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XII-客觀-戰士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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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301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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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現在全身都被繃帶緊緊包裹住,由于火焰使用過度,導致全身百分之六十的皮膚壞死,如果他能安心靜養的話,說不定傷勢倒還能好轉一點。
不過現在坐在曉床邊的某個男子,不僅一點擔心他的意思都沒有,而且手上還拿著一本不良的書,不時地鬼笑起來,讓曉心里很不是滋味。
「喂,你能不能不要在傻笑了!」
但這時,這個男子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把書的正面貼到曉的眼前。
「這是……」
看過了某些過于激情四射的圖片之後,曉差一點流鼻血了。看到了曉的情況後,男子似乎很滿意地笑了笑,然後用一種隨隨便便的口氣說道︰
「還會臉紅,看來挺健康的,我建議醫生立即放棄對你的治療,讓你馬上出院。」
「你這家伙到底是不是探病的?」
面對男子的冷漠態度,曉不禁嘆了一口氣,他放棄了和男人之間的對話,把視線轉到窗外。
生命的意義是什麼?
對曉來說,他沒有心思去考慮這樣空洞而又抽象的問題,不過他現在感覺到自己能夠活下來真好,只有在死亡邊緣徘徊過的人,才會體會到活著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曉沉默了許久後,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那個藍色頭發的男子說道︰
「蒼翔,我或許現在有點明白了……」
男子,也就是齒輪騎兵「干涉者」的駕駛員蒼翔,放下了手中的不良書籍,然後裝作糊涂地回問道︰
「明白什麼了?」
「關于力量是什麼的這個問題,我想我稍稍有點理解你上次說的那番話了。」
在與黃金鵝作戰之前,蒼翔就曾經對曉說過一段關于力量的哲學,不過當時的曉只是當作耳旁風,完全不在意。直到這次被秋凜所救之後,他開始漸漸理解那句話的意思。
——力量僅僅只是力量而已
——如果使用者迷失了正確的方向,那麼力量也只不過是一種毀滅生活的道具而已。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強大。
什麼是真正的強大?
以前的曉肯定會回答,那就是無與倫比的力量,和戰勝對手後的榮耀。
不過現在的曉卻不能作出如此單純的答復了,在他的心中,始終有著那樣的一個疑問︰
秋凜為什麼會救他?
明明自己舍棄于她不顧,明明自己想要獨自搶佔功勞,明明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和她對著干……
什麼是真正的強大?
或許答案就在這其中,曉漸漸發覺了,某些藏在力量背後的東西。
這時候,蒼翔笑了起︰
「哈哈,原來還以為你真的無藥可救了,看來還是有點希望的。」
曉對著這個比自己大兩歲的青年感到無可奈何,于是,他將話題轉了一個角度︰
「不過,我也不是全部認同你的說法。」
「具體怎麼說?」
「力量本身總歸是必要的,沒有力量的人,任何理想都會變成妄想。所以我不否定我追求力量這件事,只是可能力量的源頭發生了些改變。」
「真是個麻煩的家伙,算了,人的思想本來就不可能完全一致,不然這個世界就太沒意思了,對了,這本書我看完了,留下來給你看。」
「我不要。」
曉一口氣回絕了。
「不要這麼說嘛,偶爾也要滿足一下生理需求的嘛。」
「我會自己解決的。」
兩個人塞來塞去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書弄到了地上,這時一只稚女敕的小手撿起了這本書。
「這是什麼書啊?」
這個可愛的小女孩——風羽,帶著些許的好奇,準備打開手上的不良書。
「啊啊啊!!!不行!!!」*2
曉和蒼翔同時大喊了起來,藍發的青年立刻離開床邊,然後從少女手中搶過這本書。但是也並不代表著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風羽的好奇心被點燃了,什麼東西那麼神神秘秘的,自己一定要搶到手。
她抱住了蒼翔的腰,奮力地想要搶回那本不良書,而蒼翔這方,當然說什麼也不能給她,即使自己再怎麼思想不健康,也不能教壞小孩子。
「這樣,風羽妹妹,我們休戰吧。」
「沒門!」
「那我帶你去吃東西。」
「嗯,好的,我們休戰,快點去吃。」
不愧是小孩子,雖然年紀是十四歲左右,但是心理年齡卻是在八歲以下。
蒼翔對著曉無奈地聳了聳肩,接著和風羽一起離開了病房,不過這個家伙臨走的時候,還是把那本不良書留在了曉的床上,曉沒有辦法,最後只好把那本書扔到窗外去。
在蒼翔走後的一個小時里,曉一直在沉思著,但是他卻總不出問題的答案,這讓他有點苦悶。
想著想著,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去看看他的齒輪騎兵,或許,換個呼吸的地方,自己就能找到那個答案了吧。
于是乎,他遵從著自己的意願跳下了床,感覺自己身體已經恢復了差不多後,就離開了病房,而那張白色的病床上只留下他所綁過的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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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工餐廳的南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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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風羽,吃包子。」
蒼翔不愧是有名的摳門主義,買了去食堂最便宜的東西來應付女孩,而這種行為思索當然地引起女孩的強烈反感。
「風羽我不要吃這個。」
「那你要吃什麼?」
「西式摩的九層蛋糕。」
這里補充一下,那個蛋糕是全餐廳中價格最昂貴的東西,到底有多麼昂貴呢?大概就是相當于二百個光團包子的價格。
對于這種獅子大開口的事情,蒼翔非常堅決地一口氣回絕了。
不過,他的回絕卻引發女孩的嚎嚎大哭,這樣的場面是蒼翔最怕遇到的。一來是他不擅長對付女孩子的哭泣,二來是他現在被餐廳里的許多人圍觀著。沒錯,每個人都在想「這個家伙到底做了什麼」,蒼翔頓時感受到自己仿佛被萬箭穿心了一樣。
「哇——————」(風雨大哭中……)
「啊啊,小祖宗,算是我怕了你還不成嗎?」
女孩繼續大哭中,直到蒼翔把蛋糕買回來為止。
「嘻嘻……」
女孩見到蛋糕之後馬上就喜笑顏開。這個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這時候,蒼翔才察覺自己被這個小女孩給耍了。
——這次虧大了。
蒼翔只能咽下這口氣,因為他實在沒法找人抱怨這件事。
不過,情況又發生了突變,女孩吃著吃著又突然哭了起來,那眼淚比上次還厲害,簡直是是猶如傾盆大雨啊。
——這次又怎麼了?
曉無奈地看著風羽的同時,他再次接到了又被許多旁人射來的白眼。不過上次可以用買蛋糕來解決問題,但是這次該怎麼辦?難道再買一個?先不說第二個蛋糕吃不吃得掉這個問題,自己這個月破產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現在能做的只有……
「不許哭!給我抬起頭!」
蒼翔原本是無奈之下才這麼說的,但是想不到卻收到了意外成效︰女孩仿佛觸了電般地愣了一下,然後依照蒼翔的指示抬起了頭。
女孩用楚楚可憐的目光看著蒼翔,不禁讓蒼翔覺得自己剛才太凶了,于是乎,他用勺子舀了一口蛋糕送到女孩的嘴前。
「張嘴,吃吧,吃下去之後別哭了。」
此時,女孩突然變得很听話一樣,她點點頭,然後張口把蛋糕吃了下去。
蒼翔呼出一口氣,終于這個小家伙安分一點了,而他也注意到,女孩一邊咀嚼著蛋糕一邊嘴角上掛起非常幸福的笑容。
——這孩子真是知足呢還是不知足呢?
蒼翔自己也用勺子舀了一口放進嘴里,這的確是非常美味的蛋糕,即使是用光化物作出來的,蛋糕本身細膩的口感還是沒有改變,也怪不得會有那麼的價位了。
這時,蒼翔想起了某個一開始和他吵架的少年,雖然剛剛認識的時候還是死對頭,但不知不覺中,就成為了還能和睦相處的家伙,想到少年現在的處境,蒼翔也表露出了他的一些憐憫之心。
「哼,阿奇那個笨蛋肯定是沒有這口福了。」
「訥?笨笨哥哥怎麼了?」
風羽吞下蛋糕後,對于剛才蒼翔的話好奇起來。
「風羽你不知道嗎?關于阿奇的事……這麼說來,那時候宣布阿奇被關禁閉時,你好像疲勞過度睡著了,所以沒有听到吧,那好,我在來說一下吧︰
那家伙擅離防守崗位,跑到前方的戰場來,雖然救下來秋凜是沒錯,但是由于他的這次自作主張,導致艦船都市被巨獸突襲,月歌被打成重傷,而且都市里損傷嚴重,似乎連司令室都受到重創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不過希望曲大叔和艦長沒有事。」
听完蒼翔的話,風羽仿佛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她端起蛋糕,然後離開座位……
「風羽,你要去哪里?」
蒼翔的勺子停在半空中,他不解地問風羽︰
「去給笨笨哥哥吃。」
「那小子現在‘背向之屋’里,把你齒輪騎兵的駕駛證給門口的看守員看,他們就會讓你進去的。」
這麼說著之間,女孩已經端著蛋糕跑了出去,不知道她有沒有听到。
蒼翔放下勺子,他覺得現在整個艦船都市都變得很糟糕,秋凜的齒輪騎兵被金化了,月歌受到重創正在搶救中,阿奇被關禁閉,連艦船都市本身都是一團亂。餐廳里相比原來的人山人海,現在少了很多,估計都和曉一樣躺在病床了吧。
蒼翔越想越覺得心里不舒服,他的嘴里開始懷念起剛才的蛋糕,他掏出自己的錢包,凝視了一小會,然後決定——
破產就破產吧,起碼讓我現在爽一下。
不久後,他又端回來來一個巨大的蛋糕,然後一個人悶聲不吭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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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XII-秋凜-戰士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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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醫務室的途中遇到了冬駿︰
「冬駿,你也是來看月歌的?」
「算是吧,其實我早就在門外看到你們談話了,只是看你們聊得那麼開心,怕影響氣氛就沒有進去。」
「這樣啊,她送進手術室了,希望她能平安。」
「希望如此,不過我除了探望月歌之外,主要是來找姐姐你的。」
——找我?
這倒是,我一直陪著月歌,艦船都市的本身情況可能不太了解,估計冬駿就是為了轉達這些兒來找我的吧。
「好吧,不過這邊不太方便說話,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吧。」
「那麼就到技工餐廳的北側吧,那里有姐姐你最愛吃的才卷盤式烏冬面。」
不愧是冬駿,對我的喜好一清二楚。
「嗯,就去那里吧,好久沒有沒有吃那個面了,好懷念啊。」
于是,一路上我和冬駿一邊扯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一邊向技工餐廳的方向走去,在穿過懸空式走廊時,我透過玻璃窗俯瞰到艦船都市的現狀︰
彌漫著硝煙和殘焰的街道;
失去了房頂和廣告牌的百貨大廈;
倒在地上並斷成兩半的三線軸摩天輪;
碎裂的天空,
以及從天空中飄揚而下的大雪;
這一切,讓我回憶起對抗永眠羊時候的場景,而現在的情況比那時更為糟糕,簡直就像世界末日又一次降臨一樣。
空中的修復隊已經前去修理了,不過這次的裂口比上次還要大,人手又不夠,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上去幫忙,只不過沒有修復技術,算了,還是相信專業人員吧。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技工餐廳的門口了,此時,冬駿突然拉起我的手︰
「走吧,姐姐,今天我請客。」
我掙月兌開他的手,然後別過頭說道︰
「不用,我還是自己來吧。」
然後自顧自地一個人走到售餐櫥窗前,是我多心了嗎?總覺得剛才冬駿牽起我的手時,感覺有點怪,很不自然的樣子。不知為何,我回想起阿奇在把我從黃金典禮中拯救出來的時候,他也牽著我的手,那種感覺好溫暖,好像在讓他牽一次……我這是在想什麼啊,可惡,現在應該考慮艦船都市的現狀處理上,不是兒女私情的時候。
在我買完了卷盤式烏冬面後,我發現冬駿已經買好了東西坐在位子上等我了,什麼啊,光團面包加熱咖啡,這種東西能填飽肚子嗎?
「我選了一個偏角落的位子,姐姐你不會介意吧。」
「不,應該說接下來的要談論的內容還是最好不要讓別人听到的好。」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放下餐盤,然後握起手中的叉子,轉了一卷烏冬面,塞到冬駿的面前︰
「來吃一口吧,光吃面包怎麼行!」
「好久沒有讓姐姐喂過東西,有點不習慣。」
「那我就放你的面包上了,當作夾心吃掉吧。」
「那謝謝了。」
就這樣,我和冬駿在滿足了口月復之欲後,開始將話題轉入正事︰
「要說事情,還真是挺多的,姐姐去照顧月歌後,基本上所有重要任務都落到了我的肩上,那麼要傳達的事情一共有四件,先從姐姐最關心的艦船都市的損傷情況來說吧——」
我聚精會神地听著,那的確是我最想了解的東西。
「首先,先從保護光罩的損失度來說,這次劇毒鷲的突入遠比上次嚴重的多,現在維修隊已經在工作了,預計一周時間內可以修復完成,對于那些已經滲入的雪,現在被隔離了起來了。此外,都市和街道的損傷還算是在可控範圍內,倒是司令室損傷比較嚴重。」
這麼說來,那時候巨獸似乎是直接到司令室那邊去了,而阿奇之後也追了過去,被冬駿這麼一說,我不禁非常擔憂起來。
「司令室情況怎麼樣?」
「半個司令室算是毀了,通訊員死亡數過半,另外,姐姐,有一件現在屬于機密的事情,現在還只有我和少部分司令室的人知道,雖然過後還是會通知給其他駕駛員,不過現在為了穩定人心,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另外希望姐姐有點心理準備,不要大叫出來。」
看到冬駿認真的表情,我大概猜到了**,我深吸一口氣,回答道︰
「我知道,我會保密的。」
「那就好,姐姐,在這次戰斗中,指揮官曲目劍陣亡了,希望你能節哀順變。」……
果然是這樣嗎?
雖然大概知道是誰死了,但是當听到這個噩耗時,還是心中不住地一冷。
「曲叔叔嗎?以他的身手應該是最後一個死去的才對,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的話,那原因只有一個——為了保護我們的母親。」
冬駿品了一口熱咖啡,也點點頭認同道︰
「的確,曲指揮官和母親之間有某種特殊關系,只不過因為母親會獻出自己的生命,這著實讓我也有點驚訝。」
「好了,繼續下一個話題吧。」
我發覺我已經有點變得冷漠無情,對于那個一直照顧著我們的指揮官,我竟然一滴淚水都沒有流下,或許是因為已經流過太多的眼淚了。
「嗯,下面第二件事是關于姐姐你的。母親任命你為新的指揮官,一個小時後到司令室去報到。」!!!
「我?!指揮官?!!」
真是不敢置信,此時冬駿作了進一步的說明︰
「嗯,姐姐你不是已經失去了齒輪騎兵了嗎,被黃金典禮照射到後,是不可能恢復過來的,雖然還是回收到第五兵工廠,但是已經沒有實際作用了。另外,姐姐所持有的戰略知識和對于巨獸的了解都是我們之中最優秀的,如果有不足的地方,那估計就是經驗上的問題了,所以母親似乎有什麼話想對你親自說。」
「母親嗎?原來如此,我了解了。一個小時後我會去的,冬駿你繼續吧。」
這時候,隔壁的餐廳傳來了女孩的哭鬧聲,不知道是哪個差勁的家伙把女孩弄哭的。算了,現在不是在意這種事的時候。
冬駿也只是別過頭,朝著隔壁餐廳那邊望了一眼,然後微微一笑,好像已經知道什麼似的,不過他還是馬上回到了正題︰
「第三件事,是關于艦船的感染情況……」
「感染情況?」
「姐姐你應該知道吧,排名為V的巨獸VULTURE,也就是劇毒鷲的能力——雪融病毒,是一種一旦接觸到就會變成大面積瘟疫的生化兵器。
據說,被病毒感染的人,身上會慢慢浮現出白斑,從腳部開始漸漸地擴散到全身,當然整個人都被白斑所覆蓋時,那麼他的生命也到此終結了,最後他會化為白色的雪花,四散著向四周散去,故稱雪融病。」
听到冬駿形容這種可怕的癥狀時,我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
「那麼有多少人被感染了?」
「目前來說大概是艦船都市的總人口的八分之一吧,不過這個數字說不定還會繼續增加,現在母親已經下令把所有感染者隔離起來,然後驅逐出艦船都市。」
驅逐!!
難道說要見死不救?!
「等等,冬駿,怎麼可以這樣?!那些人也是我們的同胞啊。」
「姐姐,你不要那麼激動,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現實也是很殘酷的,如果把那些感染者留在船上,那麼人類很可能會被全滅的,在這種情況下,犧牲小部分群體,來換取大多數人的存活才是相對的明智之舉。」
「可是……」
就像阿奇蘇醒時的那次事件一樣,又是棄小換大的做法,難道持續地這樣下去,人類真的能得到拯救嗎?
「所有人都被攝入的精神安定素,所以不會想之前那樣發生叛變或者暴動,只不過,在這個緊張的時候,任何一點火種,就可能燃盡整片希望之原,所以現在還是祈禱一些太平吧。
另外,月歌似乎也感染上了那種病毒……「
「月歌?!!」
那個剛才還在交心的少女……
那個和自己一樣喜歡上了同一個笨蛋的少女……
如果說……
她的命運也是湮沒于瘟疫之中的話……
這時,冬駿似乎發現了我的擔憂,安慰我道︰
「姐姐,你稍稍可以放心,因為月歌是齒輪騎兵的駕駛員,所以會全力搶救的,當然船上的醫療品沒法救治所有人,所以只能盡可能將那些比較重要的人就下來。」
听完冬駿這句話,心中真是一沉啊,盡管知道冬駿說的是正確的事,但總不能讓自己能夠坦然接受。
這個世界還真是遭受詛咒的啊。
這時候,仿佛印證了詛咒一般,隔壁又傳來了女孩的哭聲,听上去好像是風羽,雖然很想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不過現在的談話比較重要。
而且應該還有一件我非常在意的事情沒有說……
「關于第四件事,也就是最後一件事,是關于阿奇的。」
終于說到他了,對于他的感情我自己終于明確了,所以也能不再避諱關于他的一切。
「嗯,你說吧。」
「這次事件的原因主要還是在阿奇,雖然他危急關頭救下了姐姐,僅在這一點上,我個人很感激,但是不管這麼說,他擅自離開了防守崗位,導致巨獸突入的這件事是不會改變的,所以這次事件的大部分責任都必須由他承擔。
現在他已經被剝奪了齒輪騎兵的駕駛者權利,然後關入‘背向之屋’,這是母親大人的直屬指令,而且任何人都不能去看望他,姐姐,你明白了嗎?」
冬駿對我撒謊了。
畢竟是那麼多年的姐弟,這點感覺還是有的。
在話的最後,他的語氣和情緒產生了一絲微妙的波動,恐怕就是在「任何人都不能去看望他」這一塊上,或許冬駿真的不希望我和阿奇再繼續接觸了,這對于現在我,還是對于少年來說,‘不見面’說不定還真是一件好事。因為即使見面了,恐怕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我知道了,那他一個人面壁思過,好好冷靜一下吧。」
嗯,給大家一點時間,或許對誰都好。
「對了,姐姐……」
冬駿品完最後一口咖啡,然後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事。
「什麼?」
「那個等會能來幫我看一下齒輪騎兵嗎?好像因為齒輪解放,有幾個地方有點不協調。」
「可以,不過我想先回一下第五兵工廠,在最後去見一次自己的伙伴,然後再過來可以吧。」
「好,我在自己的兵工廠里等著你,不見不散。」
「嗯,不見不散。」
冬駿端起餐盤,然後向我點頭致意後,離開了北側的餐廳。
現在我終于可以去看看南側的餐廳發生什麼了,不過當我來到南側的餐廳時,卻只發現那邊在一個人悶頭吃著蛋糕的蒼翔。雖然想上前打招呼,不過一旦和他纏上,會浪費很多時間,斟酌再三之後,我還是決定回到第五兵工廠,去看看自己的齒輪騎兵。
我習慣性地向左拐,然後沿著一條深邃的長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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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鎖之域系列,只為創造一片幻想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