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間發生,那刺眼的金光,令人無法睜眼,只有那五個老僧和邪王能看到那祥雲之上的大佛金身。
邪王原本嗜睡的神情,頓時來了精神,只見他雙手背身而立,雙眼眯縫著抬頭望著天空,思忱道︰怪不得,這寺傳承千年卻依然無恙,而且如此神秘,世人只知甚少,只以為是個普通寺廟,原來是這護寺大陣,涅槃,無我,寂滅。再配合佛像金身的「一沙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以無上法力將寺廟,隱藏在自然萬物中,任你手眼通天也不能探查到。
後山禁地里的老人,此時也感覺到了那涅槃大陣的運轉,封印的力量覆蓋了禁地,將一切生機隔絕。他推開木屋的門,看著眼前絢爛的桃花,片片凋落,桃樹枯黃,原本湛藍的天空,頓時昏暗無色,清澈的湖水也變得渾濁,老人見此景搖頭嘆道︰「這一個月的時間過還的真快啊!還要等十年嗎?」隨後他抬手一揮,那原本生機全無的一切,頓時恢復了生氣。
他雖能舉手投足之間改天換地,但始終卻不能逃月兌這牢籠,他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露出一絲渴望,對自然,對純淨空氣,對自由的渴望,那是沉寂了數千年的渴望。一切的一切都將在十年後終結,糾纏了千年的恩怨情仇也將就此展開。
寺內「爹,這麼大的寺就這樣被隱藏起來了嗎?不會被人發現?」玉兒好奇的問道。
邪王的思緒被玉兒拉回,不在仰望天空,而是輕聲蹲下對玉兒說道︰「恩,是的,玉兒,這十年你就要待在這里了?會覺得枯燥嗎?」語氣中滿是疼愛與關心,生怕玉兒不能適應在寺院的枯燥生活。
「不會啊!有呆木頭陪我玩啊!我還記得爹爹你昨晚說要教我修煉呢?這樣是不是就不會覺得枯燥了呢?」玉兒拉著邪王的手,甜甜的笑道。
邪王眼神中滿是疼愛的看著玉兒,見玉兒笑的很甜,還如此懂事,心中就更加的覺得虧欠她,本應無憂無慮的生活在塵世中,但卻因為自己的原因,被束縛在這寺里十年。
玉兒見邪王眼中的疼愛與憐惜,知道父親心疼自己,不希望自己原本應該燦爛的十年歲月,束縛在這廟宇之中,邪王越是如此,她的心就越是疼痛,因為她知道這一切的緣由,一切的因果,所以她就要愈發的表現出懂事和乖巧。
「閉寺大典已成,都散去吧!」清玄大師宣布道。四下僧人,依次散去,只留下幾人。
「林施主,請自便吧!我等不多陪了!」清覺大師淡淡的說道,然後老僧也漸漸離去。
「玉兒,我們去後山玩吧!」道凌看到,玉兒與邪王孤零零的站在大殿前,聲音結結巴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啊!」玉兒高興的答道,見小和尚主動找自己玩耍,而且還很害羞的樣子,原本有些惆悵的心情,頓時變得好了起來,抬頭看看邪王,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
一旁的邪王見此,輕輕拍了下玉兒的頭,說道︰「去吧!記得早些回來,我傳你修煉功法。」轉而又眯縫著雙眼對道凌說道︰「玉兒,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拿你試問!」
「是」道凌不敢看邪王,只小聲應道。原本就有些害羞的表情,再加幾分尷尬,此刻顯得十分滑稽。
說完這些,邪王便轉身離開了。
玉兒看著道凌吐了吐舌頭,拉著他的手說道︰「呆木頭,我們走吧!」
道凌被玉兒拉著手,原本就忐忑的心情,頓時六神無主,呆呆的應道︰「去哪里啊?」
玉兒白了他一眼,心道,你找我玩,你不知道去哪里?「哼!去後山啦!」玉兒沒好氣的說道,然後就拉著他往後山走去。
「哦,好」
「你個木頭」
「啊?」
「哼」
「玉兒,你慢點,等等我啊」
「來追我啊!呵呵」
•••••••十年的光陰轉瞬即逝,但這十年間天下卻沒有平靜。
前五年,十大玄門為抵擋魔道侵襲,不斷整合兼並,變成了三大門派,分別是︰天玄宗,五行門,神羅道,三足鼎立之勢。這三大門派,在後五年里大肆搜羅高手和弟子,但卻不是為了與魔道爭鋒,似乎是為了應對什麼恐怖之極的事情。
同樣的魔道六大派,也以天冥教與血魔宗馬首是瞻,在于正道斗爭的同時不斷的壯大自己的力量,似乎還將力量伸向了世俗之中。
同時,已經沉寂了百年的儒教,也宣布強勢復出,其掌門聖人,在一日之間以身外化形之法,將這一消息宣告了正邪各大派,無聲息的出現在各大門派的核心之地,這般能力,令各派掌教無一不震驚,對這儒教多了幾分忌憚。
東荒和西南十萬大山的眾多妖修,亦活動頻繁,其爭斗漸漸減少,而有合並之勢,其中以東荒的赤虎王,西南的七色玄蛇為首的大批大妖,聲勢最為浩大。
十年間天下風雲際會,十年間天下動蕩不安,各門各派不再相互爭斗,而都積蓄著力量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的到來。
然而卻有一處淨土仿佛超月兌一切,那就是飛泉寺,古老而神秘的佛教,隱世千年的傳承,而在那十聲鐘響之後,平靜而祥和的生活就此結束了。
•••••••飛泉寺後山又是處春時節,那後山的竹子剛泛綠,清風拂過帶動竹海搖曳,如層層波浪。而在那層層綠海之中,卻有一片桃林,陽春三月,春意盎然,那桃花經歷了風霜雨雪,在這初春*著春的陽光,開的分外妖嬈。
桃林之中,一個獨立的小院之內,一中年男子昂首挺立,抬頭仰望著天空,這時一柄利劍帶著湛藍的光芒向他刺來,男子微微一笑,大袖一揮,一股勁氣飛出,將那劍鋒打偏三寸,只見那劍身翻飛,在空中繞了一圈後,再次向那男子襲來,男子並未回身,只手捏劍指,一股劍氣從指中飛出,于那劍身再次相撞,這時那飛劍卻化成朵朵桃花,突然消失不見,男子稍一愣神,但隨即大喝一聲,渾身上下被銀色光芒所包裹,而那消失的飛劍,也于男子的頭頂刺下,但卻難入分毫。
「哼,爹,你又耍賴」虛空之中,一女聲說道。
「呵呵,鬼精靈,要是爹不以邪芒護體,豈不是要被你串了糖葫蘆?」男子不以為然道。
「怎麼會呢?我最愛爹爹了。」那女子突然出現男子身旁,抱著男子的胳膊輕搖著,撒嬌似的說道,只見那女子身材窈窕,面如桃花,明眸皓齒,五官精致秀美,確實一傾國傾城的美人。
「你啊!永遠都長不大!」男子輕拍了下女子的頭,疼愛的說道。
「嘻嘻•••在爹爹眼里,玉兒永遠是小孩子呢」女孩咯咯的笑道,這女子不是那鬼精靈的玉兒卻又是誰?曾經的可愛調皮絲毫未減,如今已年方十九,已是婷婷玉立的動人少女。
「玉兒啊!帶上今天,我們到這里的整十年了吧!」邪王沒有看著眼前娉婷秀雅的女兒,而是再次望向遠方,淡淡的問道。
「恩,整十年了!」玉兒似乎知道邪王想說什麼,神情不不再那般調皮。
「時間過的真快啊!十年了,你已經十九了,按照普通人家,十九歲你已經嫁人生子了吧!」邪王不住感慨道。
「爹,你說什麼呢?什麼嫁人生子啊!我才不要呢!我要永遠陪在爹身邊呢!」玉兒被父親這般說著,一陣臉紅,然後轉身欣賞那嬌艷的桃花,不再看邪王。
「呵呵,不要,不要,你永遠陪著我,那我要煩死咯,也就那木頭才能承受你的胡鬧,我一把老骨頭了可經不起你折騰。」邪王輕撫胡須,看著轉過身去的玉兒,調笑道。
遠處有聲音叫道,「玉兒,玉兒」一個身影穿過層層竹海和桃林,向小屋跑來。只見他身影搖搖欲墜,那桃林經過風一吹,片片花瓣凋落,卻不見一片花瓣可以沾他身,身法實在玄妙。
「這不那木頭來了!」邪王怪異的笑道。
玉兒轉身一跺腳,嗔道「爹」
只見那人影在說話見已至身旁,一身白色僧衣,脖頸上掛一串黃色佛珠,消瘦的身影卻似乎穿了一件大號的僧衣,顯得有些不協調。
「小子可以啊!這醉羅漢身法,已有小成。」邪王開口首先夸道,然後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那和尚,來人卻是道凌,十年的時間,當年的小和尚也已長大,卻仍舊是有些害羞,听聞邪王夸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一聲。
「呆木頭,給你說了多少次了,這衣服太大了,讓你換就是不听,等著我去給拿一件換上。」玉兒雙眼白了下一旁的邪王,轉而責怪的對道凌說道,也不待道凌開口,就轉身向院內走去。
「玉兒,不用了」道凌輕聲說道,可玉兒仿佛根本沒有听見一般,只往屋里走去。
「哼,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家玉兒給你做那僧衣,可是一夜沒有合眼!你敢不領情。」邪王瞪著道凌,惡狠狠的說道。
道凌見不能阻止玉兒,又听見邪王這般說道,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