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三再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模了模身上的錢袋,還好,不僅錢袋還在而且重量似乎也沒有太大的變化,終于舒了口氣,然後開始環顧四周,發現老牧師正在一旁帶著淡淡笑意的看著自己,想到自己剛剛的作為,臉刷的一下紅了。
「我??????」
「呵呵,你這個小家伙還真是財迷啊。算了,你的傷是怎麼回事啊?我發現你身體里還有一小股斗氣在不停的流動,你應該還沒有十六歲吧,是被強行引導的麼?而且這股斗氣很特別,雖然量很小,但是流動的很快,並且絲毫沒有因為你的昏迷而停止流動,這有些奇怪啊!呵呵,小家伙不要想忽悠我了啊,老頭子我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了,不過還是有幾年閱歷的,你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里,不解釋一下說不過去啊!」
「恩??????這個???????」
「要不這樣,你看這次你受傷,先幫你把箭頭取出來,然後替你愈合傷口,還把你身體里跑的亂七八糟的斗氣歸攏到你的經脈里,保住了你的小命,就收你五個金幣的治療費,不貴吧。」想到這個小家伙這麼財迷,而且又似乎不願意說些什麼,看樣子是想編造什麼糊弄自己,老牧師決定逗一逗這個奇怪的少年看能不能讓他情急之下說些什麼。
「五個金幣!我靠,你才是真正的財迷啊!我就說你們這些牧師沒一個好人,這還不是要我的命嘛!我一年辛苦搏命也賺不了五個金幣啊,你們是不是正義女神的使者啊,就會坑害我們這些女神虔誠的信徒!」圖三一听,醒來後的羞澀和靦腆以及對自己當初誤解老牧師而感到的羞愧立刻蕩然無存,毫不客氣的破口大罵起來。
老牧師到也沒想到圖三這麼一個弱弱的少年一瞬間就能變成路邊罵街的潑婦,一下子到也被罵的愣住了,但是隨即回過神來感慨這小子到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這還在自己的病床上躺著呢就因為自己的一個玩笑罵的自己狗血淋頭,心中不禁好笑,但他也確實不至于和一個病床上的孩子置氣更何況這是來源于自己的一個玩笑。所以他也馬上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們當然是正義女神的使者,女神賜予我們神聖的魔法來解救這個世界的痛苦,但是我們畢竟是人的身體,每一次的使用神的力量都會讓我們的身體不堪重負,所以我們也需要一些財物讓我們購買一些神聖的器具恢復我們的身體和更好的傳播女神的關愛,你的傷病這麼重,可是費了我們不少牧師的好大的力氣,很多人短時間都不能恢復了,需要很長時間的禱告和冥想來調節我們的身體,五個金幣絕對不算貴的!」
「你~~~~~~」圖三正想打斷老牧師的話時老牧師突然提高聲調道︰「而且,我們還有別的方式讓你來償還這次治療的費用,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
老牧師緊接著說出的話讓圖三心中不由得一喜,但是看著老牧師那種慈祥的卻有些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以及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又突然一驚,連忙用手擋住自己的胸口︰「真的?等等,別的方法,你們不會是要我的??????」看著圖三驚恐的表情,老牧師覺得自己真的被這個小無賴弄得哭笑不得。「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只要告訴我們你這一身傷是怎麼來的,還有,你斗氣明明不強,為什麼在昏迷的過程中還會有斗氣在體內快速的流動呢!你的經脈都沒有完全成型,但是你的斗氣卻可以在已經成型的經脈中自由流動,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這些??這些東西告訴你就能免了那五個金幣麼?」圖三也很奇怪這麼簡單的問題能換五個金幣麼?
看著圖三那種完全不信任自己的表情,老牧師真的開始有種想揍他一頓的想法,他苦笑一下,坐到了圖三的床邊,看著圖三躲瘟疫一樣驚恐的給自己讓了點地方,知道自己的形象在這個少年眼中已經完全毀了,不禁再次苦笑一下,也不再刺激這個少年而讓自己的形象更加不堪,慢慢道來少年的疑惑︰「我原來不是一個牧師,年輕的時候我也是一名修習斗氣的戰士,但是很可惜因為資質的原因成就十分有限,後來才接受女神的召喚成為了一名女神的使者。盡管如此,我對于斗氣還是有些了解的,這麼多年也見識過不少修習斗氣的武士,其中不乏斗氣高強之人,但是卻從沒有見過斗氣在體內流動的像你這般快速的人,而且根據我對你身體的探查,你的經脈並沒有完全成型,也就是說你今年還沒有到十六歲,那麼說你的斗氣是由別人強行傳導的,而且你的身體並不適合修煉斗氣,以你的資質勉強修煉斗氣能到目前的這個水平根本是個奇跡,而更奇怪的是你在昏迷的時候意識明明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但是你的斗氣卻依舊處于不停的流動,雖然速度遠不及平時,但是它確實是在你沒有下意識控制的時候自己在修煉,這就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情了,當然我听說過許多高強的武者可以無意識不停的運轉斗氣,但是他們的斗氣量無一不是驚人的強大,而且修習斗氣的年月無一不是很久,所以他們能不停的運轉斗氣抵擋很多突如其來的傷害,但是以你微薄的斗氣量來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究竟是怎樣做到的?」老牧師提完一系列的問題後,想了想又說道︰「這些問題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我,另外,呵呵,正義女神的使者永遠傳播的只有女神的關愛與憐憫,在庫賽爾帝國這麼一個信仰光明之神的國度布施正義女神的恩惠並不容易,更何況對待我們真正的女神信徒呢,所以剛說的治療費用那是開個玩笑,你不必當真,也不要再因此而懷疑我們偉大的女神了。」
看著老牧師笑吟吟的望著自己,平淡而慈祥,圖三終于明白原來這都是老牧師在調笑自己,想想自己剛才過激的反應,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呆呆的楞了半天,終于反應了過來。他紅著臉低頭思索了一會,抬起頭對著老牧師緩緩說道︰「不錯,我在六歲的時候被我的叔叔強行引導修習了斗氣,不過因為資質的原因並沒有太大的成績,到了今天雖然一直努力修習但是依舊無法將斗氣貫穿整個經脈之中。而你說的斗氣在體內的快速流動大概是因為我體內的斗氣量少得可憐吧,所以流動才會顯得快一些,至于我如何受的傷,我是一名佣兵,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襲擊了,還好對方實力不強我才躲過一劫的。」想了半天,圖三還是決定給老牧師一個半真半假的答案,畢竟這些東西牽扯到自己性命攸關的一些東西。
「哦,原來如此。」老牧師听完後也不再多言,也不知道是信也不信,不過倒也不再追問了,本來問這些問題也只是出于一絲的好奇和出于對少年的喜愛而關心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道︰「好吧,你休息一下吧,你身體的傷已經基本好了,醒了後自行離去就可以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說罷,老牧師施了一禮就離去了。
老牧師的離去也讓圖三舒了一口氣,畢竟是救命之恩,哪怕是善意的欺騙也有點愧疚之感,還好老牧師沒有再追究這些,不然自己的身份萬一被泄露,很有可能引得那批馬賊前來滅口,而自己的保命絕技,也就是在樹上避開那致命一擊的技巧如果被人發現了去,下次自己就再無逃掉的機會了,多年的佣兵生涯帶給自己的,除了那可憐的一點點積蓄,也許就剩下這一點點謹慎的心了。想著想著,因為身體還是很虛弱的原因很快就再次進入了夢鄉。
再次醒來時已經到正午了,因為是炎日後的第一天,天氣還是略微有些熱,經過了一夜的休息的圖三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他收拾好自己的行裝,出了客房,本要去告別老牧師,後來看到老牧師仍然在神殿里虔誠的祈禱,圖三也放棄了前去打擾,沖著老牧師的背影施了一禮,扭頭離開了。
走在卡西鎮的小路上,圖三回憶著自己當佣兵這麼幾年的經歷,往昔一幕幕仿佛歷歷在目,當年為了歷練自己,偷偷跑出來進入了佣兵這麼個危險的行業,想起自己從一開流著淚哆哆嗦嗦的把劍插入被俘虜的馬賊的胸膛,到後來戰斗中凶狠的提劍刺向敵人的咽喉;想起自己從一開始跪在死去的同伴身邊哭到昏厥,到現在對于不甚相熟的戰友的尸體甚至不看一眼;想起從一開始被俘後嚇得說不出話但因為同伴的死而依然挺立身板,到現在為了不被俘虜可以藏在同伴的尸體之下,讓死去的同伴為自己抵擋傷害;想到從一開始嗤笑同伴在擊敗對方後哄搶敵人的財物,到現在自己可以和同伴為了一個銅板互相譏諷一天。想到自己原來經歷過這麼多佣兵團的覆滅卻依舊能夠依靠著當年父親的教導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雖然自己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修煉,而且在半年前已經達到似乎可以讓身體無意識的修煉的地步,但是畢竟因為佣兵的生活讓自己的斗氣的修煉變得緩慢,也許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啊,對了,想想我馬上就快十六歲了,十六歲就可以去測試一下我的魔法天賦了,也許我成不了強大武者的原因是因為我注定要成為一個偉大的魔法師!呵呵,好吧,反正任務也失敗了,團隊也沒有了,就這樣決定吧!恩???既然這是最後一個機會,那就去最好的魔法學校測試一下吧。恩,西哈文魔法學校,我來啦!’圖三想著想著,他不自覺的模了模腰間的錢袋,然後慢慢抬起頭看著遠方路的盡頭,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嘴角不自覺的笑了一下,大踏步的向前走去。