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水聲在房內回蕩,裊裊蒸汽遮蓋了水池,只听見一下又一下「嘩啦啦」水聲。
移門被打開,一名宮女將衣服放在了屏風後,「公子,衣服和您要的剃刀已經準備好了。公主已經吩咐太醫診治您妹妹,待會你洗好後,奴婢領你過去。」懶
「好,謝謝。」抹去臉上的水珠,陶剔低頭,靜止水面上他都快不認得自己的相貌,怪不得妙兒會叫他大叔,他起身走出池子,清理好臉色的胡須,這才取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公子,您……」宮女跪下行禮,方一抬頭便失去言語,這是怎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漆黑如墨的長發沾染了水珠披在身後,素白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更顯出塵,那英挺的眉宇,筆直的鼻梁,抿成線的薄唇好看得讓她失神,特別是那雙清幽如月的黑眸似乎要把讓人溺死在其中的溫柔。
「不是說帶我去見妙兒麼?」清朗的聲音淡淡,像一陣春風吹過耳邊。
「是,奴婢這就領你去!」宮女回神,臉上已浮起兩朵紅雲,扭扭捏捏好似新婚的小媳婦般走在前面,頭低著不敢再去看這個豐神如玉的男人。
陶剔心中關心妙音,自然不想其它,跟著那宮女來到宇文千黛為妙音準備的偏殿。
听到他到來,宇文千黛自然來門口迎,見到那抹出塵的白緩緩飄到自己面前,他的身影瞬間奪走了所有人目光,那樣淡淡的淺笑,那樣靜謐淡漠的眸子,只一眼,她就收不回自己的目光——這個世上怎麼有這麼好看的男人?!蟲
她徑自震驚著,他已經到了眼前,未打理的烏發覆蓋在白衣和肌膚上,黑與白如同上好的水墨畫,清新出塵,而那張精致的容顏就是最好的顏色,黑色鳳眸閃爍著波光粼粼,生機一片,仿佛是三月的春水溫柔得看著她,「公主,妙兒怎麼樣了?」
那聲音也變得悅耳動听,吹過她的耳,也吹亂了她的心,「陶公子?」
「是我。」陶剔點了點頭,「妙兒怎麼樣了?」
宇文千黛回神,她定下心神,綻放出令百花失色的嬌容,「公子不用擔心,太醫正給令妹診治。」
陶剔沒有注意到宇文千黛忽然展露出的嬌媚,依言隨著她進入殿中,「妙兒的情況我知道,她需要很多上好的藥材來續命,不知公主是否有辦法?」
心中有些不快,宇文千黛突然嫉妒那個還躺在床上少女,她就這樣值得他掛心,而忽視了站在他身邊清秀絕倫的自己,她小心翼翼藏起自己心意,笑道︰「這個沒有問題,只要是公子吩咐,本宮一定替你辦妥。」
正說著,兩人已經來到妙音床榻前,為她診視的太醫見到兩人便起身行禮,「稟公主,這位姑娘傷得極重,身上的筋脈有半數已斷,生機斷絕,臣等回天乏術,也只能用上好的藥物為其吊命、續命。」
太醫的一番話說得宇文千黛心中舒適,原來這個少女時日無多,怪不得陶剔如此在意,想到這里,她不免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慚愧,心中暗道︰罷了,你既然是他的妹妹,那本宮也就盡人事,听天命,或許救了你,他會感激本宮吧?
眸光暗斂,陶剔雖然知道妙音的情況,但親耳听到,總覺得心疼,他欠她的人情要如何來還?
陶剔的神色落到宇文千黛眼中,她大方道︰「不礙事,那些上好的藥材只要能幫助妙兒姑娘的,就全部拿來,算在本宮頭上,務必讓妙兒姑娘安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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