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緣是在一陣惡臭中蘇醒過來的,環顧四周。她現在趴在岸上,半截身子泡在黑漆漆的河水里。而那條巨蛇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記得掉下河水時,她發動了水系異,弄出一個大大的水泡。在下掉的前一秒堪堪進入到水泡中。但是黑色的河水流動湍急,很快她支持的水泡越來越小,最後只能緊緊貼著她的身體表面,不讓黑水靠進。但是她好象被沖到一個瀑布下,被那強力的瀑布沖擊給震暈了。
之後便是什麼都不知道了。本以為她是活不成了,可是她居然沒有死,雖然河水很丑,就像被放大了數十倍的陰溝水。雖然不能喝,卻不會死人。
袁緣爬起身,想施放出水來清洗身體。卻發現自己身體里的能量少得可憐。她肯定是在施放水泡保護自己的時候將能量消耗光了。
想到那場激烈的戰斗,袁緣到現在還心有余悸。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再那樣做。也不知道香香她們怎麼樣了。不過以夏凌香的能力就算無法保護其他人,保護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這點她毫不懷疑。
兩人不是聖母,沒有舍己為人的情操,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變異蛇是不會放過她們的,那麼既然她們是必死,讓那些普通人活著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但是如果有人願意將變異蛇引開,她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逃走。當然夏凌天除外。
袁緣抬頭看天,時間已是傍晚。肚子有些餓了,可是看著全身的黑色髒水,她卻是怎麼也無法進食,而且還感覺一陣陣的惡心。往樹林里走了幾步,卻不敢深入。現在的她身體太脆弱,而她觀察過周圍,黑水的附近很少有動物出沒,正好方便她恢復。
忍受著從河里傳來的氣味引發的陣陣反胃。袁緣學著書上說的盤腿調息。可是沒幾分鐘她就受不住了,腳麻啊。也不知道那些書上說的主角是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盤腿幾天甚至幾年的,真是強人。至少她十分鐘就堅持不下去了。
平躺在地上,還是這個姿勢舒服,在河中連續被河水撞擊沖刷了幾個小時後,她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碎了。暖暖的夕陽照在身上,祛除了她身上的寒冷,讓她舒服地翻了個身,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身的黑水了。卻是不敢睡覺的,只能微眯著眼看著前方,耳朵也豎得直直的。
當天漸漸暗下來時,袁緣感覺自己休息了一陣後,身體舒服了許多。現在在野外,哪怕剛剛過去的兩個小時沒有任何動物或喪尸接近,袁緣也是不敢進入到游戲界面的。畢竟她只是意識進入,身體還留在外面呢。
遠處有動物的叫聲,有狼嚎聲和類似其他野間動物的叫聲,袁緣分不出是什麼。只是在黑暗的河邊,忍不住心頭的恐懼。靠在一棵已經葉子全掉,只有干枯樹干的大樹旁,想想還是決定爬上樹,雖然沒有樹葉的遮擋,但樹上比地上安全。這是一種直覺。
袁緣使用了她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點體力爬上了樹桿,手臂和腳卻酸疼得讓她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感覺自己體內的能量,忍了忍沒有發出水系異能。現在的情況不明,而且極度不安全,只是身子髒有什麼大不了的,哪有生命來得重要。
她依靠在樹丫上,微眯著眼掃視著周圍,夜晚有些冷,袁緣忍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野外的寒氣還是因為內心的恐懼。
擔驚受怕了一整夜的袁緣,在天蒙蒙亮時才疲憊地睡了過去。一陣颯颯的草動聲,將袁緣驚醒。她從樹丫上站起,小心地看向遠處。聲音是從100米處的草叢中發出的,由于她所在的樹靠近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周圍干枯的樹木很多。袁緣將身體轉到樹後,探出半顆腦袋在那張望著。
一個身影赫然冒出了一人高的草叢里。是一個高大的男子,五官很立體,放到末世前就是一個模特。可末世已經不論美丑,只看能力。也不知道這男是異能者、變異者,還是僅僅是個普通人。
她也不會自戀到以為男人見到她這副樣子,就憐惜她照顧她。末世前她就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現在是末世,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袁緣盡量秉住呼吸,心下奇怪,這男人到黑漆漆的河水邊做什麼?這水又不能喝,就連動物也不喜歡到河邊來。除非是為了讓河水掩蓋他的氣息。
袁緣所在的這棵大樹夠大,雖然樹葉掉光了,但是樹干卻很多。顯然心事重重的男人沒有抬頭向樹上看去,也就沒有發現袁緣。
他朝左右張望了一下後走到河邊。將身上的衣服月兌去,在腰部左邊赫然是一道抓痕。袁緣差點倒吸一口冷氣。這個男人顯然是被喪尸抓到了,怪不得他要找這麼隱蔽的地方了。也不知道他是被普通喪尸抓到的,還是被T1喪尸抓到的。
袁緣現在的體力和能量,讓她小心地隱蔽著自己的身形。而她身上的黑水很好的掩蓋了她的氣息。她知道有的變異者是听覺發達,有的則是嗅覺發達。在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前,她不想冒任何險。
男人月兌下衣服時,鼻子里不時發出悶哼,仿佛強忍著什麼。然後又從一旁的水壺里倒出一點人來清洗傷口。卻是沒有給傷口上藥,是以為沒有必要還是因為手上根本就沒藥。
男人靜靜地坐在河邊,他一點沒在意河水的惡臭。一個小時過去了,周圍的一切仿佛和他隔成了兩個世界。兩個小時過去,袁緣一動也不感動,但是身體的酸、疼和麻讓她覺得自己快要站不住從樹上掉下去了。
就在這時,突然男人倒在了地上,看似昏迷了過去,袁緣猜測不是傷口發炎,就是要開始喪尸化了。現在她必須馬上離開。
從樹上滑下來時,覺得渾身僵硬得不得了,而且很疼,肚子也開始隱隱做通。袁緣想是不是月事要來了,幸好她收了些小衛衛在自己的戒指里。不然來月事可是慘了。
就再她邁著僵硬的步伐向干枯又刮人的草叢中走去時,男人輕吟了一聲,袁緣被這聲音嚇得差點跳起來,腳步也開始加快。
男人顯然也听到了聲音,似乎從地上爬起來開始追著袁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