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公元2000年的3月。我叫海天,今年25歲。在一家美資的航運公司工作,年前剛返航回家休息整頓,直接就請假在家過年了。過完春節後得到了要出航的任務,家人都一如既往的叮嚀我一陣。我則很不耐煩的隨口答應了兩聲就出門了。這次的貨物不是很多,所以帶了幾名新來的船員,讓他們也適應下做海員的生活。裝好貨物後,貨輪緩緩駛出港口。我交代了些工作給新海員,自己就跑到休息室里偷懶,回味著春節的喜悅。
「 當」我很不願意听見的踢床板的聲音。
「別在那發呆了,出去幫我盯會,這年把你過得不知道該干什麼了?」船長沖我吼著。
船長中等身材,雖然年過60,但是兩眼仍然炯炯有神。渾身上下透著股莫名的精神勁。這老爺子總是拿自己和三國時期的黃忠做比。不過這次偷懶被他抓到不是頭一回了,我是老船員了,而且工作業績始終不錯,這種間接性的偷懶,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其實船長人不錯的,表面看起來凶巴巴的,實際很體貼我們下面干活的。船長嘛,畢竟要拿出個派頭來啊。
「遵命!我的船長大人!」我翻身下床並懶洋洋的答復了一句。
「你這臭小子,就知道給我放挺!干活去!」
我邁著懶散的步伐走出了休息室。來到了甲板上,細心的指點著新船員工作。這些新來的小伙子都很激動和好奇,怎麼說也是老海員了,對航行已經基本沒什麼新奇感了。沒多一會基本就做完了工作。太陽要落山了,新船員在看著海上的日落。老船員們都回休息室休息了。我在甲板上看看沒什麼事了就跑到了廚房找點東西吃,不知道為什麼過完年後特別能吃。
「老吳,今天晚上吃什麼?我都要餓死了!」老吳是我們這艘船的廚師,和他熟悉的很,回想起剛來的時候,他可沒少給我開小灶。那時候只記得他很能說,而且臉色比船長好看多了。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們人都真的很不錯呢。
「你小子,多長時間沒看見你了,家里都挺好吧?啥時候結婚啊?」
「都挺好。結婚急什麼?還沒個女朋友呢!結婚?等吧!」一邊說我一邊找著能打牙的東西。
「別翻了!叫大伙準備吃飯吧!都整完了。」
我一听要吃飯了,趕忙出去通知大伙。因為我想大伙也是餓了,尤其是新來的船員們。
晚飯還是不錯的,比較合我的胃口,畢竟在船上吃了3年的伙食了。新船員倒是有些挑剔,船長和船副不知在談論的什麼。我對那些和我無關的事情不是很在意。但是今天看船副的臉色不是很好,始終是眉頭緊鎖。管他呢,我吃我的飯。
我吃飽了飯,整準備回休息室呢,船長叫我和另外兩個同事去把值班的伙計們替下來,讓他們來吃飯。
我吃飽飯後很有精神,做什麼都行。于是和兩個同事有說有笑的去了*作室把值班的伙計替了下來。
在控制室里我們三個人依然又說有笑。這兩個家伙和我年齡相仿,話題聊的就是女人。這兩個家伙一個小黑,一個天碩。小黑長得是五大三粗的,又黑又壯他比我早出海兩年,雖然是有婦之夫了,但是還是和我們兩個小伙子聊得很起勁。天碩平日里斯斯文文的,腦子里竟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調侃他說你大學本科就念這些東西啦?
船已經設定了航向,沒什麼特殊情況不需要人去*控的,所以我們很有限的在控制室的大玻璃前坐著閑侃。聊著聊著我站了起來,走到大玻璃旁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又有些想家了。
「黑哥,這次回家嫂子挺想你吧?你多好,回家還有人等你,我就不一樣嘍!」
「你這小子,你那小辣妹不是挺好的嗎?不是你回家看見她和別的男人了吧?」
「她敢!海天,你也抓點緊。老大不小了,別打光棍了,听說到2010年中國將出現10多萬的光棍呢!抓緊啊!找一到一個先穩住。」
「海天!你是不是只會尿尿啊?」小黑也開始調侃我。
听到他們在我說話,我回頭看著他倆,小黑自己嘿嘿的樂個沒完。天碩也因為剛才的話樂了半天。
「再說吧,我可是正經人,誰像你們啊?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這個理由我們信了,你再編一個!」
天碩又開始調侃我了,小黑還在那笑呢,都快笑哭了。
我正準備還擊的時候,船副吃完飯回來了。我們馬上收了放松的精神,起身對船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船副看了看我們,沒說什麼。我們都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忽然,小黑又想起來剛才那個想法了,噗嗤又樂了。
我狠叨叨的瞪了他一眼。
「你笑什麼呢?剛才我沒進門的時候就听到你哈哈的樂了,什麼事這麼好笑啊?說說我也听听?」船副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詢問著小黑。
「沒什麼,剛才說海天打光棍來著。」
船副沒再說話,坐在那掐了掐鼻梁骨。仍然眉頭緊鎖。船副這個人平時不愛說話,不過他是個很認真負責的人,而且是碩士生畢業呢,挺厲害個角色,就是有些小心眼。
值班的伙計都回來了,我們三個也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晚上和他們打了會撲克,就準備進被窩了。幾名新海員仍然不願意休息,又跑到甲板看夜景了。和我在一個寢室的是天碩和兩名新海員,還沒認識他們呢。
十幾天的航程過去了,每天都差不多的生活,新海員還是那麼的興奮。我們則閑散的過著每天的生活。畢竟很多年了,再興奮緊張也不會像他們那樣了。終于到達了洛杉磯港,一路上都很幸運,我們在當地休整了幾天,踏上了返航的路途。
踏上了回家的路途我們都很愉快,因為每次出航都是感覺去的時候慢,返航的時候快很多,而且返航的時候貨物不是很多。在船上的生活就是這樣平淡,可能是出航的次數多了吧?誰知道呢?
在行駛在接近日本海的一個晚上,大家都準備睡覺了。突然听到了船副在廣播里說︰「各位船員請注意,馬上穿好救生衣,到甲板上集合。我再重復一遍……」
听到這個通知,我和天碩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救生衣並準備往外跑,可是另兩名船員還在慢吞吞的找著救生衣。天碩推了推他倆,
「你倆快點,都這麼通知你們了怎麼還慢吞吞的?!」
這時他倆才恍然大悟,拎著救生衣和我們往外跑。
我和天碩沒有去甲板上,而是來到了控制室。推門看見小黑、船長和船副。船副在激烈的對船長說著話。幾名*作員都在緊盯著*作台。還有幾名比較年長的船員也相繼趕到了*作室。
「船長,為了趕航程也不能走這里啊?!你知道這是哪嗎?」
船副在跟船長說著,與其說不如說是船副對船長喊。
「報告船長,羅盤和雷達依然沒有響應。」
一名*作員說完話馬上又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趕快檢查設備,是不是什麼地方出毛病了。先把船停下來,不要再走了。等修好了再走!見鬼了!」
船長沉著的下達了命令。
「報告船長,制動系統失靈,無法停止航行!」
*作員很快的報告了情況。
船副有些緊張,用話筒通知了甲板上的船員準備救生船。
船長沉著的長吁一聲。
「看看其他通信設備能不能和哪個港口聯系上?你們也去準備救生船吧!」
船長一邊對*作員說著,一邊回頭對我們說。
在我們離開*作室的時候小黑和我說了情況,他來替班,但是突然發現羅盤開始亂轉,雷達失去了顯示。馬上通知了船長,接下來船副就用話筒通知了大家。
他剛說完話船體一震,感覺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緊接著走廊的燈開始頻閃,當我打開門時候,船身以很快的速度開始傾斜。就像栽進了大洞一樣。
「不好,我們快回去,這里出不去了!」
我們跌跌撞撞的開始往回跑,但是船身開始進水,緊接著就感覺到了船身在翻滾。我拼命的抓住了一根把手,不至于隨船身一起翻滾。可後來船就不知道朝哪個方向旋轉了,我也被撞暈了。最後記得的一件事情是看見天碩從我的頭上落了下來。然後就是一片黑暗……
在一陣冰冷的海水把我打醒,我確定我還活著,天啊!我居然還活著,勉強睜開了朦朧的雙眼,這是我全身僅存的一點力氣。每個人在昏迷之後都會使用全身的力氣睜開自己的雙眼,看看身邊的一切。我也不例外,但是令我意外的我已經被大海沖到了海岸上,天色仍然一樣漆黑。能看到的一片漆黑,能听見的海水拍打海岸的聲音,模糊的視線讓我看到了身邊的天碩。在用過了僅存的一點力氣後,我又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人搖醒了。這時只覺得渾身酸痛,隱約听見船長那低沉的聲音。
「海天,醒醒!醒醒!……」
我哼了一聲,就是告訴他我還活著,這時又听見了醫師的聲音。
「他還活著,拿些水來。我們把他抬到樹蔭下去,讓他緩緩,真是太慘了!這小子命挺大了……」
是啊,我的命挺大了,還不知道自己的傷勢如何呢。不過現在好像精神了許多。朦朧的雙眼能看見前面抬我的人,我確定這個寬厚的身體是小黑。心想︰這小子比我還走運呢。
突然我想起了在我旁邊的天碩,趕忙打起精神問了問。小黑邊走邊說︰「天碩沒事的,只是胳膊月兌臼了,加上喝了不少海水,現在正休息呢!」
听他這麼一說,我知道又多了一個幸存者,太好了。
大約過了小半天的時間,我現在好了很多,感覺恢復得很快,不像那時候那麼沒精神了。而且可以說話了,但是渾身還是使不出力來。
這時我知道存活下來的人有船長、船副、小黑、醫師、天碩、一名*作員和我。想想海難真是慘啊,出海的時候20多人,現在就只剩我們幾個了。
「船長!這是什麼鬼地方啊?真是晦氣!怎麼突然會遇到這樣的事呢?」小黑在大聲的向船長詢問著情況。
「我也不知道,船副和浩子去勘察地形了,一會回來就知道了。現在我們的船也不能航行了,暫且就在這島上吧!出海嘛。遇到突然情況能存活下來就很不錯了。不過這次真的很讓人意外啊!」
「那我們就一直在這個鬼地方呆下去?在這呆一輩子?我寧可游回去!」
「說什麼傻話呢?你知道往哪里游啊?這是大海!你當是你家後院小河溝啊?說游就游回去?」
我听到他們的談話,笑了笑。小黑這時向我了過來。
「怎麼樣海天,好點沒?咱們能活下來的你傷勢最嚴重了。不過沒什麼大礙,其余在甲板上的船員都掛了。真晦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都沒弄明白。」
「我也不太知道,當時燈都滅了之後,我不知道怎麼就跑進了*作室。和船長他們回合在了一起,船長丟給我一個救生圈。我套在身上後船就開始亂轉,我也蒙了。」
這時船長走過來說。
「當時我讓你們也去準備救生船後,海面上出現了巨大的漩渦,我們的船就被卷了進去。後來斷電後,小黑掉進了*作室,我把幾個救生圈分了分,沒多少時間。我也被船給轉暈了。還好我那時身邊有個櫃子,幫我擋住了不少東西,要不我這身子也禁不住這麼折騰啊。」
漩渦?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漩渦呢?而且一直沒有任何征兆啊?我又想起來出事前羅盤和雷達都沒了反應。這可能就是漩渦出現前的預兆?不對啊?能影響雷達和羅盤的只有磁場啊。怎麼會呢?
當我正納悶的時候,船副和浩子回來了。浩子就是那名*作員。听說是退伍兵出身呢。這時,我看到了所有我們存活下來的人。大家都很精神,就我沒什麼力氣。
「海天醒啦!太好了!」浩子笑著對我說。
「船長,這個地方很荒涼啊。而且都是茂密的森林,走了會我都熱了。而且空氣很潮濕,很悶熱。像是熱帶地區。」浩子在像船長匯報著情況。
「不過這個地方有些稀有植物,以前都沒見過的。而且走了很遠都听不見鳥叫,也不見個人影。應該是地圖上沒有標注,或者是未被發現的地方。」船副補充說。
「真不虧是碩士生,連稀有植物都知道?」小黑又開始調侃了。
船副看了小黑一眼,沒再多說話。
小黑也很知趣的來到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們看看身邊還有什麼能用上的,先找些吃的吧。畢竟大家都餓了,怎麼的也要吃飯不是?」醫師提了個建議。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能行嗎?就算死在這個地方也要吃飽了死得好看些啊!」小黑又開始貧嘴了。
「你一天除了吃就沒別的想法啦?既然你這麼想吃就去找些吃的回來吧!」天碩也開始說話了。
看到大家還這麼精神真是太好了,可惜我現在連說話都有些無力,要不也和他們聊聊。
「小黑,咱倆去找些吃的去吧,我也歇夠了。」浩子向小黑遞個眼色。
小黑還挺聰明,很順從的就和浩子走了。
我無力的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水是那麼藍,天也那麼藍,自己感覺像是在世外桃源,月兌離的社會的喧囂。這里真的好安靜啊,只是太陽有些刺眼,還好我呆在了樹蔭下。
我突然激靈一下,不對,時間不對啊!即使我們被漂流在了太平洋上的某個地方也不能是這個溫度啊?想到這,我突然覺得好熱,像是在夏天的海邊,3月份也不能這個溫度啊?看看大家都在樹蔭下,船副在扇著風,外套已經被系在了要上,襯衫扣子也解到了胸前了。大家的情況基本都差不多。
「船長,這溫度也不對啊,是不是有點熱?」我試著詢問船長。
「是啊,這才什麼時候啊?而且海上連一只海鷗都看不見。真奇怪了。」天碩也在納悶呢。
船長則沒有說話,只是凝視著遠方。
「我也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了,只是一直沒有說,我們在剛離開船的時候是晚上,那時候沒注意溫度,因為在海邊夜里都比較涼。緊接著我們幾個就開始忙著找尋幸存者,這個問題就之一沒有提起。」船副又開口說話了。
「等他們兩個回來再看看吧!」船長說著話,坐到了船副的身邊。
大概一個小時的樣子吧?小黑和浩子就回來了,依然是兩手空空。
「什麼鬼地方啊?連一點能吃的東西都沒有,這樣咱們怎麼活啊?吃樹葉啊?」小黑又開始埋怨了。
「這個地方太奇怪了,什麼都沒有,不像是孤島該有的跡象啊!」浩子也開始好奇了。
「那大伙一起走吧,摻著點海天,我們往林子里面走,找點東西。畢竟在這陌生的環境不能單獨行動。太危險了。」船長提了個建議。
「我的傷勢沒什麼大礙了,拖累的大家真不好意思!」我也愧疚的對大家說。
「你小子說什麼話呢?大家都是伙伴,什麼拖累不拖累的?」天碩說。
「那我們開始行動吧,總在一個地方耽擱也不是個事。小黑和老楊你們照看點海天。浩子和天碩走前頭。」船長這樣吩咐我們。
老楊是我們的醫師,平時和他不太熟悉。我們的船副叫老徐。
就在我們剛剛準備離開海邊的時候,突然天空飛來2架飛機,飛得很低。感覺像是要墜毀的似的,速度很快,一頭沖到了林子深處。緊接著是兩聲爆炸聲。突如其來的飛機讓我們都在駐足觀看。
「這不可能啊?太離譜了,這不是我們這個年代的飛機。這應該是二戰左右的飛機。太古老了,天啊!」浩子這樣說的。
「你怎麼知道的?別嚇唬我們!」天碩有點膽怯了。
「我服役的時候是在海軍編隊,比較喜歡飛機,對他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浩子簡單解釋了一下。
「不管怎麼樣我們去飛機那看看吧,畢竟又看到了人。什麼情況也要過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幸存者?順帶問問情況!」
于是我們就開始動身,尋找墜毀的飛機……
當我們走在茂密的森林中時,突然感覺有東西跟著我們。我這時正在被小黑攙扶著。醫師老楊跟著我,後面是船長和船副。
「等等,我們不會在這個密林中走錯吧?」老楊問了一句。
「放心吧,我和天碩在來時的路上已經做了記號了。而且這里的路好像之前有人走過,很明顯的路。雖然路面不是很平坦,但是明顯有條路。跟著走吧!」浩子這樣安慰著大家。
這時我也發現了,他帶的路好像是有人開好的,只是路面沒有做修理罷了。雖然這里荒蕪人煙,但是能有這路也挺讓人納悶的了。管他呢,最好趕緊找到吃的東西,因為我真的是餓了。
「大家休息下吧,一直沒吃東西,又走了這麼半天了。都累了。」船長吩咐大家。
于是我們駐足看了看四周,都席地而坐了。這時我的傷勢似乎又有了些好轉。自己可以試著慢些走了。
「你小子生命力挺強啊!這麼快就能走了?神奇!」
小黑感覺不用再摻我了,挺高興。也難怪他這體格這麼長時間沒吃飯,也真難為他了。
「是誰?出來!」浩子喊了一聲。隨即跑開了。
「別追!浩子,回來!」船長大聲喝止著浩子。
但是浩子沒有听從,而是自顧自的跑了。
沒個10分鐘,浩子拎著個不大的袋子回來了。
「你拎的什麼?在哪找到的?」老楊問著浩子。
「這地方沒那麼簡單,有人好像怕我們餓死。這里是些口糧。大家分分先吃點吧!」
「這里沒我們剛才看的那麼簡單,一定還有其他人。」船副說。
「不會是猴子吧?也說不定呢!呵呵!」小黑又開始調侃了。
「管他呢,咱們先吃吧,肚子都餓癟了。」說著,小黑上去打開了袋子。拿了個面包和幾塊餅干。
「不會有問題吧?小黑,你小心點!」老楊囑咐道。
「你謹慎點不行啊?」天碩也跟著說他一句。
「要死也做個飽死鬼。我先吃了。」說完,小黑就往嘴里塞著面包。吃得蠻香的。
大家看他吃了,別人也沒再說什麼,也開始分了些東西。各自吃了起來。
「嘿!安排的還挺周全,還準備水了。」浩子從袋子底部拿出了兩瓶水。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正準備要走。突然听到幾聲槍響。因為在森林里分不清方向。我們只能猜測是在墜機的地點。估計是飛行員也遇到了剛才那個人。就開槍了。
「來,大伙繼續走吧,要在天亮之前趕到墜機的地方。或許在那還能找到同伴呢。大伙加把勁吧!」船長的聲音依然低沉。
說來也怪,感覺那時候渾身都沒有力氣。現在基本上沒問題了。挺奇怪的。要是平時傷勢這麼嚴重,不得住院休息個把月的呀?現在連一天都不到就基本痊愈了。真讓我生疑呢。
「前面就能走出森林了。」浩子回頭告訴了我們讓我們很興奮的消息。
「可下走出去了。真走運啊!」小黑挺興奮,趕跑兩步要沖出林子。
「小心!不要離開大伙!」
說著天碩跑兩步去追小黑。正在這時,一根長矛般的東西不知從哪飛來。正中天碩的左臂。
「啊!」天碩大聲的喊著。
小黑听見了天碩的喊聲正回頭看。又一根長矛飛了出來,刺中了他的大腿。當時小黑也喊了一聲倒地了。但仍向天碩方向爬行。
天碩也快跑了兩步扶起了小黑。
「大家趴下不要動!!」船長大聲命令著我們。
天碩和小黑听到船長的命令也馬上趴在了地上。
浩子對我們大家做了個向前的手勢。然後開始匍匐向前爬行。
我們都跟隨著浩子向前爬行著。到了天碩和小黑那里後,老楊半蹲著走到了天碩的身邊。看了下他的傷勢,又看了看小黑。
「他們這次傷得挺嚴重。現在我們什麼工具都沒有,沒法治療。我們要趕快趕到飛機的地方,看看他們那有沒有能用上的東西吧。」
「大家堅持下,這個地方很危險,不像我們剛才看到的那種情形啊!大家小心!」船長吩咐了我們後開始向前爬行。
我們就這樣一個跟著一個的爬出了森林。終于來到了一塊開闊地。在這里有一架墜毀的飛機。已經不再燃燒,但是機尾部分在冒著煙。
「看來這里不可能有生存者了!」船副有些失落的說。
「難道說我們還要再走進林子嗎?那里說不準有什麼東西在等我們呢!」小黑沒好氣的說著。
「別說話了,要不是因為你天碩能受傷嗎?」浩子有些不耐煩的指責著小黑。
「要不是因為我跑前面你知道前面有埋伏嗎?我不準我們都得掛在那了!」
「都別吵了,浩子看看袋子里還有多少吃的?天快黑了。不行我們今天晚上就在這住一宿吧。明天再趕路。老楊,你先想想辦法把他們兩個身上的矛取出來。」船長分了下工,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嘆了口氣。
這個開闊地不是很大,飛機頭部探進了前面的林子。機尾部分在燃燒著,還好火勢不大。
「海天,你拿著袋子。我去飛機那里看看有什麼東西沒有?」浩子說著把袋子遞給我,跑向了飛機。
「小心點啊!!」我囑咐著浩子。
這時我看著船長,他仍然是若有所思的凝視著飛機。其他人都做在地上看著燃燒的飛機。只有船副在來回看著四周。
「你們先坐著,我也去看看飛機。」船副也起身跑向了飛機。
「你們快看我找到了什麼?」浩子很興奮的在機頭部分向我們揮手。雖然隔著燃燒的機身。我們仍能看見他興奮的樣子。
這時天色見晚了。機身的火照得四周通明。浩子在飛行員身上找到了兩把手槍和一把瑞士軍刀。還有一個ZIPPO打火機。
在深黑色的夜里,我們相圍坐在一堆篝火旁。老楊在為天碩和小黑做著手術。我們都很謹慎的看著對面人的背後。似乎隨時會有人從背後冒出來似的。
「浩子,這是什麼飛機啊?你知道嗎?」我好奇的問著浩子。
「知道一點,這是「報復者」魚雷轟炸機,應該是二戰末期的美軍產品了吧?詳細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在做例行飛行訓練或者是執行完任務準備返航的。」
「你怎麼知道是訓練的飛機呢?」
「因為要是執行任務的話應該是掛有彈藥的。畢竟是轟炸機嘛。但是這架飛機沒有掛彈,不是返航就是訓練。而且油料也用得差不多了。明天天亮可以再找找看有什麼東西。」
船副仍然是環顧四周。船長則看著篝火,默不作聲。
「啊!!老楊,你輕點!」小黑在大聲嘶喊著。
我們都順著小黑的方向看了過去。天碩的胳膊已經包扎好了,看著正在做手術的小黑呢。
「啊!!!」隨著這聲喊,小黑腿上的矛被取了出來。
老楊深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對小黑說︰「你樂去吧,差點就刺穿你的動脈了,那時候我可就不了你了!」
「那你也輕點啊!」小黑埋怨起老楊了。
我們看到他這個樣子都笑了笑。這可能是我們唯一能笑一笑的時候了。
「你倆休息一下吧!」老楊安慰了下他們兩個,拎著兩根長矛就過來了。
「你們看看這玩意!」老楊把兩根帶血的長矛扔到了我們的面前。
與其說是長矛不如說是兩根木桿。一頭削得很尖,有點像鉛筆的形狀。
「這做工,像原始人用的工具啊!現在還有哪個地方的人用這樣簡陋的工具嗎?」我很納悶的問。
「這個好像是南美土著人用的武器。但是現在已經很少看見土著人了。而且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船副邊說邊擺弄著木棍。
「管他在哪呢!反正我們現在是沒辦法回去了。只能一直向前,最好找到能和我們交流的人。要不然我們就得全死在這。」浩子不耐煩了。
「大家沒什麼事就都睡吧,我先盯著點。回頭咱們再換班吧!」船長吩咐我們。
「船長你先睡吧,看班守夜的事交給我吧!我當過兵,站崗放哨是常事了。船長您就安心休息吧!」浩子跟船長說了句話,接著就拿起手槍。
「你小子是說我老嗎?我身子骨還行!」說著拿起了另一把手槍。
老楊拉住了船長,遞了個眼色。意思是說︰你就別爭了,這時候還跟年輕人一般見識啊?
船長領會了老楊的意思了,剛要坐下,接著又說︰「你小子困了趕緊叫我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下就準備睡了。只有船副沒有什麼表情。四下看了下就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真希望之前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了個夢。但是睜開眼看見的仍然是那架殘破的飛機。已經不再冒煙了。昨夜的篝火倒是冒著淡淡的青煙。其他人還在熟睡,包括昨晚站崗的浩子。心想︰這小子不說站崗挺擅長嗎?想到這我歪了歪嘴笑了下。于是起身看了下正在睡覺的大伙。等下,船副去哪了?我四下觀望了一下,仍不見他的影子。
難道他自己發現了回去的方法了?還是被人抓走了?要抓也得連我們也抓走啊。那他去找吃的了?還是去哪了呢?
我正在思索的時候,浩子醒了。在醒的時候還打了打自己的頭。又搖了搖。
「你看見船副了嗎?他不見了?」我馬上問他。
「嗯?我也不知道啊,只記得昨晚被人從後面打了一下,然後就昏過去了。這才剛醒嘛!」
船副果然打暈了浩子跑了。但是又不忍心殺死我們,于是自己逃跑了。
「你們吵什麼呢?」船長也醒了。
「船副不知道去哪了,昨晚他打昏了浩子。然後自己跑了!」我很緊張的對船長說了下情況。
「你別亂說,老徐跟我干了很多年了。他雖然平時比較神秘,但是還不至于自己逃跑。或許被昨天襲擊我們的土著人抓走了吧?」船長在為船副辯解著。
「那為什麼只抓他?不抓我們啊?」我仍然為自己的疑問追問著。
這時大家相繼都醒了過來。都在研究船副的事情。小黑和天碩也都醒了。互相看了下,又很疑惑的看著船長。
「船長!你來看看我們倆。」他倆幾乎同時說出口的這句話。
老楊趕緊跑到他們身邊查看他們的傷情。先是看了看天碩的胳膊,又看了看小黑的腿。也同樣用疑問的眼神看著船長。
「他們怎麼了?」船長很緊張的問著老楊。
「他們的傷全好了。」老楊的語氣仍然帶著疑問。
接著老楊把天碩用來包扎的布條拆開了。天碩的胳膊上除了昨天做手術時留下的血跡外,還有一條傷疤。但是傷口已經痊愈了。老楊又馬上去查看了小黑的腿傷。也是相同的情況。
「看來這個地方有一種神奇的治愈力量啊!從昨天海天受那麼重的傷一天就好了,到今天他倆也是這樣。這個地方真是神奇。」老楊邊說邊看著四周。
「那飛機的飛行員和我們其他的船員為什麼不能活過來呢?」浩子也問起了老楊。
「可能是只能對局部傷口有用吧,對那種已經處于死亡狀態的人不管用。」老楊用自己的猜測回答了浩子。
「我有些餓了,看看還有沒有吃的了?」小黑這家伙真沒出息!
我回去拿來了裝食物的袋子。感覺袋子比我昨天剛拿到的時候要沉些。而我走到他們面前打開袋子的時候才發現。袋子又滿是食物了。
「這袋子真神奇啊,自己能變滿食物?」浩子打趣的說。
「浩子你說你昨天被人打暈了是嗎?」船長詢問著浩子昨晚的情況。
「是啊,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那就沒錯了,船副是被人抓走了。而且是昨天給我們送食物的那些人。他們抓走了船副後又把袋子裝滿了,或者干脆換了個袋子。」船長很堅決的說。
「那他們為什麼抓走船副呢?有什麼價值嗎?」我問著船長。
船長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大家邊吃早飯邊七嘴八舌的說著話。
「浩子,你看看著飛機哪還能用上?」船長邊吃邊問浩子。
「我也不知道啊,估計飛行員身上還能有能用的東西。一會再看看吧。其余的什麼都沒用。上面還應該有挺機槍。不過我們行進背著它太麻煩。」浩子回答道。
船長點了點頭,繼續吃著東西。小黑和天碩倆人在那邊吃邊說著什麼,時不時的還笑笑。估計這倆人又聊著什麼無聊的話題呢。
當大家都吃完飯後,浩子準備去查看飛機情況。其他人則收拾著身邊的東西。
「船長,飛行員不見了!」浩子很驚訝的喊道。
「怎麼可能?難道也被帶走了?帶走兩個死人有什麼用?」天碩搭茬說了句。
船長沒有說話,但是從眼楮里能看出他在思索著什麼。
「Freeze!Handsup!」這是有個軍人模樣的人從森林里走了出來。用槍指著飛機下面的浩子。浩子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舉起了雙手。軍人順手從浩子的腰間取走了他那把手槍。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所驚呆。
「大家不要慌,咱們找機會制服這家伙。」船長壓低了嗓門和我們說著。
那個軍人舉著槍,走在浩子的後面,慢慢走到我們這里。一只槍對著浩子,另一只槍則掃視著我們。
浩子很沉著的站在那里,看了看站在他右邊的小黑,又看了看站在他左邊的船長。意思是說,準備動手干掉這家伙。
小黑慢慢的向軍人走了過去。
「Don’tmove!」軍人喝止了小黑。
就在軍人喝止小黑的瞬間,浩子轉身扭開了軍人對著他的那只槍。小黑也順勢上前制服了他另一支槍。船長則上前用槍頂住了他的頭。整個過程不過2秒鐘。
軍人一看掙月兌不了這兩個壯漢,也就不再掙扎了。
「松開他吧!」船長吩咐浩子和小黑。
這時天碩上前詢問他的情況。
「who’reyou?」天碩說著很地道的英語,真看不出這小子還有這麼兩下子。
通過天碩的詢問我們知道了他叫泰勒。是美國某飛行中隊的中隊長。接下來他所說的一切讓我們全場人的心都沉了一下。他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記得他和他的學員飛行到了百慕大三角海域時,和其中一架學員飛機飛入了雲層,羅盤和雷達都失去的反應。緊接著就是飛機失去控制,當他們飛出雲層的時候就落在了這里。不知道飛了多長時間,只記得當時飛機油表顯示沒有油了。他說他比較幸運。但他的學員們就……說到這,他說不下去了。
天碩翻譯完他說的話後,用疑問的眼神看了看船長。
接著船長用英語問他︰你什麼時候得到飛行任務的?
他的回答讓我們更加震驚了。他的答案是︰1945年1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