,早看到她一身宮女裝扮就知道所為何事,他只是點了點頭,「這個容易,我會給你張‘新面孔’。」
就在黃逸塵忙著為妙妙易容成另一個人時,金天師也已經到了蕭浩霆陣營內,見到他到來,蕭浩霆就像吃了顆定心丸,又將軍隊向後撤了幾里多,在開闊之地重新安營扎寨,只待明日給軒轅軍一個好看。
泯煙的異動雖然讓弩歌有所警覺,不過他考慮了眾多可能,都沒有發現任何異象,便在泯煙軍一里處也安營扎寨,等待次日再見分曉。
等到晨曦的陽光穿透了薄霧,平原之上,泯煙軍與軒轅軍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就待一聲令下,就與敵人廝殺在一起,遠遠看著泯煙陣地,騎在戰馬上的弩歌心中忽然感到一絲不安,軍人的直覺讓他遲遲不肯下令,他本能感到對方隱瞞了些什麼東西——危險而致命的東西。
還是蕭浩霆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在金天師告訴他只要他能勝利回師,他就是泯煙的新國主,他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使出渾身解數,終于說動了金天師提前發動。
一張長寬直徑超過十米有余的巨大弓箭被泯煙士兵抬上了戰場,這個異動引起了弩歌的警覺,他看出這是把攻擊性的武器,可誰又能拉動這麼巨大的弓箭?還在疑惑中,忽然之間,泯煙陣營分裂兩旁,一名遠遠看不清樣貌的白發人走了出來,依稀可辨別出他身上沒穿盔甲,反而衣衫飄動,在這戰場之上,透著古怪。
一條白線隨著那人動作顯現,弩歌心頭狂跳,那人手中之物似乎是把拂塵,他立刻想到了他處,「退!撤退!趕快撤退!那人不是普通人!」
軒轅的軍隊有著良好的紀律,幾乎在弩歌狂喊的同時,立即整齊得後退,就連模不著頭腦的新兵也在撤退,雖然動作沒有正規軍整齊劃一,還有些混亂,但也在實行弩歌的命令。
就在弩歌下令撤退的幾秒鐘之後,一流五光十色的箭矢從空中灑下,不管箭矢擦到任何東西,都爆出一大團火光,頓時,軒轅陣中爆炸聲,慘嚎聲此起彼伏!
饒是軒轅軍見過了泯煙霹靂雷火彈的厲害,也沒想到居然有這種能隔著一里開外,遠遠射來的古怪武器,威力比起霹靂雷火彈還要可怕!
不過是片刻功夫,軒轅軍損失慘重,要不是有大批勇士舍生忘死,用血肉之軀迎著那怪異的攻擊而上,為自己的戰友爭取更多的撤退時間,恐怕死傷人士還要往上瘋漲。
又是一批數十箭射出,直奔軒轅軍而來,眼看軒轅又要損失大批勇士,就在軒轅軍後方忽然一道白光映射而出,擦過軒轅軍頭頂,與那一溜符箭撞到一塊兒!
正是陶剔匆匆趕來,自從與黃逸塵話別後,陶剔便前往斐星玨處與他交易,但斐星玨一直沒有答應陶剔的要求,認為他有莫離淵,不用怕那人,一直到這邊開戰,陶剔以移花接木,水月鏡花之術為他們展現現場的狀況,莫離淵自認無法匹敵,這才同意了陶剔的要求。
遠在軒轅皇城通過秘術參看戰場一角,遠沒有來到戰場讓人震撼,陶剔雖已盡快趕來,但軒轅軍的慘狀也讓他倒吸了口氣,心中也有些火氣,以修士的身份參與俗世戰役,更用法術來殺死普通人,他為此人感到不齒!
「尊下真是好威風!好氣魄!用區區法術來誅殺普通人,就不怕老天降下雷霆之怒麼!」人還未到陣前,陶剔的聲音已遠遠朝泯煙陣營滾了過去,氣那人的行為,他這一聲中包含了自己的功力,一句話猶如一道聲浪撲向泯煙將士,生生將他們打得後退幾步,更有甚者被吹翻在地。
「什麼人!」見到軒轅陣中也出現了名修士,金天師臉色一變,他深知莫離淵不是自己的敵手,這人難道是他師門長輩?
他這一句也和陶剔一樣用真元送出,不同的是,他以真元力包裹了這句話,意在用聲浪做成的炮彈炮轟軒轅。
在弩歌身邊站穩了身子,陶剔從真元波動中看出對方歹毒,他冷哼一聲,這一聲哼出,就如一把錐子鑽開了對方的真元彈,兩軍之間轟的一聲響,氣浪推得兩國.軍隊都閉目。
這一照面,兩人已然過了招,陶剔皺眉,他還道對方是心胸歹毒之人,所以才這麼殘殺無辜,卻沒想到對方修得那是一脈正統的功力,浩浩蕩蕩,頗有建樹!這麼一來,雖然自己已經踏入地仙一流的門檻,但還未月兌去妖身,對方的功法多少對他有克制的作用,要不是他萬年苦修,恐怕早就輸給了他。
金天師也是臉色不好,對方實力深不可測,隱隱高出他不少,軒轅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人物?
蕭浩霆和弩歌作為兩方主將,不約而同出口相詢,一個道︰「天師,這是怎麼回事?」另個問︰「先生,可有把握?」
「將軍帶著部隊立刻撤退,不要回頭,修士之間的戰斗往往牽涉廣泛,一旦開始,無法護及你們。」陶剔輕聲對弩歌說了一句,隨即朗聲朝著泯煙陣地的那人道,「你我之間難免一戰,未免傷及無辜,兩國士兵都向後撤退五里!」
「天師?」蕭浩霆還在猶豫,又看了看默不作聲的金天師一眼。
金天師眉毛微微皺了皺,口中不知在念叨什麼,就像是小聲與人嘀咕,但就連離他最近的蕭浩霆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撤退!」金天師很快有了決議,「丑話說在前面,今日你我之戰無關兩國勝負!無論誰輸誰贏,都不是最終戰斗結果!」
「好!」陶剔爽快的答應下來,回頭一瞧弩歌依依不舍的目光,他笑道︰「將軍,在下送你們一程!」
話音方落,弩歌直覺得身在雲霧之中,待腳踏實地之時,已經在了五里開外的城中!
再說那方,金天師見此,也用同樣手法將蕭浩霆的軍隊送走,「敢問閣下是……罷了,今日無論你我曾是友是敵,都免不了一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