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哥和堂老弟雖然被罰寫檢討。但兩人的撞球技術又不脛而走,廣播江湖,不僅在未來初中成為新人王,就算在肖凌,也被津津樂道,據說還有鷺鷥團,鷺鷥團,取其音義,即為路人幫、路子哥的粉絲團。路人幫如此的威風八面,如此高調,讓囂幫很是不爽。但囂幫主等人也是親眼見識過路子哥的技術的,因此輿論已經蓋不住了,但憑著囂幫的勢力和囂幫主等人的脾氣,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囂幫主在尋思著該如何是好。
「囂哥,找鐵頭蛇幫忙,滅滅路人幫的威風。」囂幫主和兩個左右手在街上亂逛,右侍說道。
「要滅路人幫,用得著找外人嗎?我們囂幫足以應付。」左侍對右侍說。囂幫主站在中間,雙手插著褲袋,一言不發。
左右侍就那樣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來。
「都給我住口。誰是大哥啊?沒大沒小。」囂幫主听不下去了,兩手把左右侍向兩邊推開,大吼一聲。
左右侍頓時啞火,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
「硬踫硬,咱絕對不怕路人幫。但是,我們兩家結的梁子太多了,一點風吹草動整個江湖都明白。」囂幫主從口袋里抽出右手,模模下巴,邊思索邊說。
「所以找鐵頭蛇幫忙嘛。」右侍又上來了。
「上次就是鐵頭蛇幫的忙,結果怎樣?」囂幫主又從褲袋里抽出左手,兩手在右侍面前攤開,質問著。
「這??????」結果大家都心知肚明,路人幫非但沒有受到他們預想中的教訓,而且借勢發勢,更上一層。
「所以嘛,還得靠我們自己。」囂幫主長嘆一口氣說。以前的路人幫並沒有讓他如此頭疼,現在已經不同往昔了,路人幫的聲勢越來越大,在這一帶直接威脅囂幫地位,還好路人幫並沒有擴張舉動。
「走,去一趟桌游場。」囂幫主揮手跟左右侍示意,向桌游場拐去。
左右侍緊跟其後,尋思著囂幫主那句「還得靠我們自己」,越發帶勁。
桌游場,雜,人聲吵雜,形勢復雜,魚龍混雜。上至四五十歲大叔,下至十二三歲小青年,白頭的,紅頭的,綠頭的,平頭的,光頭的,赤發的,長毛的,凶煞的男人,妖艷的女人,各色江湖角色幾乎盡在這里。
囂幫三人既已見過鐵蛇幫、見過鐵頭蛇和龍哥那號人物,如今遇上這些人,已無懼色,坦蕩許多。只是對于這個幾乎周末才能涉足的場合,多少還是小心為妙。
所以,三人自從進入桌游場,步步小心翼翼,左顧右盼,打量各色人等。別人也在好奇地打量他們,雖然身子已經長上去,但氣質上仍能一眼就看出稚氣,看出是三個中學生。好奇之處就在于此,中學生是嚴禁進入這種場合的,就算場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恐怕中學生也沒有那個膽量進來。如今囂幫三人非但進來,而且不露懼色,很有江湖人的模樣。不是不知死活就是道中高人。場子里的人也就只管打量,並無人敢上前質問挑釁。
有人終于忍不住好奇,偷偷問了場管。
「分明像中學生嘛,你還敢放進來,不怕條子查你啊?」
「不要緊,鐵頭蛇帶他們來過,應該是道上的人。你們沒那麼無聊去條子那告發我吧?」場管這一說,問的人趕忙哈腰賠笑,「不會不會。」眾人了解囂幫三人來歷後,又紛紛投入自己的游戲中。
「場管,給我找一桌,好久沒模槍了,手癢癢。」不知什麼時候,門外進來三四個青年,為首說話的是一個留著長頭發帶著墨鏡的高個子。
「飛哥,你看我這剛剛滿,要不您到別家玩玩?」場管很是客氣的迎了上去。
「別家?走累了,不想走了。」那個叫飛哥的高個故意顯出一副疲憊的樣子,噌的一聲坐在場館大廳的沙發上。
「要不,您再等等?有幾桌客人準備收槍了。」場管說道。
「等?我的手都癢癢了,怎麼等?」飛哥似乎故意找茬,「哎哎,算了算了,不為難你了,我自己找桌吧,看看都有些什麼人。」飛哥說著,起身向桌台走去。
看到奇裝異服、發型古怪的小青年和高大的青壯年,飛哥都只看一眼就走過了,看來他並不想惹他們。
終于走到囂幫主那一桌。
「喲呵,中學生啊,中學生也來這玩球,不怕老師罵嗎?哈哈哈。」飛哥摘下眼鏡,取笑囂幫主。
「中學生怎麼了?你管得著嗎?」又是沖脾氣的右侍。
「喲呵,還頂嘴了,很拽嘛啊。」飛哥拿著眼鏡輕輕敲打著右侍的頭,慢悠悠地說。
「飛哥,您別跟他們晚輩一般見識。他們是鐵哥帶過來的。」場管看形勢不妙,趕緊出來勸阻。
「鐵頭蛇?他鐵蛇幫有龍哥罩著,我飛龍會也是龍哥罩著,我怕他?」飛哥轉過身反問場管。
「是是是,那都是一家人,干嘛傷和氣嘛。」場管戰戰兢兢地說。
「一家人?誰跟他鐵蛇幫是一家人?龍哥的生意要是由我來打理,早不知比他鐵蛇幫做得好上多少倍。一提他我就來氣。哼。」飛哥在桌台上狠狠地砸了一拳。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囂幫主看形勢不利,很恭敬地對飛哥說,「飛哥,您別生氣,我們把桌台讓給您就是了。左右毛,我們走。」囂幫主說著,拉著左右侍正要往外走。
「哎哎,站住,去哪啊?你們是鐵蛇幫的人是嗎?」飛哥伸手攔下囂幫三人。
「我們不是鐵蛇幫的,我們是囂幫。」囂幫主有些忍無可忍了,他想到既然飛哥跟鐵頭蛇有梁子,再跟鐵蛇幫扯上關系恐怕不好。反倒是囂幫,近年來勢力不斷擴大,自報家門或許還能震懾一番。
囂幫主這話一出,果然收到成效,全場的人都開始紛紛議論。
「囂幫,听說不錯。」
「怪不得。」
「??????」
「囂幫?什麼東西?」飛哥似乎並不知道江湖上有這麼一個幫會。
「大哥,囂幫是一個近年來迅速崛起的幫會,在這一帶的低齡青年里最有勢力。」飛哥旁邊的一個侍在飛哥耳邊低聲說。
「哦?」飛哥很是驚訝。
「那又怎樣?」知道實情的飛哥似乎並不把囂幫放在眼里。
「飛哥,我們不想怎麼樣,我們只是不想打擾飛哥玩球。」囂幫主極力忍讓。
「哈哈哈,看看,什麼新勢力?不過如此。你們不想打擾我,可是已經打擾了,怎麼辦?」飛哥在眾人面前狠狠地羞辱了囂幫一番,又挑釁地說。
「飛哥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囂幫主的忍讓讓左右侍都匪夷所思。
「跪下!道歉!」飛哥語氣突然惡狠狠地,並用手指指著囂幫主的額頭。
囂幫主定定地站著,一言不發,眼楮上瞟,咬著牙。
飛哥得寸進尺,步步*近,把囂幫主摁在桌台上。
「欺人太甚!呀??????」囂幫主一吼,手往身後的桌台上一抓,正好抓到一顆球,奮力砸向飛哥。
只听得飛哥一身慘叫,踉蹌後退數米,手捂著額頭,已經滲出了血。飛龍會的人立刻一擁而上。囂幫三人都跳到桌台上,並手持槍桿和球,三人居高臨下,飛龍會的人又沒有武器,所以,只是在下面圍著,並不敢上。再說個頭算起來,大家並不相差多少。
「愣著干什麼,給我上。」直到飛哥惱羞成怒的大吼一聲下令,飛龍會的人才勉強攻上桌台。桌台頓時一團混戰。慘叫聲此起彼伏。
「住手,都給我住手!否則我開槍了。」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幫人,卻是警察。不知何人何時報的警察。領頭的警察是個中年人,一臉正氣,只有他手持短槍,身後的警察都拿著警棍和盾牌。估計報警的人把現場嚴重擴大化了。警察局幾乎全副武裝出動。
警察一進來,所有人都老實了,很自覺地把手放在頭上,原地下蹲。
「帶走!」持槍的警察一下令,拿著警棍的警察紛紛行動,把打架斗毆的一干人等抓走,當然還有場管和囂幫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