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璦媛夫人連連說了三個是,也連連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頓時雪白細膩的額頭在本來就烏青破皮的基礎上更加肉爛模糊。
可不覺疼痛的她,連忙抬起頭,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被要挾的孩子,確定孩子依然安靜沉睡著,平穩的呼吸證明她真的沒事後,方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問道「不知,賤妾怎樣去做,公主您才會滿意?」
「很簡單,附耳過來!」姒涵命令道,然後在璦媛夫人耳語了幾句,在後者邊听邊臉色慘白的時候,她卻一邊拿出一個藥丸,一邊詭異一笑道「去吧,是生是死就要看父王怎麼處置你了。不過,你的孩子本宮一定保她一世都能平安無事、健健康康!」
「我……」璦媛夫人也是個聰明女子,要不然許多年前她被姬後當槍使了,還能活到現在,就足見其小心翼翼的本事。
可這一刻,她咬了咬發白的唇,最終看著那個毫無危機意識睡在他人臂彎下的孩子,心想受要挾的只怕不止是自己和孩子吧?她根本不怕自己走出了這個門就反咬一口,那麼薄家……己身難保,還能多顧其他到幾時?只得無奈妥協,吞下那個能使人終身瘋癲的藥丸,最後便听天由命。
姒涵與抱著孩子的人慢慢的走出了‘暖媛宮’寢殿,外面烏雲罩天,漂泊大雨,似要為這即將來的罪孽清洗干淨。
「陰莫,去一趟‘朔陽正宮’,把這兩個東西交給那女官!」
兩個雪白的布女圭女圭在黑夜的閃電一照下,顯得特別駭人,還別說它們上面扎了幾根揪人心的針刺。
「那女官可靠嗎?」陰莫雖然不太苟同她家主人這小小年紀就有那麼多害人的手段,但她也知道主人只報復傷害過她們的仇人,所以才一直遵命辦事,不過為了主人的安危先著想,她還是忍不住的多嘴問了一句。
因為她來這燕皇宮畢竟才兩年,有許多事情不知道,所以忍不住有些擔心。
「三年前,那個宮女只是姿色不錯被醉酒的父王寵幸了一夜,卻沒想到招來殺身之禍。你若是那死去宮女唯一的姐姐,你會不想報仇嗎?」姒涵冷冷的笑道,自她認清那姬後溫柔賢善背後是狠毒陰戾,‘朔陽正宮’里的一點點小事都逃不過她的耳目,更別說是一個被王寵幸後,第二日就被人莫名找了個借口杖斃的宮女了!
「屬下明白!」陰莫小心的用布包好那兩個布女圭女圭,然後跟在姒涵的身後,往這‘暖媛宮’的一個小偏殿走去。
待璦媛夫人已走在了去‘思趙宮’的路上,姒涵抱著那個無辜的小嬰兒,眼里閃過一絲愧疚,卻很快的斂去這一絲懦弱的情緒,輕聲自言道「你放心,我說過的話就一定做到。我會讓你活的好好的,一輩子無憂無慮。可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想報仇,我也隨時會等著……」說到最後她聲音輕的似呢喃,把孩子重新放回她睡的寢殿搖籃里,並且還把那昏迷在地的女乃娘解了迷香才離去。
而在她們走後不久,不知怎的,那一直好好沉睡的孩子,忽然哭的淒慘至極,像是要用完所有的力氣來哭啼,只為這一夜的風雨。
被驚醒了的女乃娘,有些莫明的搓了搓因睡在地上而發涼的身子,可孩子也哭的越來越厲害,她不得不抱起孩子哄了又哄,各種辦法用盡後,終究還是不知道這孩子為什麼哭的那麼可怖?
待她想去找孩子的親娘時,卻發現這孩子的親娘剛剛不久,已瘋癲獲罪打入了冷宮,從此這孩子也失去了被親娘帶養的機會,卻獲得了另一番寵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