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再起 六、又見江蓉

作者 ︰ 霞成綺江如練

話說這一天智慧動身去尋江蓉,沒走出多遠就在蕭索的大漠中見到了江蓉孤獨的身影。智慧也不趕上去,只是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江蓉步子緩慢,走得卻十分堅定,回頭看到智慧跟著自己便嫣然一笑,柔聲道︰「小師父,你跟著我作什麼?」

智慧打著手勢說自己不放心,卻發現江蓉一臉迷茫的望著自己︰「小師父,你為什麼不說話?這是什麼意思?」智慧大急,拉起江蓉的手掌寫下了「啞巴」二字。智慧伸手觸到女子素手時,心中一蕩,但隨即釋然。江蓉亦是暈生雙頰,等到意識到智慧所寫之字時,著實吃了一驚。

「小師父,你…」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智慧卻不在意,繼續寫道,意思是說不放心一個女子孤身上路。江蓉輕輕抽回素手,眼中說不盡的淒楚,嘴角卻揚起了苦澀的笑容︰「我一個人在西域飄蕩了三年,這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別擔心,我沒事的。」江蓉偷眼瞧了智慧一眼,見智慧一臉關切之情,心下感動不已︰「你為何對我這麼好呢?」

智慧無言可對,猶豫了許久,一直不好開口詢問及時雨殺害江震天一事,但心中惴惴不安,似乎從心底希望根本沒有這回事,但又不得不信,此時想要弄清事情原委又不好意思再次拉起江蓉的手,只好用長笛在沙地上寫下「怎麼回事」幾字。江蓉反問︰「你是問我爹的事嗎?」智慧點了點頭,江蓉只好緩緩敘述著自己父親的故事。

「我家原是世居蘇州,那一年朱三太子跑到西域,萬壽山暗地聯絡了許多前明舊將隨朱三太子一同西去,企圖恢復明朝。我爹和及時雨是結拜兄弟,感情甚好,便撇下妻兒,也被勸說到了西域參加西魯天會。」

「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十年,後來我爹實在是惦記我娘和我,便悄悄潛了回來。他知道這樣偷跑回來,萬壽山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于是便帶著我娘和我四處躲藏。躲來躲去又回到了西域,最終還是被及時雨找到了。沒想到及時雨絲毫不念結義之情,口口聲聲說要為天會清理叛徒,竟狠心殺了我爹娘。」

「我爹把我藏了起來才逃過一劫的,我便在這西域東飄西蕩了三年。後來,後來就在清風客棧見到了你們。」江蓉低低敘述,聲音溫柔而又悲涼,智慧卻是如墜冰窖,又是難過又是愧疚。

「我爹一直對我說,只要還活著,只要還有信念,便什麼也不怕了!所以他要我好好地活著,如果不是這樣,我想我也沒有勇氣活到今天。」江蓉頓了一頓,「小師父,你怎麼了?」發現智慧臉色十分難看,便關切的問。

智慧竟不敢對眼前這女子說出自己的身份,只得寫道︰「我在師兄弟中排行老六,叫我六師兄便可以。放心,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江蓉看到這句話時,心中如小鹿亂撞,滿臉通紅,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六師兄!可,可,你不是出家人嗎?怎麼可以…」智慧雙手亂擺,也解釋不清。江蓉見智慧著急的樣子撲哧一笑,江南水鄉的清秀之氣盡顯于此,當真是好看煞人。

當下二人繼續趕路,走至一片綠洲,喝了些清水,吃了點干糧,就找了塊地休息。智慧的意思是等和師兄弟們踫面。江蓉不願見到萬壽山,但又不舍得一個人就此離開,何況智慧也不會讓他一個人離開的,只好就這麼順其自然。

當日夜晚二人各自找了地方睡下,也就是智圓等人留宿清風客棧的那一晚。其時獨孤雲狼狽逃了出來,發足狂奔,也不知跑了多遠,忽見夜晚中的一堆篝火,心下大喜。走進看時卻發現了正在熟睡的智慧。獨孤雲大叫晦氣︰「剛剛栽在了一群和尚和一個女子手上,怎麼又踫見了一個和尚。真是倒霉透頂!」獨孤雲又細看時,又看到了睡在不遠處的江蓉,只見江蓉樣貌清秀,明麗可人,比之嬌憨動人的游牧公主、美麗潑辣的冰玉似乎更是誘人。獨孤雲看得色心大起,心中盤算︰「一個和尚應該不難對付,何況還在睡覺。我就趁他不備料理了他,既可以抱得美人歸,又能一解心頭之恨!」想到此處,自詡這個主意甚妙。

孤獨雲慢慢靠近智慧想要一舉拿下智慧,卻不料智慧心中萬般難過,又哪里睡得著,耳听得身旁有聲響,卻不敢妄動,突然一物飛來不偏不倚剛好落在了自己腳邊。借著忽閃忽滅的火光才看清只是一塊小石子,智慧頓覺疑慮,但這麼一來便不好裝睡下去,倏地一躍而起,看到了正在接近自己的獨孤雲。

獨孤雲二話不說,拍掌打去,智慧手持長笛,見招拆招。先前獨孤雲被萬壽山攻個措手不及,又加上冰玉風風火火的舉刀劈來,然後又是智光等人圍攻,自己的功夫還沒來得及好好展示便處處受制,自然落于下風。這時獨孤雲眼前只有智慧一人,又是主動出擊,竟然游刃有余,一套掌法飄忽不定,靈巧已極。智慧長笛亦是如行雲流水般揮灑自如。二人見招拆招,江蓉被打斗聲驚醒,待看到智慧漸漸招架不住,不禁為智慧捏了一把汗。

「砰」的一掌,獨孤雲乘隙而入,智慧被打翻在地,他心中焦急萬分,口中「啊啊」地叫,要江蓉趕緊離開。獨孤雲卻陰笑︰「沒想到還是個花和尚啊?不過算你倒霉了,看見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大爺我怎麼舍得放手?」獨孤雲定定地瞧著江蓉,垂涎欲滴的模樣,只看得江蓉心里發寒。

獨孤雲一把抓住江蓉就要解開她的衣裳,智慧不顧自身傷痛又撲向了獨孤雲。奈何獨孤雲的功夫甚高,智慧雖然拼力抵抗卻還是被打倒在地。江蓉嚇得花容失色,眼看獨孤雲下手毫不容情,智慧就要喪命于此,再也顧不得許多,大叫道︰「別,別殺他……」獨孤雲果然頓住了手,眼楮卻色迷迷地瞧著江蓉,笑的很是詭異︰「小美人兒,你肯跟了我,我就饒了這花和尚!」

「我,我……」江蓉已是泣不成聲。

智慧苦于有口卻說不出話,自是焦急萬分,五內俱焚,那是寧願自己死了也不願江蓉受傷害的。可獨孤雲卻步步*近了江蓉︰「小美人兒,你要再不答應,大爺我就下手了哦!」語氣十分輕薄。

江蓉見智慧努力地掙扎著想要保護自己,臉上又是著急又是痛苦,只得勉強道︰「我,我答應你了……」話一說完,淚珠撲簌簌而下,卻只是痴痴地瞧著智慧。獨孤雲大喜,伸手模了模江蓉梨花帶雨的臉頰,就要去解江蓉的衣裳,江蓉只嚇得面無血色。

「別怕,別怕,我會好好待你的啊!」說罷,獨孤雲又是哈哈大笑,已撕開了江蓉的外衣,江蓉失聲尖叫,智慧「啊」的怒喊。

突然間,遠遠傳來一個女子的喊聲,「相公,你給我站住!」卻是五毒和游牧公主一個跑,一個追著而來。獨孤雲大呼倒霉,怎麼每次都有人不知趣地壞事。五毒沒命地跑來,見到這一幕時,頓住了步子,也沒了逃跑的興致。

「又是你!好你個*賊,又欺負漂亮姑娘了?我五毒兄弟最看不慣的就是漂亮姑娘受欺負。」五毒說的義正言辭。這時游牧公主追了上來,立馬揪住了五毒的耳朵︰「你跑什麼跑啊?」五毒還未答話,公主順著五毒的眼光看去又見到了曾經想要侵犯自己的獨孤雲,自是生氣︰「神明相公,這次可不能再讓他給跑了!」

五毒苦笑道︰「可我打不過他呀!」忽又想到又不能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好歹也要威風一番,當下凜然說道︰「公主,你放心!就讓神明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惡賊!」又轉向智慧︰「老六,你沒事吧?」智慧擺了擺手,示意沒事。這時江蓉已趁機奔到智慧身旁,驚魂未定,臉上淚痕仍在,卻顧不上許多,只是關切地問︰「六師兄,你……你沒事吧?」語音已經哽咽,淚水又一滴滴地滴在智慧身上,智慧沖江蓉一笑,拍拍自己的胸脯,想要告訴她沒事,卻不料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江蓉慘白的臉哪里還有半分血色,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只得任由眼淚嘩嘩落下。

這時五毒雙手成爪,左足刨地,口中「汪汪」大叫,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瘋狗拳」,獨孤雲見自己的好事屢被破壞很是氣惱,又生怕其他人隨後便趕了上來,二話不說,左手一揚,人已不見。游牧公主大贊︰「神明相公!真不愧是神明,惡賊被你嚇走了!」

五毒見獨孤雲一溜煙跑了,松了口氣︰「哈!沒想到我五毒這麼厲害啦!」望著獨孤雲奔跑的方向得意之極,卻瞄到地上有一塊黃布。五毒撿了起來,見黃布畫著密密麻麻的線,心中納悶︰「這個怎麼和老哈的那塊那麼像?老哈藏著掖著不讓我看,一定是個好東西,難不成是藏寶圖?」想到此處不禁竊喜,「看來要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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